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照渾身上下重傷就腿上,被砍了一條很深血口,骨頭折了一根,雖然要不了命,但是對于他這種從小被人呵護手心里「小少爺」來說,顯然心理上刺激大。
從被救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渾渾噩噩,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水蔥鮮女敕一個人,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圈,漂亮臉上只剩下一雙眼楮,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又陷入了那一晚恐怖回憶。
瞿城坐一邊沒有說話,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沒有點燃叼嘴里,隨手扒了個桔子給岳照,「吃點東西,不要害怕,這里是青龍幫地盤,那幫人不敢怎麼樣。如果身體好一點話,我們就聊聊那天晚上事情。」
岳照閉上眼楮,濃密睫毛不停地抖,「能不能不提那天事情……我現想起來還是很害怕。」
瞿城嘆了口氣,也知道他從小就是這個脾氣,「小岳,你是龍哥弟弟,是那個當年拿著一把刀單槍匹馬創出一個幫派男人唯一親人,我知道你肯定嚇壞了,但是有些事情逃避是沒用,你為什麼不能學一學你哥哥?」
「我哥哥能不顧一切保護我,臨死之前還把我托付給了你,可是你做到了嗎?」
岳照眼楮發紅,蒼白嘴唇緊緊地抿著,一瞬不瞬盯著瞿城,「你只顧著跟別人談戀愛了,哪兒還有工夫管我?」
瞿城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k,小岳,今天你狀態不對,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你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下次我再來看你。」
岳照攥著床單,一臉不甘心,瘦高身體立蓬松被子里,顯得有些可憐,「徐辭年壓根一點傷都沒有,看見我跟阿強死了還想轉身就走,雖然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傷成這樣,你就今天來看過我一次,其他時間都陪徐辭年,你有沒有良心?」
「我把你當親人啊,城大哥,如果今天不是我提出要見你,你是不是還打算陪著徐辭年!?」
「住嘴,小岳你太任性了!」
瞿城低沉開口,臉色非常難看,他沒必要,也不想把徐辭年身體情況跟任何人交代,「他身體有沒有傷,跟我去看誰沒有任何關系,他本來就沒有任何義務救你,甚至為了這個差點賠上自己命,你拍著良心問問自己,有資格說這話嗎?」
「我任性?」岳照苦笑一聲,用力一拍床板坐起來,「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我活該被放後面,這些我認了,我不該跟救命恩人比,這個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如果不是你對我不理不睬,任由幫里叛徒把我害成這樣,我用得著現躺醫院里嗎?」
他話像刺刀一樣戳進瞿城心里,讓他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
是啊,如果不是他做得不夠好,也不會牽扯上徐辭年,不會讓岳照被暗算,甚至賠上一個兄弟姓名。
「是,你被暗算有我責任,這個我跟你道歉,也保證不會有下一次,否則我也沒臉面去見龍哥,可是你左一個叛徒,右一個叛徒,說到底是誰,你總得給我一個信服理由吧?」
岳照臉色稍緩,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憋出一句話,「我不知道,如果知道話我也不會這麼大意了。」
瞿城禁不住哼笑一聲,「你連理由都說不出來,還指望我相信幫里有叛徒不覺得很好笑嗎?」
「我沒開玩笑,是真!我听坤幫人親口說,不信你可以去問阿強!」岳照使勁抓了抓頭發,想起那晚血淋淋記憶,情不自禁又打了個哆嗦。
「阿強他已經死了。」
「什……什麼?」岳照陡然睜大眼楮,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說阿強已經死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你不說實話,下次會不會又被人追殺誰也保證不了。」
瞿城目光幽深,臉上線條繃緊緊,岳照張了張嘴,一滴眼淚毫無征兆砸了被單上,一只手捂住了半邊臉。
「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我打死也不會讓他跟我一起出門。」
瞿城拿了張紙巾給他,他抹了把臉,終于克制住恐懼慢慢陷入了回憶。
「那天,我準備出門買夜宵吃,因為我剛回來,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悉,所以阿強就說陪著我一起出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我也沒有車子,就借了幫派一輛車,想著去回,誰想到路上遇到了幾十個人把我跟阿強給堵了,上來不由分就把我們兩個給打暈了。」
「當我醒過來時候,已經被綁到了那座小樓里面,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普通打劫,想著給點錢就算了,可是誰想到隔著一道門我親耳听到這些人說自己是什麼坤幫,還說什麼探子匯報說我是龍哥弟弟,只要綁架了我,青龍幫里就會亂成一團,到時候再讓他們臥底挑撥離間,把你騙來救我,正好一箭雙雕,徹底斷了青龍幫命脈。「
「你听那人親口說青龍幫里有他們探子?當時你和阿強跟他們只有一牆之隔,怎麼這麼肯定不是故意說給你听?」瞿城皺眉問道。
岳照自嘲一笑,「你真以為我傻嗎?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完全不去懷疑?」
「幫里除了你和幾個親信,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我已經來了s市,這段時間我又一直住酒店,跟普通人沒區別,那些不知道內情根本不可能把我和青龍幫懷疑一起,何況,那天出門買夜宵事情,只有我跟阿強,還有幫忙借車幾個兄弟知道,如果不是內鬼泄露了我行蹤,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會借了哪輛車子,精準埋伏我要去地方守株待兔?」
瞿城蹙起眉毛,陷入了沉思,香煙指尖轉動,頻率像他此刻活躍腦神經。
「那天知道你借了車子一共有幾個人?」
岳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全都是阿強幫我去做,我什麼都不知道,等到車子一借來我就直接開走了,哪里會懷疑這些。不過我記得車子上好像有一個咱們青龍標志,應該是幫派共用車子,不像是私人。」
瞿城眯起來眼楮,透出銳利鋒芒,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里已經掀起了波浪。
如果能夠確定車子屬于幫派,那麼要借出來,必須要經過片區大哥簽字才能拿到手,這中間手續很麻煩,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但是很顯然,听岳照口氣那一晚車子借並不費勁,說明肯定有大權利人幫了他。
青龍幫,除了他自己和徐辭年以外,有這麼大權利人一只手就數完,其中就包括阿四。
想到這個可能,瞿城視線徹底冷了下來,如果阿強還說著,一切都好解決,但是死無對證,一切都是岳照一面之詞,他並不完全相信。
吸了一口氣,他面不改色站了起來,「k,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好好養傷不用想太多,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
岳照見他沒有任何留戀轉身,情急之下拉住了他胳膊,「城大哥,你還會不會來看我?我沒有騙你,幫派里絕對有叛徒,他們這次沒弄死我,下次目標沒準就是你,你一定要小心。」
瞿城回過頭剛想要說什麼,卻突然瞥到岳照露出來一截手臂上青青紫紫落下一堆傷口,密密麻麻,傷蓋著舊傷,趁著他偏白膚色顯得是非猙獰。
「你胳膊怎麼弄?」
岳照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胳膊露了出來,剛忙拉下袖子蓋住,搖了搖頭,「被他們綁架時候弄傷,不及腿傷嚴重,不礙事。」
坤幫那些人會有這麼多耐心手肘內側這種不致命地方反復動刀子嗎?
瞿城心里皺起了眉頭,但是看到岳照負傷蒼白臉色之後,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留下岳照一個人,遠遠盯著他離開背影,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掌。
***
徐家老宅,罰跪第十五天。
阿偉端著剩菜剩飯推門進去,徐年跪原地一動不動,整個人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對于身後敞開房門沒有一丁點反應。
旁邊阿勇往里瞧了一眼,嗤笑一聲,「這家伙近這幾天倒是老實,原本開門時候跟條瘋狗一樣竄出來,恨不得變成一只蒼蠅從門縫里鑽出去,現敞著大門他都沒反應了,看來是真知道害怕了。」
「可不就是,瞧他這副半死不活德行還能掀起什麼風浪,要我說徐大哥這一招真是太厲害了,如果我被人逮住關小黑屋里,每天除了給死人跪地磕頭什麼都不能做不了話,還不如自殺算了,也省得活生生被人折磨。」
「你瞧他這膿包德行,給他把刀子都不見得敢自殺,不過就跪了幾天,現已經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阿偉哈哈大笑,端著飯走進去踹了徐年一腳,「喂,死狗,吃飯了。」
徐年被一下子踹倒地上,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已經瘦癟成一具骷髏。
「別他媽裝腔作勢,趕緊跪好了,你要不跪著就別想吃飯。」
「我……我跪……我這就跪……別打我……」徐年慌亂爬起來重跪地上,驚恐瑟瑟發抖,「別打我……別打我……」
阿偉和阿勇對視一眼嗤笑一聲,一腳又把他踹翻,徐年趕忙再跪好,接著又被踹倒,幾個保鏢像是玩游戲一樣,把徐年折騰生不如死,終雙膝著地趴地上,「放過我吧……我會好好跪著……」
「真他媽是只死狗,你這種禽獸不如東西只賠當只狗,說,你是不是死狗?實話實說今天就給你飯吃。」
一只腳踩徐年腦袋上,他已經放棄了全部掙扎,目光呆滯機械點頭,「我是死狗……我禽獸不如……給我飯吃……求求你們……」
開始幾天他還會激烈反抗,幾個保鏢看他越鬧騰就越想修理他,可是如今他已經乖順低賤連狗都不如,他們也失去了折騰他興趣,把飯碗一翻,所有飯菜都倒地上,譏笑著說,「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是狗,人飯碗你大概也用不上了,就像死狗一樣舌忝著吃吧。」
說著兩個人大笑著離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徐年趴地上,呆滯目光慢慢從眼中消散,變成了鋪天蓋地恨和猙獰怨,他一動不動,四肢著地,頭發和臉都被地板上蔓延菜湯浸透了,飯菜泛著一股淡淡餿味,吃下去是什麼滋味他一清二楚。
慢慢爬起來,擦掉臉上菜湯,他指尖地上摳出了鮮血,混著菜湯散發著淡淡血腥氣,咬緊嘴唇,他用手指把飯一點點往嘴里塞,眼楮血紅一片,跟對面徐老爺子遺像對視,露出一抹陰厲笑容。
他不會認輸,絕對不會!
吃飯不過是為了能活下去,他一定會從這里逃出去,親手弄死徐辭年,也讓他嘗嘗生不如死滋味!
午飯過後,看守徐家老宅保鏢們忙里偷閑,湊一起閑聊。
隔著一道大門就是關押徐年地方,幾個人聲音很大,幾乎隔著房間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們都見過城哥家里那個寶貝兒子沒有?」
「哪個寶貝兒子,叫窩窩那個小家伙?他不是徐大哥兒子嗎?」
說話那人神秘一笑,「說是這麼說,但是城哥疼這寶貝疙瘩可以點沒比徐大哥這個親爹少半分,前些日子我倒班時候,去幼兒園借我女兒下課,見到好幾次城哥親自去見那寶貝疙瘩呢,這待遇就連親爸爸都做不到吧?」
一句話引得周圍人驚訝一片,「城哥每天這麼忙還親自去接窩窩?我以為憑他跟徐大哥現這身價會直接送寄宿制貴族幼兒園呢。你這話真假,靠不靠譜?」
「嗨,這話我有什麼可吹牛,就是城東那個和平幼兒園,不信哪天你們自己去看,我見過好幾次呢,不過近一段時間幫里不太平,徐大哥又住院了,城哥兩頭跑估計沒時間親歷其為了。」
「幫里到底怎麼著了?」有人悄聲詢問,「我看近人員調動厲害,感覺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這時有人警惕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上次不小心听到了片區大哥電話,听說咱們幫里除了叛徒。」
「噓!」阿偉警惕豎起食指,往隔壁撇撇眼楮,「里面還關這一個呢,你們說話小心點,這種事能亂說嗎?」
阿勇嗤笑一聲,透過門縫往里看了一眼,徐年正虛弱趴跪地上,半死不活,安靜仿佛連呼吸都沒有了。
「瞧見沒有,現他現這德行,听見又能怎麼樣?反正他已經成了徐大哥養一只死狗,有咱們兄弟幾個看著,出不了事兒。」
一幫人都知道徐已經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明白他掀不起風浪也就沒什麼可怕,繼續無所顧忌閑聊著。
這時候阿偉電話響了,他出去接听完之後,回來就打斷了一幫人對話,「行了,你們先別窮白話了,剛才我接到了四哥命令,城哥要咱們一起回去開會,反正這里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就我跟阿勇兩個人留這里就行,其他人先回幫派吧。」
阿偉是這里頭目,平時上面有什麼命令都是他來傳達,這幫保鏢一听這話也沒多說什麼,都明白青龍幫近不太平,也很積極地配合調動,喝空杯子里小酒之後三三兩兩離開了老宅。
午後,陽光灑進徐家大宅,留守阿偉和阿勇百無聊賴守門口。
阿勇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命令這奇怪,徐大哥之前不還說要加緊這邊人手嗎,怎麼突然撤走這麼多人,只剩下咱們兩個。」
阿偉聳了聳肩膀,「大概幫里真出叛徒了,城哥不願意讓固定人看守固定場子吧?誰知道呢,反正上面說什麼咱們就听什麼,就徐年現德行,咱們兩個還制不住一個他?」
「這倒是,唉……困了,我先眯一會兒,有事兒你叫我吧。」
阿勇打了個哈欠,鑽進旁邊一間小屋睡午覺,阿偉獨自守徐年門口,悠閑地玩著手機。
整個徐家老宅安靜極了,只能听到鐘表擺動聲音。
這個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口申口今,接著就是砰一聲撞擊。
阿偉警惕倏地站起來,往門縫里一瞅,看到徐辭年竟然整個人不停地打哆嗦,瞪大眼楮呵斥一聲,「死狗你他媽干什麼呢!?跪好了!」
徐年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像抽筋似地上發抖,兩只腿撐不住一下子歪到一邊,正面沖上,此時竟然滿嘴都是血……
阿偉這下可嚇到了,徐辭年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隨便弄死他,如果這只死狗自己當班時候出了人命,他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暗罵一聲,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湊近一看才發現徐年跪地地板上竟然全是血,他一直打著哆嗦,眼楮呆滯盯著天花板,嘴里胡亂說著瘋話,「救……救命!不……不要殺我!」
他一說話嘴里又嗆出一口血,阿偉不耐煩咒罵一句,走上去一把薅起他,「你他媽又想耍什麼花樣?剛消停幾天又想挨揍是吧?」
徐年說不出話來,眼楮死死地瞪著前方,猛地嗆出一口血,脖子一歪竟然目眥欲裂栽倒地,一瞬間就斷氣了。
阿偉被駭到了,用手往他鼻尖一放,真沒有任何呼吸。
「喂!別裝死,趕緊起來跪好!」
「听到沒有!給我他媽跪好了!」
好幾腳踹上去,徐年仍舊沒有任何反應,死死地瞪著天花板,全身僵硬。
阿偉這次真害怕了,生怕這人就這麼死了沒法跟徐辭年交差,走上去彎腰把他扛起,這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亮光一閃,接著一雙冰涼手死死地捂住他嘴巴,一塊鋒利玻璃片已經刺進了他喉嚨。
「!!」
一切發生太,等阿偉反應過來時候,脖子噴出了鮮血,他伸手死死地抓住徐年,可是連一個音符都沒有發出來,瞬間就咽了氣。
徐年大口喘著氣,沖著已經死掉阿偉無聲笑了起來,呸呸兩聲吐掉剛剛咬破舌頭血沫子,按住之前劃破為了偽裝鮮血淋灕現場受傷胳膊,慢慢,一點一點站起來,兩個膝蓋都發抖,可是他終于站了起來……
玻璃片是他之前故意打破相框,偷偷藏進鞋子里面,雖然挨了一頓揍,但是換來這個鋒利武器,他覺得實是太值得了。
等了這麼久,恨了這麼久,今天趕上青龍幫出了叛徒,大部分保鏢都被調離,瞿城兩邊奔波,徐辭年又住進了醫院,簡直是老天都幫他!
他慢慢適應著站起來,雙腿痛發麻,但是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伸手打開關了他半個月房門,一點一點挪了出去。
還有那個叫阿勇保鏢隔壁,他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家他住了十幾年,對構造和布局簡直易如反掌,他輕松找到了臥室里一瓶殺蟲劑,拖著踉蹌著步子,慢慢往里走。
阿勇此時正午休,听到踉蹌動靜一下子睜開了眼楮,猛地看到徐年身影,驚得瞪大了眼楮,猛地站起來掏家伙,「你他媽怎麼逃出來!?」
徐年他動手一剎那,猛地撲上來,沖著他眼楮猛噴殺蟲劑。
阿勇痛苦「啊」了一聲,一下子捂住眼楮,徐年抓住機會,拿著玻璃片狠狠地刺進他眼楮,鮮血當即噴了出來。
論身手,十個徐年也不是阿勇和阿偉對手,但是他此刻為了活下去竟然什麼都管不上了,像個殺人魔王一樣,死死地壓阿勇身上,拿著玻璃片瘋狂捅進他脖子里,手中殺蟲劑也不停,阿勇奮力回擊時候,使勁噴進他鼻腔里。
高大壯漢,還睡意惺忪時候,竟然就這樣被徐年一下又一下弄死了……痛苦叫聲傳遍整個別墅,可是此時唯一留下阿偉也已經死了。
徐年癱地上,看著被自己弄死人,沒有任何表情掄起一把椅子,砸壞了別墅里總監控器。
攝像頭茲茲發出報廢聲音,做完這一些徐年一下子癱地上,放聲大笑。
徐辭年、瞿城,你們兩個賤=人關住我又能怎麼樣!你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讓一定讓你血債血償!
深夜,人民醫院。
徐辭年被一陣急促電話聲吵醒,小豆丁肚子里動了幾下,似乎跟他一樣感到了不安。
他揉了揉額角,睜開眼楮沒有看到瞿城身影,抹黑床頭櫃上模到自己手機接了起來,「……喂?」
電話里傳來沙沙聲響,听完後一個字,徐辭年倏地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楮,「你說什麼!?」
阿四聲音沙啞,愧疚又急躁開口,「徐年他……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各位筒子,晚了,今天某雪生病了,尾椎骨還是疼得不行,躺著寫完這一章,可能有點少,等我稍微好一點就多一些qaq
白蓮花已經是秋後螞蚱了,蹦不了多久,所以他表示︰配角刷刷後存感不行麼!!喂,白蓮你夠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