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兒忍著右腳劇烈帝痛,將落足的力道全都集中在左腳上,「啾……啾……」頭頂傳來了大雁的鳴叫。
夏月兒仰頭,手里的玉簪飛出,插入那大雁的月復中,大雁吱吱叫著落下來,夏月兒凌空翻了兩個跟著,將大雁搶在手中,穩穩地落在肖明晨身邊。
呵……右腳的傷疼得夏月兒倒吸一口涼氣,她趕緊深吸一口氣,擺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將手中還沒完全斷氣的大雁向慢了半拍的肖朗莎拋過去︰「這個送給公主了。」
肖朗莎的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接住那只大雁,滿眼不服氣地看著夏月兒,但夏月兒不僅跑馬贏她,還獵到一只大雁,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沒看出夏月兒是摔馬而且傷到了腳,所以她再刁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唯一比肖朗莎臉色還難看的是傅孟軒,他黑著臉走過上前,將夏月兒橫抱起來,對肖明晨和肖朗莎說︰「月兒不懂規矩,得罪了公主,朕教訓教訓她,請二位稍候。」
說完,他轉過身,抱著夏月兒朝營帳走去。
肖朗莎舌忝了舌忝嘴唇,臉上蕩起一抹笑意,勒住馬對肖明晨說︰「大哥,我還是嫁吧,我瞧這昆明國皇帝挺識趣的。」
肖明晨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蠢笨如肖朗莎,他都不好意思承認她是他妹妹!
傅孟軒將夏月兒放到床上,低頭檢查她腳踝處的傷,還好,只是月兌臼,沒有傷到骨頭,他面色清冷,好像她欠他錢似的。
「你干嘛呀!」夏月兒委屈地推了傅孟軒一把︰「不就是月兌個臼嘛,又不會死人咯。」
傅孟軒伸手毫不客氣地在她頭發上揪了一下︰「朕還不需要女人來替朕爭面子,那只會顯得朕更丟人。」
「那皇上下次自己爭回來。」夏月兒嫣然一笑,看到傅孟軒眼中一閃而過的傲氣,她覺得自己總算沒有完全辜負冷亦茹的囑托。
傅孟軒輕輕巧巧地將夏月兒月兌臼的腳踝歸了位,看到她疼得呲牙咧嘴的樣子,忍不住罵道︰「活該!」
夏月兒吐著舌頭,沖她扮了個萌人的鬼臉。
傅孟軒對她油鹽不浸,軟硬不吃的樣子很無奈,只能狠狠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乖乖在這里躺著,如果再出去胡鬧,朕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折了。」
夏月兒扁了扁嘴︰「是,臣妾領旨。」
傅孟軒想笑,但忍住了,他繼續繃著臉,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關子墨一直在張羅招待鮮國的膳食,直到正午才知道夏月兒受了傷,少不得對她也是一通數落,夏月兒嘴里抱怨他哆嗦,心里卻十分甜蜜,這種被人捧在手心上疼惜的感覺,像毒癮一樣讓人欲罷不能,對從小孤苦的夏月兒而言,更是極致的。
黃昏時分,夏月兒正坐在床上看書,忽然有人掀開賬簾走了進來,夏月兒警惕地抬起頭,對上了肖明晨的眼楮。
「娘娘的警惕性挺強的。」肖明晨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夏月兒臉上毫無懼色,看著他說︰「太子爺好不懂規矩,就算昆明國是你們鮮國的屬國,我們也是個國,本宮是月妃娘娘,按輩份還是你的長輩,太子爺擅闖龍帳,不怕瓜田李下之嫌嗎?」
肖明晨霸氣的臉上露出了強勢的笑,他緩步靠近,逼視著夏月兒的眼楮說道︰「本太子只是好奇,傅孟軒那個傻瓜,怎麼會娶了一只鬼當皇妃。」
「你說什麼?」夏月兒沒有傅孟軒的涵養,听到這話頓時來氣,她活色生香的一枝花,怎麼被人說成鬼呢!
肖明晨的手指撫上夏月兒的臉頰,略感詫異︰「哦?原來是熱的,我就說傅孟軒怎麼可能日日抱著一具尸體入睡?小鬼,你怎麼做到的?」
「你……你什麼意思!」夏月兒心里一驚,續迅速飆升,肖明晨看她的眼神很詭異,卻不是看到美女流口水的樣子,他的話……他知道些什麼!
肖明晨低下頭,將臉頰貼在夏月兒額頭上,她憤怒地想扭開身子,卻被他死死按住,半分動彈不得。過了半晌,肖明晨才放開了夏月兒,退後一步,興致盎然地說︰「沒有尸臭,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氣,你竟然讓這具尸體活過來了,有意思,本太子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小鬼。」
夏月兒渾身發抖,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明顯了,肖明晨知道她根本不是夏月兒,他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抹幽魂,夏月兒從來沒想過自己穿越的身份會這樣被人識穿……
肖明晨勾起一絲冷笑︰「月妃娘娘,有沒有興趣和本太子談談瀟水芸是怎麼死的?又或者,我們去找傅孟軒談談,你,是怎麼死的?」
夏月兒冷冷地看著他,哼了一聲︰「肖太子說什麼,本宮听不明白!」
肖明晨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眼中有無盡嘲弄。
「太子在這干什麼?」傅孟軒的聲音不冷不熱地出現在賬外,面上帶著淡笑,看不出喜怒。
「皇上!」夏月兒立刻擺出一副受驚的樣子,指著肖明晨說︰「他,他想非禮我!」
肖明晨不動聲色地看了夏月兒一眼,轉向傅孟軒說道︰「本太子和娘娘開個玩笑,不想嚇到娘娘了,這就告退,我們後會有期。」他意味深長地向夏月兒望了一眼,夏月兒回視著他,目光中是冷漠的決絕。
肖明晨離開,夏月兒的眼神立刻柔和下來,看到傅孟軒側目的表情,她舌忝了舌忝嘴唇,剛才情急之下說出那樣的話,雖然趕走了肖明晨,但自己也是後患無窮……
傅孟直含笑走到她身邊,可夏月兒卻知道,他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臉,意味著災難。
果然,傅孟軒直接把她按倒在床,懲罰地咬住她的櫻唇,夏月兒的舌尖傳來絲絲腥甜,流血了……
他在她的唇上狠狠蹂躪了一番,起身揚長而去,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再出去給朕丟臉,朕摘了你腦袋!」
夏月兒撫著紅腫出血的嘴唇,心里蕩起了怪異的漣漪,他罵她,欺負她,虐待她,為什麼她不生氣,甚至還有一點點,雄他?她是受虐狂嗎?
傅孟軒直到三更半夜才回來,身上帶著酒氣,顯然晚宴上他喝了不少酒,夏月兒閉上眼楮,佯裝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