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講理了,那座橋本來就已經年久失修,也是該壞了,那麼多走過,又不只們下橋村的走,為什麼要們下橋村來修?他們上橋村就打算一分錢都不出嗎?」
蕭梨花說,她覺得上橋村的提這個要求太過霸道。
楊草也說︰「可不是,這橋兩個村的走,說起來還是他們村的走的要多一些,他們村的車也多,要修也是他們出錢多一些。現卻抓著是咱們村的走上面時壞的這一條來胡扯,真是不講理。」
蕭梨花問︰「上橋村來的是些什麼?村長也來嗎?」
楊草忿忿地說︰「來了,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老頭子提出來的。」說完這話楊草看了一眼蕭梨花,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才說︰「看,那是小姑子的公公,這麼說別意。」
蕭梨花眨眨眼,她才反應過來如意的婆家是上橋村村長家,如意這婆家說的好,所以她的嫁妝也豐厚。
說起如意的婆家是看不上謝家的,因為謝家家底並不厚,就算都說娶媳婦要低娶,但是也想講究一個門當戶對,低也不能低太多,村長家里家底厚又有權,至少要找個有錢沒權的吧,謝家不被他們放眼里,但是上橋村村長的兒子看上如意了,那家就一個兒子,拗不過,只能應下。
如意因為這門好親事臉上也是極光彩,不僅家里,村里也是高看一眼,讓謝家村子里也有了些臉面。
蕭梨花原來也因為如意嫁的好心里嫉妒,對小姑子冷言冷語,不過如意為了名聲不想和她吵,最後關系雖然不好,但是也不像和李氏那樣差。可是現的蕭梨花變了,她對如意的事早就不意,有時候還會反應不過來。
「嫂子說的是實話,那上橋村的村長要真這麼說,確實是不要臉,和他沾著親們臉上還無光呢,該說。」蕭梨花說,心里立刻想到這事不會連累到謝家吧?
楊草嘆息說︰「梨花,可得提醒一句,這事要是傳出來,說不得要給們謝家惹事,修一座橋那可不少錢,不管咱們下橋村出不出,咱們村子的都會認為上橋村欺負咱們,到那時候說不定兩個村子的又要打起來,到時候最苦的要數那相互嫁到對方村里的媳婦們了,這事要不好好解決,說不得那訂了親沒成親的就要遭殃了。」
蕭梨花驚訝地說︰「還能退親不成?」
「有什麼不能的,十幾年前兩個村子發生矛盾,上橋村一戶家直接就把咱們村嫁過去的一個媳婦給休了回來,雖然那家之前就有那個苗頭,只是借個機會,但是只這件事也知道兩個村子多會抓這個由頭。這次可不能鬧起來,要鬧起來不知道又有誰會倒霉了。小姑子可是排前頭。」
楊草知道上橋村村長本來就對和謝家結姻親不滿,說不定就要趁這個機會悔婚。
蕭梨花不知道說什麼好,這種雨並不大,橋卻塌了,同時倒塌的還有兩個村之間們的關系,這是什麼鬧的?是錢!前不久的徭役把大家的家底全部掏空,有的家估計還欠下了債,修橋是要錢的,哪怕兩個村子的加起來每家出不了多少錢,大家也不願意出這筆錢。錢,真的能衡量心,能讓的良知偏離。
楊草正和蕭梨花說話,張蓮香又急跑來了,跑的一頭一臉的汗,到門口的時候還差點兒摔了一跤。
「蓮香,跑那麼急做什麼?是不是上橋村那些的事?又出什麼事了?沒打起來吧?!」楊草連忙問,臉上透著焦急,那可是她家里,她男還,萬一打起來傷了她男就壞了。
張蓮香順著氣,說︰「出命了!」
楊草和蕭梨花一听全嚇了一跳,出命了?那就是打架了,打出命了!兩的男全那里,一听全急了。
張蓮香拉著她們兩個說︰「沒死,流了一腦袋的血,差點兒就沒命了。們別急,不是們家,是憨伯。唉,真是可憐啊,一把年紀了還要受這個罪,那上橋村的真不是東西!」
憨伯是村里一個老,為挺不錯的,這次就是他過橋的時候橋塌了。
說起憨伯也挺可憐的,家里本來日子過的還行,有這頭騾子,不僅可以干活還可以拉,沒想到這一次徭役,他家有三個兒子,一下子要交十五兩,沒辦法只能賣了騾子,沒想到那騾子才賣就病了,家找他算帳,要退給他,他沒辦法只能說把騾子治好了再給對方,這騾子剛好一點想給送去,結果就又出事了,現那騾子掉到水里,又蔫了。
眼瞅著賣騾子的錢得還給家,現上河村的又說是他把橋給壓塌了讓他出錢,老頭一把年紀可受不了,那麼老實的就想到了一死了之。
蕭梨花听了默默無語,那種為了錢著急的日子她也體會過,她挺同情這老的,這本來不是他的責任,卻被栽到他的頭上。
「村長他們怎麼說的?」
蕭梨花其實更想問的是憨伯自尋了斷之前是不是村長和村里對上橋村為難憨伯的話也沒站出來表示什麼。
張蓮香看楊草一眼,從那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楊草垂下頭,她知道公爹就是一個圓滑的,只要事情不落到他的頭上,他總是能推月兌就推月兌,雖然心眼不壞,可是有時候做出的事也挺讓心寒的,就像對她和她男,不就是那樣嗎?
張蓮香說︰「憨伯都這樣了,村長當然肯定地說修橋的費用不會咱們村出全部,上橋村也要出。要說上橋村也真不要臉,把都給逼的尋死了,還是張口閉口的他們不出錢。不過倒是不讓憨伯出錢了,說憨伯是咱們村的,讓咱們村子出。」
「憨伯一家子本來就出不了那麼多錢,就是沖著咱們一個村子來的。先逼憨伯,然後又拿憨伯是咱們村的當道理。這麼一來憨伯就算不出錢,但只要咱們村的出了全部錢,說不定也要被村里怨上。」楊草說,她挺同情憨伯。
蕭梨花和張蓮香也嘆息一聲,這要是倒霉,老天爺都要作弄。
快到中午的時候謝有順才回來,蕭梨花已經做好了飯,韭菜雞蛋餡的餡餅,巴掌大小,烙的金黃,有的地方流出來韭菜的湯水,聞著韭菜味很香。兩個孩子已經一吃了一個,紅紅的小嘴油汪汪的,見到謝有順回來小木頭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半舉起來遞給他。
「爹,吃。」
謝有順蹲□那塊餅上咬了一小口,說︰「好吃,乖兒子吃吧,爹洗洗手再吃。」
蕭梨花等謝有順進來就把筷子遞給他,問︰「上橋村的走了?怎麼說的?」
「沒說好,他們堅持要咱們村子出錢,村長和村里自然不答應,不歡而散。」謝有順說,接過筷子夾起一個餡餅咬了一口,覺得口齒間一片噴香,連鼻子都聞著那股子香氣了,本來壓抑的心情也舒服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一會兒就吃了三個。
蕭梨花給他盛了一碗蛋花湯,遞給他讓他喝。
謝有順喝了半碗,又繼續吃餡餅,不過吃的斯文多了,又吃了一個,他看著蕭梨花看著他,就說︰「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吃飽了。」
蕭梨花就把楊草和張蓮香對她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說︰「要是兩個村子真的為了這麼一座橋打起來,最後結果會有多嚴重?咱們村子是河下邊,到時候會不會有影響?村子里的女真的會受連累?」
「咱們村子河下邊,不過沒多大事,也看到了那河水很寬很高,他們攔不了咱們的水。至于說的另一件事就難說了。」謝有順心里也著急,他妹子可是還和上橋村的村長家訂著親,要真出了這事說不定就要倒霉。
「修一座橋得多少錢?兩個村子一個村子出一半,到時候攤到那麼多村民手里,一家也不用出多少錢吧?這可是大家都要走的橋。」蕭梨花想這是個就能想明白的事,只要稍微有些良心就不會讓另一個村子的單出這份錢,現只是上橋村的村長來說這個事,不知道那個村的村民們是怎麼想的。
謝有順說︰「這河挺深的,又寬,如果要走車修木橋太容易壞,只能修石橋,這修一座石橋不是一個小數,听到鄰縣有個地方修一座石橋,花了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
蕭梨花一定這個數就瞪大眼,想蓋幾間磚瓦房也花不了幾十兩銀子,這修個石橋居然要這麼多銀子,難怪上橋村會昧著良心不肯出一半的錢。
謝有順點頭說︰「那條河比咱們這條河要稍微寬一些,咱們這里要修石橋也得四百兩吧,再加上請工匠,一個村子最少也要花個二百多兩。咱們村子才八十多戶家,上橋村也不到一百戶,那一家就要出二兩銀子。現這二兩銀子對一戶家來說就是錢啊。」
二兩銀子,夠吃用好久了。
想著那些被迫去服徭役的家湊不夠五兩銀,二兩多銀子就是五兩的一半,那他們心中一對比,肯定會死活不想拿出來。蕭梨花想這古代的莊戶家真是苦,平時吃穿都要省著,遇到大事就難過去了。
不管這個事如何,蕭梨花開始準備做醬,她先把黃豆泡上,下橋村上橋村都因為銀子而焦頭爛額的時候,蕭梨花更想著要多賺錢。
第二天上橋村的又來了,還是說這個事,來听下橋村的答復,下橋村自然還不答應,這次下橋村的把上橋村的圍起來了,雙方差點兒打起來,最後上橋村的是逃命一樣的離開的,揚言下橋村要是不把橋修好,兩個村子以後就不要來往了。
當天下午從下橋村嫁到上橋村的不少女就哭著回娘家來,就連一些嫁到別的村的女也哭著回來了,她們的婆婆全是從上橋村嫁出去的女,這也是得了上橋村娘家的吩咐了。上橋村過的比較富,嫁出去的女兒都和娘家親,娘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嫁到上橋村的女也不想被休,全跑來娘家鬧,讓他們出銀子。
下橋村一下子就炸開鍋了,謝家也沒逃出這一場風波,上橋村村長的媳婦來了,就是要退親,理由是謝家家風不好,媳婦胡鬧,女兒也不賢。媳婦自然是指的蕭梨花,女兒指的是吉祥。說這樣家出來的姑娘他們家不敢要,讓如意另外找婆家。
謝有順和蕭梨花被叫過去,汪氏指著蕭梨花的鼻子就罵,說她害了如意。
蕭梨花听明白前因後果,說︰「嫁到謝家來七八年,如意才訂了幾年親?前些年名聲不好的時候那高家都和如意訂親,現改了性子,高家倒不滿意了?這可說不過去,別什麼事都向頭上扣,可也不是傻子。婆婆罵了半天,可是一句也沒說吉祥的不對,要說不賢她才是最不賢的吧?至少沒弄掉過家里嫂子們的孩子,也沒整日地來娘家打秋風。更沒去嫂子家里翻過東西誣陷過佷子。」
汪氏被蕭梨花說的反駁不了,就扯著噪子哭起來。
「可憐的如意啊,被害成這樣還不能說了,這可到哪里說理去啊——」
「行了!娘別胡亂攀扯了,是個都知道高家這次來退親根本就不關媳婦的事,是高家本來就看不上如意,這次借著橋的事情來退親。和們鬧又有什麼用,能把這門親事鬧回來嗎?」
謝有順對汪氏說,他覺得這和媳婦完全沒關系,罵媳婦真是冤枉她。
汪氏說︰「不鬧,不鬧去上橋村,讓高家不要退親!不是本事大嗎?去!要不去就死給看!」
「不去,當初就說這門親事不好,們非要訂,現又讓去說,不去。」謝有順發火了。
這時候就听到從里屋傳來一聲響,把堂屋的幾都給嚇了一跳,幾互看一眼,然後急忙就向著旁邊屋子沖進去。
如意上吊了,這件事把謝家一家子都給嚇的魂飛天外,好發現的及時,沒事,但是謝家的卻為了這個氣瘋了,一家子男拎著種地的家伙就向著上橋村去了。lw*_*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