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看了火庶饒一眼,後者立刻揚起眉毛︰「干嘛干嘛!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是在想她暈著會連累到你,你現在天天躺在床上,我很累的!」
墨韻平靜的臉上,閃出若隱若現的瑰麗笑容,美得讓人窒息,朱唇輕啟︰「我一句話都沒說,你緊張什麼?」
火庶饒臉一繃︰「我哪有緊張!我隨口一說,你隨耳一听,不要夸大其辭。」
墨韻眼里的笑意更濃,看得火庶饒頗為惱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才忍住笑對火庶饒說︰「她都已經三百多歲了,你如果喜歡,其實我也不介意……」
火庶饒眯起眼,慢慢朝墨韻靠近︰「她都三百多歲了?為什麼我覺得她看起來比你還年輕啊?」
墨韻調侃地說︰「等你看到她的本事,就不會覺得她比我年輕了。」
火庶饒忍著笑︰「她有什麼本事?」
墨韻收起臉上的玩弄︰「我曾經看過她的記憶,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很可怕!我們之前去的鬼洞是被封印的,初曉打開了機關我們才能進出,但在機關被打開之前,葉千尋卻已經出來了,她穿越過很多次,到處學藝。別的不說,就說之前的不可叛逆咒,那是妖術,她根本不是妖,卻能施得出妖術,你就可以想象,她有多厲害。」
火庶饒皺起眉頭︰「說實話,還真是……看不出來。」
墨韻淡淡一笑︰「她太自卑,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在鬼界的時候被雙雙欺負出陰影了。」
「雙雙是誰?」
「算了,這是她的私事,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你以後對她好點就是!」
「誰!」火庶饒忽然回過頭,目光犀利地看著窗外,提了口氣奔過去,可屋外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火庶饒折了回來,墨韻屏住呼吸看著他︰「怎麼了?」
火庶饒眉頭緊鎖︰「剛才有人在外面窺視,身手很快,現在已經走了。」
墨韻咬著嘴唇︰「是誰?大寶?」
火庶饒搖搖頭︰「應該不是大寶!大寶飄移起來腳不沾地,連傅孟軒都听不到他的聲音,我怎麼可能听到!」
墨韻想想也是,可除了大寶,還會有誰窺視他們的屋子?
葉千尋是足足昏迷了兩個月才醒來的,那時候傅孟軒早已經龍精虎猛了。火庶饒始終沒有對傅孟軒說起過葉千尋的事,他有感覺,傅孟軒對墨韻的身份是有些懷疑的,也來過幾次,但當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都是墨韻,所以傅孟軒自然看不出端倪。
葉千尋醒了之後,明顯感覺到火庶饒和墨韻對她友善了很多,就算她任性胡鬧,存心給他們找麻煩,他們也沒有過多言語責難,弄得她現在都不好意思作怪了……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時不時都會被發生,火庶饒現在已經學會了淡然相對,當作沒感覺到,反正那人不會現身,只是遠遠看著,然後默默消失。
火庶饒眯起眼,隨著時間推移,那個看不見的影子,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火庶饒果斷沒收了葉千尋手上的符石,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天天窩在房間里,遲早悶出毛病。」
葉千尋警惕地看著火庶饒,無事獻殷勤,有什麼陰謀陽謀!
火庶饒一臉無辜,擺出一副就是想帶你出去走走,這都不可以嗎的表情,讓葉千尋完全看不出破綻,她聳聳肩︰「好吧,既然你今兒忽然良心發現,我就從了你一回。」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御花園里,火庶饒隨手在路邊掐下一朵野花,戴在葉千尋鬢角,退後一步,滿意地說︰「不錯,挺好看,配上你這雙靈動的眼楮,相得益彰。」
葉千尋果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手護胸退開一步︰「你要干嘛!少對我動手動腳的!」
火庶饒壞笑地說︰「我干嘛了,不就是給你戴朵花嘛,這也叫動手動腳了?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動手動腳!」
他的手緩緩向葉千尋伸過去,在她準備閃人之前兜住她的腰,手穿過了她的長發,將她向自己拉近幾寸。
葉千尋眼一閉,果斷暈倒,火庶饒微微一笑,很好!上次是她把他當道具,這次換成他,一人一次扯平。
火庶饒將葉千尋橫抱起來,聳了聳肩,毫不掩飾聲音里的不屑︰「這樣就暈倒,真是不禁嚇,沒見識的小丫頭……」
他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冷風一閃,火庶饒早有防備,穩穩地立住腳跟,看著面前那名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
「沈國師,怎麼是你?」火庶饒佯裝驚訝地睜大眼楮。
沈南冷冷地看著火庶饒,將葉千尋從他手中搶過來,哼了一聲︰「離她遠點!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敢欺負她,我就不會再對你這麼客氣了!」
火庶饒不慌不忙,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南︰「我若不欺負她,你舍得現身嗎?跟了我好幾個月,你也不嫌累得慌。」
沈南面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我有件為難的事情想和你商量。」火庶饒沒有再和沈南糾結有沒有偷窺的話題,改換了語調,「你知道為何這幾個月,我們會過得如此太平,扎米達始終沒有露面嗎?」
沈南沒有說話,等火庶饒說下去。
火庶饒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因為葉千尋在我們三個人身上下了不可叛逆咒,如果我們死了,扎米達就會跟著灰飛煙滅。」
沈南的臉色瞬間變得死沉死沉︰「真胡鬧!」
火庶饒看了他一眼︰「那丫頭一直纏著要我去替她找第二塊符石,說有了符石就能助肖明晨恢復記憶,我一直在找借口推月兌,現在已經編不出新借口了,你覺得等她手上有了符石,等肖明晨有可能恢復記憶,塔拉還會放任她這樣優哉游哉嗎!」
沈南倒吸一口涼氣︰「千尋真這麼說?找到符石,可以喚醒肖明晨的記憶?」
火庶饒點點頭︰「那一天,會是她的災難,也會是墨韻的災難,我不想讓墨韻有危險,我听千尋說不可叛逆咒是可以解的,你知道怎麼解嗎!」
沈南抬眸若有所思地看了火庶饒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讓他覺得有些脊背發涼的笑意,過了半晌,雲淡風清地說︰「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火庶饒莫名地有種想把自己掐死的感覺,他直覺沈南對葉千尋異乎尋常的關心,並毫不猶豫地利用了,可是……
「火庶饒,照顧好千尋,就像你對初曉那樣,行嗎?」
火庶饒抿緊嘴唇,草草點了點頭,沒有再和沈南對視,抱起葉千尋,果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