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時間馮義庭一直如此悲傷。
好像是受了沈昆的感染,他陷進一個無法自撥的糾結局中。
他己經沒法去恨沈昆,雖然這個人跟他的師父,一起帶給自己那麼大的麻煩,雖然他差點讓葉儀琳斃命,但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竟然恨不起他來了。
如今的沈昆,是一個擁有典型泰國男人的外表,但是多了一縷憂郁。
愛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他能讓人不顧一切,卻也能讓人忍耐一切。馮義庭就明白沈昆最初為什麼會不顧一切想傷害自己。因為他顯然明白自己跟向安波的事,他知道自己並不喜歡葉儀琳,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愛上一個她無法駕馭的男孩。
明白到自己的感情會傷害她時,他甚至為了保護葉可儀而不惜背叛師父。在明白自己根本沒辦法保護她,沈昆終于退出了,盡管他如此深愛這個女孩。
馮義庭開始同情這個失敗者,因為他無法**縱自己的命運。他甚至想過,要將沈昆的真實身份告訴葉儀琳,再給他們機會,看能不能讓她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
可是他明白這樣,黃文清肯定是橫在路中的大石。這一點沈昆也明白,所以他才會放棄自己深愛的人。那個時候,馮義庭己經相信沈昆對葉儀琳的感情了。
可是他明白,自己沒法給葉儀琳快樂,這個女孩如此單純如此執著,卻遇人不淑,偏偏愛上了一個注定會讓她難受的男人。因為馮義庭明白自己真正愛著的,是向安波。
突然間他喜歡上了喝酒,仿佛只有喝酒才能讓自己麻醉。
同學們都能看出他變了,以前那個如此喜歡調侃和戲謔的馮義庭,突然變得如此安靜,他變得對葉可儀很順從,也很听話,如同自己欠著她無數的錢。
為了怕葉儀琳再出什麼事,馮義庭還將幌仙鏡也送給了她,用來防身。
葉儀琳有些不安,她根本不明白馮義庭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最重要的是,她能敏銳的感覺出,這是一種有距離的溫存,如同背叛之後的補償。
可是他跟張卉根本就沒有任何接觸啊!這個姑娘有些困惑,因為對愛的痴迷,直覺讓她明白,這個神秘的男生仿佛正離自己漸漸遠去,而她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暑假來臨。
在高亮的幫助之下,昆侖派那邊的事情己經著手在修建,馮義庭終于感受到了神仙和凡人的區別,建築速度在工神的幫助之下,可謂神速。
說實話,是工神讓馮義庭重新對事物有了好奇和驚喜。
工神有許多令人驚奇的技巧,他可以讓一堆木頭迅速變成一只能飛翔的木鳥,更能讓一堆金屬,轉眼間變成一個會自己行走的機械體,跟現實中機器人的區別是,這些玩意全都不需要任何附加能量去驅動。
馮義庭有時候也會去琢磨一下他的玩具,發現他竟然只是合理的利用空氣、力學等,和機械結構的完美結合,便能做出類似的神奇物體,根本就不需要其他能量來驅動!
這個人真是一個令人嘆服,神一樣的超級怪物!
馮義庭驚愕不己,曾經想讓這種神奇的技能,去解月兌那些仍然在勞累的凡人。
工神囑咐他說︰「別讓這些東西影響凡人,所有的凡人都有自己的輪回和業數,他們面對的一切,其實是前世注定和今世獲取的,這些機械會讓他們的軌跡發生改變,明白嗎?」
馮義庭點點頭,這才明白為什麼人類的科技只能有限進化,因為他們達不到神那樣的境界。而神其實就是一個更為先進的空間結構,他們有能力獲取永動機之類的輔助機械,是因為他們達到了足以應付這些機械的進化程度,不會受這些東西影響,改變自己命運的軌跡。
馮義庭開始並不理解工神的意思,于是他問道︰「為什麼?這樣的發明對人類來說太重要了,那些最底層的人,不是會輕松更多嗎?」
工神笑了,他告訴這個單純的孩子說︰「你也可以去同情地獄中的惡鬼,可它們必須經歷這些過程,是因為他們生前注定的業障。人類其實就生存在類似背景的環境之中,凡間是一個早就被注定的空間。這些普通的人類來到這兒,是必須經歷這些苦難,才能懂得更多,才能從業障中超月兌出來。否則業障會繼續積累,直到將他們和所生存的空間都毀滅,這才是最可怕的後果……慢慢你會懂的。」
慢慢的,果然馮義庭開始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神跟普通人的區別。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收獲的,馮義庭迅速跟工神成為了好朋友。
在馮義庭呆在工地的時候,馮龍鳴也來了一次,馮義庭立刻變得老老實實的,仿佛比站在他身後的喬聞簫跟容英惠,還要老實。
馮義庭見過馮龍鳴之後,便問起了空竹的去向。
馮龍鳴告訴他說︰「你空竹前輩可不喜歡跟我回九虛洞,整天在人間晃蕩,美其名是歷練,依我看他就是貪口月復之欲,喜歡交結些狐朋狗友罷了,哪里記得修行啊!」
馮義庭明白,那家伙之前一直不人不鬼的,估計平時閑著,就去羨慕別人的正常生活,這時有了普通人的模樣,肯定會惡補以前的所缺,整天泡在凡間就不奇怪了。
正在這時,工神過來了,他跟馮龍鳴打了個招呼,然後兩人就工程方面交流了一會。
說著說著,工神突然提起死亡谷來了,只听他說︰「這個死亡谷,依我看先前肯定是哪個仙家躲在此處,將那地方當成練寶和演習法術的場所,能依稀看出禁障殘跡呢。」
馮義庭跟喬聞簫、容英惠兩人對視一眼,顯然他們明白那地方的秘密。
死亡谷馮義庭跟喬聞簫可進去過,他們還發現里面曾經躲著一個門派。如果不是牛佔強的法寶厲害,馮義庭沒準閑著又去探個究竟了。
他這時見工神提起這個去處,便在沉吟怎麼將這個事透露給玄祖,就見喬聞簫在後面擠眉弄眼,不停的示意他別將此事捅出去的樣子。
容英惠雖然沒他那麼膽大,但也擔心的望著馮義庭,生怕他說出什麼的樣子。
「呵呵。」馮龍鳴笑道︰「若是說這個去處呢,我這不成器的玄孫跟**,估計是比我們要清楚了……義庭,不如你來跟工神說說這死亡谷的玄妙之處吧?」
馮義庭嚇了一跳,這時瞪著喬聞簫和容英惠說不出話來,暗里想道︰「還給我裝,其實偷偷都告訴玄祖了你們,竟然將我給**有木有天理啊!」
喬聞簫跟容英惠,也呆呆瞪著他說不出話來,臉色都變白了!
「噢?」工神听了,饒有興趣的看著馮義庭,就見這小子臉色時青時白,這時吱吱唔唔的說道︰「這個……呵呵,嗯,其實……晚輩也……」
馮龍鳴這時轉過身來,皺著眉頭打量著喬聞簫,說道︰「聞簫,怎麼不說話了?為師在外面的時候,分明發現你跟義庭一年多前的時候,是去過死亡谷的,你們怎麼了?」
馮義庭知道喬聞簫不太會撒謊,這時趕緊說道︰「玄祖,是這麼回事,跟小師叔其實沒關系,是我拖著他去那兒轉了轉的,不過,我們可發現里面隱藏著好多事呢!」
馮龍鳴听了不免奇怪,這時轉過身來說︰「有這種事?」
喬聞簫這才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呆呆望著馮義庭說不出話來。
馮義庭早就變得從容不迫了,喬聞簫中容英惠都有點佩服這小子了,看樣子他撒謊就不用打草稿!兩人愕然盯著他就納悶了,這小子就不怕遭天雷劈嗎?
馮義庭迅速明白,馮龍鳴估計是通過一種監視喬聞簫,和自己的東西,比如現代人所用GPS之類的定位玩意,明白了他們的去向,並不了解整個事情真相。
于是他心念急轉,邊說就邊瞎編開了︰「玄祖啊,其實呢,是這麼回事。你知道,我有個朋友是個亡靈!也就是死鬼的意思。這個……他呢,就想將自己的老婆……噢,其實他老婆也死了。他就一直想將她救活,然後就告訴我這里有極陰沙,是救死人不能少的藥物!」
好了,編到這兒,事情真相也能說出來了,又能瞞下自己跟喬聞簫的折騰真正原因。馮義庭便慢慢從容起來,這時繼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馮龍鳴听了臉色慢慢沉下,不太相信的說︰「你說那個叫做牛佔強的大師兄,模出一個古盅?那個古盅是什麼模樣的?」
馮義庭沉吟了一下,便將自己所見的古盅模樣形容了一下。
馮龍鳴臉色漸漸凝重,這時肯定的說道︰「如果你沒看錯,這便是本派的鎮派之寶,也就是‘混元天羅盅’了!」
馮義庭愕然,喬聞簫臉色也變了,他吱唔著說道︰「師父!你說,這真是混元天羅盅嗎?若是這樣,他們……不是那個家伙的傳人?」
馮龍鳴仍在沉吟,這時點點頭說︰「真沒想到他們竟然躲在死亡谷中,為師少不得去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工神愕然良久,這時才小心的問道︰「龍鳴,你是指……死亡谷中躲著的是純陽子?」
馮龍鳴臉色鄭重,這時點點頭說︰「當年這個叛徒從本派師祖手中,將這件法寶偷走,如果不是他的傳人,又怎麼會有這件法寶呢?」
工神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稍一沉吟,便對馮龍鳴說︰「你既然去死亡谷,少不得會跟谷中的**門人起沖突。若是需要我幫忙,便給你準備些結實耐用的機栝,能攻能守使用起來倒挺隨心,對付普通的修士還不成問題。」
馮龍鳴笑了,他對工神說︰「謝謝了,不過純陽子雖然罪該萬死,若是他傳下的**,倒不至于十惡不赦,我先去看個究竟,料想這些**傳人們,還不敢拿我怎麼樣。」
馮義庭趕緊跳了出來,正兒八經的說︰「玄祖,要去我給你帶路,我熟悉那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