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花婆子耳尖的就听到了,立刻就三步化成兩步的進了屋,然後問廖雲道︰「廖雲,我兒子真是被他們四兄妹打的?」
此時的花婆子不知道做何想法,她只想要抓到打範春的人,而打範春的人現在正好是董家的人,不管這是不是真的,這董家暫時是月兌離不了關系了。
現在的她,一改這些日子頹廢的模樣,像是一只斗公雞一般的高昂著頭,和廖雲說完話,她的兩只眼楮就直直的等著董致風了。
這下好了,董家四兄妹竟然打了她家的小兒子,這比帳,還有上一比帳,她現在要一次性的算清楚。
見花婆子應和,廖雲心下一喜,這下他放心了,只要讓範春作證,這董家四兄妹就跑不了了。
「範嫂子,這事情是真的,我可以作證,你讓範春來,我們可以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給說清楚,就是董家四兄妹把我們給打的。」廖雲的心境比剛才的要好上許多,對著花婆子也能和顏悅色起來了。
除卻董家的人,其他的人听了廖雲和花婆子的對話,都不由得去看董家四兄妹,莫不是這董家四兄妹真把人家給打了?這廖雲說得可算是有憑有據了,等會範春一來,這事情就有結果了不是?
廖畢福這心里高興了,這下總算不會丟臉了,他的面子也保住了,等會給董家說說好話,還能賺董秀才一個人情,這事豈不妙哉?
「書豁啊,去把範春給請來,你放心,這事情你廖伯伯肯定不偏袒任何一方。」
書豁還沒說話,書瑟一步上前,「廖伯伯,還是讓我去吧,大哥在這陪著各位伯伯就好了。」
書瑟話落,出了門,人就朝著花婆子家的方向走了。
待書瑟走了之後,書豁不緊不慢的再度問道︰「廖叔,我想問您,昨晚您去田地里做什麼?」
如果說廖雲剛才沒有太听清楚書豁的話,那麼這回算是听了個徹底了。要他說是去摘他董家的大豆?他才沒那麼傻呢。
「你叔我昨晚去田地里,本來是和範春去抓田雞的,你嬸子就愛吃那田雞。」
書豁點了點頭,似乎贊同的笑了,「廖叔真是雄廖嬸子。」
對于書豁的回答,廖雲很滿意,就算董家四兄妹說他和範春去摘他董家的大豆,只要他們不承認,也沒有證據不是?
屋里的幾人不咸不淡的閑聊了幾句,書瑟就帶著範春來了。
範春是被逼著來的,書瑟直接用拳頭說話,又有範淮這個大哥做盾,範春是被範淮給扛來的。
廖雲一見範春,就像是見到了久到的朋友一般直直的走了過去,然後憐惜的拍了拍範春的手臂,「範春,你這孩子倒是比叔要慘些。」
範春笑不出來,哭也哭不出來,悶著一張臉,「廖叔,我還好。」
就這五個字,直接就讓不好的矛頭轉向了董家。
董致風也有些坐不住了,一掃自家的四個兒女,他們真的不會是把廖雲和範春給打了吧,要真這樣,這廖雲還不把他家給翻了。
四兄妹感覺到秀才爹的眼神,書瑟第一個上前,「當著眾多叔叔伯伯的面,範春,你說說,昨晚你是干什麼去了?是我們四兄妹把你給打了?」
「我…」範春說著,眼神朝著廖雲方向看去,定不下主意。
廖畢福見此,剛才定下的結論馬上推翻,不對,佷子若真的是去抓田雞,那範春這孩子應該一口就說出了,這時候猶豫,那就是昨晚他們根本不是去抓什麼田雞。
廖畢福這個村長能想到的,其他的人當然也能想到,眾人的視線即刻對著廖雲。
坐在屋內年齡最大的長者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廖雲,「廖雲,你和我說,昨晚你去干嘛了?」
書香見這事情的發展根本不用自己推動,這廖雲就給自己埋下了坑跳,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對手才笨,她連出手的機會都只出一半。
廖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似乎是怕這個長者,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是…去抓…田雞了。」
「廖雲,你心虛了?」書瑟毫不猶豫的揭開廖雲心虛的面孔,她現在只要一想到昨晚廖雲說的話,她就想要將廖雲給暴打,一直暴打。
「我心虛什麼?反正你們就是打了我。」廖雲很快就回嘴過去,為了證明他不是心虛,聲音徒然就抬高了些。
一直不說話的書生突然撓著頭開口道︰「爹,我想起來了,昨晚阿香來了,然後阿香看到有人在摘我們家的大豆,你知道阿香在晚上一直情緒不穩定,看見有人摘我們家的大豆,阿香就發作了…但是…我明明記得我們打的就是兩個小偷啊。」
書生的話不言而喻,廖範兩個‘受害者’即刻就成了小偷。
書香還想加上一句,卻突然發現眾多視線,用余光一掃去,竟然都是了然的神情。她這是不是表演太過了?
緊接著卻听到書豁嘆氣的聲音,「各位伯伯叔叔都應該知道,我家書香前次因為…我也不多說了,昨晚我和書生確實是打了兩個小偷,但是卻不知道是廖叔和範春在摘我們家的大豆,要是知道的話,我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雖然書生和書豁都在表明著廖範兩人是小偷,可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敢相信,沒說肯定,也沒說否定。這局,有些僵。
「我知道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嫂嫂應該都是不信的,別說您們,就是我也是不敢相信的。」書豁聲情並茂說道︰「昨晚那兩個小偷沒拿走大豆,大豆是用小偷的袋子裝的,我去拿那兩個袋子出來,事情就清楚了。」
當兩個袋子現形,花婆子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家的袋子,整個人就愣了。而另外一只袋子,廖畢福村長一看,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這樣的袋子,除了自家有,他家婆娘就給了廖雲這個佷子家…這事情可是誰家都知道的。
「哇,那黃色帶著白邊的袋子不是村長…」人群中有一人失聲說著,說到一半住了口。
事情已經有了定論,董家是冤枉的,廖範兩人賊喊捉賊。
「廖伯伯,事情已經清楚了。現在,我們董家,要討一個說法!」
此時的書豁,氣息微斂,雙目溢彩,將他整個軒昂的氣勢都盡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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