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顛簸,徐辭年的眼楮被蒙上了黑布,四周一片漆黑,他越發覺得時間難熬,不知不覺靠在車後座上睡著了。
嘩啦……
一桶涼水澆在頭上,他凍的打了個哆嗦,睫毛顫了顫,硬是被人從夢中吵醒,心里極度的不悅。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補眠的時候來折騰,真是一幫龜孫子。
眼楮上的黑布被摘了下來,完全沒有中迷藥的徐辭年,壓下一肚子起床氣,緩緩睜開了眼楮,眼前一片燈火通明,周圍站著四五個人。
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的脖子淌進衣服里,初春的寒涼襲來,徐辭年徹底的精神了,暗自活動了一下被綁住的雙手雙腳,確定自己體力足夠之後,接著繼續蜷縮在地上,一言不發養精蓄銳。
「操!你小子給我起來,別他媽裝腔作勢!」坤幫的人,抬手扯住徐辭年的領子,把他從草堆上拽起來。
徐辭年任他們折騰,被拽起來之後睜開眼楮,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開口,「你們綁架我無非就是敲詐勒索,只要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你們開個數。」
「喲,這小子被抓了還挺冷靜,不愧是瞿城看上的人。」旁邊有人譏笑一聲,接著一把捏住徐辭年的下巴,看了他的臉一眼,「長得是不錯,但是跟岳照那張油光水滑的臉差遠了,怎麼瞿城那傻逼就不要他,偏偏這麼寶貝兒你呢?」
周圍人哈哈大笑,「沒準人家床上功夫了得呢,你懂個屁!」
「你們說,這草男人難道真比女人帶勁?」
「沒準啊,要不是你也試試?反正他是瞿城的人,你草了他,肯定能惡心的他不輕,哈哈哈……」
一幫人盡情的嘲笑,被綁在椅子上的徐辭年一言不發,一直閉著眼楮,他這副冷冰冰跟石頭似的反應,讓坤幫的幾個人十分惱火。
好不容易抓來條「大魚」,本想使勁羞辱一番,結果到現在為止也沒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恐懼害怕的表情,簡直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還他媽有什麼樂子?
一只手一把捏住徐辭年的臉,鄙夷的開口,「姓徐的,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听我們這麼一說,你想起被人x的滋味,現在**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極盡羞辱的話並沒有讓徐辭年動怒,他嗤笑一聲,「一群瘋狗亂叫,我又听不懂,怎麼說話?」
「你他媽——!」那人當即火冒三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徐辭年身上捅,這時旁邊人一把攔住他,「別弄死了,刀疤哥還留著他的命有用呢,先干正事。」
那人憤恨的瞪著徐辭年,半響之後才憤懣的收起了刀子,接著拿著一張紙放啪一聲拍在他面前,「徐辭年,你狂也沒用,只要坤幫想抓的人,就沒有一個跑的了,你也別指望瞿城能來救你,這地方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找不到,勸你乖乖識趣一點,趕緊簽字,否則吃虧受罪的是你自己!」
徐辭年垂下頭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豪庭股權轉讓合同」。
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切果然不出預料啊,刀疤臉那龜孫子也就這麼一點出息。
他「虛弱」的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我不管你們是坤幫還是什麼幫,想讓我把豪庭白白送上,那是白日做夢。」
說著他沖著膝蓋上的那張轉讓合同吐了一口唾沫,面色如霜。
他的行為讓旁邊的坤幫人瞬間就怒了,其中一個陰險的大笑一聲,拿著刀子在徐辭年的身上勾來畫去,刀刃輕輕一用力,接著在他的露出來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紅色的血液順著刀縫絲絲縷縷的流了下來,「臭女表子,你別不識好歹!雖然刀疤哥不讓咱殺了你,但是可沒說不能折磨你,你可想清楚,如果不簽字,這把刀子可就直接砍掉你的手腕了。」
徐辭年面不改色,好像流血的壓根就不是他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諷的說,「要真砍掉我的手,可就沒人給你簽字了,到時候看看你的刀疤哥會不會饒過你。你把他要的豪庭親手弄飛了,恐怕會比我死的還慘。」
「草你媽!你個賤=人還敢威脅我!?我今天不弄死你,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看你簽不簽字!」
那人很顯然是被戳到了痛點上,伸手掄起一個凳子就要往徐辭年頭上砸,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子猛然前傾,竟然被人從身後狠狠地一腳踹翻在地!
周圍幾個人瞬間愣住了,猛然回頭,徐辭年跟著抬起頭來,看到了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刀疤臉。
時隔八年,兩個仇家第一次像這樣正面交鋒了。
「讓你他媽的以禮相待,你們都給我當聾子了!?」
刀疤臉一看徐辭年的樣子,接著又踹翻一個,拿著手里的拐杖敲旁邊幾個人的腦袋,幾下子就見了血。
「徐辭年可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這麼折騰他,是不想活了!?」又是幾棍子砸下來,幾個坤幫的人被打的頭破血流,慘叫不止。
「都給我滾!去外面守著!要是再敢進來騷擾徐辭年,你們的狗命也不用要了!」
刀疤臉一聲令下,幾個人尿流的跑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倉庫里只剩下徐辭年和刀疤臉兩個人。
刀疤臉抓著拐杖走過來,惡心丑陋的臉上帶著傷疤,露出一抹笑容,卻掩蓋不住眼楮里的貪婪,「辭年,這都是一場誤會,是兄弟們不懂事,你還好吧?」
徐辭年冷眼看著他,心里不住的冷笑,剛才當著他的面打了坤幫的兄弟不就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嗎,人都被你綁來了,這時候充什麼友善近人?
「哦,原來是刀疤哥,實在是你被瞿城打斷一條腿,比以前更惡心了,我一時都沒認出來,真把抱歉啊。」
一句話刺刀一樣,當即讓刀疤的臉色都扭曲了,當年瞿城害他殘疾的事情,他記恨到現在,如今被徐辭年這樣輕飄飄的提出來,更是怒火中燒。
狠狠地壓下火氣,他湊過來伸手拍徐辭年的腿,「徐辭年,當年在蒙山監獄咱們的確鬧了一點小不愉快,但是現在我都已經忘了,你看,咱們兩個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這麼多年沒見,就不能坐下聊一聊?」
明明他才是綁架犯,這會兒卻故意放低姿態,到底是什麼用意不言而喻。
徐辭年懶得跟他磨嘴皮子,動了動手上的繩子說,「行了刀疤臉,不用這麼惺惺作態,直接說你要怎麼才能放我走?」
「你這是哪兒的話,好事情不能總讓瞿城一個人佔了去,咱們相識一場,我當然真心實意想要見你。」說著他直接伸手模上了徐辭年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襯衫下的皮膚,眼神極其露骨。
徐辭年動了動身子,沖他啐了一口,冷哼一聲,「你再踫我一下試試,豪庭你又不想要了?」
「你抓我來無非就是圖錢,我手里捏著豪庭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只要我簽字,這些錢就都是你的,幾十個億夠你跟你的坤幫吃一輩子的了,你籌劃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些錢嗎,如果你再踫我一下,我保證這些錢你一分也拿不到。」
這話一出,刀疤臉面色陡然一冷,再也維持不住剛才「溫聲細語」的樣子,危險的眯起眼楮,「徐辭年,你這算是威脅我?別忘了你的小命現在還在我手上,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說著他的手槍上膛, 噠一聲在空蕩的倉庫里回響,讓人听了就後背發涼。
可徐辭年面上沒有半分緊張,這會兒甚至抿著嘴低笑起來,「好啊,那你就開槍殺了我吧。反正覬覦豪庭的人多了去了,我早就立好了遺囑,只要我一死,幾十億的資產會立刻自動轉給希望工程,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公證處問一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到時候,你竹籃打水一場空,休想在我身上拿到一個子。」
「你他媽找死!」
徐辭年的話讓刀疤臉勃然大怒,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連人帶凳子滑出去好幾米,砰一聲撞在身後的牆上。
徐辭年腳下用力,身體繃住,在撞上身後的牆時已經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可是肚子還是陡然一痛,讓他的耳朵都跟著嗡嗡作響。
這一腳雖重,但是卻恰好把他的後背推到了刀疤臉的視線死角,他裝模作樣的掙扎了幾下被反綁的雙手,抓住機會從襯衫袖口的夾縫里抽出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刀片,神不知鬼不覺的夾在了兩指之間。
成功避開監視的視線之後,他的臉上分毫不顯,劇烈的咳嗽幾聲,計算了一下瞿城那邊宴會開始到現在的時間,接著露出及其鄙夷的神情,啞聲失笑,「怎麼,難道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也對,你充其量不過是條走狗,當年在監獄里看到瞿城就嚇的尿褲子的事情我可記得一清二楚,你想要豪庭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他媽閉嘴!」提到瞿城,刀疤整張臉都扭曲了,一雙老鼠眼里滿是凶光,瞳孔一片血紅,如果瞿城在當場,簡直要當場把他撕碎。
徐辭年說的沒錯,他籌備了這麼久,絕對不可能放棄豪庭,只要有了那幾十億的資產,他就可以自立門戶,拿著青龍幫的地盤,當一方的老大,再也不用受過去的鳥氣,但是豪庭現在完全被徐辭年掌控著,連瞿城都拿不到一分錢,若是真的把這位「財神爺」弄死,他的一切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他一步一步沖徐辭年逼近,眼楮危險的眯著,伸手扔掉他的拐杖一把捏住徐辭年的脖子,陰笑道,「你不用拿話激我,徐辭年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會是瞿城的死期,青龍幫也早就被我一鍋端了,瞿城他自己都自顧不暇,這世上沒人能救得了你!」
「我現在的確舍不得殺了你,但是這可不代表我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說著他抬手模上徐辭年的胸口,他的襯衫之前已經被水淋透,此時半透明的顏色能夠看到內里紅色的ru=尖,刀疤臉陰險一笑,死死地按住徐辭年的脖子,伸手猛地一扯,瞬間白色的襯衫碎成了兩塊……
「你干什麼?」徐辭年的臉色陡然一變,腦袋飛快的運轉著,被反綁在背後的雙手一刻不停,拿著那一片隱藏在兩指之間的刀片,使勁割扯著手腕上的繩子。
「干什麼?」刀疤臉反問了一句,接著邪惡又露骨的笑了起來,伸手模徐辭年露出來的一截脖子,整張惡心的臉都湊了上來,「當年在監獄里我就惦記你的滋味,可你這個小女表子卻爬上了瞿城那傻逼的床,今天終于有機會再見面,我當然不能隨便放你走。」
「你放心,你現在可是我的財神爺,我不會干=死你,只會讓你yu=仙yu=死!」
說著他瘋了似的一邊笑一邊扯徐辭年的衣服,嘴上猙獰的大罵,「你不是瞿城的寶貝麼,他不是愛你愛的要死要活麼,那我倒要看看那個傻逼現在能不能救得了你!」
徐辭年心里掀起驚濤駭浪,恨得咬牙切齒,指尖的刀片已經探出去半分,惡心的差一點忘記全部計劃,立刻就想提前動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倉庫的大門被突然撞開,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進來,「刀疤哥好消息!岳照來電話了!說青龍幫已經全滅,瞿城中毒也被他抓住了!」
刀疤臉的身體猛然一頓,眼里閃過狂喜,這會兒連徐辭年都顧不上了,大步回身一把奪過小弟手里的電話,「岳照,你得手了?」
電話那頭在說什麼,徐辭年听不清楚,在刀疤臉背對著他的時候,剛才那個沖進來的小弟突然沖他眨了眨眼,食指憑空畫了一個圈,在中間點了一下。
這是青龍幫的一個暗號,徐辭年自然看的分明。
嘴角無聲的勾起,他收回了指尖里的刀片,略微沖那人點了點頭。
「既然完成了任務,就押著瞿城一起來見我吧。」
「什麼?你受傷了?操,岳照你他媽干什麼行,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也辦不好!行了,你願意回總部就回吧,我派別人把瞿城押過來。」
電話掛斷,刀疤臉回過頭來,整張臉因為興奮和狂喜而扭曲,他上前一把捏住徐辭年的下巴,在他的鎖骨上露骨的抹了幾下,放聲大笑,「青龍幫完了,瞿城那傻逼也已經是喪家之犬,一會兒他就會來見你,咱們倆的游戲到時候再玩!哈哈哈……」
他狂喜囂張的仰天大笑,像是已經看到了唾手可得的成功,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倉庫外所有坤幫的人已經全部被滅,青龍幫的人已經將這里團團圍住,就等著瞿城一來,甕中捉了他這只刀疤鱉。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解決刀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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