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地獄無門
天上又開始飄雪,雪粒子沙沙地打肩膀上,玉入禪背著手,挺胸抬頭回望山寨,從容地沖山上金折桂等人揮了揮手,然後瞧見阿烈阿娘拉著阿烈,帶著族人一同向去找金折桂、玉破禪,心想有好戲看了,想著,就趕緊步過去。
果然,玉入禪過去時候,好戲正上演,只見阿烈阿娘哭道︰「阿烈糊涂,昨天夜里出來,就被人毀了清白。」
阿烈族人異口同聲道︰「不能叫阿烈白白被人欺負,請姑娘做主,將那男人找出來。」
「阿烈昨晚上是听到塤聲出來。」阿烈阿娘趕緊說,眼楮望向玉破禪,心道除了玉破禪,不然誰踫了阿烈,會叫阿烈那麼歡喜。
阿大、梁松等面面相覷,其他人等也看向玉破禪,隨即齊聲道︰「斷然不會是八少爺。」玉破禪若想毀了阿烈清白,怎還會叫其他人發現?唯恐金折桂誤會,就看向金折桂。
金折桂道︰「嬸子話有道理得很,阿烈,你指出是誰毀了你清白,然後叫人給你驗身,然後你就跟了那人吧。」
「小姐!」拓跋平沙、慕容賓二人齊聲道,這二人只當玉破禪確實做了點什麼事,因此急著勸金折桂不要輕易地讓步。
蒙戰果然替阿烈打抱不平道︰「到底是誰干,是個男人就站出來!」
阿烈心中一喜,卻是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玉破禪,心中喜氣一滯,「玉少俠,你……你可會原諒我上次給你下藥?」
「不會。」玉破禪道,想起昨晚上玉入禪出來了,心道不是阿烈撒謊,就是玉入禪做下好事。
「我是無心……」
「不,你不是無心。」莫非下春、藥就不算下藥了?「阿烈,毀你清白人實可惡,若是你跟他不是雙雙心甘情願,那就是他對你用強或者始亂終棄,那等人,該直接打出山寨,任由他山寨外自生自滅。」
阿烈臉上羞澀徹底沒了,就算想裝出高興也不行,眼巴巴地看著玉破禪,心知以玉破禪性子,他定是寧肯出了山寨,那冰天雪地里自生自滅,也不肯跟她一起……自己怎地如今才醒悟呢?眼眶不覺濕潤了,隨即又想這就是人家所說當局者迷了,可是自己一直含糊其辭地有意叫阿娘、族人誤會,若是自己此時才說血跡是自己割破手腕流下來,那自己就再沒臉再留他們身邊了,眼楮一轉,看見玉入禪,不禁眼前一亮,暗道︰一旦玉破禪回了中原,自己就再不能見到他,可是,玉入禪跟玉破禪是親兄弟,他們兄弟二人總是一輩子都分不開,自己跟著玉入禪,就等于不管玉破禪留塞外還是回了中原,自己都一直都能看見他。
「你,還不打算跟我阿娘說嗎?」阿烈望著玉入禪,咬牙道。
玉入禪一凜,原本只想看好戲,怎麼把他扯進來了?
「我,打算說什麼?」玉入禪偷偷地讓開兩步,離著金折桂、玉破禪遠一些,免得他們一時生氣,直接抓了他就打。
「我裙子上血,是你……」阿烈臉上羞紅,心道自己跟了玉入禪,就跟跟了玉破禪一樣。雖如此想,心里卻難受起來。
「原來是九少爺。」阿烈阿娘立時看向玉入禪。
其他人等,也趕緊盯著玉入禪看,「九少爺,你行了?」
玉入禪冷笑道︰「信口雌黃,你們怎能听她一面之詞?」看阿烈對玉破禪死纏爛打模樣,他就瞧不上她;況且,帶著個關外女子回去,這算是什麼事?
「那我們問你,你昨晚上見過阿烈沒有?」慕容賓問。
「九少爺,你忘了昨晚上八少爺一走,你就出來了?」阿烈已經下了決心,要跟著玉入禪一直跟玉破禪左右,「你忘了,郁觀音逃走後,你……」
「我沒忘。」玉入禪見阿烈竟敢拿著早先自己唆使她纏著玉破禪事要挾他,心里惱恨得很,一時想著該如何擺月兌阿烈,「可是我家中父母雙親已經給我定下親事,是以……」
「所以你想始亂終棄?」蒙戰不屑道,昨晚上玉入禪發春夢他們都瞧見了,再听說玉入禪跟阿烈苟且,他就不那麼吃驚。
梁松等也以為是玉入禪昨晚上j□j焚身,就對阿烈用強——可這又不對,畢竟阿烈一群人初矛頭是對著玉破禪,待玉破禪說出「攆出山寨自生自滅」話,阿烈才改口。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九少爺中原已經定了親,我們中原人又有娶為妻奔為妾說法,是以阿烈她,只能做了八少爺妾。」梁松捻著胡子,對阿烈阿娘並族人道。
阿烈族人早知道玉家中原也很有名望,于是得知阿烈只能做妾,雖都失望,卻又覺只能如此。
「阿烈,哎,你……誰叫你糊涂你。你若不肯跟九少爺,咱們鮮卑人不像漢人那樣講究,自會有人願意娶你。」阿烈阿娘原本想逼著玉破禪或者玉入禪娶阿烈,因此方才有些咄咄逼人,此時見阿烈只能做妾,于是和緩了語氣。
「阿娘,我願意跟著九少爺。」阿烈哽咽著,眼楮偷偷地看玉破禪。
玉入禪心里惱火得很,心想戚瓏雪不要緗蕤對他死纏爛打,玉破禪不要阿烈,他也甩不開,都把他當王八了?「阿烈,你身份,回了中原少不得要受委屈,況且,我們家有不納妾規矩……所以,我不能叫你做妾。」
阿烈見自己豁出去了,卻是連玉入禪也不能跟著,立時道︰「九少爺,你不能那樣。」
「阿烈,口說無憑,哪里能由著你說自己丟了清白,旁人就信你,請問,諸位給她檢查過沒有?」玉入禪問。
阿烈搶著說︰「九少爺,你三思,說起來,若不是你指點我方向,我也不會去追八少爺,也不會遇上……」
「不會遇上什麼?」阿三、阿六齊聲問。
玉入禪一噎,隨後又想,阿烈願意跟著他就跟著,自己只當找了個丫頭伺候著,待回到中原,要甩開她還不容易,于是為難地對玉破禪、阿大等人說︰「八哥,你看,該如何處置……都怪我一時糊涂……」
阿烈要挾玉入禪。這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金折桂不耐煩道︰「外敵當前,誰有功夫去攪合這些事。玉九,你跟阿烈事自己清算去。我們去找郁觀音問話。」說著,領著一群人回她屋里。
玉入禪站著不動,阿烈族人初是群情激動,只當玉破禪毀了阿烈清白後又因為阿烈鮮卑人身份拋棄她,此時眼睜睜地看著阿烈先是看著玉破禪,後是要挾玉入禪,紛紛搖頭,對阿烈阿娘道︰「日後阿烈再有什麼事,你們娘兒兩個處置吧,再別把我們扯進來。姑娘說對,外敵當前,誰有功夫去攪合這些事。」
阿烈阿娘待要說這是阿烈終生大事,卻見族人已經失望地回去了,便伸手打了阿烈一下,紅著眼楮失望地看了阿烈一眼,就轉身跟著族人去了。
「阿娘——」阿烈喊了一聲,待要去跟阿娘解釋,又被玉入禪用力地抓住手。
「啊、啊。」阿烈被玉入禪抓手疼,妄想掰開玉入禪手。
「你敢陷害我?」玉入禪冷笑,「你叫人都以為我是色中餓鬼?」
阿烈急促道︰「是你教唆我陷害玉少俠。」
玉入禪上下打量著阿烈,冷笑道︰「你以為我玉入禪是好欺負?既然你說你是我女人,那從今晚上起,你就來我床上伺候著。」
阿烈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踫不得女人。所以,你踫不得我,我跟著你,就能一直看見玉少俠。」不覺高興起來,心想自己只要能看見玉破禪就滿足了。
玉入禪手上越發用力,看見阿烈疼出了眼淚,用力地甩開手,嘴角噙著冷笑,「我雖踫不得女人,但要折騰你,多是法子。給我滾!」冷冷地看著阿烈,腦海中只剩下「王八」二字,滿腔都是被羞辱後暴怒,心道阿烈定不知道妾是通買賣,待自己一進關,就把她賣得遠遠。大步跨著台階向金折桂房里去,門前略站了一站,听見里頭郁觀音醒了,正斷斷續續地說話,于是邁步進去,待進去後,瞧見郁觀音被一群人圍著。
「咳咳,好狠心丫頭,竟然、竟然要把我交出去。」郁觀音咳嗽著說。
「那呂雲醉是什麼人?你人能召喚來多少?」金折桂問。
郁觀音道︰「呂雲醉是柔然大王子,因為很會打仗,人人都喊他將軍。」
「你是怎麼遇上他?」金折桂問。
「……當初引人燒殺營地,被他發現了蹤跡。」郁觀音十分艱難地說。
「又一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聰明人。」金折桂看向玉入禪。
玉入禪含笑回應她。
金折桂嗤笑一聲。
「我人,能叫來四五萬,不過……不是說呂雲醉認出玉九是玉少將軍了嗎?興許,能不費一兵一卒……」郁觀音心里盤算著,不肯此時就將自己兵馬暴露出來。
「想得美,憑什麼替你省事。趕緊寫信將人召喚來,到時候你去對付呂雲醉。」金折桂道。
郁觀音冷笑道︰「若是我人來了,你這山寨,也不能得了好。」
「不好就不好。等你人也來圍住寨子,我們把你放出去,你自己對付呂雲醉去。就這樣定了,我們黑風寨,是不偏不倚。」金折桂道。
郁觀音目瞪口呆,隨即心想金折桂是要告訴整個草原,黑風寨立場?
「好了,你歇著吧。」金折桂伸手去合攏郁觀音眼皮。
「老娘沒死,不用你來給我合眼。」郁觀音氣惱道。
「好了,大事說完了,我們要處置家事。」玉破禪望著玉入禪道。
玉入禪訕笑道︰「八哥,我知道咱們家沒有妾……」
「要不要納妾,是你自己事。我只問你,阿烈到底拿了什麼事要挾你,你是不是背著我,又做了什麼?」玉破禪連連問。
玉入禪趕緊發誓道︰「八哥,我什麼都沒做。」
玉破禪道︰「你把人都當傻子了?回頭我搬出來,你跟阿烈一起住吧,至于回去後如何跟父親母親說阿烈事,你自己想法子吧。現給我滾回去背兵書。」
玉入禪早眾人面前沒什麼臉面了,如今雖被玉破禪當著眾人面罵,也不痛不癢,當即要走,卻听玉破禪說︰「折桂,那屋子讓給阿烈、老九,我搬到你這旁邊空屋子里。」
玉入禪回身趕緊道︰「八哥,就算是納妾,也要母親答應擺酒才行,怎麼能如今就叫阿烈搬過去?八哥,咱們還是一間屋子吧。」
玉破禪催促道︰「嗦什麼,你跟阿烈事再不要跟我扯上干系,不然就將你們兩個一起攆出去。」
玉入禪聞言不敢羅 ,趕緊回房去替玉破禪收拾東西,心里盤算著若是玉破禪近水樓台,跟金折桂弄出點什麼事,沒人敢叫金折桂做妾,那玉破禪跟金折桂事就板上釘釘了。
正心煩意亂,听見阿烈踢踢踏踏腳步聲傳來,玉入禪回頭看見阿烈抹淚地帶著包袱過來,冷笑道︰「你得意了?」
阿烈道︰「我阿娘把我攆出來了。玉少俠睡哪里?」
「你當我們漢人跟你們一樣,一個帳篷里兄弟姐妹睡一起?」玉入禪冷笑,替玉破禪收拾好包袱,就要給他送出去。
「可是給玉少俠送東西?我去、我去。」阿烈踴躍地伸手要去接玉入禪抱著被子、包袱。
玉入禪想起阿烈如今名頭上是他人,懊惱道︰怎麼人人都盯著玉破禪看?將被子包袱往床上一丟,走出兩步,將門閂上,抱著手臂看向阿烈。
「你干什麼?」阿烈看玉入禪臉色陰沉,全然不似昔日或玉樹臨風或忍氣吞聲模樣。
「該叫你知道,你惹上是什麼人了。」玉入禪猛地向阿烈撲去,阿烈趕緊向後躲,但她怎比玉入禪手腳。
玉入禪抓住阿烈,就將她按床上。
阿烈奮力掙扎,見腿間一涼,只當玉入禪要對她用強,趕緊口呼救命,嘴里被塞了帕子,又叫不出來,終于明白玉入禪不像看著那麼好欺負。
「啪!」地一聲,玉入禪揮手向阿烈臀上打去,然後一下比一下用力,似是要把自己受到屈辱全部發泄到阿烈頭上,「既然是我人了,就該听我話,敢再惦記破八,看我不打死你!」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打下去,半天玉入禪住手,已經是累得滿身大汗。
阿烈嗚嗚咽咽,哭成淚人,待玉入禪住手也已經癱床上,待玉入禪住手後,不服氣地吐出帕子後,奮力向玉入禪撞去。
玉入禪看阿烈還不服軟,干脆又用腰帶綁住她手腳,尋了鞭子去抽。
阿烈衣衫不整,但她心知玉入禪對女人沒興趣,于是先有些驚慌失措,隨即再顧不得去拉扯裙子、褲子,撲到玉入禪身上,對著他大腿就張嘴咬下去。
「你松口,松口!」玉入禪阿烈背上抽了兩鞭子。
阿烈睜大眼楮瞪著玉入禪,就是不松口。
玉入禪氣惱得很,伸手就去打阿烈臉,阿烈挨了兩下子,見嘴里嘗到了血腥味,用力地一扯,要扯下玉入禪肉來。
玉入禪抓著阿烈頭發,用力地扯了一下,待將阿烈頭砸床上後,對上阿烈那雙仇恨鄙夷眼楮,又用力地向她身上扇打。
「噗嗤」一聲,阿烈一臉淚水地笑了出來,「你月兌了我衣裳,也不能踫我……」徹底明白玉入禪不會對她干什麼,輕蔑之心又起來了。
玉入禪臉上漲紅,隨即道︰「你想我踫你?做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送上門了,我八哥都不要你。」說著,抓了鞭子,又向阿烈身上抽去。
阿烈身上吃疼,不敢再出言激怒玉入禪,兩只手慢慢地蠕動,終于將綁住她手腰帶解開,拼命地翻身,將玉入禪踢下床。
玉入禪後腦砸到地上,一時有些暈眩,望見阿烈忍著疼痛下床,待要走,又動彈不得。
阿烈拿著腰帶勒住玉入禪脖子,玉入禪腿蹬了蹬,然後去夠阿烈頭發。
阿烈頭皮被扯得生疼,一時間抓不住腰帶,就也去撕扯玉入禪頭發。
二人僵持了一回,玉入禪忽地靈活地轉身,伸手握拳向阿烈月復部打去,阿烈張嘴呼疼,張嘴咬玉入禪臉上。
玉入禪見臉上流血了,卑鄙地又向阿烈下、身襲去,一抓之後,听阿烈羞惱地一尖叫,忍住干嘔,又拿著鞭子向她臀上抽去,連連抽了幾鞭子,听見有人敲門,又听阿烈喊救命,就連聲喊「再忍一忍」,手腳利落地將阿烈結結實實地綁住,先用鞭子抽,隨後怕打死她,就又換了腰帶來抽,看她眼神還是十分銳利,干脆月兌了她衣裳,將她衣裳抱到屋子角落里燒掉。
「你放過我吧。」阿烈飲泣道,「我還是清白,我回去跟我阿娘說。」
「遲了。」玉入禪陰沉著臉把阿烈衣裳一件件送到火中,小心地防著火燒掉屋子,「你想叫人說我玉入禪女人對玉破禪死纏爛打?」
「對不起……我錯了,是你先教唆我……」阿烈想起寨子里,男子眾多,若沒衣裳,她怎麼出去?
「遲了,既然是我人,就不該再惦記著其他人。」玉入禪難得有些男子氣概地說,回頭再看向床上阿烈,眼神陰沉地問︰「你還去找玉破禪嗎?」見阿烈不回答,冷笑兩聲,將自己衣裳還有衣物等等全部抱走,只給阿烈留下一床被子,「你給我老實待著,寨子里想女人男人多是,你光溜溜地跑出去,定被他們給吃了。」得意地一笑,抱著衣裳就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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