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躬身行了一禮,語氣平淡而疏離︰「城主大人。」
程諾一怔,也跟著行了一禮。看來白家不止兄弟之間關系淡漠,父子之間也沒什麼親情可言。
白錦天用手托著額頭,眯著眼楮打量著二人一陣才道︰「睿兒,你果然長大了。」
白睿不答,而是靜靜和他對視著。
白錦天輕笑一下,朝程諾招了下手道︰「你叫程諾?過來,我看一下。」
程諾心里疑惑不解,緩緩往前走了兩步。
白慕都夠懾人的了,他們這個變態老爹更是要翻了一倍,他在那種氣勢的逼迫下就跟普通百姓見了國家領導人一樣,大氣都不敢喘,腿也不由自主地打顫。
只是他剛走到白睿身邊,就被白睿牢牢拽住了手腕。他詫異地看過去,白睿的目光還是對著白錦天,神色十分凝重,隱隱透出些戒備之意。
「睿兒,你在緊張,」白錦天笑眯眯道,「怕我殺了這個賤民?」
程諾心里一緊,難道剛才白錦天對自己動了殺機?他是完全沒察覺出來。
白睿沉默不語,而是執著地握著程諾的手腕不放。
白錦天笑道︰「睿兒,無需擔憂,你也快成年了吧?嗯,這個賤民雖然不堪為雪城的主母,但是在你正式大婚前,將他納為陪房倒是可以的。不過你也需謹記,雌性可以寵一點,但是不能陷得太深。」
程諾氣得差點沒噴出血,陪……陪房?!去尼瑪的老變態!
白睿緩緩放開程諾,淡淡道︰「多謝城主大人教誨,不過,我只是和他認識,欠他一個人情而已。」
「是麼?」白錦天挑了挑眉毛笑道,「嗯,我也希望如此。不過能讓你緊張上心的人,這倒還是第一個吧?」
白睿回道︰「算不上緊張,只是不喜歡欠人人情。」
白錦天笑嘻嘻地直起身,緩緩朝兩人走了過去。
程諾微微低頭避開他的眼楮,看著那片衣衫越來越近,心里也愈發忐忑起來。
白睿忽道︰「好,就按城主大人的意思。」
程諾一怔,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看著白睿的側面,這是……什麼意思?
白錦天頓下腳步,笑道︰「這樣最好。」
從寢宮退出去的時候,程諾幾次想詢問,但看看兩側的護衛,還是把那些話都吞了下去。他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白睿,白睿的神色倒是沒有任何異常,還是那樣清冷淡漠,薄薄的嘴唇始終都抿得緊緊的。
直到回到白睿的居所,那些侍從全部退下去,整個殿內只剩下兩人,程諾才不安地問出來︰「白睿,那個……」
白睿緩緩轉身,慢慢朝他走過來。
程諾的心重重一跳,狼狽地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那些話也說不出來了。白睿在他面前的時候氣質很少這麼冷冽過,多少有些陌生。
「來的路上,受苦了麼?」白睿低聲道,「抱歉。」
程諾驚訝地抬起頭,白睿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就像以前那樣,柔和而平靜。他吶吶地搖搖頭道︰「沒有,你的傷……」
「無妨。」白睿打斷他的話,手微微抬高,想模模程諾臉上那道細小的傷口,終究還是收了回去,平靜道,「是我疏忽連累你了。來的時候我讓傳信鳥給流光留了信,告訴他你有些麻煩,過一段時間才能回去。所以你先安心呆在這里,我會想辦法送你回去的。」
程諾越听,心里也只有越沉重,道歉的話反而是被白睿先說了出來……
許久,他才抬起頭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弱。」
兩人怔怔看了許久,白睿轉身朝外走,道︰「你早些休息吧。」
程諾的嘴張了張,很想問問白睿要去哪里,最終還是咬住了下唇。
寬大柔軟的床鋪依舊是冰寒徹骨,但也許是因為見到白睿安心了些,程諾很快就睡著了,也沒有再做噩夢。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游月等人帶著他先去洗浴。
這次浴池內撒了不少冰蓮花的花瓣,一室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程諾也沒在意,跳下去洗了,等他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了異常,因為這次居然是套繡工精致極其艷麗的紅衣。
聯系到之前老變態說的什麼「陪房」,程諾心里咯 一聲,蹙著眉頭道︰「這是什麼意思?」
游月恭聲解釋道︰「夫人雖不是正室,也是少主納的第一個妾室,祖宗傳下來的禮儀還是要遵守的。」
「……」我擦!勞資今天……要出嫁?!嫁給白睿?!
去尼妹的夫人!坐火箭也沒這麼快吧?!
不過想起白睿的話,程諾也就忍著怒意。
那套衣服層層疊疊的穿起來十分繁瑣,游月和蘇榮兩人幫他整理了好一陣才弄好了。游月又用玉梳細致地梳理了那頭長長的黑發,帶上了一些造型精致的發飾。
程諾不敢看鏡子,怕看見個人妖造成心理陰影。
等他再回寢宮,本來清寒的寢宮已經變了,滿室都是艷紅色,布置的十分喜慶,空氣中也是曖昧的暖香氣息。
游月輕聲道︰「夫人勿急,少主到中午就會來迎接夫人,去邵合殿行禮。」
還真是完全被當成雌性強買強賣了,估計流光要是知道他有這麼一番經歷會氣個半死……
程諾心里七上八下的,羞憤的耳根都是通紅。
除了白睿,他早晚要咬死白家全家!
但是更羞恥的還在後面,兩個中年雌性走了進來,游月把他們引到程諾身邊。程諾正納悶呢,那兩人就抖開了一副長長的畫卷。
等程諾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差點沒吐血了——居然是活靈活現的男男圖啊啊啊!!!
他也就知道男同是用那地方,一直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倒是沒想到居然還能玩出這麼多匪夷所思的花樣來……臉上都快燒起來了,偏偏那些聲音還直往耳朵鑽,那兩人講授的十分細致,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都是教雌性怎麼伺候的雄性更加舒服。
擦,不會白睿現在也在接受男男性教育吧?
一想到這里,程諾就有種淚奔去死的沖動。他雖然接受了和流光在一起,也沒打算用到這些啊……
那兩個雌性的傳業授道終于是結束了,躬身行了一禮走了出去,那幅畫卻卷起來留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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