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的意式別墅,除了三樓,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藍色勞斯萊斯在正門口處停下來,來不及熄火,人已經奔入了房子,沖上漆黑的三樓。
管家和保姆都站在樓道里,心急火燎地往黑漆漆的屋子里看,腳上卻不敢靠近半步。
「司妍!好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一只大手搶走沾染著血跡的水果刀,繼而握住那個仍然噴涌著鮮血的劃痕。
「洛楓!洛楓!你回來了!」嚎啕大哭地哭聲里擠出幾個可以听明白的字眼。
「那藥箱來!快!」
金洛楓講一個面容猙獰的女子緊緊地禁錮在懷里。
樓道里一瞬間亂成一團,拿藥箱的奔向隔壁的小房間,打熱水的人慌不擇路地跑下樓,險些摔倒。
金洛楓溫柔地安撫著近乎瘋狂的女子,漸漸平復心情的女子,不再吵鬧,依偎在金洛楓的懷里,像听話的乖小孩。
「地板太涼了,咱們去床上怎麼樣?」柔情似水的話語配上含情脈脈的眼神,即使是北極的堅冰也該被融化了。
女子乖巧的點頭,隨著金洛楓離地,胳膊自然地攬上他的脖子,鮮紅的血液浸濕了白色襯衣,一點點滲入皮膚,滴落心底。
看著乖乖躺在床上的司妍,金洛楓滿眼的慚愧和歉意,卻又不敢輕易流露出來,只能悄悄移開視線不看她。
「少爺!藥箱!」進來的管家隨手開了燈,捧著臉盆的女佣也跟了進來。
亮光照射到司妍的臉上,眼角,只有那麼幾秒,她又開始了狂躁,一抬手就打翻了遞上了溫水,散落了一地的水滴,把管家女佣嚇了一大跳。
「把燈關了吧,等下送兩條濕毛巾過來!」金洛楓輕聲說著便緊緊的抱住了司妍,「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司妍乖!」
酒精棉球踫上新傷口,司妍的手不自覺的往後縮,卻無法逃月兌金洛楓的禁錮。
「乖,司妍,馬上就好了!」紅著眼圈的金洛楓低著頭,輕輕地吻上新傷舊傷的手腕,曾幾何時,它也是白皙可人。
「不疼的,真的不疼!」詭異的笑容爬上猙獰的臉龐,與那細膩悅耳的聲音十分萬分億萬分的不相配。
腕表上的時針終于跳刀了一點鐘的位置,看著床上均勻呼吸的司妍,金洛楓才送了一口氣,手勢了一下醫藥箱,輕輕地退出房間。
關門的時候,望著這個只有他在才會偶爾開燈的房間,自責的聲音從心底最深處一點點洶涌,及時沒有愛,他也是雄司妍的。
五年前,司妍住進別墅的前一天,金洛楓親自打碎了宅子里的所有精子,撤掉了大部分佣人,僅僅留下管家和幾個老佣人。
可是一切依舊于事無補,已經造成的傷害成了永遠抹不平的傷疤,那一天終于結痂痊愈,卻還會不小心被踫觸,然後成為接近死神的導火索。
五年的時間,司妍割腕二十幾次,跳樓十余次,吃安眠藥三四十次……若不是金洛楓的不離不棄,她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看著詩經中夾著的那張照片,主人二十多歲的年紀,梳著兩個長辮,雖說不上驚艷,清秀還是有的,絕對劃不到其丑無比的範疇。
可是卻毀在了他金洛楓的手里……
拉開窗簾,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陷入沉思的金洛楓化成一尊雕塑。**
午夜的醫院,寂靜地像是無人經過的墓地,出了陰森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小韓夏已經被從手術室轉移到了VIP病房。
偌大的病床上只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在周圍一圈人的包圍下,不用心都會發現不了。
冰冷的輸液管,一頭連著液體,一頭連著小韓夏的血管。
「怎麼說?」
韓浩天依舊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的小小曾孫女,岑白的臉蛋漸漸恢復紅潤。
「沒什麼,要三天後才能確診!」
為了遮掩自己的擔心,韓暮竟是第一次不自覺的扯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打發走了涼洛揚和葉萌萌一群人,韓暮坐在病床邊看著小韓夏的眉眼,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被拋棄的感覺在時隔多年後又一次在他的心中升騰。
夜色中稜角分明的男人沉默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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