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下的大理石圓桌擺滿了賣相甚好的食物,唯一不好的就是桌子邊的人數太少,有點對不住著滿滿的一桌子菜。
「澄江大閘蟹哎!」看著紅澄澄的大閘蟹,薄薄的紅唇便情不自禁地開始分泌不明物質,小舌頭一伸,朝著老爺子一笑,便啪啦一下入了席。
「小丫頭,有研究啊!」雖然有點嫌棄莫可可的不知規矩,可是不知者無罪,雖然人家是過了門的姑娘,但是現在對韓家家規還是一無所知啊,想必韓暮定不會告訴小丫頭這些事情。
「那當然!咱們澄江的大閘蟹那可是天下獨一無二!前兩年我在英國,想吃的時候只能到網上看著照片流口水……」不清不楚的聲音突然停下,之間小可可放下手里已經被她大卸八塊的大閘蟹,尷尬地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嘴巴,「爺爺,不好意思,一說到吃,特別是這澄江大閘蟹,話匣子就打開了。」
莫可可又拿來一只大閘蟹,幾秒的時間就將它扒的只剩下晶瑩水靈的蟹肉和橙黃色的蟹籽,放進小盤子,右手一用力,盤子就朝著韓浩天的面前滑去,老爺子當仁不讓,穩穩地收了孫媳婦兒的見面禮。
「小可是吧?」
老爺子明知故問地看著莫可可,她也只能配合,卻舍不得已經入口的美味,只得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好一回頭。
「你們可真是會為我這老頭子著想,一點都不讓我操心的領了結婚證,那接下來的婚禮看來也用不著我這不中用的糟老頭了吧!」老爺子話中有話,可是神經大條的莫可可哪里想得到這些,月兌口就越來一句駭人听聞的話。
「爺爺,暫時不用辦婚禮!」
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韓暮筷子一頓,忽然搞不懂眼前這個看起來天真可愛的莫可可,但是卻也只能忍著性子繼續看戲。
「這又不是我們那個年代,怎麼可以不辦婚禮!」老爺子的劍眉挑起的樣子十分嚴肅,像是看著犯了天條的罪人一樣盯著莫可可,然後緩緩地朝著她擺手「你過來!」
一雙飽經了風霜的滿是老繭的手握住莫可可白皙滑膩的小手,不適感讓莫可可本能性的縮手,依舊沒有逃過此劫。
「不行,這婚禮一定得辦!大辦!」老爺子的視線凝集在莫可可左手中指那一枚晶瑩剔透的玉戒指,「孫媳婦兒,爺爺一定好好操持你的婚禮!」
一個「你的婚禮」搞得韓暮覺得氛圍不對勁,看著親昵的兩個人,搞得自己好像個小透明的外人,老爺子那神情跟不小心被人偷走了孫女似的,哪里像準備去孫媳婦啊!原來不僅女人翻臉比翻書快,連他韓家老大年紀大了之後也這樣了!
「爺爺!我懷孕了!」本來就會笑的眼楮,真的笑起來更招人喜歡。
「什麼?」
「所以我不想現在就辦婚禮!」
「嗯?」
「您老說的對,我的婚禮當人要好好準備,沒有三四個月怎麼可能準備的好呢!再說了,我一輩子說不定就結這一次婚!不對!不對!我一輩子就結著一次婚,怎麼能搞糟呢,但是你再想想,三四個月之後,我的肚子肯定都這麼大了!」
莫可可用右手在肚子上夸張地化了一個圓,然後繼續滔滔不絕︰「那時候我穿婚紗肯定丑死了,還有听說網上查到那時候的孕婦……」
一個人說得歡,一個人听得湊心,局外人也是對莫可可這個見面不超過五次的姑娘「刮目相看」,這哪是葉萌萌口中說的「有交友障礙」的人啊,分明一個自來熟。
手表上的分針走了一圈又一圈,莫可可終于結束了與老爺子深層次的交流,不過人家說話之余也沒有忘記吃東西,只要小手能到的盤子都見了底,小丫頭依依不舍地跟老爺子道再見,在韓暮的力道下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韓家大院。
「真的不要婚禮?」韓暮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輕輕地像一陣溫柔的風擦過莫可可的耳際。
可是一出韓家大門,莫可可就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大步一邁,離開韓暮的庇佑,朝著老吳剛剛停好的車走去。
一紫一黑在微微的黃光里幾乎沒有差別,但是車型就區別大了,一個是帥氣流線型路虎,一個是風情妖嬈法拉利,正如韓暮和莫可可兩個差異極大的人物,雖然皮囊上男的帥女的美,可是內在呢,性格呢,愛好呢,理想呢,誰是在世神算子,只需一眼,便可夜觀天象,看穿兩個人的所有……
愛是什麼,就是兩個人相互磨合的過程,可是沒有愛的兩個人哪里有磨合這一說呢,看看那張後視鏡里出現的憂傷的臉,誰知道今天過後,她還是不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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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