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雪笙看著他溫淺的笑意,也知道他這話里沒有諷刺的意思,微微的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都是亂寫的。」
溫之如抿唇一笑,看著這個穿著米白色羽絨服的女生,還有紅彤彤的小鼻頭,臉頰微微的有點泛紅,半天才輕輕的說了一句,「沒有錯。」
他的聲音很小,許雪笙一時沒有听清楚,正要問,看了他們許久的顧想就已經伸了頭過來,「他說,你沒有做錯!」
這句話本來聲音不大,可偏偏這個時候,教室里面大家都還在努力做題,沒有人出聲,安靜極了,顧想這句話就那麼清晰的響在了教室里,惹得全班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抬了頭起來,看著他們這邊,什麼沒有做錯?
一下子收到這麼多的注目禮,本來就臉皮子薄的溫之如一下子就紅透了臉,許雪笙也是有些尷尬的,顧想卻仿佛若無其事的般。
褚離本來是側著身子在看許雪笙寫的解答式子的,听見這顧想這一聲,轉了身子過來,就看見那個短短翹翹的頭發,此時正微微的低垂著頭,而她坐位前面的那個男生,清秀的臉頰此刻正不自然的泛著紅暈……
褚離挑挑眉,腦子里面響想起這個男生的名字,溫之如,他們班數學成績最拔尖的,同時也是整個學校里數學成績也很拔尖的好苗子。
他仍下手里的粉筆在講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一聲‘啪’,所有的同學,這才趕忙收回視線,看著講台上悠然站立的褚離。
下一秒就听到他淡淡的嗓音響起,「下面我們就請溫同學來講講這道題的思路吧。」
听見褚離的話,溫之如整個人不卑不吭的站了起來,俊秀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和無措,有條不紊卻又思路清晰的分析著整個題目,整個人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自信。
一席話,說的眾人清晰明了,褚離也點點頭,似乎是滿意的笑了笑,「很不錯,分析和講解的也很到位,許同學寫的也完全正確,這道題就到此結束,進入今天的新課內容。」
整節課,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活躍,褚離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和疏離,下面的學生們總又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具體是那哪兒,似乎又說不上來。
許雪笙一直都是低埋著頭的,一節課下來,竟是從未有所的認真,就連身邊的顧想都是不可置信的連連看了她幾眼,她卻渾然未覺。其實,顧想又怎麼會知道許雪笙這節課這麼專心的原因呢,還不是因為某人的心里發毛,不敢像平時那樣偶爾也會開開小差什麼的。
下課的鈴聲一響,褚離將手里的粉筆一扔,一合,說了句下課,就轉身朝教室的門口走去,出教室的當口,又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又回過頭,視線微轉,若有似無的看著某個方向,緩緩勾唇,說了句,「班長記得下課到辦公室來匯報情況。」
後面的兩節課都是語文課,也是許雪笙最覺得難過的課,在她所有的科目中,就屬語文最差,滿眼滿眼的都是文言文,真的是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每次,語文老師說,你們有哪兒不理解和不懂的,就提出來。還記得有一次,那老師走到許雪笙面前,笑眯眯的問她,有沒有哪兒不懂的,許雪笙還記得當時,她尷尬的看著上的課文,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地方問了老師,其實,那個時候,她心里想的卻是,老師你怎麼不問我哪兒懂啊,這樣她才能一下子說完啊——
那老師也是知道許雪笙的語文和歷史成績不好的,但這孩子其他科都不錯,所以每次考試下來,成績也是排在前面的,對于這樣的學生,老師們自然是作為重點培養對象的,所以,語文老師來問她就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問題了。
那老師看著她指著上的一句,很仔細很詳盡的給她講解了,最後的時候還問她懂了沒,許雪笙紅了臉的點頭,待那老師離去之際又說了一句,‘許同學加油啊,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隨時來問老師啊’,弄的許雪笙以後上語文課,每次一看到語文老師那殷殷看著她的目光,她就非常無奈的硬是找了問題來問。
所以到後面開始講現代文的時候,許雪笙終于如釋重負的松了大大一口氣,再也不用擔心,會時不時的被抽起來回答問題,心自然也就跟著放松下來,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听著听著,睡意就濃濃的襲了上來,卻又被身邊顧想一個手肘用力而消失的無蹤影了。
一個下午,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去了。
放學後,許雪笙還是老樣子,慢吞吞的背著包到褚離的辦公室去報道,走到快近褚離辦公室的地方,就看見,他正和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在外面的走廊上談笑著,那個女子背對著她,看不到容貌。
許雪笙站在了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該繼續向前,還是干脆直接掉頭回去好了?
正猶豫不決間,褚離已經越過女子,視線落在了她猶疑畫著小圈圈的步子,聲音微揚,「許雪笙,你站在那兒干什麼?」
那背對著許雪笙的女子看著褚離一下子柔和下來的疏冷線條,微微的回頭,就看見那個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走廊入口處。
許雪笙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清楚,這不是四班的英語老師言老師麼?
對于這位年輕貌美的女老師,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說來話長的。
許雪笙一開始是不認識這位女老師的,只是開始的時候,听大家到處都在說是什麼剛剛留洋回來的,英文發音標準的不得了,不僅如此,為人脾氣也好的不得了,那個時候,四班那些學生們一個個都是洋氣的不得了。
後來,還是一次許雪笙們班的英語老師因為生病的緣故,讓這個言老師給她們六班帶了一節課,才真的認識到這為年紀輕輕的女老師,真的是太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