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潛入
明媚沒料到景正卿會忽然這麼問,竟然一愣︰「什麼？」
景正卿沉默了會兒,見她面上隱隱透出不安之色,便輕輕地將她抱了抱,道︰「沒、沒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放心上。」
匆匆地笑笑，景正卿把心底那一個答案壓了下去︰其實何必這樣問？從開始到現，他于她心中形象壞得無法言喻，竟然斗膽要跟端王做比？真真痴心妄想。
明媚定神兒看了他片刻︰「表哥，你是說這件事會波及……你或者端王嗎？」
景正卿垂眸︰「我只是胡說,並不是真就會這樣。」
明媚身子縮了縮,景正卿忙道︰「別怕,是表哥不對，不該對你亂說這些。」
明媚察覺他略抱緊了自己,雖然心中仍覺得有些不太自，但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強烈地抵觸了，想到昨兒種種……竟反而、隱隱覺得他胸口讓人安穩。
明媚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件事是因我而起，若是真被人知道了……自然跟王爺毫無關系。」
景正卿心頭一涼︰她這是為端王著想意思？
明媚又道︰「但我自然也不願意表哥你出事，若真有那一日，我寧肯……」
景正卿不等她說完，把手她嘴上一捂︰「不要說了。」
明媚抬眸看他，果真不做聲了。
景正卿對上她籠著一層淚眸子，輕聲說道︰「都是我不對，不該說這個，但若真有事，表哥也不會讓你受罪，都交表哥身上。你乖乖地，把這事兒忘了，從此之後，你我都絕口不提。」
明媚不言語，景正卿伏身，將她眼中淚輕輕吻去︰「以後不許再哭，不許落淚，對身子很不好，且我看了……也心疼。」
明媚听了這話，微微轉頭避開。
景正卿看著她，另有件事他心底猶豫很久了，卻不敢這個節骨眼上問，景正卿思來想去，終于小心翼翼地問道︰「妹妹，以後……你打算……仍要嫁給端王嗎？」
明媚身子一震，轉頭看他，然後低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景正卿心頭一喜︰「你不嫁端王了？那麼……」
明媚輕聲道︰「我身子都髒了，怎麼還能嫁給王爺？」
景正卿喉頭哽住，過了片刻，才道︰「妹妹，等這陣風頭過去了，找個機會就跟端王退了婚，你……你嫁給……」
那個「我」還沒有說出口，明媚就說︰「我這樣不祥之人，清白都沒了，名節也虧了，哪里還能想嫁人？等過去了這陣兒，我親自跟外祖母說，讓她許我出家做尼姑去……若她許了，我也就謝天謝地了。」
景正卿听了這話，心中一痛︰「又要胡說了，什麼清白，什麼名節，讓你不要去胡思亂想那些，你竟連什麼做姑子都說出來了？你不嫁王爺，難道就不能嫁給別人？我心意，你是知道，我從頭到尾沒變過。」
明媚驚了一驚，抬眸看了景正卿一會兒，便道︰「表哥，你不用說了，我也是不會嫁給你。」
景正卿握緊她手，幾分著急︰「為什麼？你……你仍舊討厭我？我該……你厭惡我什麼，我都改就是了！」
「不是，」明媚轉開頭去，低低說道，「我這身子，配不上你……其實，我現有些想明白了，或者我原來就配不上你……你是正經景家公子，我只是個無依無靠之人，所以我當初……也很希望能嫁給王爺，似乎能嫁給王爺，我就能……身份也尊貴一些……」
景正卿心噗通亂跳︰「明媚，你、你心底……是不是也有一絲喜歡我？」
明媚默默說道︰「我沒有。」
景正卿將她抱緊︰「你還口是心非？你這小東西……」低頭便她臉上亂親兩下。
明媚轉頭躲閃︰「表哥，你別這樣，我真沒有，之前沒有，之後不會……」
景正卿道︰「你休想避開我！我之前要定了你，之後也絕不會放手！你休想逃，說什麼做姑子，你敢試試！」
他本以為自己是極無望，卻沒想到仿佛漆黑之中見到一絲微弱光，他心里又驚慌又有些歡喜躁動，頓時捉住明媚手，低頭就去親她唇。
明媚搖頭︰「表哥，你別這樣！我不喜歡……」歪著身子要逃開，皺著眉頭低低道，「身子髒了。」
景正卿動作一停，然後卻重將她抱住︰「誰說？明媚一直都是這樣好，這樣美……哪里髒了？」他將明媚輕輕按倒，便她唇上廝磨親吻，明媚伸手推他，卻總是有氣無力，景正卿手順著她腰間往下，動作極溫柔。
明媚身子僵硬繃緊，求道︰「別……停下！」
景正卿她腰間模了模，把底下系帶解開，唇順著她胸口往下，掀開衣襟，月復部輕輕吻落。
明媚緊張之極，眼前一片慌亂︰「景正卿！」
景正卿模過她腿︰「明媚哪兒也不髒，我都極喜歡……」將她腰一抬，把褻褲便扯下來，竟又吻那處。
明媚雙腿掙動，扭了扭腰，淚便涌出來︰「不要，求你！別這里。」
景正卿見她著實害怕，便含住那楚楚可憐花瓣，明媚尖叫了聲，忙抬手自己捂住嘴。
景正卿也知道這不是好地方，怕惹得她失控，只深深一吻，便停下來。
他重俯身過去，看向明媚，雙眸之中斂著灼熱火光，曖聲說道︰「表哥親過了，哪里髒了？你若再說自個兒髒，我便給你親親就好了。」
明媚又羞又慌，卻是不敢再說那個字了。
景正卿見她蒼白臉上終于浮現一絲淡色緋紅，剛要再親一親她，忽地便听外頭玉葫道︰「小公子你怎麼來了？」
玉葫乃是壓低了聲音說，景正卿耳力過人，自然听到，但明媚卻尚未听到。
景正卿不敢耽誤，便將她一抱，低低貼耳畔道︰「好妹妹，讓你寬心，你便寬心，不許再想那些……不然……我就如同方才那樣罰你。」
明媚縮著身子，不敢亂動。
景正卿又道︰「峰兒來了，你若嫌他聒噪，便不要見他，我先走一步，等稍後再來看你。」
明媚卻不知衛峰到了，正詫異，景正卿抱著她，輕輕地替她將衣褲整理妥當︰「表哥走了，若是有空，就多想想我……別想其他。」
她臉頰上輕輕一印，才將人放開，悄無聲息地躍下地面，跳窗離開。
明媚愣怔，不知為何景正卿說衛峰來了，果真，他前腳剛離開，後腳有人靠近門口，特意壓低聲音道︰「小公子，姑娘身子不適，才剛剛睡著，不敢去打擾她，我打開門，你偷偷地看一眼就行了，不要把她吵醒了，知道嗎？」
衛峰乖乖回答︰「好，我知道了。」
如此，門輕輕響了聲兒，明媚因剛經了那場心思起伏，不知該怎麼面對衛峰，當下便把被子拉起來，閉了眼楮，仍假裝睡著模樣。
衛峰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玉葫把簾子撩起來，衛峰低頭便看明媚，見她睡容恬靜，玉白臉上淡淡紅暈，便道︰「姐姐果然睡了，那我不吵她了，我晚上再來。」
玉葫點點頭︰「小公子，你真乖。」仍舊把簾子悄悄放下，同衛峰兩個悄沒聲息地出去了。
明媚听門關上，外頭沒了聲息，才松了口氣，此刻她到底是倦了，便想睡，腦中卻仍是一團地亂。
忽然想到景正卿臨去之前那句話「若有空，就多想想我」，明媚怔怔然出了會兒神，幽幽地嘆了口氣，歪頭睡了過去。
且說衛峰本是要來看明媚，因她睡了，衛峰便只外頭跟玉葫四喜們玩了會兒，又問玉葫四喜王府里好不好玩，玉葫心里有事，意興闌珊，四喜便把王府所見所聞同他說了，五福拿一些果子來給他吃。
衛峰吃著果子，心滿意足地听了會兒，看時候不早，便道︰「我也該回去了，等晚上早早地就來看姐姐。」
丫鬟們才送了他出門。
衛峰見過明媚，又听四喜說了王府之事，十分高興，便沿路往蘇夫人屋去，走到半路，卻忽地遇到一人。
衛峰一看，正是景正輝，衛峰極有禮貌，便站住腳打了個招呼，道︰「三爺。」
景正輝臉色很奇怪，看了衛峰一會兒，不做聲。衛峰也不想跟他多說，見他不語，就邁步要走。
誰知衛峰才一動，就听景正輝開口道︰「你從……你姐姐那兒來？」
衛峰怔了怔︰「啊，是啊。」
景正輝瞧著他臉︰「你姐姐……可好？」
衛峰不由地皺眉，覺得這個問法奇特不說，且明媚跟景三爺乃是八竿子打不著，平常沒交集，他為何這麼問？但衛峰仍道︰「姐姐極好，三爺問這個干什麼？」
景正輝臉色有點不自，卻道︰「沒事，我听聞衛小姐身體不好，所以隨口問問罷了。」
衛峰看了他一會兒，也想不出景正輝究竟有什麼別原因，就道︰「多謝三爺記掛，我要回去了。」
景正輝不攔他，只一點頭。
衛峰便扭身走了，走出老遠，忍不住站住腳，回頭看了一眼景正輝，卻見景三爺垂著頭，一副很有心事模樣，慢慢地沿著牆根兒走呢。
衛峰抓抓頭，自言自語道︰「他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問起姐姐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