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國的清晨,平淡多了。
大大的落地窗里的大床上的人兒還在熟睡,緩緩地翻一個身,被長發纏繞的女人漸漸蘇醒著,赤腳起床,來開窗簾,迎接來自太陽的洗禮。
又是新的一天。
不到二十一天就養成的習慣是——一旦頭腦清醒就要去看看有沒有某人的新聞。
假若那一天,那些關于他們的大事件都消散在這個浮躁和到處都是新聞的時代,她是不是連這樣默默看著他的資格也沒有了。
一張模糊的照片映入眼簾,可是最具沖擊力的還是那驚人的新聞標題。
莫可可!
莫可可!
到處都是莫可可的消息!
只是正真的某人隔著屏幕,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去表達震驚。
癱坐在地毯上,有一種刺骨帝,痛入心扉。
照片里的女人究竟是誰!
莫可可麼?怎麼可能?
越來越清晰的照片出現,縴細的背影,松散的頭發,不施粉黛的五官,哪里都是屬于莫可可的很近,讓這個做了二十多年莫可可的她都覺得那就是她——莫可可!
可是如果她是莫可可,那此時此刻坐在地毯山嗤笑的自己有是誰呢?誰呢?
「Summer!到時見去看照片了!」
沈姐輕車熟路地推開房間的門。
「summer,你怎麼了!」在癱坐著的樸思夏面前蹲下,雙手覆上她的雙肩,雙眼里流露的除了震驚還有莫可可醒過來之後看到的第一絲關切!
看到沈姐之後,可可才算真正的爆發吧!
鋪在一個像母親一樣的懷抱里,嚎啕大哭。
「發生什麼了,做噩夢了嗎?」沈姐超級溫柔地撫著思夏的後背,希望能讓她舒服一點。自己的女兒十七歲出國,到現在也足足有兩三年了,若是在身邊,她肯定舍不得讓她如思夏一般歇斯底里吧。
「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噩夢都是假的!Summer,我們不拍了哈!」側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摔在一邊屏幕已經暗了的ipad。
十幾分鐘後,樸思夏的嗓子已經哭不出聲音,只是這無聲的表達更讓人忍不住雄。
沈姐小心翼翼地將樸思夏扶到床上,然後彎腰撿起ipad,只是ipad的亮起來的時候,那條她也一直關注的新聞映入眼簾。
「因為它麼?」
樸思夏遲鈍的點頭。
「這是件好事啊!則那麼哭的這麼傷心?」
「我只是太感動!」
樸思夏的淚腺又一次崩潰決堤,嘶啞的聲音完美的配合了這一悲傷的氛圍。
「我是太高興了!而且看著他們合家團圓,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看不出來是苦笑還是怎樣的笑聲里包含了太多局外人讀不懂的東西,「我卻不記得我是誰?我的父母是誰?我的愛人是誰?說不定也有一個可愛的寶貝在之前叫我媽媽?」
「好了,好了!」沈姐坐在床邊,又一次擁她入懷,像是一個愛女很深的母親,溫柔,嫻熟,善良,「一切都會好的,我們什麼都不想,吃早餐好不好?」
沈姐離開房間的背影和偉岸,讓可可想到了那個會彈琴,很優雅,很溫柔的老媽,每次自己生病的時候,老媽就是這樣,很傷心卻不輕易表現,為了她忙來忙去,一刻也不讓自己停下來。
「老鄭!思夏今天不是很舒服,胳在選照片吧!」
爽快的摁掉電話,沈姐抹了下臉上的淚痕,也不知道身在異國他鄉的女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