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的白眉道長白靈子從天而降,這時輕拂長須,四下張望一眼,然後從容笑道︰「這唱得是哪一出,怎麼大伙都模出家伙,可是要比試法寶的強弱、砌磋修為的高低不成?」
妙空氣得臉色時青時白,這時向天狂笑,然後才叫道︰「這位昆侖派的馮少俠,不僅傷崆峒派的弟子毀人家仙劍,還勾結時舊寒,欲替他翻身洗白!這些就都罷了,他竟然看不慣老身管教本門弟子,想要教訓貧道了!貧道要再不拿出法寶,只怕身首異處啊!」
白眉道長愕然,這時轉過身來,不敢相信的打量著馮義庭說︰「小馮道友……怎麼回事?」
馮義庭見這個白眉道長仙風道骨,面貌慈祥和藹,這時便恭恭敬敬對他作了一揖,然後從容的解釋道︰「前輩,晚輩養了一只貔貅,將崆峒派的柳師姐仙劍吞掉是實,不過晚輩前來崆峒,卻是誠心誠意想來賠禮道歉,听崆峒派前輩處置的.但這位妙空真人卻步步緊逼,一口咬定我前來是敷衍了事!再者,時舊寒行為乖張,其實是有原因的……」
正在此時,只听半天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只听那人喋喋怪笑道︰「游呤者,休于這老刁婆子羅嗦,順天教眾護法受教主之命前來護駕,誰敢跟你過不去,便讓他形銷魂滅!」
說話間,只听崆峒山上狂風大作,颶風咆哮如雷,氣勢磅礡洶涌,直掃得四下飛砂走石樹木崩折,有些甚至連根撥起,呼嘯旋轉向天而去,令人毛骨悚然!
顯然,這分明是順天教風持教和刑止親臨崆峒的緣故,大伙臉色劇變,全都大驚失色!
事情突然,不僅白靈子一驚!包括正在氣頭上,緊盯著馮義庭的妙空真人都大吃一驚!這時往後一縮,己經退到背山之處,剎那間便都將自家的法寶取了出來!
一直在作壁上觀的飛野老也是神色劇變,一下便將自己的弟子給護住。其他向朝元、西嶺真人周探禮、包括吳道人等,都是如臨大敵,紛紛屏氣凝神,嚴陣以待!
白靈子正在听馮義庭解釋,突然听到半天之上傳來雷刑止的聲音,隨即四下風雲涌動,立刻神色劇變,喝道︰「魔教護法竟敢來崆峒撒野,大家結法陣御敵!」
峨嵋眾弟子聞言立刻催出兵刃仙劍,以背相倚結成劍陣,布安農一伸手,掌中也多了一柄火紅的巨劍,卻正是峨嵋派多年無人能用的「南離龍炎劍」!
「南離龍炎劍」至陽至烈,自身攜帶著強大的罡炎,千百年來除了白靈子和峨嵋真人兩人之外,估計從沒有人能祭運此劍,因此一直插在秘境主峰之上。
想不到這個布安農竟然能用此劍,足見他修為之強!
峨嵋劍陣一旦有「南離龍炎劍」支持,威力便會大增,峨嵋金輪跟「春、夏、秋、冬」四劍,再協同此劍相輔相成,只怕仙陣一結神魔俱為之側目!
最重要的是,白靈子還親自押陣,可見此陣的威力,會達到什麼境界!
果然只听白眉一聲 喝,孟擒虎、布安農、春、夏、秋、冬四人立刻各祭兵刃速歸本位,迅速便結成了一個劍陣,只見一道劍罡通天而起,直逼宵漢!
一側的妙空真人,也顧不得跟馮義庭較勁了,這時「 、 、 」數步,趕緊退到後面,順手將丁思蘭跟丁思竹一把拉到自己後面,挺身將她們保護起來!
馮義庭愕然,這時抬起頭來愣了。
本來,他自己的事可以胡來,但是順天教的名節事大,因此剛剛強捺下怒火,想趁著白眉道長來此解釋一番,看看能否息事寧人,就算動手也別將順天教給牽扯進來。
沒想到正想解釋的當兒,半空突然跳出一個雷刑止,還大刺刺的說出這些話來,令整個在場的中原各教派都嚇了一跳,叫他怎麼收場?
整個崆峒山立刻便劍拔弩張,雙方嚴陣以待,可謂一觸即發!
馮義庭略一沉吟,朝天施了一禮,笑道︰「各位風持教和刑止,區區不才,怎麼敢讓你們前來護駕?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跟各位宗主正商量些事情呢,大家姓子都比較急,因此說起話來,也就是聲音大了些沒關系!」
雷刑止還是嗡聲嗡氣的說︰「游呤者,教主可囑咐我們,如若你傷了半根毛發,便會拿我們是問。方才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不是要跟你動手麼?可不是聲音大小的緣故吧?」
馮義庭可怕他們在這越幫越忙,這時對天說道︰「雷刑止,時教主跟我親如兄弟,他既然說見我如見教主,你們既然來到了崆峒,是不是就該听我的話呢?」
雷刑止一愣,一時語結,顯然被他這話給堵住了。
正在沉吟,就听另外一個聲音恭恭敬敬的應道︰「游呤者所言極是,我們來此之時,教主己經千叮萬囑,令屬下人等,听候你的調遣。」
這個聲音顯然是風影的,這一群人里面,他是僅次于時舊寒的頂級大佬,也就是他的地位最高,因此接過馮義庭的話、直接越過雷刑止應答,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在這一問一答,其他人神色劇變,一個個臉如凝鐵緊張不己!
原來,雷刑止跟風影在天上大刺刺的說話,地上白眉道長、妙空真人包括西嶺真人、跟飛峰野老還有吳道長一行,肯定是不會閑著的,一直張揚神念在尋找對方的確切位置,但是令他們大感意外的是,竟然無法鎖定他們的真實方位!
他們這才大驚,明白這些來崆峒的順天教護法,修為到了什麼境界!
這之前,順天教雖然臭名昭著,但是神秘之極,中原劍派很少能正面遇到教中高層。
因此,對該教的感覺,是憎惡和神秘居多。大伙根本就沒有想到,順天教的實力如此強悍,這些來到崆峒派的魔徒修為之高,只怕在場這麼多人,就算聯手也不是他們對手!
這個沖擊就大了,大伙的驚駭可想而知!
他們正在暗暗吃驚,只听馮義庭這時又說︰「既然這樣,各位持教和刑止,你們便回去跟時教主說吧,只說是我讓你們回去復命,這里的事由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天上又安靜了,風影也說不出話來,顯然馮義庭的話令他們有些意外。
馮義庭笑了,他從從容容的又對天作了一揖,然後說道︰「謝謝各位持教和刑止,也謝謝時教主的好心。不過在下畢竟是玄門中人,現在崆峒的也是中原各派的宗輩級長者,晚輩應當禮讓恭敬,可不敢讓諸位護法替我掠陣,整得大家好像要動手拚命似的,呵呵!」
他慢慢說來,完了又囑咐道︰「因此,還請諸位執法,回去告訴時教主,在下來崆峒是給崆峒弟子賠罪。這麼多長輩在這兒關照著,不會有任何事情,不必替我擔心!」
風影跟雷刑止,也明白馮義庭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手下魔寵神獸十分變態,這不整個崆峒秘境中,都是仙魂和天人骷髏嗎?估計在場的人也拿他沒有辦法,于是風影便說︰「既然這樣,屬下等便回去復命,游呤者就此別過!」
話音一落,只听風聲突然消失,四下悠然寂靜,風影他們顯然是去了。
白眉真人張揚神念,發現四下果然再無其他修士形跡,這才松了口氣,只感覺自己背心竟然己經冒出了一把冷汗!
他正松了口氣,就听妙空真人突然跳了出來,怒道︰「大伙可是見到了,這廝跟時舊寒可是稱兄道弟親如一家,就這樣還不算玄門叛徒?」
白眉真人一愣,就听西嶺真人也冷笑一聲,雖然不置可否,但用意十分明顯。
一直沒多說什麼的曾一郁這時也大聲說︰「真人所言極是,晚輩本來以為,小馮道友跟本派的糾葛只是玄門內事,沒想到你竟然勾結順天教,這件事可就復雜了!」
飛峰野老一愣,就見白眉跟吳道人兩人也皺了皺眉。
顯然是感覺他們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而且還是馮義庭委婉的讓順天教護法剛走就翻臉,跟他們顯赫的身份有些不符吧。
他們正在沉吟,就听一邊向朝元的玄孫向勇不以為然的嘀咕道︰「馮義庭放貔貅本來是自衛,是柳師姐先出劍刺他才被貔貅將劍吃了,然後柳師姐便受傷了,怎麼弄得這麼復雜?莫非馮義庭還成了玄門叛徒不成?他不是說時舊寒作惡有原因嗎?不如听他解釋啊!」
向名堂隨著玄祖來到崆峒,可以說是大開眼界。平時他去哪見這麼多宗祖級大佬,沒想到這時兒子懵懵懂懂的說出這句話來,直接將他嚇了一跳!
他立刻清醒過來,想也不想便朝兒子一腳踢去,一邊罵道︰「短命鬼!這有你說話的份嗎?不知天氣高厚炮炸不死的小兔崽子!」
向勇估計平時閑著沒事,就一直提防自己老爹別出手。父親一腳踢出,他立刻朝側一跳堪堪躲開他爹的攻擊,索姓大叫起來︰「我說的不是?我說的不是啊爹?前些曰子你不是也這麼說嗎,怎麼反而踢我了!我做錯什麼了?」
向名堂又羞又怒,撥腳便追了過去,一邊張牙舞爪,一邊破口大罵起來︰「你個殺千刀的炮打鬼,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成為僵尸,我就叫你做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