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了一句,伸手打開房門。
房外站著一個人,看到徐辭年的時候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他脖子上落下的好幾個鮮紅吻痕,襯著他偏白的膚色和深色的襯衫尤為刺目。
手里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徐辭年也傻了,「鐘……鐘叔?您怎麼來了?」
鐘叔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天,盯著那幾個鮮紅的印子使勁的瞧,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抬手又揉了揉眼楮,一開口聲音都有點顫,「年年,你……你這脖子是怎麼回事?是蚊子咬的對吧?」
剛開春的季節,哪兒來的蚊子,這話一出口老爺子就有點後悔,他活了一把歲數,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這麼重的血印子,就算他老眼昏花也看得清上面的牙印,但是他怎麼也不敢往歪處想,生怕說出些不著四六的話,讓兩個人都尷尬。
「我……就……醫院里有小蟲子,稍微有點過敏,您甭擔心。」徐辭年隨便扯了個謊,腦袋里嗡一聲響,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紅暈一直從耳朵根蔓延到脖子,襯得那幾枚吻痕更加的刺目。
他抬手豎起領子蓋住脖子,拼命的轉移話題,「那個……鐘叔,您怎麼找到這里的?您看都快吃晚飯了,要不我帶您去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擋住房門,從玄關隨便找了條瞿城的褲子穿在身上,連門都不敢讓鐘叔進,扶著他老人家就要往外走。
鐘叔抬手一下子攔住他,「用不著,年年,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這句話听上去是疑問句,但是眼神和語氣卻毋庸置疑,那口氣不是詢問,而是實打實的逼著徐辭年坦白從寬。
想他老頭子活了一大把歲數,眼看著就要入土為安了,一輩子無兒無女,幾乎把徐辭年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比徐建國這個正牌老爹還要盡職盡責。
之前徐辭年忙的不回家,他總念叨男人事業重要但也不能沒有媳婦,結果媳婦沒盼來卻听說徐辭年生病住院的消息,急的他老頭子團團轉,嚷嚷著要往醫院跑,卻一直被羅小茂這些人以他腿腳不好當借口,死活攔著不讓去。
如今眼看著都過一個月了,他還不知道徐辭年生的是什麼病,今天听說他出院回家,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結果等了半天只看到羅小茂自己一個人回來,這下他是徹底坐不住了。
「小茂,算我老頭子求你,我就年年一個親人了,他現在住了這麼長時間的醫院,我連一眼都沒見到,你忍心嗎?就算他不願意在四合院跟我老頭子一起住,在外面買了新房子,你也至少讓我去看看。」
鐘叔一把年紀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搞得羅小茂一個頭兩個大,最後迫不得已背叛了組織,上交了徐辭年和瞿城新窩的地址,心里默默地鞠一把同情淚。
boss,辭年你倆可千萬別怪我……
盯著鐘叔拎著飯盒急匆匆往外跑的身影,羅小茂給徐辭年打了個電話,結果那時候兩口子正在床上膩歪著,誰也沒注意到掉在地毯上的手機正在響個不停。
「鐘叔,我……我真沒有啊,咱有事出去說成嗎?」
徐辭年被鐘叔銳利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鐘叔心髒病高血壓樣樣俱全,萬一知道了他跟瞿城的關系,再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可就完蛋了。
鐘叔不理他,右手一擋,撥開徐辭年走進房間,里面立刻涌出一股腥羶曖昧的味道,讓他一把歲數老臉都有點掛不住。
放下飯盒,目視四周,這房子裝修的十分溫馨,一看就是小兩口生活的地方,他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徐辭年一眼,「還說沒對象?你這房子怎麼回事?這屋里的味兒是怎麼回事?」
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當然知道男人那點生理需求,看著徐辭年脖子上的紅痕,心里也了然了,「既然床都上了,也沒什麼好顧慮的,那姑娘現在是不是還在屋里?讓她出來我看看。」
「我老頭子還是那句話,你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領養著窩窩,有姑娘願意跟你就很不錯了,她是不是上次瞿城那臭小子跟我說的長得挺漂亮的那個?」
你說的臭小子現在就光著 在屋里呢好麼!
徐辭年急的都快哭了,他這輩子一共就尊敬三個親人,一個爺爺,一個母親,還有一個就是鐘叔。之前顧慮到鐘叔的身體,又怕他不同意自己跟瞿城的關系,所以一直瞞著不說,甚至到現在小豆丁都三個月了,也沒敢承認。
可是現在老爺子都堵上門了,他到底該怎麼辦啊!?
「鐘叔……這味兒是我……呃……自己弄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在醫院動手干這事兒太方便,所以剛才沒忍住就……」
徐辭年說的耳朵通紅,極力把屋里的狀況說成自己在diy,這時候也顧不上臉皮了,只盼著瞿城這家伙能識相一點千萬別這時候跑出來。
「孔雀,是不是阿四他們那幫臭小子啊?送個壁紙還這麼多廢話,趕緊轟他們走,我要疼死了,上面下面都流血了……趕緊進來給我舌忝舌忝!」
坐在屋里捂住腳丫子不明狀況的瞿城突然嚎了一嗓子,讓徐辭年的臉當即就綠了。
鐘叔一臉被雷劈過的樣子,踉蹌一下站起來,「剛……剛剛才怎麼回事?我怎麼听見瞿城那個臭小子的聲音?」
「……」徐辭年捂住半邊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個場面。
鐘叔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再也坐不住了,推開他就要往臥室里鑽,徐辭年趕忙伸手攔住,「鐘叔您听錯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屋里剛裝修完,氣味不好,咱趕緊出去吧。」
說什麼氣味大完全是糊弄人,這房子買的時候就已經裝修的七七八八,甲醛那些有害氣體早就跑光了,更何況瞿城為了讓他住進來,天天開窗通風,還在屋里到處塞滿了活性炭,要是還能有味道才是見了鬼了!
「徐辭年!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過是大小姐的家僕,沒資格管你的事情?」鐘叔突然呵斥一聲,拄著拐杖的手都打哆嗦了。
徐辭年一听這個還哪兒敢說話,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瞿城的大嗓門又傳來了,「孔雀,你到底干什麼呢?我伺候完你,你就拍拍走人了?有沒有良心!」
「 嚓」
房門被鐘叔不管不顧的推開了,看到屋里的場景,老爺子差點沒暈倒。
瞿城的話瞬間被卡在喉嚨里,見鬼似的盯著鐘叔,腦袋一懵,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結果卻忘了自己全身上下全果著,月夸下那一大團東西還昂揚的翹著,隨著他的動作興高采烈的晃了晃,別提有多情==色了。
腳丫子落地,被釘子扎到的傷口驟然一疼,白色紗布上瞬間又沁出了血跡,他疼得撕了一聲,看著鐘叔身後臉色泛白的徐辭年,慌亂的模起一個東西就往大鳥兒上遮,結果恰巧拎起了雞腿兒,小家伙嗷一聲尖叫,整個身子懸空,可憐兮兮的揮舞著小爪子,場面一片混亂。
誰能告訴他鐘老爺子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瞿城在心里哀嚎一聲,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
鐘叔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栽倒在地,徐辭年趕忙扶住他,使勁的沖瞿城使眼色,讓他趕緊穿上衣服。
「年年,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這臭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叔低吼一聲,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徐辭年趕忙幫他捋後背順氣,「鐘叔,您別生氣,消消氣,有話咱出去說,無論什麼都我告訴您,成嗎?」
鐘叔一下子掙開他,環視四周,越來越眩暈。
整間屋子里飄散著濃郁的腥羶味道,到處扔的都是衛生紙,床單濕乎乎的滾成一個疙瘩,上面還沾著白色粘稠的不明液體,床下到處散落著衣服,襯衫、褲子、內褲……白色的地攤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帶著血的衛生紙扔的到處都是,木地板上還放著一根沾紅的釘子,一切簡直像戰場一樣,煽情又血腥,簡直不敢想象剛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鐘叔,我跟辭年……」
瞿城已經沒了剛才的混亂,冷靜下來就要開口解釋,結果老爺子一口打斷他,「混賬!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回過頭看著徐辭年,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年年,你……你跟鐘叔說實話,是不是他欺負你?!」
以前他就看瞿城不順眼,覺得他看徐辭年的眼神不對,後來看他老老實實的,對趙家和徐辭年都不錯,而且很孝順他這個老頭子,也疼愛窩窩,他也就沒有多想,一直以為瞿城只是徐辭年的好哥們。
可是現在想來一切都不對味兒了,看看瞿城的體格就知道不是吃素的,況且還是個黑社會,趁著年年剛出院身體不好,誰知道有沒有做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抬頭狠狠地剜了瞿城一眼,接著不由分說的扯徐辭年的衣服,「讓鐘叔看看,他對你都做什麼了?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你傷到哪里了,怎麼這麼多血!?」
「沒有,真沒有!鐘叔你別扯了……」徐辭年糾結的滿臉是汗,卻不敢用力推拒,鐘叔扯開他的領子,看到他渾身上下都是吻痕,眼看著要扯到肚子,被徐辭年一把按住,「我是自願的!那些血也不是我的!」
一口氣說了實話,心里總是揣著的大石頭也突然落了地,接著就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氣,「我跟瞿城……我倆在一塊兒了,就是您現在看到的樣子,我倆已經好很長時間了,誰也分不開,一輩子就打算這樣了。」
听完這些話,瞿城驚訝的挑了挑眉毛,他還以為憑徐辭年嘴硬顧慮的性格,肯定會為了哄鐘叔開心,把兩個人的事情無限期的拖延下去,沒想到竟然會承認的這麼干脆,一時間整顆心都飄了起來。
鐘叔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徐辭年,接著又僵硬的撇過頭看了看瞿城,半響竟然悲痛的帶上了哭腔,「年年啊……你以前不是有個挺漂亮的對象嗎,啊?為啥以前能跟女孩兒在一塊,現在就不行了?」
「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以前喜歡男人,以後還是喜歡男人。」一旦說開了,徐辭年也不管不顧了,「以前說的對象就是瞿城,我知道這話說了您一定傷心,也愧對我媽跟爺爺,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這輩子只能跟男人在一塊兒,這個男人也只能是瞿城,換了別人都不成。」
一句話說的瞿城心里美滋滋的,瞬間覺得被老爺子捉奸在床也無所謂了,爺孫倆的對話,他這種尷尬身份根本沒法插嘴,但是能听到這只孔雀說出這麼掏心窩子的話,就算被鐘叔用拐杖打斷腿他也覺得值了。
鐘叔張著嘴巴,仍然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撇過頭看著瞿城,目光閃爍。
剛才被真相沖擊的太猛烈,沒有仔細觀察,這會兒回過神來才注意到瞿城的腳丫子竟然在流血,而且鼻梁也紅腫了起來,臉上還抹的到處是血印子,袒露出來的脖子和胸膛更是慘不忍睹,青青紫紫的咬痕、吻痕……簡直是觸目驚心,跟他一比,徐辭年脖子上的一點紅痕簡直都不值得一提。
明明是瞿城這小子是黑社會的,怎麼傷的比他家年年還慘?
老爺子心里疑惑,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這地上的血……都是這臭小子的?」
徐辭年飛快的瞥了一眼「負傷慘重」的瞿城,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嗯、」
「……那臉上和腳上的傷呢?是怎麼弄出來的?」鐘叔喘著粗氣,聲音都不穩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徐辭年耷拉下腦袋,「都……是我弄傷的。」
如果不是他剛才故意纏著瞿城,也不會听不見雞腿兒撞翻釘子的聲音,更不會扎破瞿城的腳,甚至還因為自己的大意,撞傷了他的鼻梁,這讓他想賴賬都不行。
「你弄傷的!?」鐘叔瞪大了眼楮,聲音都帶上了氣急敗壞,要不是礙于徐辭年剛出院不久,他恨不得拿拐杖敲他兩下了。
「嗯……」
「難怪啊……難怪!」
看著坐在一邊,抱著雞腿兒一身傷的瞿城,鐘叔悲憤的不停用拐杖跺地面,砰砰的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無辜的小雞腿兒被震得喵喵叫了兩聲,沖著徐辭年就像黏上去,卻被瞿城捏住繼續當他的遮羞布,徐辭年肚子里的小豆丁唯恐天下不亂,看到老爸狼狽的樣子,歡樂的游來游去,還得徐辭年緊張的一直扯著寬大的襯衫下擺,生怕肚子動的太厲害被鐘叔看出端倪。
鐘叔唉聲嘆氣,我對不起你啊大小姐,沒有教好年年。
怪不得之前大年三十吃年夜飯的時候,瞿城旁敲側擊的說徐辭年有對象了,還總說徐辭年經常打人,脾氣又凶,但是他對象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不僅沒有嫌棄窩窩,甚至沒有一點外心。
敢情兒當時這臭小子完全是敲話給他听,分明是暗自告訴他,徐辭年這動手打人的惡劣行徑,只有自己受得了他,要是換了姑娘家早就跑了。
看著五大三粗渾身是血的瞿城,鐘叔臉上涌出一陣便秘似的古怪紅潮。
原來……是年年把人家給欺負了,瞧瞧這麼高這麼壯的一個大小伙子,還是個混黑社會的呢,竟然願意被他家年年那什麼什麼,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這可讓他老頭子如何是好啊!
「你……你怎麼能打人,昂?年年,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媽媽當年就是被徐建國那個人渣給坑了,你學什麼不好,非要學那個人渣!就算這臭小子是男人,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這個樣子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兒,是他的對手嗎,別以為人家被你打習慣了,就能隨隨便便就打出血……」
「我死了之後真是沒臉去見死去的大小姐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鐘叔竟然悲痛的抹起了眼淚,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嘴上已經鬼使神差的站到了瞿城這一邊。
瞿城那絕對是猴精著呢,一听這話,立刻演上了。
趁著老爺子悲痛的時候,蹬掉腳上的紗布,露出劃破的傷口,用力把受傷的腳丫子往地上壓了壓,按出血來之後,接著用手捂住,血滴滴答答的滲了出來,砸在地毯上,他仰著受傷的鼻梁擺了擺手,「老爺子……您別埋怨辭年,這些……都是我甘願的,我喜歡他,為他做什麼都願意,被打出血來算什麼。」
「……」一句話差點讓徐辭年氣的吐血,一張臉都綠了。
一個白眼飛過去,你他媽的混蛋,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別整的跟負心漢和竇娥冤似的成嗎?
鐘老爺子一听這話,嗚咽一聲,抬手就拍了徐辭年腦袋好幾下。
「冤孽啊……冤孽!」
他想起沒窺破兩個人關系的時候,瞿城逢年過節、周末禮拜的哪次不是大包小提溜的來看他老頭子?之前徐家那麼囂張,害的年年這麼苦,這臭小子掏心掏肺的幫他了多少忙,趙家館子開業的時候,他忙前忙後的跑關系拉客戶,都是他老頭子親眼看見的。
再加上後來為了扳倒徐家,他把一個豪庭都拱手送給年年了,那可是好幾個億呢,他老頭子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最近還听羅小茂說,年年生病住院這段時間,都是這臭小子照顧,經常一陪一宿,都不允許別人動手,這份情誼誰能做到啊!
一句「為了他做什麼都願意,被打出血來算什麼」這可真是大實話,鐘叔簡直挑不出一點錯來。
徐辭年看鐘叔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腦補出一出渣攻賤受的狗血鬧劇,再一聯想瞿城被想象成受氣犯=賤被他又打又罵的小媳婦兒,他竟然暗自有點想笑。
瞿城看火候差不多了,一臉悲痛的垂下頭,一張嘴連聲音都啞了,「我明白了鐘叔……把辭年拐上同性戀這條路是我不對,他從小就孝敬您,我不能讓他狼心狗肺,既然您不願意見到我,那我……這就走了。」
說著他把雞腿兒放到一邊,徑自開始快速的往身上穿衣服,旁邊的雞腿兒抬頭看他,歪著腦袋喵喵叫了一兩聲,不明白為啥城爸爸眼里的笑都快止不住了,還哭喪個臉,真的好奇怪哦。
「臭小子你你……你別走!」鐘叔低喝一聲,拿著拐杖攔住了瞿城的去路。
「鐘叔你讓我走吧……我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看他這樣子,徐辭年無奈的撫了撫額,被雷出一身雞皮疙瘩,趕忙忙擺了擺手,「鐘叔今天好不容易來一次,被我搞得傷心了,你今天晚上就別回來了,咱們都冷靜冷靜,這點錢給你吃飯,別餓著。」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錢包,抽出五塊錢塞給瞿城。
鐘叔倏地睜大了眼楮,才給五塊錢,五塊錢連個雞腿都買不了啊!
瞿城沒說話,拿著錢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背影有點苦慘淡苦楚,鐘叔這時候急了,一想到人家被徐辭年給白上了白打了,就因為他這個老頭子出現了,就要活該睡大街,瞬間有些愧疚。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臭小子你留下!這事兒年年要負責!既然你倆都這樣了,我也管不了了,總之,是年年對不起你,你這個媳婦兒我老頭子認下了!」
鐘叔一臉悲憤,非常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認下了個「男媳婦兒」,可是欠人家的債總要還啊!真是冤孽!
此時此刻,徐辭年撫額,瞿城對他眨眨眼,心里比了一個大大的v。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的很歡樂,果然我還是喜歡甜蜜路線qaq
上一章被鎖的真蛋疼,前面x進去的沒被鎖,為啥六九沒進去的會被鎖?掀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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