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立冬憋了一肚子的心事等著問凌冬至,結果見了面還沒說幾句話他就被老爹帶去陽台上種花。凌立冬心神不定地坐在沙發上,一邊陪著凌媽他們看視頻,一邊不時地掃一眼陽台的方向。
看凌冬至的架勢是不打算瞞著凌爸了。事到如今,單看凌媽的反應這事兒也是瞞不住的。凌立冬有點兒擔心凌冬至,這傻孩子沒看見之前老爹發了多大的火,一回來也不先跟自己通通氣就不知天高地厚地湊上去坦白,回頭老爹發飆再按著他揍一頓就糟了。
凌爸一定會知道是自己跟凌冬至通風報信,又跟他串通起來一起哄弄他。等他發作完了凌冬至,一定會找自己算賬的。凌媽這會兒全部心思都在凌冬至的電腦上,連凌寶兒抓著她的手指去搶他媽媽手里的石榴都沒注意到,估計讓她給說情是有點兒指望不上了。
凌立冬忍了半天沒忍住,悄悄模了過去听壁角。
韓敏坐在沙發上斜了他一眼,覺得這廝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瞎操心。她公公婆婆什麼時候跟凌冬至生過氣?就算真有氣,看見他全手全腳的回來也只會覺得高興。有時候韓敏都覺得說不定二老看凌冬至跟看凌寶兒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上幼兒園需要接送,另一個可以自己去上班。
凌寶兒看見屏幕上出現一堆小動物,並且還跟凌冬至那麼親近,驚訝的尖聲叫。韓敏一邊敷衍他,一邊偷眼看凌立冬那邊的動靜。結果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凌立冬的臉色變了,像是听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韓敏心里也跟著咯 一下。看見凌冬至紅著眼圈從陽台上走了過來,她正想過去問問,就見凌立冬沖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看著凌寶兒,自己揪著凌冬至的領子走了。
凌冬至在衛生間洗手,凌立冬就靠在門框上審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被抓起來當人質?」
凌冬至沒想到他躲在外面偷听,神色略有些無奈,「是遇見偷獵的了。」
凌立冬的眉毛擰到了一起,「莊洲沒跟你在一起?」
「他找到村子里的時候,我已經被抓走了。」凌冬至安慰他哥,「後來他幫了不少忙。」
凌立冬陰著臉點評,「廢物。」
凌冬至給他大致講了一遍山里遭遇的事兒,又囑咐他說︰「我不想跟媽說這事兒。你小心點兒,別說漏嘴了。」
凌立冬哼了一聲,「說起莊洲,他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應該沒事了。」凌冬至也不想看見莊洲跟家里人鬧別扭,「哥,相信我,我不會把自己送上門去吃虧的。」
凌立冬斜了他一眼,眼神明顯的不怎麼信得過他。不過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問了句,「明天怎麼安排的?」
凌冬至想了想,「去看個朋友。」
凌立冬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麼朋友?」
凌冬至拿濕漉漉的爪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眯眯地說︰「哥,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是你家凌寶兒。」
凌立冬捏著他的脖子發狠,「你要真是凌寶兒,老子這會兒拿皮帶抽死你。」
凌冬至癢的笑了起來。
凌立冬拿他沒辦法,晃了幾下甩到一邊,「記得晚上早點兒回來,等你吃飯!」
凌冬至指天畫地,「一定,一定。」
凌冬至說的這位朋友就是桐心愛之家的負責人陳林夏。
凌冬至是大學畢業剛回濱海的那一年認識他的,當時兩個人都拎著貓食在街邊的灌木叢里喂流浪貓,就這麼踫上了。後來又在不同的地方踫上兩次,兩個人就這麼認識了。陳林夏那時正在籌備建救助站的事兒,凌冬至還自告奮勇幫他拉來了幾筆贊助。桐心愛之家建起來之後,凌冬至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幫幫忙。不過年前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兩個人一直沒怎麼見過面。
凌冬至把車停在桐心愛之家的門口,按了幾下喇叭,就見陳林夏腦袋亂蓬蓬地從里面跑了出來,身上連件大衣也沒穿。看見凌冬至正從後備箱里一袋一袋的往外拎貓糧狗糧,忙又折回去喊了兩個幫手。
凌冬至看見跟在陳林夏身後一起出來的涂小北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涂小北會在這里,過兩天就是正月十五了,這位大少爺不是應該回家去過團圓節麼。不過就算心里有疑問凌冬至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兒問出這種問題來,他和涂小北沒那麼熟。再說他想在哪里過節也跟自己沒關系。
搬完了貓糧狗糧,凌冬至又從車里搬出一個紙箱子。里面是送給陳林夏的兩塊木雕和一些土特產︰石榴、臘牛肉臘羊肉、水晶餅、大棗什麼的。凌冬至自己不怎麼愛吃零食,但是這些東西買回來不少。一方面凌媽和韓敏都喜歡,另外他也是預備著帶回一些分給同事。
陳林夏把凌冬至帶進自己的房間,隨手撕開一袋臘牛肉嚼了嚼,點頭,「嗯,就是這個味兒。」
凌冬至舉著木雕四下看了看,替他掛在了書櫃旁邊的木架上,「掛這兒吧。」
陳林夏一邊嚼著牛肉一邊點頭,「嗯,挺好。也是在西安買的?」
「不是西安。是在陝甘邊界的一個小鎮上買的。」凌冬至說著,從領口拽出了自己的那塊寶貝石頭,「對了,你給看看這個。我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凌冬至之所以這麼急著跑來看他,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陳林夏曾經做過翡翠生意,對珠寶玉器之類的東西懂得比較多。
陳林夏放下手里的臘牛肉,拽了張紙巾擦擦手,接過凌冬至的石頭走到窗邊細細查看,又從抽屜里取出放大鏡之類的工具,翻來覆去地擺弄,嘴里還嘀嘀咕咕地說一些凌冬至听不懂的術語。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陳林夏也是兩眼蚊香圈,「我以前沒見過。」
凌冬至稍稍有點兒失望。不過轉念想想青石鎮上的那個老頭子二十多年來搜集了那麼多的東西,也沒搞明白到底叫什麼。陳林夏不知道也正常。
凌冬至把石頭接過來掛回脖子上,「等下出去吃飯?」
陳林夏抓抓頭發,「我打算中午帶他們一起出去吃個飯的。要不你一起來吧。」
凌冬至一想到要跟涂小北坐在一起就覺得沒胃口,「算了。你們去吧。我就不跟著了。」
陳林夏心里多少也明白,「要不……」話沒說完,有人在外面敲門,陳林夏忙說︰「進來。」
門推開,站在門口的青年面無表情地沖著他點點頭,「陳哥,我有點事兒,想單獨跟凌先生談談。」
陳林夏轉頭看凌冬至。凌冬至卻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你沒搞錯吧,涂小北,咱們倆能有什麼事兒需要單獨談?」他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個涂小北纏上,馬馬虎虎沖著陳林夏擺了擺手,「行了,我先走了,有時間了聯系。」
涂小北連忙跟了上去,「凌冬至,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談談。」
凌冬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個想開車撞死你的人跟你說他沒惡意,你信不信?」
涂小北追上去按住了凌冬至的車門,「凌冬至,就算我撞過你,那也是咱們倆的私人恩怨。你能不能別再對付涂家了?」
凌冬至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我要是有能力對付涂家,當時一定把你送去吃兩年牢飯。你當我真是善心大發才饒過你嗎?!涂小北,你腦子有病吧?」
涂小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莊家已經開始收購涂氏的股票了。算我求你,你能不能……」
凌冬至听到莊家兩個字,愣了一下,隨即就樂了,「你大概不知道。莊洲已經停職了,現在都不算是莊氏的員工。你說的那事兒,我們倆誰也不知道。」
「不可能。」涂小北壓根不信,「要不是因為我得罪了你,莊洲為什麼要跟我哥對著干?」
凌冬至反問他,「原來你也知道是因為你得罪了我?!」
涂小北的臉色變了。
「自作自受沒听說過嗎?」凌冬至覺得一看見他這張臉就沒什麼耐心了,「我跟莊家是說不上話。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去解決吧。你哥不是厲害的很嗎?有他那麼一尊大神在前面擋著,你簡直瞎操心。」
涂小北從後面拉住他的袖子,語氣里透著隱忍的味道,「因為莊氏搗亂,我哥連著丟了好幾個大單,我爺爺發火了,已經從他手里收回了決策權……」
「做生意又不是辦慈善,還需要對手放水……我說涂小北,你哥需要你來求情嗎?如果他知道你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他會不會直接氣死了?還是說你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幼兒園的水平,只知道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對你的照顧,卻從來沒想過你惹出的麻煩最終會害死他?」
涂小北垂下頭,嘴唇緊緊咬了起來。
「我不會管你們的事兒,我也沒那個能力去管。」凌冬至一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有能力管我也不會管。我又不是什麼聖人,挨了你的打還要撲上來替你擋子彈。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去擺平。」
涂小北追著他跑了兩步,「凌冬至,我向你道歉。」
凌冬至拉開車門,微微皺起眉頭回頭看他,「你不覺得你的道歉來的太晚了嗎?再說你的道歉是用來跟我討價還價的。不值錢。我覺得吧,你與其來我這里撞鐘,不如好好回去跟你哥商量商量,看看事情還有沒有什麼轉機。」
涂小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灰敗的神色。
凌冬至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別怪我幸災樂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公平的法則。聖人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嗎?」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作者有話要說︰莊洲做的手腳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感謝姑娘們投的地雷,2姑娘是不是手一抖,點多了啊,一下子扔出好幾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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