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朝著玉峰山仙島降去。
等它一落地,菲兒便跳下貔貅,朝著山腳那間雅致的樓閣奔去。
馮義庭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發現這是一個風景秀麗,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前面是一個雕欄玉砌的池塘,後面是巍峨俊秀的玉峰山。那間精致的閣樓,便建築在之間寬綽的平地之上,整個格局一看就獨具匠心,令人心曠神怡。
馮義庭打量著這個地方,感覺好像回到了地球的某處仙山,因為這里的建築風格,完全就是地球模式,他真懷疑這個神秘的白衣人,是不是來自地球。
「師父!師父!」菲兒的聲間從前面傳了過來。
遠遠望去,只見她一邊叫、一邊飛快的沖進那間閣樓正門,然後呼叫突然停止,緊接著傳來她的一聲驚呼!
馮義庭一驚,飛快沖進閣樓,立刻發現屋子里面頗為狼籍;一只椅子倒在地上,一只杯子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顯然這間屋子曾經發生過一些意外,令屋里的人舉止失措,但不像進行過打斗。
更讓人驚訝的是,右邊的窗戶被撞得粉碎,分明是有人從內而外沖出去的樣子。
他顧不得站在屋中發呆的菲兒三人,這時走近那個窗戶,從屋里跳出,四下查看起來。
很明顯這兒發生了意外,馮義庭和菲兒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有人闖進了玉峰山。
馮義庭很清楚,白衣人肯定是一個隱居在此處的高階修行者。
一個這樣的人,當然擁有著強大的法力和神通。可是馮義庭在屋里就發現,室內沒有明顯的斗法痕跡,這說明白衣人發現入侵者後,立刻便離開了屋子。
從空間遺留的相關信息來看,白衣人和闖入者都才離開不久,但是四下很安靜,他們去哪兒了呢?
菲兒沖近窗戶,她帶著哭聲叫道︰「師父呢!我師父呢!出什麼事了師父去哪了!」
馮義庭來不及理會她,他慢慢的蹬了下來,好像在地上發現了什麼。
那是一些米粒,馮義庭愕然將它們撿在起,仔細的觀察起來。
米粒外表雖然沒有異狀,不過輕輕一捏,它們便化成粉沫了。
他將米粉送到鼻子下嗅了一下,立刻皺起眉頭。因為米粒上挾帶著一種神秘而的信息。這是一種奇怪而令人恐懼的感覺,就像這粒米曾經被一個強大的靈體附居一樣。
馮義庭重新撿起另外一粒米來,他小心的查看起這粒不起眼的米粒,沉吟不語。
梵天界雖然跟地球的環境相差無幾,不過這兒的主食並不是大米,地上出現的米粒不多,但是從屋內開始、通過窗戶就一直零星的撒落在地上,這些異常的大米代表什麼呢?
他抬起頭來,問菲兒說︰「這里出產的大米多嘛?」
菲兒六神無主,她正驚惶的張望著,顯然想找到師父的蹤跡吧。這時听到馮義庭問自己,打量著他手中的米粒說道︰「這是師父種植的一種糧食,他告訴我這叫做稻米,師父說它是來自一個美麗的空間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馮義庭更加確定白衣人是來自地球了。他愣了一下,這才狐疑的說道︰「我估計有人闖入玉峰山了,而你師父顯然跟這個不速之客離開了房子。我正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為什麼到處都撒落著米粒?」
菲兒這才張望了一下,果然發現室內室外,到處都撒落著米粒。
馮義庭站了起來,他開始遁著地上零星撒落的米粒,繼續朝前走去。
菲兒也跳過窗戶,緊跟著馮義庭朝外走去。他們身後,蘿朱和文鶯也緊隨其後。
沒有明顯的格斗痕跡,緊跟著馮義庭的菲兒顫聲說道︰「師父一定是想去祝虛台,那兒是可以出入玉峰山的傳送門,可是從玉峰山往外是可以隨意離開的,師父為什麼一定要去祝虛台呢?他……是不是離開玉峰山了?」
馮義庭沒有說話,那種不祥的預感仍然極其牢固,他估計白衣人出事了。
遁著米粒的痕跡,他們漸漸逼近了仙島的邊緣。前面是一個祭壇似的平台,而這個平台緊靠在仙島邊緣,再過去一點,應該就是仙島最外的絕壁了。
祝虛台是一個平整而光滑的祭壇式建築,據菲兒說這里是可以通達其他空間的地方。
而按照菲兒的說法,從玉峰山往外的話是可以隨意出去的,他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個地方呢,白衣人是不是看到闖入者之後想逃離這個地方?
一個如此強大的修真者,為什麼要放棄抵抗選擇逃離呢?
這說明當時白衣人只有兩種狀態;一是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再就是他不想進行抵抗,只想盡快離開這個不速之客,或者是離開這個地方。
目前的情況來看,前者的可能很大。
因為白衣人如果修為比對方更強,他完全就沒有必要如此狼狽的逃離。
從他撞破窗戶直接沖祝虛台而去的情形來看,白衣人或許明白遁入梵天界對逃生沒有幫助,于是想離開這個空間,才會拚命逃到祝虛台,想用另外一種方法遁離。
如此一來,馮義庭更加不安了。
真這樣這個神秘的不速之客就太強大了,它既然令白衣人這樣仙神級修士全無斗志,該是如何可怕的對手呢?
馮義庭慢慢走近了祝虛台,發現這是一個鑄滿了符文、格局類似奇陣的玄門法陣,相信只要簡單的啟動法門,便可以從此打開通往其他空間的傳送通道。
零星的米粒到這兒之後,突然增加了許多,整個祝虛台都撒滿了大米,它們有些己經化為齏粉,有些卻四面撒落,最為集中的地方,甚至堆積了足有百余斤的樣子。
那一堆雪白的大米,突然給馮義庭一種詭異卻可怕的感覺。
他慢慢走近那堆大米,靜靜的打量著它們。
馮義庭確信白衣人和那個不速之客才離開這個空間不久。因此,四處仍然殘余著他們留下的各種來不及消失的信息。
馮義庭靜靜站在原地,慢慢閉上眼楮、開始張揚神念收集這些微弱到不為人知的信息。
安靜之後,他漸漸能感受到很多不同的殘余信息。
這不僅有白衣人存在于這個空間的迅息,還有另外一種跟白衣人完全迥異的信息,馮義庭有些吃驚,因為這是一種令他感覺毛骨悚然的東西!
這是一種強大的法術肆虐之後的殘余能量信息,其中有令人恐懼的仙障,以及仍然盈繞在這個空間的罡煞……這說明此處曾經有過法術較量。
當兩種法術進行正面交鋒時,弱方的能量特征、往往會被勝出的更強一方吞沒,如果時間沒過多久的話,在現場就能感受到這種殘余能量。它往往是勝利一方的能量信息。
來到這個空間之後,馮義庭能感受到白衣人的各種特征,這是因為菲兒的描述和她的修為特征。馮義庭相信自己能辨識白衣人的相應信息,可是現場他根本就找不到能代表白衣人的那種法術能量,這個空間殘存的都是另外一種陌生、卻令他心悸的能量……
他震驚了,誰能發出如此變態而可怕的法術能量呢?
良久之後,馮義庭才睜開眼楮,吃驚的打量著一直怔怔站在自己面前的菲兒。
從她的身上,馮義庭能再次感受到十分確定的信息;這個空間所有的法術殘余,都跟她和她師父白衣人沒有任何關系。
這就是說,這個運用法術並獲勝的人,絕對不會是白衣人。
可白衣人哪去了?
如果對方強大到令白衣人形神俱滅,馮義庭就會找不到任何白衣人的殘留信息了。因為這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湮滅,這個生靈會消失到讓陌生人,沒法意識到他存在過。
看到馮義庭睜開雙眼,菲兒擔心的問道︰「游吟者大人,你能告訴我,我師父究竟去哪兒了嗎?」
馮義庭搖頭無語。雖然明白白衣人凶多吉少,但他不忍心告訴菲兒真相。
想到這個白衣人很可能來自地球,他突然有一點難過。
所謂他鄉遇故知,在這樣一個異世界遇到家鄉人,可以想象彼此的感覺會更加親近。這也是他們能跟翁聲希迅速成為朋友的原因。但就是這樣一個老鄉,連面都見不了便下落不明了,心里能不有些惆悵嗎?
尤其是想到本來可能找到的線索,突然就此中止,馮義庭就更加郁悶了。
菲兒走近祝虛台,打量著四周沉默良久,突然勉強笑道︰「或許我師父是從這兒到其他地方去了,他不會有事的。」
馮義庭無語,他感受到的信息可沒有如此樂觀。因此不置可否,慢慢走近那個傳送陣,四下打量起來。
祝虛台的外側,就是陡峭的仙島邊緣,從這兒往下望去,下面就是陰森的不歸之河。
馮義庭站在仙島的邊緣,打量著下面蜿朝嘆息崖流去的河流,心中突然一動,暗暗想到︰「如果白衣人真被這個神秘的不速之客殺害,應該會留下尸首或者血跡。不過,假設雙方修為懸殊太大,或許他根本沒機會還擊,受創後或會從此摔落不歸之河,如果……」
想到這兒,他抬起頭來對菲兒說︰「從這跳下去,我會不會落在不歸之河呢?」
「當然了,從仙島往外走是沒有限制的……」
菲兒說到這兒,愕然瞪著馮義庭,不無吃驚的叫道︰「只有失去生命的生靈才會落入不歸之河……你想干什麼游吟者?」
馮義庭突然轉過身來縱身一躍,朝仙島邊緣跳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