仇人,听到妻子的詢問段榮軒猛然睜開眼,默默倚過去摟了她在懷,三兩下解開抱月復松了褻褲,一手攬腰撫臀一手擱在其胸前將雪峰松松一握廝磨撥弄。***[***請到w^w^wc^o^m看最新章節****]*
錦繡頓時愣了——這既不裝睡又不回答究竟意欲何為,若說是按耐不住動情了想歡愛一場,時機也不對啊,
其實,榮軒不過是在盤算究竟從何說起罷了。
「仇人自然是有的,」半晌後他終于開了口,溫熱鼻息噴到錦繡耳畔酥酥*癢癢的,言語間自是柔情蜜意內容卻叫她不由心驚膽戰,「有一個人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我全家,我成了宦官,可憐的姐姐沒入掖廷為樂伎後又被他二子討去……一場酒宴侍奉群男,活活凌*虐而亡。我恨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瞧瞧,這可比你那點小怨氣正經得多。」
他說到最後語調變得輕飄飄的還帶著一股笑意,仿佛早已將痛苦的心境塵封,而話音未落時,錦繡的小心肝就開始噗通亂跳︰這說的是聖人吧?還有以聞名的已故二皇子?!
「……」她猛然張開嘴欲說些什麼,一時間卻緊張得完全發不出聲兒,努力咽了口唾沫後方才干了嗓子顫聲道,「哥∼∼隔牆有耳……」
同時慶幸著因夫君不喜人瞧見的怪癖,以及隨時隨地可能魚水之歡自己總有些羞窘,故兩人從不要婢女上夜,外間沒人能輕松偷听。
「無妨,這屋子修得巧妙沒法偷听。」榮軒語調平靜,這屋子還有京郊莊子都是他親自主持修建的,很是安全。
「……」錦繡繼續心跳如擂鼓,戰栗欲泣哭。重點不是有沒有人偷听,而是這種話根本就不應該說出口吧?!三綱五常都被狗吃了麼?
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這家人為君死了還記恨也算是不忠,吧?心懷深切怨恨竟還能成為聖人心月復……此刻,帳幔之中黑沉不可視物,錦繡雖看不見夫君的表情卻也忍不住抬顎仰視他的臉龐——此乃神人啊!
難怪呢,之前商約坑胡炬時夫君不曾反對,甚至還興致勃勃出謀劃策,絲毫不覺得自己忤逆親父有任何錯處,只提醒需得由叔父出面訴訟,自己和母親不能被人逮住說嘴。
原來,在他眼里「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通通都無所謂。那麼,他最終的目的不僅僅是參與奪嫡而是打算弒君了?怎會如此!我,我又該怎麼辦?
這會兒再裝傻肯定來不及了,這麼大的秘密就這麼說出來真的好麼?真是太可怕了!夫妻本為一體,榮軒若是犯錯了自己也得受著,何況,何況他真錯了?確實是莫大的冤屈。
錦繡只覺耳中嗡嗡直吵,一腦子漿糊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慌亂。
與之同時,榮軒攤開了撫在妻子雪峰上的手,微微一沉按在其心間,感受著從下方傳來的那猛烈跳動的觸感,仿佛清晰听到了她心中的掙扎與震驚。
而後,他忽地翻身再上用力扼住錦繡的腰肢,仿佛要將她揉碎了填入自己胸膛,在一連串炙熱親吻後,跪伏在妻子身前以俯視之姿低聲相詢︰「孔子有雲‘君待臣有禮,臣事上以忠’,他既無情無義何須效忠?我若遵從孟子所言‘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你當如何?」
錦繡渾身僵直的听著,待他詢問後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句話便是「來了,終于來了」。
方才被擁吻的那一會兒她曾設想了許多應答句子,可當榮軒當真要其表態時,卻忽然詞窮,月兌口而出的竟是阿娘常常教導的《女論語》所言︰「願與哥哥‘同甘同苦,同富同貧。死同葬穴,生共衣衾’。」
對于榮軒暴露的秘密錦繡不是不怕,可她再如何忤逆如何算計他人也不過是因為前世的遭遇而心生忌憚,強逼著自己堅強心狠罷了,骨子里依舊是那個在葉氏的教導下講求三從四德的溫順女子。
在被追問時,錦繡本能的覺得自己需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早就認定了這個人,那他想要做什麼自己當然得鼓起勇氣面對,怎麼著也不能畏畏縮縮拖後腿。
月兌口而出的話反倒徹底展露出錦繡的內心,說完她便漲紅了臉,這回倒比當初硬扯掉夫君褲子坦誠相待時更為露骨的表明了心跡。
那一瞬,心情激蕩的錦繡看不見自己夫君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表情,也沒察覺到榮軒從始至終一直在觀察她的心跳,听罷滿意的回答才挪開了放在她頸項邊的另一只手。
可犯上作亂畢竟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她稍作思索後便猶豫提起了自己親人︰「可阿娘和明瑞……」
「你當我是莽夫麼?壞事兒自然得避免禍及家人不會明著做,」榮軒終于釋然一笑,卷著錦繡的頭發絲半眯著眼調侃道,「不過是看著那個身份最高最年長的二子夜御七女罷了,他樂意精盡而亡可與我沒什麼相干。將來,後面幾個小些的爭家產鬧個魚死網破,咱們也就偷著樂而已,對吧?」
「唔,」錦繡努力干笑了一聲,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方才看到的那箱青銅明器,嘴角頓時一抽呢喃道,「那里面該不會是有,山河九鼎吧?」
夏初年鑄造的九鼎象征了王權和天命所歸,若是給每個皇子那兒扔一兩只……其效果不亞于二桃殺三士!
「誰知道呢?」榮軒瞬間明白了錦繡的話,先是不置可否的淺笑,而後卻又輕輕撫著她臉頰夸贊,「真聰明,不愧是我的妻。」
既然發覺她有那舉一反三之才,他也就不吝惜言語剖析了一些錦繡需得知道的京中風雲。
諸如,前陣子定西都護肖家的姻親崔家出的那事,表面上看是二房繼母克扣前頭正妻留給兒女的嫁妝並盜用御賜之物行賄,東窗事發牽連了原吏部史尚書,害得他以坐贓罪被判死刑,而後因聖人寬宏大量免其死罪判其徒一年。
實則卻是幾位皇子間的博弈,原吏部史尚書是王皇貴妃的舅家,他網羅了不少人依附于六皇子之下。
當下最年長的三皇子不願貴妃一系坐穩半數江山,便插了手將小事鬧大以便斷其羽翼,所謂牆倒眾人推,七皇子也順便踩上了一腿。
此案事主崔家二房長子及其出嫁女所依靠的肖家本不願攪和進皇子的破事之中,可惜投靠了三皇子的蘭侍御史背棄了其上司梅御史大夫,刻意胡來鬧大了此事,這梅御史大夫正是肖家長媳之父。
在此之前,七皇子門人薛家又與胡炬聯姻插手了西北商道,一為斂財二為發展隱蔽勢力,于肖家很是礙眼。
「兩個都得罪肖家了?或者說三位皇子都牽扯進去了?那我們……」錦繡懵懵懂懂听得頭脹眼暈,又忽然想起賞花宴之前夫君曾經故意給崔家傳了個消息,說自己隨夫上任時欲將妹妹錦珍帶去西北以便伺候她認下的那個崔文康的繼母張氏干娘。
嘖,這不是也打了人家原配嫡出兒女的臉麼?
「我們火速嫁出了粘人厭的妹妹多善良體貼,所以剛才得了信兒,肖家投桃報李沒作梗我掌控‘珍寶閣’生意網一事,甚至還給了些便利,」榮軒有些小得意的一面摟了妻子馳騁,一面嘖嘖感慨,「與人為善果然能事半功倍!」
不甚結實的木床被搖晃得「吱呀」作響,錦繡一面喘息嬌喘一面又忍不住的揣測連連。
一場訴訟牽連三位皇子都沒能落得好,自己丈夫說起此事以及西北行卻興奮而自得,心潮澎湃以至欲*望難控,那他明面上代表聖人實則定是為了最後一個漁翁得利者吧?
「九皇子?」錦繡試探性的問了。
榮軒並沒隱瞞,簡單回答道︰「他阿娘與我大哥互生情愫卻沒能長相廝守。」
一句話便叫她更為暈乎甚至想要翻白眼暈倒了——這些可怕的、糾結的真相!忍了又忍後,被弄得渾身發軟的錦繡哼唧著求饒,在嚶嚶泣中夾帶私貨抱怨道︰「……哥哥饒命,奴家受不住了……真是的,冤家∼∼干嘛要說這些?」
「為了交換你最大的秘密。」段榮軒忽然插嘴在妻子耳畔低語,嚇得錦繡當即渾身一僵,倏地下意識夾緊了腿,瞬間便叫他登上了巔峰。
最大的秘密不就是重生麼?錦繡腦海中立刻出現了自己被當作鬼上身什麼的綁起來做法燒掉的畫面,趕緊努力擠出笑容敷衍道︰「……哥哥說笑了,我,我哪有什麼大秘密。」
「哦?那等你想起了重要秘密的時候別忘了告訴我,不然,可不公平。」段榮軒也沒追問,兩人叫了水來草草洗過便睡下。
他是一夜香甜無夢,錦繡直挺挺合眼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清早起來細細抹粉也掩蓋不了那醒目的青黑眼圈——她就知道榮軒怎可能做虧本買賣,明明一直以來辦任何事情都要計較是否「合算」的。
用早餐時看著阿娘的蹙眉擔憂視線,錦繡覺得自己苦逼至極。下一刻又听到明瑞大咧咧的問︰「姐姐,你沒睡好麼?那今天還能去爬山嗎?」
腰酸腿痛腳抽筋,頭暈腦脹心肝顫啊,果斷不能了吧?錦繡苦笑了一下,正想要搖頭說抱歉,卻被丈夫一把拉住了手深情凝視。
「怎麼不能?」榮軒不等錦繡推月兌便替她回答了,「或許正是因為想著爬山太興奮才沒睡好吧,麟游十二景可是相當有名的,碧城秋草、天台松濤、石鼓春喧……有的景致季節雖不太合適,可怎麼著也能一攬山水吧?若不能成行那實在太過遺憾,難得出門一次怎能如此掃興?來來來,用些東西好好補充體力……唔,實在不成我背你去也行。」
說著他笑眯眯便夾著一塊名為「金銀夾花」的蟹肉卷兒送入錦繡口中,毫不吝惜的在岳母和小舅子眼皮跟前展恩愛。
因為興奮沒睡好為什麼會需要「好好補充體力」?!錦繡瞪了榮軒一眼,木然的咀嚼吞咽,完全沒吃出蟹肉卷的味道,一門心思的只想著希望母親和弟弟可別太精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更希望稍後真的只是單純的爬山游玩,別再揪住自己的秘密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錦繡兔︰夫君,隔牆有耳。
段狼狼︰無妨,這房子修得好,哪怕喊破喉嚨也沒人能听見!
《女論語》為唐朝女學士宋若莘撰著。
金銀夾花——唐代「燒尾宴」中的一道菜,又叫平截剔蟹細碎。「金」為蟹黃,「銀」為蟹肉,拆蟹粉做蟹粉卷,平切裝盤。
唐代「燒尾宴」中,「金銀夾花(平截剔蟹細碎)」是第十五道肴饌。它是我國海鮮食材有文字記載的首道功夫菜。這類風靡一時的卷菜稱為「簽菜」,食材也延展到雞肉、兔肉、羊頭肉等人們喜愛的常用食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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