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的時候正好是趕上了晚飯,沈溪遲和喬師傅正在商量著什麼,秀才爹也在問兩個哥哥什麼事情,二姐在仔細的傾听。愨鵡曉
眾人看到她回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沈溪遲,他對著書香一笑,「阿香,就等你了,還以為你要晚飯後才回來呢。」
听出語氣里的調侃意味,書香撇撇嘴,「沈大哥,我是苦命的勞動力,你還來笑話我。還有,我這勞動力是免費的,根本沒晚飯吃。」
「行了,行了,坐下吧,我去拿碗筷。」書瑟忙站起了身子,輕輕的捏了捏書香的鼻子,「專門給你留了飯菜,不會餓著你。」
說罷,人便朝著廚房走去。
書香哈哈大笑兩聲,對著她的背影高聲道︰「我就知道二姐最是疼我了。」
然後坐下了椅子,這才知道原來秀才爹說也要多多鍛煉,希望明天開始讓喬師傅和沈溪遲一起教他。
鍛煉身體自然是好的,書香舉雙手贊同。
喬師傅和沈溪遲也沒意見,自然是應了。
給書香擺好了碗筷,便開始吃了起來。
「沈大哥,你這袖子破了,晚上月兌下來我幫你縫補一下吧。」書瑟吞下嘴里的飯菜,眼尖的就看到了沈溪遲袖口上的裂縫,開口就將縫補的事情攬在自己的手里。
書香一听,即刻就對著書瑟頗有深意的笑了笑,二姐,出手很快嘛。
沈溪遲似乎一怔,「二姑娘,我這衣服反正都這樣了,補了也一樣。」
雖然是拒絕的話,可沈溪遲向來修養極高,說的話給人的感覺也並不突兀。
書香一愣,得,妾有情啊郎無意,二姐,你必須要抓緊啊。
「那…」書瑟面色微囧,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
「沈大哥,我家就我二姐這繡活還說得過去,你為了我們家的男人才壞的衣服,我二姐縫補一下也是應當的,你千萬別客氣。」
書生很有技巧的對著沈溪遲說道,然後又轉而看向書瑟,「二姐,我和大哥也有衣服磨損了,順道都補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溪遲再也不好拒絕,只得應下。
書香卻是在心里對著三哥書生暗暗伸大拇指,好樣的。
晚飯過後,沈溪遲隨意洗漱了一番便將衣服給了書瑟縫補。
拿到心上人的衣服,書瑟很快就去縫補了,臉上的笑連遮都不遮一下。
她倒是躲開了,可憐的書香卻是被書生給壓到了牆角‘逼問’去了。
「阿香,告訴三哥,二姐是不是喜歡上沈大哥了?」書生一臉‘我知道了’的樣子,雖然是疑問的話,可語氣是肯定的。
書香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嗯。」
書生的眉梢似乎皺了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三哥,你今天做得真對。」書香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轉而夸起他來,「三哥,你這眼力勁可真毒,一下就被你看出來了。」
「再看不出來我就是眼瞎了,二姐對沈大哥殷勤得很,開始還對大哥和我端茶倒水,到了後來,就直接忽略我和大哥了,天天對著沈大哥噓寒問暖了。」書生微微抱怨道。
書香不免露出驚詫的神情來,難道二姐這樣是想要‘近水樓台’?
不過,她怎麼沒發現?倒是讓三哥看得一個準的。
書生看她驚訝的表情,看著她又道︰「阿香,那個沈溪遲,為什麼回來教我和大哥?」
書香渾身一頓,卻馬上就做出了應答,「我不是說了嗎,我擔心你和大哥啊,所以就讓沈大哥要兩個會拳腳功夫的人來,好讓你和大哥在戰場上能夠更安全一些。」
這話,是她說的第二遍了。
沒打算將喬師傅和沈溪遲都是鳳九的人說出來,書香就是怕他們都誤會了,而且,鳳九也說了這事情由她自己處理,也分明是不想‘爭功’。
其實事實上哪里是鳳九不想在董家‘爭功’,他只是不想給書香壓力,也不想嚇著董家罷了。
能在未來老丈人,大舅子、二姐、三舅子面前露臉,他還巴不得呢。
「阿香,別和三哥說假話,就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都听到喬師傅叫鳳大人為主子了,他們都是鳳大人的人。」書生一句話將書香的‘借口’摔個破碎。
「啊?」書香驚愕,「三哥,不會吧。」她故作不知的樣子很是逼真,放佛真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書生見她神情,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停頓了半響才道︰「那估計是我听錯了。」
書香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氣,三哥神馬的太可怕了,如此精明,一點都不含糊。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書生,書香下一刻就直接被沈溪遲擋住了道,並且再一次入了牆角。
書香暗嘆命不好,她可不是挖牆腳的,怎麼他們就喜歡沒事有事的往牆角這方向來呢?
「沈大哥,有什麼話你說吧。」這一回,書香相當的鎮定。沈溪遲要說的,無非就是她家那個想要‘近水樓台’的二姐罷了,且听听他想說什麼就是了,實在不行,快刀斬亂麻,斷了就是。
可人家沈溪遲壓根沒想這個,一開口就道︰「阿香,我覺得你爹要和我們一起練腿腳功夫有些奇怪。」
納尼?書香揚了揚眉,竟然不是說二姐。
「我在前幾日里就看到了你爹在房間里練習蹲馬步。」
沈溪遲這句話直把書香給震得夠嗆,聲音也徒然抬高,「沈大哥,你說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我想著是有點奇怪。」沈溪遲一本正經,加上眉眼間英氣甚重,硬生生的讓書香也正色起來。
「沈大哥,我想…或許是我爹怕我大哥、三哥走人有人欺負我們姐妹,所以才加緊鍛煉身子的吧。」她很希望是這樣原因,她萬萬不想是腦海中剛才以上而過的原因。
听書香這一說,沈溪遲似乎放松了些許神色,「那就是我想多了。」
兩人再停留了一會,書香本來見沈溪遲還不想走,以為這次終于要輪到說二姐的事情,豈料沈溪遲像是專門和她作對般,直接道︰「天色不早了,那阿香便早些歇息吧。」
看著沈溪遲遠走的背影,書香不得不再暗嘆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吶。
看到二姐書瑟房里還有燭光在亮著,想到今晚在飯桌上說的話,書香便踏入了書瑟的房間。
房內,燭光隨著窗戶縫隙吹進來的微風輕輕搖曳著,書瑟正閑適安靜的在用針一針一針的認真縫補著那件淡青色的袍子。
書香一眼認出那就是沈溪遲的衣服,看書瑟臉上那小心翼翼且欣喜的模樣,到了嘴邊的勸解一下就被消退了。
她已經推門進來好一會了,二姐還是不曾發現她。
一個用情的人,總是傻傻的。
「二姐。」
听到書香的聲音,書瑟頓了下才微微抬起了頭,「阿香,站著干嘛,快進來啊。」
書香微微嘆息,看著書瑟對著她打完招呼又立刻低了頭縫補的樣子,只得踏前,扯出一抹笑意,看向那件淡青色的袍子,「二姐,你的縫補功夫又進步了。」
「這縫補簡單得很,比繡花要簡單多了,就你不喜歡繡花,所以才覺得我這針線縫補的好。」書瑟頭也不抬的回答。
書香笑,伸手將那只縫補得認真的手給抓住,「我本來就不是那塊料,何況我有二姐,怕什麼。」
書瑟這才停了下來,全心的看她,「怎麼啦?我家阿香有心事?」
書香抓著她的手滯了滯,然後點了點頭,關于鳳九這人她實在是想不通。
「二姐,你覺得…」鳳九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這句問話她始終還是問不出來,拐了個彎道︰「你覺得現在大哥、三哥學得快不快?」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這個我們擔心也擔心不來,何不順其自然,到時候就知道了不是?你這小腦袋瓜子實在是想太多了,看你這眼圈青黑青黑的,晚上又是一晚上沒睡吧。」書瑟凝著她的眼圈說著安慰的話。
抿了抿唇,書香好似想明白了一般,眼眸也亮了亮。
對啊,想那麼多干嘛,順其自然不是最好的嗎?時間會證明一切不是?
翌日一早,書香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到了。
只見彪悍的二姐正拿著毛巾要給沈溪遲擦汗,饒是正氣如沈溪遲也不免因為這樣紅了臉。
「沈大哥,您這手不方便,我給你擦擦,不然你這汗都要成豆子般大小了。」書瑟一臉正常,根本沒想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也沒看到她家大哥和小弟正在‘怨氣’看著她。
書香咽了咽口水,為愛彪悍的二姐你傷不起。
這時,她想到了秀才爹,諾,秀才爹好似也一臉贊同,對著沈溪遲這個‘還沒正名’的未來女婿很是滿意呢。
老天,這個場景有點凌亂不是?
書香因為這個時候她因為是配角,可沒想到沈溪遲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朝著她走來,手里還拿著弓箭,「阿香,你不是有那種可以讓人涼爽起來的藥丸嗎?你給我幾粒吧。」
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