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並沒有因為是年三十就給了面子停了,而看似強烈的陽光給這寒冷的冬季並沒有帶來多少溫暖。
華夏國舉國上下只要有人煙的地方就會有一陣陣的爆竹聲,彌漫的硝煙恨不得將天空都染成灰色。
而這個時候,年幼的孩子們是最幸福的,要麼懶在被窩里不起床,起來的也是身是穿新衣,吃著一年難得一見的美食,家家戶戶都只為了一個「年」
大山里面的崖頭溝村,家家的炊煙都是早早的燃起,洛家的二個女人都是早早的起來了,一個 ,一個包,雙手一合一掐,一個個肚肥溜圓的餃子就產生了。
餃子餡有兩種,一種是豬肉和大白菜的,一種是牛肉胡羅卜的,而這其中,大白菜和胡羅卜都是洛瑜旻從系統里拿出來的,而且也是鎮上能買到的。
在切胡蘿卜時,洛周氏看著那鮮鮮的顏色曾經情不自禁的拈起過一小綴放進嘴里,饒是她味覺已退化,也品嘗到了那甘甜。
接著她又掰了一點白菜幫子放在嘴里,同樣的,也是香甜的,也是她從來沒有吃出來過的味道,她看了看一邊忙和的洛瑜旻,心想孩子真是大了,買東西也會挑了。
老人家還以為洛瑜旻帶回來的白菜和胡羅卜是鎮上買回來的。
到了晌午,村里面不知誰家第一個放起了連響炮,這證明這家人已開始用年夜飯了,而就象是傳染了一樣,從村東到村西都接二連三的放起了連響炮。
洛瑜旻沖著大屋里喊著︰「亮子,該起了,等會就要放炮了,再不起俺來掀被子了。」
洛瑜亮听聲是迅速底上秋衣秋褲,因為丫的都十二歲了,還是喜歡光膀子著個大褲衩子睡覺,要是被老姐掀了被子可就有點丟人了。
年三十的上午孩子們都被家長拘在屋里不允許他們竄門,因為保不住誰家就會在晌午吃年飯了,而年飯是絕對不許在半道上被打擾的,而食過飯後大人才會允許他們出門,洛瑜亮就一直躺在被窩里看電視,那小日子可是愜意的很咧。
知道這家人有沒有開始吃飯,看門口有沒有一地的紅紙屑就清楚了。
洛家是村里唯一有電有電視的人家,不僅是孩子,就連大人們也癢癢的,盼著洛家的年夜飯早早的吃完打開院門。
燒鍋子、燒茄子、水晶肘子,醬牛肉,豬頭肉、西紅柿燴西葫蘆和一條紅燒大鯉魚,雖然只有幾味菜可也把洛家的小炕桌上擺著滿滿的,而且也是洛家這十幾年來最為豐盛的一頓年夜飯。
當一只只可愛的餃寶寶被端上桌時,門外的炮竹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滿地的紅紙屑也著洛家來年的生活會越來越紅火。
「姥娘,姥爺,祝您二老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姥爺姥娘的白酒杯,洛瑜旻、洛瑜亮的茶水杯在半空中撞擊出好听的聲音。
姐弟倆喝的是煮透的山楂水,那是山上采的野山楂去核加水煮熟,過濾渣子後再加些冰糖,酸酸甜甜的格外的開胃。
「這年一過你倆又大了一歲,要記著明年也要好好學習咧,旻兒要考大學了,再加把勁咧」姥娘微笑著說道。
「俺一定能考上大學」洛瑜旻笑答,小麥色的皮膚在燈光照耀下好似泛起一陣光華。
「俺以後也一定能考上大學」洛瑜亮鼓足了勁的說道。
姥爺微顫的手持著筷子夾起一塊切薄薄的醬牛肉塞進嘴里,腮幫子鼓鼓的蠕動著。
「爺,好吃不?」洛瑜亮的普通話夾帶著非常濃的鄉音,小小子因為屋熱,只穿著一件線衣,就這樣小臉還紅樸樸的。
「好吃」姥爺的牙掉了好幾顆,吃起東西來速度有點慢,一塊煮的很爛的鹵肉也要嚼上半天。
「這是俺叫俺姐去鹵味店買滴,那家鹵味店生意可好咧,隊伍排這來長咧」洛瑜亮興奮的用兩只胳膊比劃著。
洛瑜旻見弟弟話太多就用筷頭敲了一下他的腦瓜,然後又夾了一塊豬頭肉放在他碗里道︰「這來些吃滴還堵不住你的嘴。」
之後她又夾了塊水晶肘子放在姥娘的碗里道︰「姥,快吃吧,等以後俺一定能掙來大錢,讓家里天天有肉吃。」
老太太看著碗里的肘子,眼眶有點紅了,想著早逝的兒子和沒有了消息的女兒,要是這兩人也能在這,一家人吃頓團圓飯該有多好啊。
她並沒有立馬拈起肘子放進嘴里,而是用筷子挑了兩塊魚肚上的魚肉放在兩個孩子的碗里。
「你倆快吃魚,咱家可是難得吃一回。」
不是難得啊,而是根本舍不得吃,這一條魚也許就是二個孩子一個月的伙食費。
一頓團圓飯就在全家人的互動中落幕了,洛瑜旻這邊炕桌還沒收拾齊整,那邊洛瑜亮卻早早的打開了院門,而門口早就等待了一群老少爺們,眼巴巴的看著洛家小院。
客人上門了,洛姥娘快速的擦干淨了炕桌,取出了洛瑜旻帶回來登、花生,再拿出自家炒的南瓜子,齊涮涮的擺了一炕桌,這才召呼大家坐在炕上。
可沒曾想越到後面人是越來越多,雖然村里只有七八戶人家,幾乎每家都是2∼3個娃,再加上兩個大人,或是三個大人的,全擁過來就是4米的大炕也坐不下,而且人多了也怕炕壓塌了,無奈,炕上只能是些孩子和老頭老太們坐,年青人和壯年,還有半大的小伙都只能坐在炕邊的小板凳上。
夜,
依舊是那樣黑的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冬季
也依舊是那樣的冷,厚厚的雪被子蓋在田野里的冬小麥上面沒有半點融化的跡像。
崖頭溝村的洛家小院內。
燈火通明,時不時的笑聲從那里飛出,隨著呼嘯的北風飄散到遠方。
而與此同時,在沿海某個城市的一幢豪華別墅里,一個素面朝天卻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舉著水晶酒杯面對著北方悄然的落下了一串晶瑩的淚珠。
而她身後那張的餐桌上,盤盤碟碟的擺滿了山珍海味,布滿了高檔家電,高檔家私的別墅里空蕩的只有她一個活人。
「滴鈴鈴」沙發邊上古典式的電話響起,女人已有了些許醉意,走過去拎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