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之好孕人生 第76章

作者 ︰ 盈澈逝雪

午夜剛過,徐辭年帶著一箱子錢去了西四胡同。

這里是s市出名的夜市區,哪怕到了深夜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各色地攤遍布,人流浪巨大,是個地形非常復雜的地方。

徐辭年按照郵件上的地址,找到一家路邊攤坐下,隨便叫了點東西,看似隨意的往四周打量,心里卻在冷笑。

選在這種地方交易,非常容易躲藏,就算是他真的帶警察來,那幫人民公僕也不能不顧及普通民眾的安危隨便又打又殺,這等于說又增加了徐新年逃跑的幾率。

呵,為了保命他倒真是煞費苦心。

徐辭年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楮休息,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看到徐新年的影子,抬手一看表,已經到了約定的凌晨三點。

拿著錢箱站起來,放下茶水錢,他轉身就走,這時候背後一雙手突然按住了他,緊接著拇指一動抵住了他的脖子,里面藏這一片鋒利的刀片。

來了。

徐辭年沒再動,身後的人警惕的打量四周,「徐辭年對嗎?只有你一個人?」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听起來粗啞刺耳,語氣里甚至帶著一點驚慌。

徐辭年在心里冷笑,看來那禍害還雇了幫手。

「對,只有我一個人,錢我帶來了,帶我去見我兒子。」他讓自己表現的非常惶恐,手指緊緊攥著錢箱,不敢回頭聲音都在發顫。

他這個樣子很顯然讓身後人松了一口氣,踢了踢他的凳子說,「跟我來,別耍花樣,否則直接弄死你。」

脖子里的刀片收走,抵在他的後腰上,徐辭年的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又是一封匿名郵件,老實點跟他走,否則別想再見到你兒子

郵件里附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直染著血的白色小棉襪,是徐辭年前一天才給窩窩新買的。

徐辭年面無表情的收起手機,跟著男人一路前行,七轉八拐,繞了不知道多少巷道,是不是還會跟迎面而來的人撞到一起,很快就讓他迷失了方向。

正向前走著,經過一條無人的黑色巷子時,身後男人突然用力扯住他的脖子,打開停在旁邊的一輛出租車把他拖了進去,猛地關上了車門,速度快的根本沒引起熱鬧夜市上任何人的注意。

徐辭年連人帶箱子摔在車座上,緊接著刀片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接著箱子被人搶走,男人興奮地打開,里面灑出一層粉紅色的鈔票。

他瞬間看直了眼,撥通一個號碼,「人我已經抓住了,他帶了好多錢,少說有幾百萬吧!你確定這些都給我?」

電話里傳來了徐新年的聲音,「你把他帶來,我會再給你剩下的兩百萬,按我說的馬上動手。」

男人听到這個露出了貪婪的模樣,拿出車上的繩子就開始往徐辭年身上綁。

「你干什麼!不是說好了給錢就放人的嗎?徐新年他人呢!?」

「你他媽閉嘴!給我老實一點!」有了錢的刺激,男人的動作更快了,拿了塊布塞進徐辭年嘴里,接著按住他掙扎的身體繼續綁繩子。

徐辭年「唔唔」配合著掙扎幾下,順理成章的被他綁了個結實,看著男人下盤虛浮,動手也只知道用蠻力,就知道壓根沒練過,論身手,他三兩下就能制服這人,不過他現在的目的是引出徐新年,壓根不想把體力浪費在這種小嘍身上,所以象征性動了動也就算了。

把人綁上之後,男人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把他全身上下的手表、項鏈之類的配件全都扔掉,又不死心的檢查他的褲子和鞋子,當掀開他上衣的時候,男人看到了肩膀上貼了塊膠布。

「這是什麼?」

男人惡狠狠地瞪他,徐辭年被堵住嘴「奮力」的掙扎,卻沒逃過男人的手,那塊膠布被一下子撕開,他疼得「唔」的悶哼一聲。

膠布下是一塊血淋淋的傷口,看樣子剛傷了不久,整整掉了一塊指甲蓋大的肉。

男人哼了一聲,沒再理會,拿出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給徐辭年換上,把他原本的衣服鞋子全部扔掉,又拿出徐辭年的手機看了一眼,狠狠地砸壞之後,摳出了電池。

做完這些,徐辭年已經「虛弱」的趴在了車座上,男人鄙夷的罵了一句「慫貨小白臉」,用黑布蒙上他的眼楮,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

此時徐辭年才長舒一口氣,計算著時間,倚在一邊開始養精蓄銳。

車子開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徐辭年被扔了下來,落地的時候用肩膀緩沖,護住了肚子。

腳步聲傳來,停在他跟前,身後男人諂媚的湊上來,「人我帶來了,現在能給錢了嗎?我這次可是豁出一條命了,你可不能虧待我。」

一道徐辭年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聲音響起,仍舊帶著點笑意,「干的不錯,這里是支票,記得把嘴巴封嚴實一點,敢多說出去一個字,咱倆都完蛋,你一個出租車司機總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賺殺人越貨的外快吧?」

「是是是,我知道,這規矩我懂。」男人貪婪一笑,接過支票興奮地轉身就走。

「喂,箱子你還沒拿呢,說好全都給你的。」

徐新年叫住了他,男人瞬間反應過來,嘿嘿一笑低頭去拿徐辭年身邊的箱子,這時候「砰」一聲響,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徐辭年的臉上,帶著濃重的腥氣。

「哎,這東西果然就是好用,要不是沒有裝消聲器,在市里不方便開槍,我就應該在瞿城那一幫走狗身上用用。」

徐新年雀躍的笑了笑,一把扯掉了徐辭年頭上的眼罩,陡然的亮光刺入眼楮,徐辭年眯了一會兒眼楮才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這里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剛才劫持他的出租車司機這會兒已經死了,地上還流著血,徐新年手里攥著一把槍,徐辭年看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徐建國藏在保險櫃里的那幫手槍,沒想到也被徐新年給偷了出來。

徐辭年並沒有一丁點畏懼,眯著眼楮開口,「東西帶來了,我兒子在哪里?」

「哥哥,你別著急啊,這麼多天承蒙你照顧,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徐新年那張跟他酷似的臉帶著笑容,此時已經扭曲的沒有一丁點人性了。

他拿著槍在徐辭年脖子上滑來滑去,「徐辭年,你可終于落到了我的手里,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覺怎麼樣?」

他伸手就要抽耳光,徐辭年側頭躲開,嗤笑一聲,「我要是你殺了這麼多人,絕對不會傻乎乎的在這里浪費時間,你在幼兒園門口弄死的兩個保鏢已經被發現了,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你現在不帶著錢跑,還有工夫跟我磨嘴皮子?徐新年,你多大了,怎麼還是這麼蠢?」

一句話就激起了徐新年的火氣,他毫不猶豫的扯住徐辭年的頭發,「你他媽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和你那個小蠢貨!」

徐辭年被綁住雙手沒法動彈,被他往前拖了幾米,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旁邊已經昏厥的窩窩,小家伙臉色蒼白,縮成一個球,徐新年手里的槍沖著他不停地揮舞,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擦槍走過!

「窩窩!」

看到兒子,徐辭年再也壓制不住喊了一聲,爬起來就想往前跑,卻被徐新年一下子拽回來,「就在這里看,不許過去!徐辭年,我告訴你,我現在就給你一個小時,你把錢全都準備好,然後準備一艘快艇,否則我立刻殺了這小家伙,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我不在乎讓你嘗嘗子彈的滋味!」

他拿著槍往徐辭年心窩上戳,黑洞洞的槍口上一刻還剛殺過一個人,此時此刻散發著冰冷的溫度,讓徐辭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想的倒美,我兒子是死是活我還不知道,你就想讓我給你錢,我就算給了錢,也活著走不出去,你以為我不知道?」

一句話讓徐新年大笑起來,「哥哥,你有時候聰明的真讓我恨得牙根癢癢,有時候做人還是笨一點的好,我還想看著你為了活下去跪地求我的樣子呢,你現在戳穿了游戲還怎麼玩啊?」

「讓你看看你兒子也無妨,反正你已經死到臨頭了,如果你乖乖听話給我錢,我興許可以留你兒子一條狗命。」

他扯著徐辭年拖到窩窩身邊,身體摩擦著地面,不停地動蕩讓徐辭年的肚子疼了起來,他咬住牙在心里不斷默念,豆丁,你安分一點,這一次你說什麼都要幫幫爸爸。

窩窩此刻躺在一堆稻草上,徐辭年湊近一點用臉去踫他的臉蛋,小家伙的臉冰涼涼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可憐急了,要不是因為胸口的起起伏伏,徐辭年甚至以為這個寶貝疙瘩已經沒氣了。

心口劇烈的撕扯著,徐辭年緊緊地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在等待時機,但是時機不是現在。

「你對他做了什麼?」

「不過是一點鎮靜劑罷了,你別緊張。」徐新年笑著站在面前,「哥哥,他怎麼說也是我的搖錢樹,還沒從你嘴里拿到錢,我可舍不得殺了這寶貝疙瘩,是不是?」

說著他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沖著窩窩踹了一腳,徐辭年猛地撲上去護住小家伙,被踹倒了肩膀上的傷口,頓時痛的悶哼一聲。

徐新年的臉陰沉下來,伸腳繼續踹他的肩膀,越踹越興奮,這感覺就像是重新把徐辭年壓在了腳下,讓他無比的舒爽。

「快把錢交出來!我知道你有錢,快給我錢!」

徐辭年靠在草堆上奮力的解著手腕上的繩子,硬扛著撐下這幾腳,肚子疼得鑽心,但是臉上仍然雲淡風輕,他絕對不能讓徐新年發現他肚子的秘密!

「錢……咳咳,我只有這麼多,都在箱子里,你現在就可以拿著它走。」

徐新年眯著眼楮,打開箱子一看,頓時一張臉扭曲了,「你手上的豪庭和徐氏,加起來有上億資產,你想用區區幾百萬就把我打發了?徐辭年,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還差一點……繩子就能解開了。

徐辭年額頭上沁出一層汗,完全忽視掉眼前那把槍,面不改色的開口,「現金我只有這麼多,豪庭和徐氏的股份轉讓手續辦下來需要時間,我可以你給你寫書面協議,只要你放了孩子。」

徐新年仰天大笑,眼楮扭曲了,「你把我當猴耍呢?你的股份我要來干什麼,傻乎乎的回去當股東被警察抓嗎?」

手槍上膛,他一下子抵住徐辭年的太陽穴,「把你名下所有股份全都給我兌換成黃金和鑽石,天亮之前放在快艇里給我。別想指望瞿城,你跟你兒子兩個大活人現在可是在我手上,看他找到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槍快!」

繩子堅固不破,徐辭年的臉上的一滴汗淌了下來,模到稻草堆里的玻璃碴,也顧不得劃破了手指,不斷地割扯著繩子,盡量的拖延時間。

沒有任何征兆,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徐新年,你心里怕是早就恨死我了吧,一口一個殺掉我,怎麼拖到現在還不動手?」

「知道當初把你抓回徐家,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你嗎?因為我有愛人有孩子,什麼都有了,可是你可憐的就像條死狗,沒人會關心你的死活,也沒人會為你掉一滴眼淚,親手殺了你這個野雜種,只會讓我賠上現在太平安樂的日子,跟你一起下地獄,你說我會舍得嗎?你從小就嫉妒我,恨不得奪走我的一切東西,可是你做到了嗎?你喜歡的男人是我的,你圖謀一輩子的家產也是我的,哦,對了,就連身體也不是你自己的,跟我相比你就是個可憐蟲,讓你受罪的時候看著我享福,我最開心了,所以沒殺你。」

「你——!」

這句話像刺刀一樣狠狠地捅進徐新年最痛的一點,心里最不堪的**和嫉妒被血淋淋的挖了出來,讓他一下子惱羞成怒,動手啪一聲甩了徐辭年一記耳光,他的嘴角當即流了血,「徐辭年你的命現在就在我手里,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擺譜!我現在只要輕輕一動手,你的腦漿立刻就會噴出來!」

徐辭年用舌頭抵著口腔受傷的位置,嗤嗤的笑,「好啊,那你開槍啊,對著太陽穴用力扣扳機,我絕對不躲,開啊,怎麼不動手?」

手指飛快的割著繩子,堅硬的縴維一根根斷裂,馬上就要解開了……

徐新年氣的一張臉都變色了,槍口戳的徐辭年太陽穴都破了一層皮,但是他卻始終沒開槍。

看他這副樣子,徐辭年不屑的勾起嘴角,「不敢開槍了是不是?只要我不簽字,豪庭和徐氏的股份任何人都拿不走,你殺了我就休想再拿到一分錢。你可以殺了我跟我兒子,然後拿著我帶來的幾百萬遠走高飛,可是你想去哪里?」

「沒有我給你準備快艇,你能逃到哪里?現在警察已經開始全市通緝殺人凶手,幼兒園那天提供線索,早晚會查到你頭上,只要你敢坐任何一種交通工具,保證會馬上被抓。哦對了,我還忘了說,你殺了我,瞿城也不會放過你,青龍幫可沒有警察這麼禮貌,萬一被他發現,你可能直接會被剁成肉塊扔進江里喂魚了。」

徐辭年氣定神閑的沒說一句話,徐新年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最後簡直變成了青紫色。

他沖著徐辭年的腦袋砰砰就是兩槍,子彈擦著他的頭發鑽進稻草堆里,「徐辭年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就算一時半會兒沒法殺了你,我也能讓你生不如死!你也說了,我要留著你一口氣就行了,那四肢就不用留下了!」

說著他沖著徐辭年的腿就是一槍,徐辭年堪堪躲過,接著又沖著窩窩打了一槍,徐辭年猛地撲上去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他大腿上的皮肉,血一下子涌出來,肚子更是受到驚嚇一般劇烈的收縮。

強烈的疼痛涌上來,徐辭年的臉色慘白,硬是扛著沒有吭一聲。

再徐新年要補上第二槍的時候,突然開口,「夠了!放過我兒子,我現在就給你準備快艇!」

徐新年垂下槍,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知道怕了?我看你再跟我囂張!馬上打電話,黃金和鑽石湊不夠一億我馬上弄死你兒子!」

話應剛落,倉庫外突然傳來一群鳥鳴的聲音,徐辭年的瞳孔在這一刻突然閃過一層波光,倉庫里的光線太暗,一瞬而逝,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听到動靜,徐新年的臉色一變,一個箭步竄到窗口,結果卻發現沒有人偷听,而是一群海鷗飛了起來,窗外不遠處的海面上波濤滾滾,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

徐新年不放心的又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任何倪端,轉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徐辭年,踹了他一腳,「我要是知道你帶了其他人來,就是同歸于盡我也要先死你!」

「快點打電話!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徐新年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神情已經非常的不耐。

繩子在這一刻終于弄斷了,徐辭年心里一喜,依舊保持原本的姿勢不動。

「拿你的電話沒用,凌晨時間,豪庭和徐氏管財務的,除了我以外,不會接任何人的電話,更何況我的手機已經被那個出租車司機弄壞扔掉了,你讓我打,難不成你準備讓我通知警察和瞿城?」

「放你媽的屁!」徐新年憤恨的罵了一句,又拿出了手槍,「你要是再不老實,我一定廢掉你和你兒子的胳膊腿,不信你就試試!」

「要不就發郵件吧,他們的電腦二十四小時開機,郵件提醒會馬上看到,你別傷了我兒子,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

徐新年看到他蒼白急切的樣子,心情爽快的嗤笑一聲,算是同意了徐辭年的提議。

反正人在他手上,這個地方這麼偏僻,一時半會兒誰也不到,只要拿到錢,他立刻從窗外那篇海域逃出去,到時候天高海闊,誰也不能再阻止他。

登陸上徐辭年的郵箱,他編輯好郵件,正準備發送,突然手機一震,一封信的郵件涌了進來。徐新年下意識的打開,赫然發現里面有一張照片,他的臉色陡然之間翻天覆地,慘白如紙。

因為照片上不是其他東西,正是他三年前在醫院里焚毀的那部徐老爺的手機,上面的裂痕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慌亂的看了一眼寄件人,落款只有三個字「徐旺生」……

踉蹌幾步,折磨他整整八年的恐怖噩夢又回來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回過頭看到對著他笑得好整以暇的徐辭年。

「好弟弟,這份禮物還喜歡嗎?」

「你……你是故意讓我看的!?徐辭年你從哪里弄來的這個東西,不可能的……這個我們明明已經毀掉了,怎麼毀在你手里!你是不是故意賣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他媽又想耍什麼手段!」

手槍再次上膛,一下子抵在徐辭年的大動脈上。

脖子被迫揚起,徐辭年卻仍舊面不改色,嗤笑一聲,「徐新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年你親手殺了我爺爺,栽贓到我頭上,讓我替你蹲了五年監獄,出來之後又派人暗殺我,如今你也想不到這份你早就毀掉的證據會落在我手里吧?」

徐新年的所有計劃都因為這個變故而打亂了,看到這個手機,他整個人都慌了。

如今他殺了這麼多人,卻沒有留下任何一個直接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殺人凶手,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干淨利落,這一次只要從徐辭年手里弄到錢,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們父子,到時候就算警察查到了他頭上,自己也早就帶著錢遠走高飛,誰還怕誰呢?

可是如今這個手機突然出現了,里面清晰地記錄著八年前那一場命案的全過程,直指他就是殺人凶手,一旦曝光,他就徹底萬劫不復了!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猙獰的笑了起來,「徐辭年,這又是你想出來訛我的新花招吧?我知道你腦袋聰明,什麼陰損不要臉的手段都會使出來,但是就這麼一張照片罷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就算他真的是徐老爺子的遺物又怎麼樣,你口說無憑誰會相信?」

「更何況,我可是親手毀掉了這個東西,它早就該燒成末子灰飛煙滅了,你拿一張嚇唬誰呢,徐辭年我告訴你,你他媽休想讓我以為這個就放過你!」

徐辭年低笑起來,「看來你還覺得自己處理的很干淨了?當年你勾引董鋒,把他哄的圍著你團團轉,有沒有想過這個手機其實落在了他的手里?你誣陷他吸毒進監獄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把這個手機親手送給了我?」

「不……不可能!你不用裝腔作勢!」徐新年冷著臉,上前掐徐辭年的脖子,「就算我親手殺了徐旺生那個老不死的又如何!你他媽少拿假證據混弄我,當年我能讓你進監獄,現在我就讓你下地獄!」

徐辭年被他掐的幾乎斷氣,劇烈的咳嗽著大笑,「不信你就听听!咳……咳咳!我已經找……專人修過了,你千算萬算……咳……沒想到它還能用,你做的髒事全都……錄了下來!」

徐新年瞳孔陡然一縮,拿起郵件又仔細看了一遍,照片下面果然有一個聲音附件,顫顫巍巍的點開,听到冒出來的聲音他瞬間就傻了。

「實話告訴你,我的確不是徐新年那個孬種,就憑他那副慫樣如果不出車禍死了,現在還在路邊要飯呢!我不過是好心幫他保管身體,順便把自己應得的東西拿回來罷了,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我不是徐新年?要驗dna嗎?哈,那你來啊!」

「你把所有佣人趕走,逼我寫遺囑把家產都給你,就不怕辭年知道了對付你?」

「你這老東西不是不認我麼,不是說我是妖孽麼,不是寶貝自己的大孫子麼,我偏要把徐辭年的東西通通都搶走!」

一句有一句對話仿若再現,八年前的那場血案歷歷在目,徐老爺子虛弱蒼老的聲音通過听筒傳出來,徐新年嚇得手指一哆嗦,像是被燙傷一樣驚叫一聲。

可是錄音仍然沒有結束,沒一會兒徐辭年的聲音傳來了,老爺子氣若游絲的把手機塞進他手里,叮囑著,「給……給警察……告訴你爸爸,他……他……不能……」

徐新年清楚地記得自己拿著花瓶沖著老頭子砸了過去,記憶與現實重疊,墜樓的巨響和刺耳的尖叫傳了出來,**砸在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血液涌出的聲音似乎也被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徐新年听見自己拿起了電話,閉上眼楮已經回憶起那個場景,他說,「鋒哥!你快來救救我爺爺……我哥他……我哥把爺爺從三樓推下去……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好多血!好多的血啊!」

八年的凶殺和栽贓赤羅羅的被撕開,像傷口一樣流出濃稠腥臭的黑血,如果這份錄音被送到警局會有什麼下場,徐新年簡直不敢想象。

徐辭年緊緊攥著拳頭,嘲諷的低笑起來,「這份錄音我已經設置了時間,天亮之後會立刻郵寄到警察局和所有的媒體網絡,如果你敢傷我兒子,到時候天羅地網等著你,徐新年你殺了我拿了錢,也照樣要下地獄給我賠命!」

徐新年一張臉徹底扭曲了,垂著頭半響,突然桀桀的笑了起來,再抬頭的時候一雙眼楮猙獰的像魔鬼,沒有任何征兆的沖著徐辭年的就撲了上去。

子彈出膛,「砰」一聲巨響,徐辭年突然躍起撲上去按住他,上去就是狠狠的一拳。

肚子絞痛,小豆丁卻安分的抱成一團,雖然痛的厲害卻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身體不適讓徐辭年的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但是對付徐新年綽綽有余,又一拳頭過去,徐新年當即吐了血水,抬手模槍,沖著遠處的窩窩就要開槍。

徐辭年一個反手死死地按住他,槍口一歪,子彈砰砰的打在牆上,他抓住機會一下子掰斷了徐新年的手腕,他「啊——!」一聲痛呼,手槍落地,被徐辭年一把抓起來,沖著他的腦袋使勁的砸。

一場鏖戰,誰輸就是死,徐新年就算打不過徐辭年,這時候也已經不要命了,右膝一抬,沖著徐辭年的肚子就是一頂。

徐辭年眼疾手快,堪堪躲過,卻不可避免的滾到一邊,徐新年爬起來,模出一片玻璃碴子沖著窩窩就撲上去,徐辭年看明他的意圖,看著背對他的徐新年毫不猶豫的開槍,但是手槍卻在這關鍵時刻沒有子彈了!

**!

徐辭年不得不用整個身體撲上去,抱著暈厥的窩窩就地一滾,劇烈的動作讓他的肚子疼得爬不起來,趴在地上死死地把窩窩護在懷里。

徐新年右手腕雖然斷了,但是看出來徐辭年的肚子是弱點,張狂的大笑起來,沖上去伸腳就要踹徐辭年的小月復。

徐辭年夾住窩窩咬著牙躲過一腳,手槍卻從掌心滑了出去,徐新年抓住機會抓住槍舉起來,一下子舉到了徐辭年的額頭。

「砰!」

一聲巨響,大門突然被撞開了,「都不許動!」

大批的警察涌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坐在輪椅上的徐建國和臉色冷硬的瞿城。

「徐新年,我們現在懷疑你與八年前徐家血案和近日多起命案有關,涉嫌故意殺人和綁架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數不清的警察涌了進來,徐新年驚到了,倏地瞪大眼楮,知道自己徹底的完了,猛地撲上去勒住徐辭年的脖子,用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都別動!否則我立刻開槍殺了他!」

徐建國剛才在門外和一眾警察親耳听到八年前那場血案的真相,仍然沒有緩過勁兒來,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

這麼多年,他雖然一直在懷疑當年徐老爺子真正的死因,但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說服自己就是大兒子下的狠手,如今錄音曝光,真相大白,甚至眼前的小兒子都不是自己親生的那個,瞬間氣的吐了血,「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把徐家害到這個地步的竟然是你!你個敗類!畜生!」

他悔不當初,如果能夠對大兒子有一分真心,也不會搞到自己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但是一切已經回不了頭,從十幾年前他把這個禍害親手領回家,就注定了現在這個淒涼的下場。

刺激過大,他哆嗦了兩下,一下子就精神失常,瘋瘋傻傻起來,站在後面的一眾警察以為他是見不得骨肉相殘,趕忙把他送進了救護車里。

徐建國躺在擔架上,遠遠地看著被徐新年要挾的大兒子,費力的舉了舉手,像是試圖挽回最後一點親情,也像是要說一句對不起,但是他的手舉在半空抓了個空,又頹然的垂了下來,最終沒有留住這唯一的兒子。

此刻,對峙還在繼續。

徐辭年面色冷凝,緊緊地把窩窩護在懷里,隨著徐新年的動作不斷地退後。

瞿城緊緊地盯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像所有人質家屬那樣不受控制的崩潰大哭,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徐辭年,像是在等待什麼。

「放下手里的槍!徐新年,現在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你們都退後!再敢上前一步,我馬上崩了他的腦袋!」

他死死地掐住徐辭年的脖子,手槍戳的徐辭年的太陽穴都流了血,一步一步的往窗口退,似乎想要從那個地方逃出去。

「再警告一次!放下手里的槍!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警車在倉庫在轟鳴,警告聲刺破黑夜,為首的警察沖天放了一槍,硝煙彌漫,幾十個警察已經舉槍瞄準了他。

徐新年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仰頭哈哈大笑,「就算死我也得讓徐辭年這賤=人給我陪葬!」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瞿城看到了徐辭年閉上了眼楮,當即陰厲的勾起了嘴角。

扳機扣動,徐新年歇斯底里的大笑,「下地獄吧徐辭年!」

「砰!」

一聲巨響,濃稠腥臭的鮮血噴了出來。

徐辭年睜開了眼楮,睫毛上的血珠砸了下來,他看到徐新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像是抓住最後生的機會,留戀的看著這個世界,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腦袋上已經開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誰他媽開的槍!是誰!?」警局隊長咆哮的大喊了一聲,現場亂作一團。

徐新年的鮮血迅速蔓延出來,染紅了地面,到死為止,他都沒有閉上眼楮。

徐辭年跌在地上,瞿城沖上來把他和窩窩死死地抱在懷里,兩個人目光交匯,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都只是露出一抹劫後余生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啥也不說了,都在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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