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岳照被坤幫人打傷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雖然他當時傷的並不重,被砍傷的腿也好的七七八八,但是因為當日受到的刺激過大,天天做噩夢夜不能寐,所以一直沒有出院,躺在醫院里的vip高級病房休養身體。
「岳岳,今天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舒服一點?」
青龍幫的一個小弟削了個隻果遞到岳照嘴邊,被旁邊前來探望的兄弟一巴掌拍在腦袋上,「你丫腦袋被門擠了!沒看到岳岳還在打吊針麼,這麼大一個隻果你讓他一只手怎麼吃?」
「看我這腦子,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小弟拍了拍腦門,趕忙拿著刀子把隻果切成小塊擺在透明盤子里,還不忘在上面插上叉子。
靠在病床上的岳照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不用這樣,我傷的是腿,又不是手,你們別把我當成重點保護動物好不好?」
他的臉色比之前紅潤了許多,一笑起來漂亮的眼楮熠熠生輝,身上穿著藍白條的病服,更顯得體態修長優美。
他的床邊為了十幾個青龍幫的兄弟,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看都覺得岳岳長得好,從小就像個櫥櫃里的女圭女圭,現在長大了也比那些電影明星還漂亮。
岳照伸手去夠桌子邊的隻果,受傷的腿動了一下,就引得旁邊幾個人大呼小叫,「哎哎,岳岳你別動,你這腿還傷著呢,想要拿什麼東西跟我們說。」
岳照撲哧一笑,「我都說了沒事,沒病沒災的,你們這是干什麼啊?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小心我以後不理你們了。」
旁邊的一個兄弟趕忙按住他,「你這樣還叫沒病沒災,你要真沒事兒怎麼一直不出院?兄弟們這都是擔心你,你最近是不是還一直做惡夢?」
之前岳照剛受傷那一段時間,天天晚上驚醒,看到瞿城安排在門口的保鏢都嚇得打哆嗦,說什麼也不肯晚上留下人陪他,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每天晚上都是岳照自己獨自入眠,青龍幫這些人誰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是個什麼狀況。
提到噩夢,岳照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其實……還是那個樣子,晚上沒人在我身邊,我還能睡的安穩一點,可惜還是半夢半醒,經常出虛汗,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不用擔心,以後也別總是為了探望我浪費時間。」
看到他陡然黯淡下去的神色,一眾兄弟都有些不舍。
這里誰不知道岳照從小嬌生慣養,是地地道道的小少爺,不僅長得好還沒有壞脾氣,如今遭了這麼大的罪,有心結解不開也是應該的。
「岳岳,你放寬心,別給自己太多心理壓力。依我看你也別住什麼醫院了,早點回家吧,到時候你的心病沒準一下子就好了。」
「就是就是,岳岳,不行咱們就回家吧,兄弟們給你辦一場熱熱鬧鬧的洗塵宴,把你之前的晦氣都趕走。」
「沒錯,以前有兄弟受傷住院,城哥都會給他辦接風宴的,一會兒回去我們跟城哥說說,給你好好張羅一下!」
一幫大老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件事,岳照一直靜靜地听著,半響才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在醫院里待著挺好的,城大哥……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我了,怎麼可能再為了我勞民傷財。」
「誰說我不來看你了?」
身後響起聲音,所有人齊齊回頭,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瞿城和他身後的阿四。
瞿城抄著口袋走進來,一身筆挺的黑西裝襯得面如刀削斧鑿,他嘴角勾著一點笑,慢慢的踱進來,屋里的兄弟們自發給他讓出一條路,他走到岳照床邊,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剛一來就听你說我壞話,看來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也夠糟糕的,是不是已經成狼心狗肺不管弟弟的無恥之徒了?」
岳照很久沒有見到瞿城,乍一看到他瞬間愣住了,半響臉上才浮現出一層紅暈,「城大哥,你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來看看你。」
瞿城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在手里把玩,挑眉看了一眼岳照,半晦半明、似有所指一般開口,「上次來看你,臨走時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記著呢,最近也一直在忙這件事情,所以每顧上來看你,對不住了小岳。」
他暗指的是上一次岳照剛受傷住院的時候告訴他幫里有叛徒的事情,意思也很明顯,無非就是說自己最近再追查幫里的叛徒,所以沒有及時來看望,這一番話不能當著這麼多人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卻正好能讓岳照听懂。
只見他的手臂不自覺地僵了一下,接著釋然的點了點頭,「嗯,我明白的城大哥,幫里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平時都靠你一個人,這麼多年我都知道的。」
這一句話說出口,已經帶上了一層旁人插不進去的熟稔,不自覺的就拉近了他跟瞿城的關系。
瞿城笑了笑沒說話,看了一眼周圍站著的兄弟,「對了,剛才我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听到有人說要辦洗塵宴,是你們的意思嗎?」
病房里的幾個兄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說,「是的城哥,剛才我們正在跟岳岳商量,想讓他出院住,順便幫著辦一場酒宴,就當做給他去去晦氣。」
瞿城挑眉點了點頭,沒說話。
旁邊的人拿不定他是什麼主意,忍不住開口,「城哥,這事就是我們兄弟幾個自己決定的,到時候也自掏腰包,不會動用幫里的錢,不過您要是不同意我們帶著岳岳到處跑,這話就……就當我們哥兒幾個說個樂子,畢竟岳岳現在需要靜養,我們都明白。」
听完這話,一幫人都在忐忑等待瞿城的答案。
誰都知道城哥和岳照之間有理不清的曖昧,雖說那日在度假村里,城哥明確說自己喜歡的是徐大哥,但是男人嘛,有了紅玫瑰,誰會再嫌棄多另一朵白玫瑰呢?
所以要是瞿城這個當家人不點頭,誰也不敢隨便替岳照拿主意。
「你們別為了我忙活了,我現在住在醫院里真的挺好的,一個人也清淨,你們真的不用替我辦什麼洗塵宴。」
話音剛落,瞿城勾起嘴角,「小岳,為什麼不辦?」
「你在醫院里躺了兩個多月也該回家了,這一次的洗塵宴不僅要辦,而且要辦得風光,你是被坤幫的人打傷的,就等于被整個青龍幫的敵人打傷了,這是一個幫派所有人的事情,你能留住命回來,幫里所有人自然要為你慶祝。」
听了這話,岳照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城大哥,我現在並沒有出院的打算,外面……或許我是怕了吧,總覺得那些人還會再找上我。」
「放心吧,回了青龍幫總部,那麼多兄弟都能保護你,我也一直住在那里,還怕保護不了你?」瞿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再說,總是在醫院里待著總歸不吉利,好人也沒準會踫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清源度假村山清水秀,對你調理身子也有幫助。」
岳照愣了一下,小聲反問一句,「城大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回清源的青龍幫總部,不是讓我繼續在s市待了?」
「是啊,咱們幫幾乎所有人馬現在都在度假村呢,那邊是青龍幫的核心,到了那邊你會比現在更安全,恐懼害怕的心病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听到這一句話,岳照的臉色變了變,過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連眼楮都彎了起來,伸手抓住瞿城的胳膊,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城大哥……我一直都信你的,你讓我回總部就回吧,阿亮他們幾個說的也對,我或許真的該去去晦氣了。」
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笑臉,這幫人多久沒見過岳照這樣發自肺腑的笑意,一時間對洗塵宴的勁頭就更高漲了。
「太好了!最近幫里大大小小出了這麼多事兒,正好借著岳岳這次出院,一起大吃一頓,到時候什麼霉運全都吃進肚子里,以後大家就平平安安,一起發財啊,哈哈哈!」
一眾老爺們哈哈大笑起來,瞿城眯著眼楮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岳照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伸手幫他拽了拽被子,毫無痕跡的躲開了他的糾纏。
「既然你們這幫兔崽子都犯饞蟲,那就下周六吧,正好用一周的時間籌備一下,把幫里所有兄弟都叫上,大家不醉不歸。」
瞿城的話無疑讓在場的人都樂得合不攏嘴,吵吵鬧鬧的引來了走廊里的值班護士,呵斥一聲不準大聲喧嘩,接著被趕出了病房。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岳照、瞿城還有阿四三個人。
「小岳,你最近的臉色比上次我見到的時候紅潤不少,人也精神多了,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瞿城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問了一嘴,視線悄無聲息的瞥了一眼岳照的手臂內側,速度快的驚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岳照笑了笑,垂下頭露出一段好看的脖頸,「城大哥,你又逗我開心了,我精神好也肯定是因為看見了你。」
這一句話說的非常曖昧,連語調都拉長了半拍,帶著些許繾綣的深意。
瞿城似乎完全沒有接收到任何曖昧信號,笑了笑站了起來,「看你身體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明天我會派人接你回總部,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我們下周末宴會上見。」
說著他帶著阿四轉身就走,卻被岳照一下子拉住,他飛快的看了一眼阿四問道,「城大哥,你等一下,上次我跟你說的叛徒的事情,你查清楚沒有?」
瞿城勾起嘴角,盯著岳照一字一句的說,「這件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你放心,對于那個叛徒我是不會放過的。」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拍了拍岳照的肩膀,轉身離開了病房,還不忘細心的關上房門。
走出房間,大門「 嚓」一聲關上了,瞿城頓下腳步對阿四說,「下周六的宴會還是由你來籌備吧。這方面你是老手了,應該熟練得很。」
阿四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了一聲「是」。
瞿城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半響才用幾乎听不清的聲音說,「阿四,我再最後相信你一次,別讓我懷疑你。」
撂下這話他沒再多說別的,徑直走進了幽深昏暗的走廊里,阿四頓了一下,接著快步的跟了上去。
良久之後,病房房門發出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顫動,岳照把貼著門縫的頭抬起來,臉上的表情被淹沒在陰影里,晦銘晦暗,看不清楚。
當天晚上,臨睡覺的時候,徐辭年洗完澡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著躺在床上跟窩窩玩的瞿城,笑著剛要走過去加入,就听到了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音。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徐大哥,我是岳照。我知道突然給你發短信有些冒昧,但是我馬上就要出院離開s市了,臨走之前想要謝謝你當初救了我一命,如果有時間的話,明天可不可以一起吃個飯?
見面吃飯?
徐辭年笑了笑,對上瞿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來的視線,玩味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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