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和肩膀,都生疼生疼。♀
寶芙覺得,阿滅是要殺死自己。
她問了他那個問題,他就沖過來抓住她。然後,她人便差不多在瞬間,到了這個房間。她本來以為,這里是永夜島其中某個房間。但是當她的眼楮,藉著從窗口射進來的幽藍月光,看清周遭時。她發現這里,正是她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
心里飛快掠過一絲慌張。
阿滅竟把她帶回這里,他是知道失憶的假象已被識破,想要攤牌嗎。
被摁在牆壁上的寶芙,想要看清阿滅的臉,卻無法看清。
此刻,他緊緊攥住她的雙肩,埋頭在她胸口。她的衣襟,已經被他用牙齒扯開。他像頭饑不可耐的野獸,張開了嘴。
難道他要咬那里……寶芙心中慌了慌。
就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伴隨著嗜血之欲而來的,必然還有強烈的**。
可是,阿滅也真夠干脆,他竟絲毫不掩飾,他對她鮮血的**。他果然,還是被本能支配的生物。
就算他想離開她這個人,卻依然無法擺月兌她血的誘惑。她依然,是可以控制他的。
寶芙心頭,不禁掠過一絲,說不清是悲哀,還是喜悅的莫名情緒。她感覺他的牙齒,就要刺破,她那處柔女敕肌膚的一剎,低聲道。《》
「我有一個條件。」
話音一出,她就感到絲沒由來的後悔。因為她看到阿滅的身體,難以察覺地震了震。隨後,他緩緩抬起頭。異常蒼白的臉龐上,那雙因為焚燒的渴望,而變成暗紅色的眸子,好似兩顆就要淌出血來的寶石。
直勾勾盯著她,他一言不發。
寶芙被他那雙泣血般的魔魅雙眸。看得只覺胸口快要透不過氣。大概是因為缺氧,她有些頭暈目眩。
抬起手,她輕輕抵著他胸口,好讓自己有力氣說話。
「你想要我的血,多少次都可以……但你得讓我進入永夜島的第七層,我要里面的東西……」
說到這里,她自己也很疑惑。
永夜島的第七層,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唯一的那次,她在阿滅的陪同下,靠近那里時。有很不好的感覺。從那里散發出的負氣場,使她隱隱覺得,在那里關閉的。像是條沉睡的惡龍,或是瘟魔之類,會給人們帶來災難的東西。
阿滅也告訴她,永夜島的第七層,有可能是用到黑暗之匙的地方。
「你說過……」就在這時。阿滅沉聲開口,「一定不要打開那扇門。♀」
寶芙凝視著他那張在昏暗中,顯得愈發清俊蒼白的臉龐,心口微微一絞。
他果然欺騙了所有的人,也欺騙了她。他沒有失憶,他記得一切事情。包括她曾在永夜島的第七層,對他說過的話。此刻得到他親口印證,讓她更覺得難過。
她不覺的。澀然一笑,低聲道。
「人都在改變,你不也是嗎——」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嘴唇就驀地,被另外兩瓣微帶熱燙的嘴唇覆裹住。這是一個讓寶芙幾乎窒息的吻。
黑暗寂靜中。過了好久,才響起寶芙凌亂急迫的呼息。
她不可置信地。凝視著眼前阿滅依然渴血的暗紅雙眸。他剛才的吻,簡直如火焰的高溫,是那麼熾熱。熱得她的心,都快要融化。
這怎麼……可能,他竟然假裝失憶,不就是為了,一心要忘掉她。
如果感情逐漸冷卻,一個人即使戲演得再出神入化,也不可能有這樣熱度的吻。
「我從來都沒變——」阿滅低啞,卻異常寂靜的聲音響起,「——從我第一次吻你開始。」
空氣遽然稍稍凝止。
寶芙越來越覺得,阿滅讓她困惑。他的生命里,不單只她一個女人。當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心都向他獻上時,他有了小妖。現在,他的身邊有lenka。她可以理解,他是個**強烈,無法約束自己的男人。但是,她沒有辦法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
愣了片刻,她低聲問。
「為什麼裝作忘了我?」
「在你能決定,自己到底要什麼之前,我不再干涉你。」阿滅淡淡道,「明,應該也是這樣想,所以才決心沉睡。」
「什麼,明……」寶芙木然的,低低重復著自己的話,「……什麼,明?」
她仰起頭,望著阿滅,緊緊抓住阿滅的衣襟,手上的指甲,幾乎都掐進阿滅的肌肉里。
微微發著抖,她仿佛一棵無力支撐自己的蘿蔓,必須攀援著他。
阿滅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銳利的鍥子,清晰而準確的,鍥進她混亂的大腦。
「明是最純血的獨孤家僵尸,他應該和我一樣……」他突然雙臂扶住牆壁,將寶芙的身體,全部嵌入牆壁和自己的胸膛包圍之中,微微喘息片遐,沉聲道,「……寧肯殺了你,也不想,把你分給別人……你的血、你的身體、你的心……」
「所以……」
寶芙知道,阿滅和獨孤明,是有著血脈聯系的親兄弟,都是獨孤家的僵尸。所以他才會這樣懂得獨孤明。
「所以明想給你時間和機會……」阿滅道,「……他想要你自己選擇。」
「給我一百年……」寶芙不禁苦笑,「他給我的時間,真長……」
她回想起起,在樞密府與獨孤明會面時,他曾經對她說過很奇怪的話。他問她,到底是要他,還是要阿滅。
對一只不死的僵尸來說,用這種辦法來考驗愛情,似乎很合適。
可她只是生命短促的人類。
這不是給她時間和機會,而是給他自己時間和機會,用來離開她。
淚水沿著她臉龐滾滾滑落,濡濕了阿滅的衣服。她忽然想起,趴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為另一個男人哭泣,應該是很可憎的行為。以阿滅的性格,大概會想要捏死她。但就在這時,她感到男人略帶粗糙的溫厚手掌,輕輕撫過她的後腦勺、長發和後脊。
這種令人舒服得,想要閉上眼楮的安定和熨帖,使寶芙的身子,都不禁微微顫栗了一下。
「我會在你身邊,陪你做……」就在這時,阿滅低沉的聲音,啞啞在她耳畔響起,「任何你想做的事。」
「就算我愛的是明?」
寶芙抬起頭,凝望著阿滅那雙,依然閃爍著嗜血**的暗紅瞳孔。
她突然發現,她還是不了解這個男人。她從頭到尾,都總是最笨的那一個。她既不了解阿滅,也不了解獨孤明。
「明天晚上到這里來,你需要帶一位戈家巫女解咒。」阿滅沒有回答她,只是放開她,低聲道,「我去看看lenka,她喝得太多了。」
寶芙目送著阿滅修長的背影,走出房間時,忽然有一種大夢醒來的感覺。
她在心里暗暗的鄙視自己,她這是在做什麼!
居然差點勾引了,別人的男朋友。
ps︰鄙視自己,絕對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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