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辭年回到家時候,窩窩還沒睡,一看到他就撲上來抱大腿,「爸爸!你肥來了~」
「是回來,不是肥來。」
徐辭年一邊換拖鞋,一邊糾正小家伙語法錯誤,「你臉上小疙瘩還癢嗎?」
「還是癢……」窩窩撅起嘴巴,仰著脖子舉著雙手要抱抱,「爸爸給呼呼就不癢了。」
徐辭年對兒子撒嬌攻勢一點辦法也沒有,笑著抱起窩窩,親了親他臉蛋,眉目舒展,顯得心情很好,「你這小兔崽子跟誰學,嘴巴跟抹了蜜似,就知道撿好听說。」
窩窩眯著眼楮笑,湊上來還要再親爸爸兩下,結果瞥到徐辭年嘴唇之後愣住了,突然就開始鬧著要跳下去,說什麼也不讓爸爸再抱著。
徐辭年不明所以,「窩窩,你怎麼了?」
窩窩一邊掙扎,一邊揮舞著小拳頭,「爸爸放開,傳染好可怕,窩窩不要傳染給爸爸!」
「?」傳染什麼?
徐辭年一頭霧水,就看窩窩可憐兮兮鑽出他懷里,鼓著腮幫子一副傷心樣子,「爸爸嘴唇都腫了,一定是被窩窩傳染了,疹疹好癢,爸爸不要怕。」
嘴唇……腫了?
徐辭年愣了一下,當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張臉霎時間就紅了。
他下意識舌忝了舌忝嘴唇,狼狽低咳幾聲,「那個……窩窩,我沒有得濕疹,嘴唇呃……只是被蟲子給叮了。」
窩窩搖了搖頭,死活不信,「都腫像饅頭一樣了,好紅啊……什麼蟲蟲這麼可怕?」
「……」徐辭年尷尬咳嗽了幾聲,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法糊弄這小家伙了。
這時候敷著面膜羅小茂听見動靜走出來,一看見徐辭年就怪叫一聲,「哎呦喂~你是掉進紅顏料里了嗎?怎麼臉紅成這德行?」
「羅叔叔,爸爸嘴巴被蟲蟲咬了,拿藥藥給他擦。」
窩窩仰頭看著羅小茂,黑溜溜眼珠子里帶著嚴肅,一副極其認真樣子。
羅小茂瞧了一眼徐辭年嘴唇,當即笑花枝亂顫,捏著窩窩臉蛋說,「你爸這鳥樣兒哪兒是被蟲子咬了啊,分明是被人給親了。」
「羅小茂你夠了啊,別教壞我兒子。」徐辭年瞪了他一眼,把兒子奪回自己懷里。
「可是我跟爸爸親親都不會這樣子啊……難道是城城親?他看起來好像很有力氣樣子哎。」
窩窩歪著頭,嘴巴里嘟嘟噥噥,很嚴肅考慮他跟城城誰力氣大問題。
羅小茂笑喘不過氣來,面膜啪嘰一聲掉地上,「哎喲我去,不行了笑死我了……辭年你兒子真是個活寶!哈哈哈哈哈……」
徐辭年抬腳出踹他,「去去去,敷你面膜去,別這里礙眼。」
他拿著從清源摘回來魚腥草進了廚房,實不想看到羅小茂臉上玩味表情。
偏偏羅小茂不依不饒,打開動畫片糊弄著窩窩不再跟著他之後,一閃身溜進廚房, 嚓一聲鎖上了房門。
「喂,老實交代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要去我老家買地皮嗎,怎麼回來就一臉春|相,好像跟哪個男人勾搭上一樣。」
「我說你嘴巴能說出句人話嗎?」徐辭年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平時牙尖嘴利也好像派不上用場了。
羅小茂難得逮住機會擠兌他,怎麼可能放過,女干笑著湊上來說,「我說哪句不是人話了,你本來就一臉春相啊,瞧這嘴巴紅,連窩窩都看不過去了。趕緊坦白從寬,你今天是不是跟瞿城一起?」
「……」徐辭年不說話,低頭洗著魚腥草。
「那就是了?」羅小茂嘖嘖兩聲,拍著他肩膀一臉欽佩,「你這速度還真啊,剛決定釣**ss沒幾天,就把人搞到手了,下一步你想怎麼辦?先榨他幾百萬怎麼樣?」
徐辭年手上一頓,過了很久才撇了撇嘴,「不是玩。」
「嗯?」羅小茂不明所以。
徐辭年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樣回過頭來說,「我是說不是玩,我認真。」
這次輪到羅小茂啞口無言了,張大嘴巴盯著他好久,一雙眼楮都瞪出來了,「……你……你開玩笑吧?之前不還說是場賭局嗎?你自己也說了,接近他就是為了靠他勢力來報仇,他也對你不會有真心,你倆各取所需一起玩玩也就算了,你們玩什麼認真啊!」
徐辭年也有些底氣不足,畢竟之前話是他自己說,如今這麼就淪陷實是有腦子進水,無藥可救了。
「之前我也說了,壞結果就是賠上真心,我認了,以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你真喜歡他?臥槽,這……這也太了點吧!」
徐辭年被他樣子逗笑了,「之前你不是一直慫恿我跟瞿城一起嗎?現又拆台是什麼意思?」
「我那是開玩笑啊!」羅小茂急只跳腳,抓著他胳膊使勁搖,「虧我以前還夸你聰明,好話孬話你听不出來嗎?我是想讓你倆一塊兒,但是沒說來真啊!他那種身份人一旦變心,絕對不會比董鋒好哪里去,你利用他達到目就行了,何必把自己也賠進去?董鋒虧你還沒吃夠?!」
徐辭年笑了笑,一臉坦然,「本來我也是你這麼想,但是是他先認真,如果不給他同等回報,我覺得自己跟董鋒那個人渣也沒什麼區別,何況,我也沒說不喜歡他啊。」
羅小茂盯著他笑臉愣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徐辭年倔脾氣,一旦決定事情就不會改,當初他花了整整七年時間才從過去陰霾中走出來,如今竟然還能這麼雲淡風輕再把心掏出來交給另一個人,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頑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份勇氣不是誰都有。
心里嘆了口氣,他抓了抓頭發,「那你想好窩窩問題怎麼辦了嗎?你既然決定跟他一起,這事兒總不能瞞一輩子吧?」
徐辭年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這都哪跟哪兒啊,我跟他一起跟窩窩沒關系,窩窩是我一個人,讓他知道也沒用。」
「狗屁啊!你腦袋被門擠了?他媽沒米青子,哪兒來窩窩啊!?」
「滾蛋,別胡說八道。」徐辭年翻了白眼,拿起一根魚腥草砸中他腦門。
「嘿,你說說我哪一句話不是大實話?」羅小茂繞到他跟前,不依不饒,「你這屬于當女表子還要立牌坊懂嗎?孩子都有了,憑什麼不告訴他另一個爹?到時候你倆相親相愛了,窩窩長大一直以為自己是撿來娃,這滋味你考慮過嗎?這是相當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滴,徐同志你這是思想上無知!」
徐辭年被氣笑了,抬腳就踹,「媽羅小茂,你到底是站哪一邊?屬不倒翁嗎?」
「事實和真理一樣是不容歪曲滴,我這是就事論事!」羅小茂一邊躲閃一邊嗷嗷叫,「徐辭年你就作吧!非要跟他玩真,還不告訴他窩窩事兒,早晚有一天事情敗露了,他把你捆床上草個七天七夜,再懷個娃你就得意了!」
這次徐辭年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掀起一盆洗菜水潑過去,羅小茂尖叫一聲竄出廚房,他站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何嘗不知道窩窩事情瞞不過去,但是他實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麼不堪一面,尤其是瞿城。
男人生孩子,跟怪物有什麼分別?
費了大半天功夫,徐辭年終于把清源帶來魚腥草全都清洗干淨,切成小段用鹽和花椒腌起來,放冰箱里準備明天給窩窩拌涼菜吃。
回到臥室時候,窩窩已經睡了,他給他蓋好被子,床上躺了一會兒,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這時候手機突然震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接了起來。
電話接通之後,電話兩頭人都沒說話,順著茲茲電流音,徐辭年听到了瞿城沉穩有力氣息。
「有事嗎?」
徐辭年率先打破僵局,聲音壓得格外低沉。
電話那頭始終不說話,呼吸仍耳側,徐辭年抿了抿嘴唇,聲音里帶上一絲笑意,「再不說話我可要掛電話了。」
「沒事兒,就是睡不著。」
徐辭年笑了,「你睡不著也要弄得別人都睡不著才行是吧?」
瞿城低低笑,略微沙啞聲音鑽出听筒,響耳畔帶著點勾人尾音,「那是因為我猜到你跟我一樣都睡不著。」
「……」徐辭年笑著沒說話。
「你說說話,說什麼都行,找張報紙給我讀讀也行。」
「我說瞿先生,您沒病吧,深半夜讓我給你讀聞,窩窩都睡覺了好嗎?」
「那就出來打電話,趕緊,多說兩句。」瞿城呼吸不穩,音調忽重忽輕,聲音也啞厲害。
徐辭年皺起眉頭,「你干嘛呢?」
「擼,你要看嗎?」瞿城悶笑。
「……¥&…………&)**…&……%(……」
徐辭年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一聲掛掉了電話。
這個無賴!
一會兒電話又震了起來,徐辭年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還沒等瞿城張嘴就趕開口,「你先別說話,等我說完你愛擼就擼,沒人管你!」
瞿城那邊笑開懷,像是換了個舒服姿勢,聲音懶洋洋喘了一聲,「嗯,你先說,反正你說什麼都一樣,讓我听見聲兒就行。」
「……」
徐辭年深吸一口氣,過了很久才克制住掛電話沖動,硬著頭皮說,「明天你……有空嗎?」
「你這是要跟我約會?」瞿城笑越發得意,聲音像熱風一樣吹徐辭年耳邊。
「我有事要跟你說,明天下午三點,豪庭對面西餐店。」
徐辭年耳根不自覺地發燙,咬著牙跟說完這句話,都沒等到瞿城答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管他答不答應,敢不答應他就試試看!
徐辭年一把掀起被子蒙住腦袋,閉著眼楮強迫自己趕緊睡覺,電話這時候又不依不饒追過來。
他忍了很久,恨不得直接關機,但是又怕瞿城明天真沒空出來,要是不管手機任它一直響著又怕影響到窩窩,思來想去,他還是任命接通了電話。
瞿城不說話,兩個人又電話里僵持了。
「我說,你到底想干嘛?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要掛了。」
「有。」瞿城痛開口,「明天我會去。」
「嗯,還有事嗎?」
「有。」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自己擼著還打電話就不怕痿了嗎?有話說。」
「我想x你。」
瞿城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聲音又粗又重,顯然是憋到了極致終于痛淋灕達到了頂點。
徐辭年頭皮一麻,整張臉像炸了一樣徹底紅透了,氣直接摔了電話……
還能無||恥一點嗎!!
*****
瞿城文件上簽好字遞給阿四,「清源地皮已經收購差不多了,之後裝修采買事情直接交給下面人,一會兒叫策劃宣傳部所有人去會議室開會。」
「是城哥,我明白。」
阿四拿著文件轉身離開,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接了起來。
听完電話阿四回過頭來,瞿城看他一眼,又低頭批文件,「出什麼事兒了?怎麼又回來了。」
「城哥……剛才樓下保安說徐先生樓下,一定要見您一面。」
「辭年嗎?請他上來。」瞿城驚訝抬起頭來,不是約下午三點嗎,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
阿四猶豫看他一眼,搖了搖頭,‘不是嫂子……是徐年,徐氏集團徐經理。」
「他來干什麼?我不會見他,找個理由打發他走。」瞿城臉色當即一變,眉頭皺了起來。
「可是……他已經樓下站了三個多小時了,听保安說從八點咱們上班開始他就來了,一直說要見你,保安不讓他進,他就一直耗到了現。」
「門口保安是怎麼回事?怎麼連個人都打發不走。」
瞿城自從猜到害辭年入獄罪魁禍首很可能就是徐年和董鋒兩個人之後,他對徐年簡直厭惡到了極點,揮揮手說,「別管他,他願意耗樓下就讓他耗著,跟我去會議室。」
說著他拿起文件起身往外走,阿四猶豫跟上,「城哥,樓下保安也是這樣想,但是他畢竟是徐家少爺,而且跟保安大哥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哭,搞得樓下好多人都圍著看,有不少職員還認出了他,一听他要找您,都以為……您跟他……有那什麼關系。」
這話一出,瞿城臉徹底黑了,他抬手看了一下表。
已經到中午了,過不了幾個小時辭年就要來找他,要是讓他看見徐年這里,哪還有跟他約會興致。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約會要被徐年攪黃,瞿城就一肚子火,揉了揉額角,他沉默站原地。
徐年和董鋒丑事鬧得這麼厲害,這個風口浪尖上,他來找自己無非是尋求幫助。
估計不是為錢,就是為利。
既然是他有求于我,想必也不敢鬧出什麼風浪,下樓去見他是絕對不可能了,看見徐年那張臉就夠了,不過讓他先嘗點甜頭,再清水煮青蛙似讓他慢慢等死,倒也有趣。
沉默半響,他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末了隨意扯了扯嘴角說,「阿四,替我下去一趟,告訴他我有會要開,真沒時間見他。順便把我名片給他,告訴他有什麼困難可以打我私人電話,不要這麼冷天還跑出來。」
這句話被瞿城說出來像是結了一層冰碴子,但是阿四還是瞬間明白了他意思。
給私人名片,關心冷暖什麼,要是換個曖昧語氣說出來可就是別有深意了。
徐辭年拉著窩窩手慢悠悠走路上,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他特意給窩窩準備了一個小黃雞形狀暖手寶,放手心里捧著像個小燙壺一樣,哄小手和小臉都紅撲撲,熱乎乎。
因為羅小茂不家,他不放心窩窩一個人,所以就把小家伙也帶來赴約。
他一手拉著窩窩,一手拿著一個飯盒,里面是他中午做涼拌魚腥草,用腌過一夜魚腥草配上山西老陳醋,撒上花椒末和少許綿白糖,吃起來特別爽脆,也沒有了本來腥味。
窩窩吃不停地打飽嗝,拍著圓滾滾小肚皮一臉滿足,盯著徐辭年手里飯盒眼楮發亮,「折耳根……還想吃。」
徐辭年哭笑不得,拍掉他小爪子,「你中午都吃了一大碗了,再吃就要拉肚子了,這些是給別人,你不許再偷吃了,听到沒?」
「羅叔叔說多吃草草,變漂漂,疹疹也米有了。」
窩窩連續喝了三天魚腥草熬得湯藥,身上濕疹基本上都好了,平時只要不踫過敏原就不會發作,那天他看到羅小茂一臉驚嘆捧著魚腥草說這東西祛痘之後,就加堅定了自己一天要吃好幾碗這東西,又好吃又能消疹疹什麼棒了!
徐辭年深感把兒子交給羅小茂之後培育成這個德行危機,把飯盒挪到一邊,「對你再有用也不能多吃,這些不能踫了。」
窩窩撅嘴,不開心,「不給我踫要給誰踫呀?」
徐辭年不說話,低咳一聲,掩飾尷尬。
他要是告訴窩窩,這個盒飯是留給瞿城,小兔崽子不得樂瘋了?
兩個人悠悠蕩蕩走到餐廳已經是三點多了,瞿城比他們早到,老遠看到徐辭年牽著窩窩走過來,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痞笑。
這孔雀今兒穿了一件灰色修身外套,顯得寬肩窄臀,配上兩條大長腿,把身材優勢全都穿了出來,再加上手里牽著一個圓滾滾小女圭女圭,一路上不知道得引來多少人目光。
一想到這人現是自己,心里就忍不住得瑟,等到徐辭年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時候,瞿城忍不住開口,「我感覺你這樣特別像美|艷寡婦帶著兒子來相親。」
徐辭年臉色一僵,把剛要送出去飯盒又放了回來。
什麼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瞿城就是。
瞿城見他被自己噎住了,自己樂呵呵笑,旁邊窩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他腿上,笑眯眯湊上來,「城城,我好想你!」
瞿城低頭使勁親了他兩口,用下巴上胡茬蹭小家伙圓臉蛋,「叔叔也想你和你爸。」
這話孩子听來沒有任何不對,但是經過某人昨晚電話騷擾之後,徐辭年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瞪他一眼道,「瞿城你夠了啊,我是出來跟你談正事,你別跟窩窩說這些亂七八糟。」
瞿城就喜歡他這副一本正經樣子,好像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掩蓋羞澀本質,他低笑幾聲,一邊模窩窩頭發一邊挑眉看他,「我想你怎麼就亂七八糟了,從昨天晚上我都想到現了,你不讓我跟你說,還不允許我跟兒子說?」
這聲「兒子」本來是順帶說出來,但是听徐辭年耳朵里就變了味道,他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狠狠地嗆了一下,剛忙把窩窩抱回自己懷里,「別胡說八道,我自個兒兒子,跟你沒關系啊,少自作多情。」
「好好好,你兒子跟我沒關系,你跟我有關系就行了。」
瞿城低聲悶笑,知道這孔雀臉皮薄,經不起調||戲,逗了他幾句之後恢復了正色,「說吧,今天約我干什麼?你要不說,我就當你是來跟我相親。」
徐辭年受不了他每句話都耍流氓架勢,低咳幾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遞過去,「這些錢你收著,算我提前付給你租金,清源那塊地本來就是你買下來,我不能白拿來用。」
瞿城愣了一下,看著支票上十萬塊錢,過了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嘴角,「你非要跟我分這麼清楚嗎?我對你什麼心思你明知道,這樣做就沒勁了。」
「就因為我決定跟你一起才必須給你錢。」
徐辭年毫不猶豫打斷他,說出來話讓瞿城猛地睜大了眼楮,「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要跟我一起是……我想那個意思嗎?」
徐辭年沒有主動跟別人說過這些話,唯一戀愛經歷就是跟董鋒,那時候還是董鋒對他窮追不舍,壓根沒試過自己主動去承認喜歡一個人,所以此刻他只覺得耳根發熱,臉上閃過羞赧。
「我不想搞得好像被你包養似,我自己有辦法掙錢,你昨天說話要是認真,就收下這張支票。」
瞿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只孔雀真答應了?!
「你愣著干什麼,趕緊收起來啊,不收起來咱倆就完蛋。」
說著他似乎為了掩飾自己尷尬,抱著窩窩就要離開,瞿城反應過來,一下子按住他手,把桌子上支票收起來,目光灼灼盯著他,「我收起來,咱倆完不了,徐辭年你可想好了,招上我就是一輩子事兒。」
徐辭年嘴角使勁繃住,壓住涌出來笑意,撇過視線,把飯盒推到他跟前,強作鎮定開口,「別說廢話,這個給你吃,不許不吃。」
這一刻瞿城覺得瘋了,恨不得抱起徐辭年狠狠地親上兩口,一顆心跳飛,簡直像個初入情網小伙子。
他打開飯盒,根本沒看清楚是什麼,拿起叉子就往嘴里塞,徐辭年難得見到他這副傻樣,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旁邊窩窩也不明白這兩個大人說什麼,為什麼氣氛這麼古怪,只顧著自己玩桌子上番茄醬瓶子,結果一看到城城和爸爸都笑了,自己也跟著傻笑,手上一用力,番茄醬被他擠了出來,瞬間噴了瞿城一臉,旁邊徐辭年雖然沒有他慘,但是也被濺上一身紅點子,一身衣服徹底報廢。
瞿城︰「……」
徐辭年︰「……」
兩個大人只顧著心猿意馬,完全沒注意窩窩動作,當鮮紅番茄醬澆臉上時候,兩個人都傻了,瞿城被澆滿臉都是,嘴里還塞著綠油油魚腥草,紅配綠那叫一個好看。
徐辭年憋不住大笑起來,拿出紙巾幫他擦,「你去洗洗,哈哈哈……窩窩肯定不是故意,哈哈哈……」
瞿城從沒有這麼狼狽過,搓了搓臉上番茄醬,一把拎起窩窩,捏他小,「你這小混蛋!我白疼你了,走,跟我去廁所,今兒非得打爛你小!」
「嗚啊!表!爸爸城城我錯了!嗷嗷嗷……爸爸救我!」
窩窩被拎半空,四肢亂舞,鼓著一張包子臉,可憐兮兮望著徐辭年,大眼楮眨啊眨,企圖用賣萌攻勢來收買爸爸。
可惜徐辭年早就領教過窩窩撒嬌手段,也明白瞿城絕對舍不得打他,所以此刻不為所動,笑著對他揮揮手,「乖乖,回來不許哭喲。」
「嗚啊……」
窩窩嚎了一嗓子,眾目睽睽之下被瞿城拎走,餐廳里人全都笑合不攏嘴,這小女圭女圭真是個活寶。
徐辭年笑著搖了搖頭,拿出紙巾擦自己臉上番茄醬,可是面前也沒有鏡子,他擦了一會兒感覺還是黏黏糊糊,就轉頭對著玻璃,仔細尋找臉上紅痕。
這時候,一輛貼著徐家徽章車子經過豪庭門口,徐年又撥了一遍瞿城電話,還是無人接听。
「行了,我再上去一次,你這里等我。」
他不耐煩揮了揮手,揉著哭紅雙眼推開了車門,下意識抬頭正好看了徐辭年臉,此刻鮮血淋灕……
「啊————!!!」
他瘋了似尖叫一聲,嚇得司機趕忙回過頭來,「少爺,您怎麼了少爺!」
徐年跌車後座上,雙手捂著腦袋,嚇得渾身顫抖。
不……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會出現這里!?
「少爺您怎麼了!別嚇我啊。」
司機伸手要扶他起來,卻被徐年狠狠地推開,尖叫著捂住耳朵,「他……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晚了,剛吃飯回來滴說~多謝祝我生日樂滴各位親們,還有扔雷滴親們,吼吼吼好開心!謝謝你們!大奉上!
白蓮花又來了,不過夫夫同心其利斷金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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