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西現在的面孔說不上多麼漂亮,甚至于比上官宜靜都有所不如,但是在金珠西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感覺,那是一種獻身于某種信仰後才有的神采,整個身心都放開,似乎要在王天宇的身上找到一種新生一般。
然而這是一種溫柔,王天宇感覺自己只是在溫潤的水中輕松的下沉,下沉,放松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予金珠西的手上,這是一種信任。
在王天宇心中,忽然涌出一句貝多芬在做第九交響曲中所說的那句話︰「必須如此,必須如此。」
如同詩意的語言和歌聲匯聚天下最美最感動人的東西,靜靜的流淌,悠悠的劃過,短暫卻成為一段溫情的記憶。
王天宇慢慢的,輕柔的自雲端漫步,宛若夢幻,一切都因為這一場如幻如夢的相知相遇而變得不真實起來。
直到兩個人慢慢的停住動作,輕輕的相互擁抱,真正的睡去。
王天宇心中的那團火,燃燒的卻更加的旺盛。
似乎生活就要在這種奇異的醞釀中發酵變化。
王天宇仍然只是迷糊,卻是睡不著覺。
王天宇始終睡不著覺,模模糊糊的老感覺似乎有人偷窺一般,直到窗戶外面傳來一聲輕微咳嗽聲響的時候,王天宇才看到黑褐色的玻璃窗外有人影一閃。
悄悄起身,外面一片黑暗,只有一道粗顯的白色身影在院中石榴樹下略微一停留,立即向門口的位置轉圜過去。
王天宇甚至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女子,而且就在這個女子轉身過去的時候,也很有暗示性的給自己拋了一個媚眼,雖然視線很暗,王天宇又是從屋子里面出來,眼楮一時間沒能適應屋子外面的光線,但是王天宇卻非常的相信這次自己的直覺。
等眼楮逐漸的適應了暗淡的光線的時候,王天宇才隱約的發現自己跟蹤的女子身材很好,很高很瘦但是不**段的柔軟性,似乎是一段行走在水中的荇草,有種很妖異的優雅,深深的吸引這王天宇,讓王天宇無論如何都想要仔細的看一眼這個女子的面容。
王天宇也不是迂腐之人,開始的時候,只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沒有被迫害妄想癥,對環境的敵意也不是很明顯,但是這個地方確實處處都透露出一種跟現代社會完全格格不入的神秘感,讓王天宇只想揭露出這個神秘地方的一角,對這個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站在自己窗戶外面的女子有種一探究竟,尋幽探險的想法,現在則是完全的變成了對這個女子的一種吸引。
王天宇隨心而動,快步跟上,但是王天宇隨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無論速度多麼快,都能在快要追上這個女子,進而看清女子面孔的時候,被這個女子輕松的一個側轉,躲入一個莫名悠長的巷道里面,一襲白紗時濃時淡掩映在女子身上,凹凸玲瓏的身形婀娜多姿,窈窕端莊肅麗。
雖然已經有十一點多了,許是時差的緣故,街邊的人還是很多,在狹長窄仄的巷道三三兩兩,有幾個扎著頭巾的女子看了王天宇一眼後,見怪不怪的繼續埋頭趕路說話。
越是跟著這個女子往前走,王天宇越是為這個女子驚鴻一瞥卻不能看到面容的女子所吸引,似乎有種宿命的力量在指引一般。
「喂!」王天宇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女子面容的時候,就站住不往前走了,「你想要把我領到哪里啊?」
女子柔弱裊娜的身段緩緩回轉,王天宇欲罷不能的睜大眼楮,看著女孩子活色生香的身子宛轉過來,除了一雙格外大的眼楮,王天宇發現這個女子居然帶著面紗,但是王天宇從面紗下面起伏的波紋,能感覺到女子給了自己一個笑容。
即使只是看到了一雙眼楮,王天宇已經忍不住屏住呼吸,有種震撼到窒息的感覺。
然後女子輕快的轉身,發出咯咯的笑聲,人已經往前跑遠了。
王天宇放開呼吸,吸氣的時候,真個人渾身一震,他聞到了一股香味,似麝非麝,似蘭非蘭,幽寧深遠,似乎是歲月的痕跡一般,即便是以王天宇的博聞強記,但是對于這種有著明顯肉脂色彩的味道卻一點都沒有印象,要知道作為特工的王天宇在經過特別訓練的時候,對味道這一塊幾乎做到了極致,可以說,閉著眼楮,王天宇能夠僅利用鼻子就叫出百分之九十自己認識的人的名字,但是王天宇一輩子都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
同時,更加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女子的身法,如果用什麼可以解釋通王天宇追不上這個女子原因的話,那麼只能有一個因素,那就是這個女子身法已經到了羚羊掛角、雁過無痕的境界了,能夠把王天宇的跟蹤步法化解的一覽無余,這根本不是奇跡,而是說明這個女子實在是厲害。
王天宇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但是又不準備掉頭回去,如果事情弄不清楚的話,那麼王天宇是不會回頭的。
王天宇跟著女子的身影進了一處平房宅院里面,在夜色中,巨大院落里面錯綜林立的矮小灌木如同聳立著隨時擇人而噬的惡鬼一般,骨角獰惡,枝杈鋒利。
王天宇還沒走進去,就被一陣哈哈大笑聲驚住腳步,王天宇卻沒有意識到這里面有什麼不對,提身側耳過去,想要听清楚里面發生的事情,腳步輕飄飄混不著力的落在院落里,眼神則迅速的判斷著院落里攝像頭的位置,信手抓取荊棘枝葉輕描淡寫,閑庭信步一般射向攝像頭,輕松的破壞掉監控系統。
王天宇冷笑,這麼一個鄉野鄙陋的地方,居然裝這種高科技的東西,里面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時王天宇原本懷有的獵艷的心態,在見識到這居所的防備後,早就拋的雲飛霧散,但是王天宇畢竟只是一個特工,不是國家強力機構的人,所謂的正義感不是特別強,如果不是今天被這個女子引到此處的話,王天宇根本沒有干預這件事的想法,最多打一個電話給公安上的,讓他們去處理。
不得不承認,王天宇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這個女子的影響。
因為院落里面沒有燈光,所以王天宇也不怕被人發現自己,而是輕微的將身子伏在窗戶邊上,然後王天宇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眼楮看到窗戶外面的窗台上有兩個淡淡的手印,想必那個女子就是趴在這兒探視里面的,王天宇心底一陣心旌搖曳,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這是王天宇有生以來第一次會如此的失魂落魄,王天宇警醒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隨著劇烈的疼痛活著血水從舌尖涌出來,王天宇的神智才再次清明,將原來的種種諸多綺念拋之腦後。
屋子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炭火燃盡,只剩下隨著輕微氣流時亮時暗的灰燼。圍著大火盆圍坐著一圈的人,身上一股戾氣撲面而來,大胡須長鬢角,面色黝黑,雖然胖瘦不等,但是打扮卻都透出一股子隨意任性來,面上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一群亡命之徒,王天宇一眼就斷定出來了,這種人以往在越南的時候,沒少打交道,都是一些真正的將生死拋諸腦後的人。
在火盆照不到的地方吊著一個人,半個身子都隱藏在黑暗之中,腦袋低低的往下耷拉著,只能隱約看到頭發是灰色的,如同一蓬亂草刺蝟般虯扎著,身子不時的如半死的魚兒一般撲騰兩下,地上躺著的是一個身上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孩子,雙手都被綁著,正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望吊著的那個人的下面移動。
「老大,既然該得到的,我們都得到了,那我們現在就殺了他們兩個人好了。」
「還不行~」一個身上穿著灰色西裝,敞懷,領帶半束的男子站了起來,身形矮小,卻渾身有一股子強大的能量。「或許,我們可以跟老家伙做一筆交易。」
「交易?」
「要知道他們可是玩人體極限開發的專家,這次跟著他們來到這兒,雖然我們狠狠的撈了一票,弄了好多古玩,但我懷疑這個死鬼還有更重要得東西隱藏著,不肯說出來。」
「拔了他的皮,看他說不說?」一個渾身肥肉亂顫的男子嘴巴里面羊肉還露在外面。
「我看還是先干了他的孫女再說吧?」一個相貌猥瑣,滿面諂媚的小個子酒足飯飽,早就有此想法。盯著這個束扎著領帶相貌平常的男人眼楮仔細看了一下,見老大的眼中確實是絲毫不在意的眼神,就轉過身,惡狠狠的看著身穿碎花裙的女孩子。
女孩子抬起頭露出帶著一個寬邊黑框大眼鏡面孔,戒懼的看著過來的這個小個子,「你不要過來,我很厲害的。」
這個矮個子渾不在意,好像听到最可笑的話一般,開始放肆的大笑起來,「我最喜歡厲害的小妹妹了。」然後如同有預感一般,抬手的時候,正好抓住女孩子抬起來準備下砸的白皙腳踝。輕輕一抬,就讓這個自詡厲害的女孩子重重的後摔在牆上,腦袋在牆上發出「 」的一聲巨響,顯然是磕踫的厲害了,女孩子捂著腦袋,後退戒備著,雙手做著防備的姿勢。
王天宇眼神里面透露出安靜,或者說深邃的味道,這個女孩子太鎮靜了,即使是被逼迫到了這種程度,眼里面除了焦急、惶恐或者說未能壓抑住的害怕外,居然並不是那種絕望。王天宇很想知道這個女孩子所依仗的到底是什麼。
矮個子放肆的走過去,一拳將女孩子攻來的雙掌攻勢打破,直接單手抓住了女孩子的頭發,把女孩子提著從地面上拖起來,另外一只手在女孩子的臉上拍了拍,「細皮女敕肉的,不錯!」
「你還不出來的話,我就要喊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