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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甄愛工作完畢,整理了一下實驗器材,像往常一樣準備在實驗室里休息。月兌下白大褂順手往口袋里一模,言溯給她的鑰匙涼涼地躺著。
她在想,他家的鑰匙是不是給了她一種神奇的歸屬感,捏著小鐵片想了想,又穿了外套走出去。
想回去言溯的城堡,這樣,明天早上就可以和他一起吃早餐了。
甄愛從地下出來,從森林里這片廢棄的社區穿過。
月光下,殘破的建築發出陰白色的光,有點兒嚇人。她卻早已習慣。
一拐彎,走進落葉深深的林子里。抬頭望天,夏天的星空很燦爛,像靜謐又高遠的夢境。凌晨的風也清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目光落下來,前邊黑漆漆的樹旁,她的車邊,還停著一輛車。
定楮一看,是歐文。
她明明給他說過,她會一直工作到明後天,讓他不用守著。現在出去是臨時起意,沒想到他始終在外面等。
甄愛有些歉疚,跑過去他的車邊,敲敲玻璃︰「歐文。」
車窗落下來,歐文面容安靜,看不出一丁點兒疲勞的跡象。
她彎著身子︰「不是說讓你不用守著我了嗎?」
歐文沒答,笑笑︰「你看,你還不是突然想出去了?」
「去城堡嗎?」他問。
甄愛略微臉紅,低頭「嗯」了一聲,捋著頭發走去副駕駛的位置。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甄愛發現不知不覺中,歐文的話一天天越來越少。以前是她沉默,現在她開朗了,他卻不說話了,就像兩人掉了個兒。
汽車駛離森林,走上了黑夜中的高速公路,甄愛沒話找話︰「蘇琪抓到了嗎?」
「沒有。」這不是歐文的職責範疇,但他也在關注。
甄愛哦一聲︰「事情過去不到兩天,沒那麼快的。」
歐文望著車前燈投下的燈光,微微眯眼︰「嗯,她做了十年的特工,cia的處事方式她最清楚。不會那麼容易被抓到。」
甄愛挪了一□子,側對著他︰「歐文,以你的經驗來看,蘇琪她還會繼續殺人嗎?」
「通常來說,會。」歐文從後視鏡里看見她緊蹙的眉心,「ai,你在擔心什麼?」
甄愛正坐好,搖搖頭︰「沒有。」
歐文停了一會兒,淡笑︰「擔心s.a.嗎?他不會有事的,有人守著他。」
甄愛一愣,守著?言溯被監視了?
「歐文,你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在懷疑s.a.?」
「這我不知道,」歐文說,「不管懷疑與否,s.a.都不可能是幕後凶手。這是一個講證據的國家,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他。」
的確,懷疑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甄愛想起當初趙何的案子,心里安穩了一些,又看向歐文,堅毅又沉穩的側臉,永遠耿直而忠誠,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這個國家。
她扭頭望著窗外黑色的原野,不說話了。
半小時後,到了山里的城堡。堡里亮著微弱的夜燈。
門前也有一盞路燈,光束里飛舞著夏天的小蚊蟲。
歐文一直送她到門口,她動作困窘地從兜里拿出言溯家的鑰匙開門,他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甄愛有些尷尬,邀請︰「歐文,太晚了,你住在這里吧?」
這話一說,女主人的姿態更明顯。
歐文婉拒,說送到這兒他就放心了。
她進屋,關門前四處看了看,看不出有人監視的樣子,又或許是她看不出來罷了。
甄愛輕手輕腳上了二樓,看見isaac把小腦袋埋在羽毛里睡了,她微微一笑,沿著長長的走廊去言溯的房間。心里想著他安然睡覺的模樣,半路卻看見二樓的書房里亮著燈。
他還沒睡?
甄愛過去,輕輕推開書房門,想偷偷看他一下,可出乎意料沒有人。
書桌上放著5張照片,內容分別是熄滅的蠟燭,木架的沙漏,枯萎的鳶尾花,四色的地球儀,喝剩的紅酒。
甄愛一下回想起蘇琪說過的,幼師和作家的家人發現了不屬于他們的沙漏和地球儀,看來另外這幾樣是留在其他受害人家里的。
才拿起照片,書房門被推開。
下一秒,言溯出現在門口,裹著睡袍,手里端著托盤,盤上一小碟三明治,一杯燕麥片,一小碗水果。原來是去做宵夜了。
一去一回,書房里多了一個甄愛,言溯微笑︰「這麼晚,過來不累嗎?」
甄愛搖搖頭,模著兜里言溯家的鑰匙,心里很有精神。這是前天從警局離開時,他交到她手心的。這樣,她任何時候進他家,都不用marie來開門了。
就像此刻,深更半夜,她想來就來,就像回自己家。
凌晨的夜,書房里燈光溫馨又明亮。
「今天有時間?不用工作嗎?」他把盤子放在書桌上。
「不是,我今天早上再走。」甄愛說完一頓,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她還特意跑來看他一眼,真是
言溯看她一秒,繞到桌子後邊,拉她坐到自己腿上。甄愛還沒被他這麼抱過,感覺像是被抱著的小孩兒。她有點羞赧,但更覺親昵,往他懷里靠了靠。
這一靠,在不經意間蹭開了他的睡袍,手臂的肌膚貼在他光露而微燙的胸膛。她心弦微顫,卻假裝沒有察覺,別過臉去指桌子上的照片︰「怎麼還在看這個?有什麼別的意思嗎?」
言溯環住她的腰,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這可能是序號。」
「序號?」她來了興趣,把照片捧起來。
其實照片的順序言溯已經排好了。
言溯手長,拿過燕麥片,舀一勺送到她嘴邊,她含住,咕噥著說,「咦?這個蠟燭難道是數字1?」說完自己都不相信,笑太簡單了。
言溯道︰「我也認為是1.」
甄愛詫異地挑了眉︰「真的?那剩下的你別說,我來看。嗯,沙漏有兩截,是2;鳶尾花3個花瓣;地球儀用的4色定理;紅酒」
他把藍莓遞到她嘴邊︰「目測有5毫升的紅酒。」
甄愛咬藍莓,牙尖輕輕蹭過他的手指︰「阿溯,接下來會不會還有6,7,8,9?」
言溯不動聲色,沒有回答。
甄愛說到這里,又想起歐文說的那句話,不知道言溯有沒有察覺有人在監視他。
「阿溯,萊斯他們好像在懷疑你。」她說著,摟住他的脖子,埋頭在他的脖頸,「你會不會覺得冤枉又難過?」
「不會。」他笑她突如其來的孩子氣︰「ai,我沒事。而且,萊斯警官的懷疑是必須且正當的。做他們這一行,尤其不能感情用事。在其他人相信我時,他依據客觀的線索懷疑我,我認為這是公平與正直。」
甄愛閉著眼楮不說話,她真沒見過他這樣的男人。別人都懷疑他是性變態連環殺手虐待狂了,他還屁顛兒地為這種情況感到欣慰。笨蛋!
她本不是擔心他真因此被抓,而是擔心他的名聲和心情。不過現在看來,她真是杞人憂天了,他心里那麼豁達,哪兒會在乎?
言溯想起正事兒,問︰「今天要工作到什麼時候?」看一眼桌上的鬧鐘,「現在凌晨4點,下次見到你不會是明天凌晨吧?」
甄愛搖搖頭︰「唔,不知道。有事麼?」
「想和你一起吃晚餐。」他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讓她耳畔發熱。最近彼此總是各種事情,好像真的很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頓晚餐了。
她點點頭︰「嗯,好啊。」
言溯听言,竟然極輕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如釋重負。
甄愛並未察覺,慢吞吞地吃葡萄,另一只手的手指無意識地拉著書桌抽屜上的木環,一不小心用力,抽屜拉開了。
甄愛慌地要塞回去,卻瞥見了里面的內容︰「咦?小琵琶和鸚鵡螺,你還留著啊!」
她拿出那只袖珍的鸚鵡螺捧在手心︰「之前你從我的帽子里把它拿出來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它是蝸牛。不過,為什麼鸚鵡螺長得不像圓錐形的海螺種類,反而像圓盤的蝸牛種類?」
「或許因為它生活在海里。」言溯漫不經心地解釋,「它是最古老的一種海螺,象征著完美。」
說著,目光落到了抽屜里袖珍的小琵琶上邊,眼眸暗了︰只會死7個人。
即將要死的第6個人會是誰?
甄愛看了一會兒,把小海螺放進抽屜里,端著小玻璃碗吃櫻桃。
言溯看她一眼,忽然就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麼。
小小紅紅的櫻桃貼在她的唇上,無法描述的旖旎。他圈緊了她柔軟的腰肢,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道︰「ai,以後,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她含著櫻桃,口齒不清地「唔」了一聲。
本就應該這樣的,就他們兩個。
不必患得患失,珍惜現在就好。
他微微笑了,也不帶任何前奏,突然就問︰「ai,你想和我做.愛嗎?」
甄愛一梗,一顆大大的櫻桃直接咽了下去。
這話題轉換得也太
她扭頭,驚訝地看著他。
言溯剛才用英文說的,不是曖昧的makelove做.愛,不是普通的havesex睡,不是平常的do做,不是口語的hook搞,不是粗鄙的**操,也不是下流的take干,而是用了非常學術的intercourse性.交往。
這,還真是符合他的風格。
甄愛都忘了臉紅,專心斟酌他的用詞去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大拇指輕輕摩挲了下,提醒︰「ai,你反應的間隙,光都從我們這里跑出太陽系了。」
甄愛把小玻璃碗放下,挪開目光︰「為什麼這麼問我?」
言溯一點兒不害羞,很誠懇地說︰「我們彼此的精神已經高度結合了,為什麼**不緊密地結合,跟上我們精神的節奏?」
這番話言溯居然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不僅如此,還十分莊嚴肅穆,搞得好像甄愛不和他那什麼**結合就不專業不學術了。
甄愛眨巴眨巴眼楮,居然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她又反應了幾秒,才打消了自己這種差點兒迷迷糊糊洗洗干淨了爬他床上躺倒的心情。
她低頭揪著手指︰「呃,要不要都還好吧。我不知道啊。」
「咳,」他模模鼻子,「我以前也對性行為這種事持疏離的態度,但我最近認真研究了一下,」某人特有鑽研精神,「適度的性行為可以改善心情,促進身體健康,還能調整狀態,提高人的反應速度。」
他推銷完,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些我都不需要了,但我覺得你挺需要的。」
甄愛灰著臉︰「你這種犧牲自己為我服務的精神真偉大。」
言溯︰「嗯,這不是我的重點。重點是既然性行為能給我們帶來這麼多的福利,我們為什麼不開心地享受呢?」
為什麼不開心地享受呢???
甄愛︰
禁欲的邏輯學家先生,你,你,你說這句話,真的合適麼?
且他或許是為了表達普天同慶的意思,腦子也不知怎麼轉的,來了句特別不合語法的enjoyhappily。語無倫次了。
不僅enjoy,還要enjoyhappily。
甄愛咳咳︰「阿溯,你的詞語表達有誤,enjoy就有happy的意思。你重復了。」
言溯愣了愣,竟然被她揪錯了。可他腦子轉得極快,不出半秒就強詞奪理︰「是兩個人,當然要雙重的快樂。」
這人的臉皮真是太強大了
甄愛突然想逗他,于是抿唇笑了︰「阿溯,但我覺得吧,我們應該超月兌平凡的**。我並不在乎**的享受和歡愉,和你精神交流,我已經認為足夠歡樂和震撼了。」
言溯听她說完,愣了幾秒,半晌,又「哦」一聲,再過幾秒,大徹大悟般地點點頭,臉色干淨得像被超度了似的。
他摟住她,緊緊的︰「ai,我尊重你的想法。p.s.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這個擁抱發自內心,這句話無關情.欲。
甄愛再度被震撼,可震撼後是長久的發懵。
她就是隨口一說,他真鎩羽而歸了?
這下她弄清楚了。他愛她的心遠勝過愛她的身體,她剛才疑似提出了精神戀愛的模式,而他竟欣然接受了。
這下,他把她的話听進去了,該不會真和她談一輩子的精神戀愛,以後再不會動想要踫她的心思了吧?
這種感動又懊惱的無力感是怎麼回事?她也不能自己主動撲上去吧?
甄愛靠在他懷里,憂傷地閉上眼楮。
甄愛窩在言溯的床上和懷抱里,安安穩穩睡了三個小時。早晨和他一起醒來,如願以償一起吃了早餐。
他煎雞蛋,她烤面包,他做三明治,她熱牛女乃。
早餐在溫柔的氣氛中度過,彼此互給一個早安親吻後,甄愛出門。言溯送她到門口,就見marie在用言溯的簽章收快遞,快遞員正往房子里搬東西,十幾個巨大的長方盒子。
甄愛奇怪︰「什麼東西啊?」
言溯面不改色︰「哦,三樓的房間要換書架了。」
甄愛並沒多想,又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出門去了。
出了城堡走下小山坡,甄愛坐上歐文的車,從包里拿出裝著三明治和水果的保鮮盒給他。歐文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和往常的靦腆謹慎不同,這次他竟然邊開車邊吃了起來,是真的餓了。
甄愛小聲道︰「歐文,我今天晚上六點再回來。這期間,我不會亂跑了真的。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保證中途不會出來。」
「嗯,我知道。」他回答得簡短,但明顯不會听她的話。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歐文接到了一個電話,听他回答的內容大概是上面有事情找他,而他堅持說要有至少兩位特工過來接替,他才會離開。
甄愛听著,皺了眉,不知道是不是誤解,為什麼歐文這些天看上去比以往緊張了很多?
但她也沒問,留歐文在原地等交接班,自己先去實驗室了。
下午1點,言溯基本把三樓房間的東西布置好了。原本古典的大廳里什麼都沒有了,清一色的純白。天花板牆壁和地板全蒙上白色的幕布。
言溯立在一片雪白之中,四周檢查了一下,非常滿意。剛準備試驗一下效果,手機響了,是rheid打來的,問他有沒有從那5張照片里看出除了序號之外的其他什麼來。
言溯早已準備隱瞞︰「沒有看出別的,但我預感,接下來還會死人。」
rheid說︰「我認為,他的第一輪殺人已經終止了。」
「第一輪?」言溯走出白色房間,拉上門,「為什麼這麼說?」
rheid語速飛快︰「s.a.,我剛才無意把5位受害者的地址在地圖上畫了一下,得出了一個五角星。這個圖形自身穩定了,所以我認為以蘇琪為劊子手的第一批殺戮已經終止。但背後的神秘人肯定不會停止繼續操控傀儡殺人,所以我才說第一輪殺人終止了。但,第二輪第三輪以後還會繼續。」
五角星?
對蘇琪來說,原本要殺的是4個女性,作家的死是突發事件,為什麼死者的地址會剛好連成五角星?難道是神秘人設計了蘇琪?
言溯立在走廊上,望著窗外無邊的森林︰
「rheid,蘇琪她不會乖乖听神秘人的話,停止殺人。作為cia的特工,她有自己的創意和獨立性。她之所以听從神秘人的話,虐待這些女性,是因為她心里本身就有強烈的憤怒。這一次發泄,開啟了她心里的黑暗盒子。她會繼續,且下一次殺人,她不需要神秘人的指示和幫助,她會獨立行動。」
rheid︰「我知道,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是,神秘人或許開始挑選下一個殺手替他殺人了;而蘇琪從神秘人那里學有所成,蛻變成了一個獨立而可怕的殺手。我們要抓的人變成了兩批。」他頓了一下,「最可怕的是,神秘人的教學行動會繼續,他會培養出像蘇琪這樣,更多的變態殺手。」
「對,這是一個殺手培育學校。我們一天不抓到他,他的學生會一天天越來越多。」言溯聲音很低,「就像病毒復制一樣。」
這句話讓兩個人都沉默,但言溯依然懷有希望︰「我們先要找到蘇琪,活的。從她那里或許能找出神秘人的線索。」
rheid道︰「要找到她,我們先要猜到,她下一個會殺誰。」
剛從惡魔學校畢業的學生,第一次自主地選擇受害者,她會選誰?剛畢業的學生總有學院派的氣息,更渴望證明自己,凸顯自己的中心和重要位置。
言溯腦中閃過一道光,問︰「rheid,那個五角星是正五角嗎?」
「是。」
「正五角的5個頂點在一個圓上,地圖上的圓心是哪里?」
手機那邊傳來飛快地翻紙張聲音︰「幸好,圓心是荒野森林,無人居住。普林斯山脈。」
最後幾個字,重錘一樣打在言溯的頭上,耳畔響起那天在警局歐文對他說的話︰「s.a.,ai的實驗室在廢棄的普林斯遺傳學基地的住宿區地底下,如果我突然有意外不能保護她,你要知道她在哪里。」
他的心驟然墜入冰窖。
蘇琪不是組織成員,她不會對甄愛手下留情。如果她抓到甄愛,她真的會殺了她,會以比那4名死者更慘的方式。
而他的甄愛,不會像對待趙何king席拉那樣動手,甚至會放棄反抗。因為她知道,如果最大的嫌疑人蘇琪死在她手里,飽受懷疑的言溯就更難月兌離干系。
那個傻瓜,雖然他跟她說了無數次他不在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消夏扔了一個地雷
red扔了一個地雷
繪妍扔了一個地雷
n/a扔了一個地雷
嗯吶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艾外外妹紙的長評,很謝謝。
小動物系小劇場(六)
小蝸牛亞小瑟帶著小海螺甄小愛慢吞吞地往‘小河’那邊走,小蝸牛走幾步,就停下來等甄小愛︰「呀,為什麼你那麼慢啊?」
小海螺走得累呼呼的︰「亞,亞小瑟,你真的是蝸牛嗎?為什麼你走,走得那麼快呀?」
小蝸牛得意地揚揚眉毛︰「那當然了,我可不是普通的蝸牛。我是世界上走得最快的蝸牛。」
小海螺愣愣看了半秒,低下頭,小聲嘀咕︰「那也還是慢吞吞的蝸牛。」
小蝸牛癟嘴︰「我才不慢吞吞,我是在等你呢。哼,」他很快又笑了,「要是別人這麼說我,我一定會把他揍癟;不過,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份上,我不會揍你的。」
小海螺不懂了,擰著眉毛︰「未婚妻又是什麼?」
小蝸牛驕傲地解釋︰「未婚妻就是,我們約定好了要結婚,但還沒有結。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記住了?」
小海螺乖乖地點點頭︰「好噠。」
小蝸牛很滿意,走過來抱住小海螺,mua在她軟軟的臉蛋上啃了一口。
小海螺懵懂地搓搓臉蛋,問︰「這個又是什麼?」
一貫牛氣哄哄的小蝸牛這下不好意思了,紅著臉撒謊︰「這是表示你真好的意思,我親一下,意思就是,我覺得你真好。」
小海螺受教地點點頭︰「亞小瑟,謝謝你啊。」
她往前走一步,輕輕呼一聲︰「呀。」
「怎麼了?」小蝸牛緊張地問。
小海螺搖搖頭︰「地上好多石子,走著好疼。」
小蝸牛立刻摘下幾根草葉子,鋪成綠色的地毯給她走。他牽住她的手︰「我帶著你。你慢慢的,不要緊,我等你吶。」
「亞小瑟你真好。」她學著小蝸牛的樣子湊過去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小蝸牛開心得要飛起來,他拉住她的手︰「小愛,等我們找到你的哥哥了,我就帶你回我的王國,讓你做王後好不好?」
小海螺被他牽著,慢吞吞地走︰「可是,王後又是什麼?」
小蝸牛驕傲地揚起頭︰「我的王後就是我的王國的女主人。等你和我結婚了,住在我的王國里,你就是那個王國的王後。」
「哦,」小海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蝸牛牽著她,慢慢地從一棵草走到另一棵草︰「小愛,做王後很好呢。我會讓你過得很開心,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哦。」
「嗯。」小海螺點點頭,又遲疑了一下,「我現在想要哥哥可以麼?」
小蝸牛抓抓腦袋︰「現在啊現在我帶你去找。」
言寶寶小劇場(五)
2歲的言寶寶趴在小桌子上睡著了,面前放著打開的書——達爾文的《物種起源》。
(作者的眼神==)
言溯坐在台燈下看書,從書里抬起頭來,見言寶寶小小的腦瓜歪在書頁里睡了,放下書起身,過去輕手輕腳地托起寶寶小小的身子,把他攬進懷里。
言寶寶在睡夢中自發自地伸出短短的小手,習慣性地摟住粑粑的脖子,拱了拱,在粑粑的手臂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言溯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兒童臥室,放到床上,又把寶寶的手從他脖子上輕輕掰下來,給寶寶掖好了被子。
小枕頭上一小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呼呼地睡著。言寶寶的睫毛長長卷卷的,在白女敕女敕的臉蛋上留了一小片陰影。他的頭發和言溯不一樣,是亞麻色的,還有點兒卷,很可愛,像大熊言小溯。
言溯低頭在兒子頭上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間。
回到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听見房門被誰輕輕推開的聲音。
他再度從書里抬起頭來,目光沿著門縫下滑,又下滑,就見小小的寶寶從門外探出小腦袋,小腳丫踩在小板凳上,踮著腳尖,伸著手,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擰開門。
小家伙穿著卡通的小熊睡衣,朦朦地揉揉眼楮,從小板凳上走下來,嘟著嘴,有些委屈地看著粑粑。
言溯放下書,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目光和他齊平,揉揉他卷發的小腦袋︰「怎麼了?害怕?」
「不是。」小寶寶臉蛋嘟嘟的,聲音又軟又糯,有點兒委屈,「daddy,你還沒有給我晚安吻呢?」
其實粑粑給了,可你在睡覺啊。
言溯把言寶寶摟過來,小家伙站不穩,一下子撲到粑粑懷里。他單手把兒子抱起來,又拿起小板凳,哄︰「那我們再來一次吧?」
言溯把寶寶抱到小床上,掖上被子。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期待又開心地盯著他,那麼的純粹。
他低頭,在寶寶的額頭上深深吻了一下。
剛要起身,小寶寶摟住他的脖子,在粑粑的臉上給了一個大大的mua︰「daddy,我也給你一個晚安吻。」
他笑了,使勁揉揉他的頭。
小寶寶咯咯地笑,稚聲道︰「daddy,還有哦,我今天學了一首歌,我唱給你啊。」
「iclimbedupthedoorandopenedthestairs.
isaidmypajamasandputonmypray-rs.
iturnedoffthebedandcrawledintothelight.
andallbecauseyoukissedmegoodnight.
nextmorning,iwokeandscrambledmyshoes.
ishinedupanegg,thenitoastedthenews,
ibutteredmytieandtookanotherbite.
andallbecauseyoukissedmegoodnight.」
「我爬上了門,打開樓梯。
穿上禱告,說完了睡衣,
然後關了床,鑽上燈。
全都因為你吻了我一個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攪了鞋,
擦亮雞蛋,烤幾片新聞,
我連左右都分不清,
全都因為你吻了我一個晚安。」
寶貝,我很開心,全因你吻了我一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