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 37無疤美容針

作者 ︰ 萌吧啦

為什麼沒人關注點跟她一樣?難道她注定孤獨?金折桂郁悶地瞥了眼阿四,又看向兵卒頭子,「你們向這邊追,也就是,姓梁的向這邊逃來了?他受過刑、身受重傷……」

「還拐帶著那賤女人。」獄卒頭子補了一句,要不是那女人,他們不用追出來,不追出來,也就不會中埋伏。

「除非他用計,否則擺月兌不了你們。你們一路追他,追到哪發現他不見的?」金折桂問。

阿四終于後知後覺地醒悟到此時梁松處境艱難,雖沒見過梁松,心里卻對梁松仰慕得很,趕緊問︰「正是,你們在哪跟丟的他?」

獄卒頭子很有些挫敗地低下頭,想了一想,才說︰「半路。」

阿四惱羞道︰「誰都知道是半路,到底在哪?」提起拳頭就在兵卒頭子臉上用力地錘上一拳。

兵卒頭子不捂著臉,卻捂著胸口,不敢動作太大,唯恐當真被斷掉的肋骨戳穿肺,就連伸手去模模肋骨是否當真斷掉了的膽量也沒有,「……就在離這邊不遠的地方。」

這話才落,便听一群狼嚎聲響起。

夏蟲早已偃旗息鼓,這時節樹林中萬籟俱寂,乍然響起狼嚎,令人不覺毛骨悚然。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金折桂想了想問。

兵卒頭子忙道︰「將軍叫她聘婷。」

「姓什麼?」

「……不知道。」

「回去吧。」金折桂對阿四道。

營地里,眾人正在興高采烈地圍著篝火吃著馬肉,戚瓏雪、緗蕤兩人四處給人送水送肉,听他們興高采烈地說話,仿佛在商議著要用野果子釀酒。

到底是人多勢眾,眾人都不把狼嚎放在眼中,頂多彼此叮囑一句「別離群」也就罷了。

金折桂回來後先問瞽目老人︰「爺爺能听見狼在哪邊嚎的嗎?」

瞽目老人向他們北邊指了指,「奇怪了,這山里獵物多的是,狼群怎麼向路邊去了?」

範康嘴角掛著一抹嗜血的笑,似笑非笑地道︰「想來是受傷的袁家走狗引來了狼,也好,咱們布下的陷阱里也有許多是抓兔子、鹿的,就叫兔子、鹿引來狼,看他們誰敢輕易湊過來。」一雙眼楮向才俘獲的俘虜們看去,那些心有余悸的俘虜立時打起顫不敢再看範康一眼。

「放心,我們人多,狼群不敢過來。可還要吃點子肉?」戚瓏雪體貼地安撫俘虜們。

金折桂眼皮子跳了跳,北邊引來狼群的,有可能是受傷的袁家兵卒,也有可能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梁松,「阿大、阿二、岳瓊、高震,你們隨我騎馬過去看看。」說著,便拄著拐棍站起來,令人去牽馬。

「丫頭,你這是……」

「梁松向這邊逃來了,我們去瞧瞧是不是他。」金折桂領著阿大四人便向山下道路上去。

範康听到梁松來了,心一沉,隨後又想梁松未必知道他死的那些伙伴是他所殺,況且,梁松手上有驚雷,若能將驚雷的秘密從他口中套出來……一番思量,便忙也起來,提著一柄大刀,就說︰「我也隨你們去救人。」

金折桂道︰「範神仙還要主持大局,請範神仙留下吧,我隨著阿大四人去。放心,我們只是去瞧瞧,若不是,就立時回來。」嘴上說著,心思一轉,便明白梁松身上有範康要的東西,那東西十有八、九就是炸彈的做法,不然範康這無利不起早的人,怎肯去救梁松?

下了山,其他三人拿著火把翻身上馬,阿大先將金折桂抱上馬,然後翻身坐在她身後,一扯韁繩,便帶著其他三人向前面狼嚎處奔去,向前跑出不遠,就見地上躺著個傷勢嚴重的兵卒。

阿大在馬上用劍戳了戳那人,听他□,便對他說︰「你在這邊等一等,待我們回頭再來救你。」

他身子向前一探,胸膛便緊貼在金折桂後背。

金折桂被撲鼻而來的陽剛之氣燻得半暈,稍稍回頭,臉就蹭在阿大解釋的胸口上,臉上一熱,輕咳一聲,轉頭道︰「阿大,把衣裳穿上吧。」難得一次局促,這聲音就軟綿綿的。

金折桂這邊局促,阿大臉上早已漲紅。

金折桂臉上傷口漸好,雖有些淤痕,但五官已經露出來了,再不是早先鼻青臉腫模樣。只見她臉龐依舊如稚童,一雙鳳眼眼尾高高挑起,眼尾又有淡淡斜掃向眉尾的茶色暗影。這般嫵媚的輪廓中,眸子卻清亮、恬靜,只見她眸子一轉,便立時將輪廓的嫵媚化去。

阿大對上她的眼楮,不自覺地想起阿四那句「花小前輩若不是侏儒,模樣定然嬌俏可人,可惜就為了這麼個病,至今小姑獨處」,繼而又想起一個「韶」字,于是先將衣裳穿好,待將衣襟拉好後,想了想,又用力地將兩襟開,留出大片胸口露在外面,一邊縱馬,一邊低聲道︰「花小前輩可有字?」

金折桂張了下嘴,然後馬背一顛簸,就咬到舌頭了,趕緊匍匐在馬背上,目瞪口呆地想阿大被寶哥哥附身了?

「要、要沒有,一個韶字,如何?」阿大牙齒打顫地小心地摟著她,因自己沒什麼文采,唯恐起的不好,便心驚膽顫地等她回應。

韶?美好?金折桂舌頭上還在疼,很是納悶阿大哪來的雅興,忽地听見狼嚎中,一個女人在叫,忙聚精會神地向山上看。

阿二、岳瓊、高震三人緊跟著下馬,五人站在路上,猶豫一番,便小心地走上山。

山路崎嶇,五人在火光照耀下小心地向前走。

「我背著你吧,小前輩。」阿大蹲□子。

金折桂並沒多想,便趴在他背上,輕聲喊︰「梁松?梁松?」

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又听一聲馬嘶,隨後便見二十幾步外,一匹後腰血肉模糊的馬馳過,馬背上兩匹高大的狼狠狠地咬在馬肉里不肯松開牙齒、爪子,又有三四匹狼在後緊緊跟隨。

一匹狼看見五人,稍稍站住,向這邊走來兩步,又轉身順著馬流下的一路血水向前追去。

五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听見有女人叫,便快速地向那方向奔去。

火光下,無數黑影張牙舞爪地跳動,尚未走近,就已經驚動了狼群。

幸虧此時狼群大多集中在深山里,這一群狼只有不到十匹,被受傷的馬吸引開一半,剩下的一半不足為懼。

看見來人,那剩下的幾匹狼便分散開,準備趁隙偷襲眾人。

金折桂趴在阿大寬廣的肩膀上,向縮在粗大虯曲的樹根圍成的凹處看去,只見那女人右半邊臉秀麗無雙,比戚瓏雪更楚楚可憐更妖嬈,剩下半張臉鮮血淋灕沒在黑暗中。那女人顯然受了驚嚇,此時披散著頭發穿著兵卒衣裳,緊緊握著一柄不知從何得來的大刀,睜大一雙秀美的眸子警惕地瞪向來人。

金折桂又撐著阿大的肩膀爬了一下,探著身子向那女人身後看去,「梁松?梁松?」

「你們是誰?」那女人顫抖地問,一只手護向身後。

金折桂終于看出那女人身後有個影子,看樣子,像是已經昏厥過去了,「我們是跟梁松一撥的。」

「胡說!他們兩個是袁玨龍的人!」那女人瞪向依舊穿著袁玨龍麾下軍服的高震、岳瓊。

「我們棄暗投明了。」岳瓊簡要地說,忽地向阿大左側沖來。

阿大待以為岳瓊又倒戈了,便聞到一股腥風襲來,隨即岳瓊揮出的長槍上便挑著一匹呲牙咧嘴的狼。

其他狼嘴角流涎地低聲吼了幾聲,忽地听見再北邊的狼嚎聲,便舍棄這邊,向北邊奔去。

「我知道你是袁玨龍的小妾聘婷,梁松是我們的人,他的傷不能耽擱了。」金折桂道,說話間,阿大、阿二兩個便挨近那女人跟梁松。

那女人揮刀向阿大砍來,冷笑道︰「……聘婷是姓袁的給我取的,我不叫那名字了……」,一擊不中,又要再向阿大砍來,可惜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待砍到阿大,便自己跌在地上。

「別動他……」那女人依舊不信岳瓊、高震是跟梁松一伙的。

「不想他死,就閉嘴老實跟我們走。」金折桂見這女人擔驚受怕得久了,已經听不進人話,便直接用梁松性命要挾她。

果然事關梁松性命,那女人不敢再說話,手一動,大刀從手上月兌落,便再拿不起來。

阿大趕緊去看梁松,模了模他的脈搏,「還有氣。」

那女人听見這一句,就暈了過去。

阿二將梁松扛在肩上,岳瓊扛了女人,剩下一個高震,瞅了眼地上的死狼,便抬手將死狼甩在肩上,幾人才走出幾步,便听百步子外,又有人一聲慘叫。

「……走吧。」金折桂道。

其他四人默不作聲地拿著火把原路返回,出了樹林下了山,見拴在路邊的馬匹安然無恙,紛紛松了口氣,跨上馬,又快速地向營地馳去。

「救、救我。」方才倒在路邊的人還在。

高震下馬,先照了照那人,見是往日曾在軍營里見過的人,又看那人腿上被削尖了的木頭貫穿,便將他跟狼尸一起堆在馬上。

「這女人手上有薄薄的繭子,想來她會些武藝,難怪袁玨龍打仗還帶著她。」岳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去查看那女人的芊芊細手,看她手掌里有些薄繭,便又向她腰上模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袁玨龍派來做細作的。其他人看見岳瓊的舉動,也不以為忤。

岳瓊從女人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待要將布包拆開了看,想想自己終歸是俘虜,便將布包遞給阿大,然後繼續在女人身上模,再沒模到其他東西,這才罷休。

阿大又將布包遞給金折桂,金折桂聞到布包里一股熟悉的腥臭味道,不敢輕易打開,便蹙眉,「拿回去給爺爺看。」

五人回到營地下的路邊,就有其他人來接應。

金折桂先一步回到營地,先說︰「梁松找到了,他拐帶的袁玨龍的小妾也跟著來了。」然後當著眾人面拆開布包,只見里頭都是些金銀珠翠,顯然是昔日袁玨龍送給愛妾的首飾。

看見那簪子模樣很好,戚瓏雪便伸手要去看。

她手伸出,便被範康用力打了一巴掌。

範康聞了聞這些金銀里頭的味道,便笑道︰「味道好生熟悉,是吧,花爺爺。」

「爺爺,是些味道腥臭的花翠。」金折桂給瞽目老人解釋道。

瞽目老人笑道︰「應當是泡過耿成儒的血,想來梁松他們兩人是借著這東西逃出來的。」不貪財的人少,想來這一路不少人就因為貪財中了梁松二人的計丟了性命。

「呀!」戚瓏雪後怕地揉著自己的手,低聲跟範康道了一聲謝,瞧見阿大他們抬了人回來,便趕過去相助,望見有個女人,便先向那女人走去,待看見那女人的相貌,便捂著嘴啊地驚叫一聲。

「怎麼了?」瞽目老人道。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等那女人被放在篝火邊,眾人齊齊看去,卻見她半張臉秀麗無雙,半張臉臉皮耷拉下來,顯然是被狼用爪子抓花了臉。

「小姑娘家頭發長見識短,這點子傷就把你嚇成這樣?」範康模了模自己的斷腕,不屑地輕哼一聲。

金折桂湊過去看,不覺也頭皮一麻。

「她頂多二十四五,正在韶華,這損了容顏該怎麼辦?」戚瓏雪悲天憫人地泫然欲泣,小傷口她還敢包扎,這麼個傷口,她踫也不敢踫。

金折桂也不覺捂著嘴,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沖動,卻將眼楮看向範康,堆笑道︰「範神仙,你是神仙,就替她縫一縫吧。」

範康袖手搖頭,「貧道闖蕩江湖以久,只會刮骨接骨斷骨,不會治這些皮外傷。」

臉皮都掉了,還是皮外傷?果然範康是個大變態!金折桂遷怒地瞪了眼緊跟著範康隔岸觀火的玉入禪小變態,「看什麼看,快去搓繩子。」

玉入禪身份最低——就連俘虜都不如,誰叫俘虜還有個萬一投誠就能成為戰士的可能,他成不了戰士,就淪為緗蕤那一等的沒用之人,不,緗蕤憑借一張臉,還能博得的俘虜們青睞……

「我來縫吧。」瞽目老人見範康又無利不起早、不肯動手,便主動請纓。

「不……還是我來。」戚瓏雪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酸水,見劉小明遞上水,便漱漱口,然後又嘔出一口,不肯再漱,「……我有我娘的簪子,拆了簪子當針,再抽了衣服里的線……」

「阿五,你能行嗎?」金折桂擔憂地問,又看向梁松,見梁松渾身上下都是傷痕,但似那女人臉上那等駭人的傷口卻沒有,不由地松了口氣,隨後屏住氣息,眼瞅著一只蜘蛛慢慢從梁松袖子里爬出來,又在眾人矚目下慢慢地爬到瞽目老人身邊羯鼓里,不由地想梁松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這蜘蛛是怎麼活下來的。

等蜘蛛爬進去了,眾人默契地吐出一口氣。

「放心吧,前輩,我針線最好了。」戚瓏雪從懷中掏出亡母遺物,想了想,遞給阿大,叫他將簪子掰開。

金折桂眼楮順著簪子落到阿大身上,看見他大咧咧地敞開領子,疑惑道︰莫非阿大原本就有暴露癖?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芩阿酒、微波、曹某到此一游、lena2100、長風萬里、冬月雪、一葉、瀝瀝的雨幾位同學的霸王票##$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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