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沒有說話,可那答案是明擺著的,火庶饒冷冷地說︰「你剛才根本沒走,一直在偷听我和葉千尋說話?」
墨韻不動聲色地喝下一口粥︰「你們說了什麼是我不能听的,為什麼要加上一個偷字?」
火庶饒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你沒听葉千尋說這樣會很消耗嗎?說不定過幾日,你便要暈過去了!」
墨韻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一口一個葉千尋,你怎麼不干脆把那個葉字給去掉了!」
火庶饒眯起眼向墨韻看了許久,面部冷峻的曲線慢慢軟化下來,聲音溫柔地說︰「我昨兒就是覺得她有點可憐,沒有別的意思,這人原是你非要幫的,我壓根不想管她。」
墨韻哼了一聲︰「我讓你幫她是去取符石,不包括陪聊。」
火庶饒調侃地說︰「那下次不陪聊了,我就只陪你聊。」他捉住墨韻的手腕,微一用力,粥碗跌落在地,他將她拎進懷里,箍得死死的︰「我答應過只娶你一個,我可沒有食言。」
「所以現在是你最滿意的狀態,娶的是一個人,卻能得到兩個,還要說是我逼你幫忙的!」
火庶饒終于火了︰「墨韻,你講點理,你沒看到她昨晚那樣子,就差拿根上吊繩勾脖子了,我就陪她說說話,這樣都不可以,也值得你夾槍帶棒地在這里冷嘲熱諷?」
「哈,你終于承認你雄了吧!」墨韻的火氣因為火庶饒直白的叫囂也完全顯現了出來,「可惜讓她傷心的,是另一個男人,她心里的那個,也不是你,哎。」
火庶饒差點就要掐住墨韻的脖子了,可是看到她咬緊嘴唇賭氣,眸中卻透出的淒涼,他又忍不住心軟起來,嘆了口氣說︰「嫁了我就要相信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不喜歡我跟葉千尋說話,以後我不理她就是了。」
墨韻默默移開眼︰「不需要,你想怎樣便怎樣,不必因為一個承諾就束手束腳,我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拿一份責任來留人。」
某人很無奈地把她的臉扭過來,逼她跟自己面對面︰「你存心為難我嗎?我就只是把她當一小妹妹,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才認識她幾日啊?你怎麼這麼沒信心呢!」
墨韻定定看了他一眼︰「是,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還是會把我送給傅孟德當人質的,你讓我如何有信心!」
火庶饒的手僵了一下︰「你到現在還在怪我!」
墨韻沒有說話,這件事她一直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忘掉了,但卻永遠是插在心頭的一根刺,他把她送給傅孟德,如果說墨韻一點都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只是大部分時間,她都把這段往事擱在心里,不想多提也不想多說,但在她脆弱的時候,還是會一不留神說出真話來。
火庶饒沒再說什麼,將墨韻橫抱起來,直接壓到了床上,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他卻沒有等到晚上的耐心,他的唇貼上她的唇,有些慌亂,他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的過往,覺得只要以後對墨韻好點就是了,墨韻也從來沒提起過,他想當然地以為她都可以原諒……
現在看來,是他太天真,有些傷,沒那麼容易忘掉,不提,並不意味著就不存在。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什麼都不說,試圖用狂風暴雨來分散墨韻的注意力。
「你……放開我。」墨韻用力掙扎起來,被人在床上擺平不是她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會讓她覺得很屈辱,但強烈靛能差異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面對火庶饒的侵襲,她一向無力反抗,不是嗎!
雖然一手要對付墨韻的掙扎,但一點也不妨礙他用另一只手來月兌她的衣服,女敕白的肌膚在空氣中,火庶饒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瘋狂的開始吞噬一切。
「啊……」墨韻皺著眉頭,縴細的手指緊緊掐住火庶饒的胳膊,她很不甘心,可還是被他推進了黑洞,她的身體已經投降,對他的到來表示出莫名的,雖然她的心,各種悲涼。
火庶饒伸手戳了戳她的鼻子,柔聲說︰「好了,和解了好不好?乖,別跟我鬧了。」
他微一用力,惹得墨韻又了一聲,她臉色蒼白,咬緊嘴唇,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涌起一陣強烈的屈辱,閉上眼楮,頭歪向了一邊。
不好,殺手的本能讓火庶饒敏銳地感覺到危險的存在,他趕緊退出墨韻的身體,還好他的速度夠快,才退出來,便看到身下的人兒睜開眼楮,先是迷茫,然後是驚恐,最後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滾開!」葉千尋朝火庶饒腦袋上丟了個枕頭,趕緊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拼命往床里躲。
火庶饒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起身穿衣,默然離開,墨韻竟然做這種事,太讓他失望了。
葉千尋抹掉額頭的冷汗,不由得生出那麼點愧疚,她不是傻子,度過了最初一秒的震驚之後,她很快想明白了,這事跟火庶饒沒有關系,是墨韻耍了她一把。
她看著床邊凌亂的衣服,心煩地開始收拾自己,什麼事啊這是,還好她醒來的時候,他們不是正在……否則,哦不,讓她去死一死。
葉千尋悄悄走出房間,看到火庶饒正遠遠站在院子里,背靠著一棵樹,她抱歉地戳了戳他的背︰「呃……那個,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不好意思啊。」
「走遠點,免得我一不小心傷了你。」某人聲音清冷,葉千尋吐了吐舌頭,默默退開,看著火庶饒面帶笑容,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走了,可她卻發現那笑容里,有一點酸澀。
墨韻一整日都沒有出來,葉千尋試圖去叫她,但墨韻窺視過她的記憶,所以多少也模到了一些門道,現在把自己整暈過去,葉千尋也是毫無辦法。
所以火庶饒傍晚回來的時候,坐在秋千上的人,還是她。
葉千尋無奈地聳聳肩︰「她把自己弄暈過去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在冷戰嗎?」
火庶饒滿不在乎地笑笑︰「她愛睡就睡,多睡會兒養養體力對她沒壞處。」
葉千尋皺眉,你就裝吧,往死里裝,可火庶饒沒說什麼,又扭頭走了。
「初曉,你睡了嗎?」火庶饒遠遠看到傅孟軒在拍林初曉的門,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去,眨眨眼楮問道︰「怎麼,她把你關外面了?」
傅孟軒自嘲地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離開,火庶饒往那扇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女人啊,都不是讓人省心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