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怡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下來,斜靠在椅背上看著已經開始顫抖的謹言,「好吧,我就暫時答應下來好了。」
「是是是,大小姐明智。」謹言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的命可以再活一段時間了。
「去,把衣櫃里的東西拿出來。」
听到夏侯怡的吩咐,謹言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在看到哪一套熟悉的刑具時,更是開始顫抖。
「呵呵,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一定很想念它們了是不是?今天我就讓你與它們好好親近親近。」夏侯怡只要想到了可以擠兌死凌笑然,她就來了極好的興致,現在又有了現成的發泄對象,那就更不會委屈自己了,看來老天爺是想著讓她親自來收拾凌笑然哪個死丫頭。
謹言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也手腳麻利的褪去了衣衫,他曾經因為有一次動作慢了一點點,就躺在了床上大半個月沒有下來,也就是在哪個時候,另有一個不知廉恥的小騷貨爬上了夏侯怡的床,好在他動作麻利,對夏侯怡也還算是了解,用了一些手段才重新搶回了自己的地位,此時此刻他是不擔心還有人對夏侯怡獻媚,但是夏侯怡也說了會接管杜家的生意,到時候一定會有更犯賤的騷貨爬上去……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若是再被夏侯怡扔了,他就真的沒出頭之日了,所以他除了咬牙堅持,沒有別的辦法。
謹言身上的傷口這段時間早就好了,雖然還有些痕跡,但是謹言的膚色很白,所以這就遮掩了一切,再加上這些痕跡對夏侯怡來說更是一種戰績,只是謹言的臉……太丑了,掐著謹言的下巴,夏侯怡嫌惡的皺起了眉頭,「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再伸手掐了一把,只有紅色的掐痕,更是不滿意,「若是這一下子弄在他身上,一定會像是一朵紅花一樣盛開……」
夏侯怡禁不住想起了芯兒,哪個男人雖然不是自己的,而且上一次她多是把她在皇甫鳳禎哪邊受到的窩囊氣發泄在他身上,但是這卻不能磨滅芯兒是個很誘人的小東西,只可惜那次離開後,就沒再見他,否則她一定拉著他在玩幾次。
謹言忍著疼不敢說,又听到夏侯怡的話里意思,很明顯是有了新人,這讓他心里一驚,實在是沒想到夏侯怡都已經這麼落魄了,竟然還有人往上撲,不由得更加的賣弄自己的腰肢,對夏侯怡撒嬌說︰「大小姐,謹言不好嗎?大小姐知道的,謹言是最明白,也是最了解大小姐的……」
夏侯怡又掐了一把,帶著一臉的奸笑,「你是長得不如他,身材不如他,嬌媚也不如他,但是你有一點比他好,那就是好用……」芯兒各個方面都可以滿足夏侯怡的需要,只是芯兒身子骨不是太好,總覺得還不過癮,芯兒就已經奄奄一息了,為此與芯兒相比較起來,做侍從的謹言身體強壯,她就可以盡興的玩了……
‘啪!’夏侯怡使勁的對謹言揮去了皮鞭,一道血痕就那麼趴在了謹言的前胸上,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雪白的身體蜿蜒著流淌,夏侯怡就更是興奮了……只有謹言猶如深秋季節,還掛在樹梢上的卷葉,瑟瑟發抖,盡管如此,他還是努力地展露出笑容。
事後,夏侯怡滿足的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躺在血泊中的謹言卻是感覺自己從地獄里走了一圈,就算是地面如此冰涼,他也覺得太熱了,因為他全身就像是火烤一樣,火辣辣的疼痛著……有的時候他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就那麼死去好了,這樣就不用再體會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謹言也昏睡過去了,等到他醒來,卻發現是夏侯怡往他身上潑了涼水所致,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因為夏侯怡已經是穿戴整齊,鄙視的看著他,「下去收拾一下,瞧你這樣,就跟鬼似的。」
謹言艱難的起身,有些稍稍愈合的傷口因為這次用力,再次扯開,弄得他更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走到了房門口,謹言才想來這里不是夏侯府,以前的時候他被夏侯怡折磨,都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他早就為自己備好了需要用到的創傷藥,還有一些沒有地位的小侍,他也可以指揮他們來伺候自己,現在在皇甫煌婷的別苑,那就是另一個場景了,夏侯怡已經是住在了最為普通的客房,他作為夏侯怡的侍從,更是沒有了任何特權了。
「大小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兒?」謹言雖然不是真正的主子,可是在他心里,他也算是半個主子了,有人伺候總是好事,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為什麼要離開?」夏侯怡有些不解。
「大小姐在這里過的又不好,不受待見,而且四皇女還那大小姐……啊……」
謹言還沒說完,夏侯怡就狠狠的給了他一腳,把他踢翻在地,「誰說我在這里過得不好的?又是誰說四皇女對我……對我……」夏侯怡想到哪天在眾人面前挨的耳光,臉頰就感到火辣辣的。
謹言癱軟在地上,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在無意中戳中了夏侯怡的傷心處,這簡直就是損傷了她的自尊,唉,自己怎麼可以傻到了這個程度……
夏侯怡感覺還是不解氣,跑過去,再狠狠地踹上幾腳,這才氣呼呼的離開了房間,該死的,謹言不過是個侍從,竟然也敢嘲笑她,若不是看在他還要在她與父親之間傳遞消息,她一定會殺了他!
凌笑然要開店鋪的事,很快就在京城傳遍了,而大家來不及吃驚,接著就看到了淪為下人的夏侯怡,很是風光的接管了杜氏家的所有生意,一下子成了一個有錢的大商賈。
凌笑然坐在自己的店鋪外悠閑的喝茶,旁邊站著的是一臉緊張的慎行,「小姐,你快點想辦法啊,你也不過是剛想要經商做生意,夏侯怡大小姐就一下子成了大掌櫃的,這不是明顯的要與你過不去嗎?」
「呵呵,這有什麼,經商的人何其多,同行的更是冤家對頭。」凌笑然老神在在的喝茶,對此一點都不介意,要知道商場如戰場,只要是有一點點不小心,那就是傾家蕩產,跌入低谷,相反,若是頭腦清楚,做事穩重,也可以很好的抓住商機,那麼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商人,也是轉眼間的事,
「可是……可是……」慎行都已經擔心的不行了,偏偏自己的主子還是無所謂的模樣。
就在慎行想要繼續勸說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只見夏侯怡在一幫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了過來。
「小姐,這可怎麼辦?」慎行都慌了。
凌笑然歪著腦袋看著這示威的陣勢,嘴角的笑意一點都沒有減少,看來她說的話,杜氏真的听進去了,現在她是有些佩服杜氏的辦事能力了,竟然能說服杜家人把產業都交了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不過他這個女兒是否爭氣那就不好說了。
夏侯怡高傲的仰起頭,輕蔑的看著還保持著坐姿的凌笑然,「從天牢出來的人,竟然還能這麼悠閑自在,難得啊……」
「咦,這是大姐嗎?听口音像,但是衣服太耀眼,讓人睜不開眼楮呢。」今天的夏侯怡故意打扮得珠光寶氣,富貴無限,與哪天跟在皇甫煌婷身邊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不用喊得這麼好听,我不是你姐姐,你與我更沒有任何關系。」夏侯怡見到凌笑然虛偽的模樣就很想上前撕了她。
凌笑然笑著點點頭,「也好,義母也說過夏侯怡被趕出了夏侯家,更是在祖廟親自禱告過了,我不想違背義母的意願,讓我做個忤逆之子,我還沒有這個膽量,況且我也覺得為了我的仇敵,不值得。」
「哼,你總算是承認了,在其他人面前,你卻是虛偽的裝可憐,真是惡心!」
跟隨夏侯怡而來的人都對凌笑然發出了訕笑的譏諷聲,她們當然從杜氏哪里知道了凌笑然是什麼樣的人,再加上凌笑然出現後,夏侯怡就被迫離開了夏侯府,不用別人多講,也都知道是這個人搞的鬼。
凌笑然同情的看著夏侯怡身邊的人,笑吧,笑吧,盡情的笑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笑不出來了,所以她可以大度的不跟她們這些人計較。
凌笑然的眼神讓杜家的掌櫃們都感到很不舒服,不自覺的收起了笑容,互相對視著,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夏侯怡察覺到她們的變化,忙說︰「你們不用把她放在心上,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幅死樣子……」所以夏侯怡才格外的生氣,她就是不明白了凌笑然的臉皮究竟有多麼厚啊,無論是遇到喜事還是悲傷,都是一個表情,好像一切都已經在她掌握之中似的。
杜家的掌櫃們對望著交流意見,沒有一個人出頭說話,更沒有一個再對凌笑然發出譏諷的笑。
畢竟她們都是商場上的老鳥,別的不會,看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當初她們會把自己的產業交出來,那就是因為夏侯英在西鳳國的影響力,她們得罪不起,還有一點那就是她們看中了杜氏的經商才華,杜家世代經商,可以說是在這方面,人才輩出,就算是這樣,杜氏也是里面拔尖的,有他照看著她們的生意,那麼他們只會笑的抽筋。
至于夏侯怡,根本就不在這些人的眼里,她們雖然不了解夏侯怡的本性,但是也看得出她根本就看不起商人,也不懂得商道,店鋪就算是交到了夏侯怡的手里,想來夏侯怡也不會多管,事實上店鋪還是在她們手里,就是因為想的這麼周全,她們才會交了出來。
現在她們遠遠地看著凌笑然,還不覺得是什麼,听著夏侯怡與凌笑然來往的對話,她們已經在心里對夏侯怡有了新的認識,看來她並不是以往表現出來的那般穩重大度,而眼前的凌笑然,也不是她們以為,只是一個想要往上爬的陰險小人,忽然間這個時候她們才想了起來,只要是有心要往上爬的人,都不是傻子,再加上陰險與小人,這兩個詞語湊在了一起,更是顯得凌笑然不好擺弄,她們不是上了杜氏父女的當吧……
看著杜家的掌櫃已經對她投來了探索的目光,凌笑然這才慢慢的站起來。
「哼,現在知道起身了?早做什麼了?不是說你知書達理嗎?我怎麼沒看到呢……」夏侯怡很想要凌笑然死,可是她知道她現在能力有限,現在能看到她遭到眾人的羞辱與嘲諷,也算是能暫時安撫她受傷的心。
凌笑然對夏侯怡淡淡的一瞥,「抱歉,我與你沒有什麼關系,你也不是我的衣食父母,所以我不用對你多麼的恭敬謙卑,之所以我起身,那是因為我要對杜氏的前輩們的敬重。」說著就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諸位前輩在商場上都是遠近聞名的悍將,笑然由衷的崇拜,而在預料到前輩們以後的辛苦,笑然也是為前輩們感到了無奈與辛酸,不管怎麼樣,請受凌笑然一拜。」
杜家的管家們雖然都沒有說話,看似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反應,但是她們在心里已經對凌笑然有了新的看法,對這件事也開始起疑。
夏侯怡知道凌笑然的嘴皮子功力,雖然她不在乎這些銅臭味的商賈,但是她也不允許自己的人到了哪一邊去,往前走一步,挺身道︰「听說你要開店了,提前恭喜你,以後有事了,可以到你的周圍吱一聲,要知道哪些都是我的店鋪,當然了我是幫忙還是袖手旁觀,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哈哈哈……」
凌笑然看著夏侯怡夸張的笑容,只是微笑著搖頭,原來地位真的可以決定一個人,以前的時候見到夏侯怡,還覺得她有些貴族女子的氣質,雖然冷了點,性子陰沉了點,可是作為將軍的女兒,也算說得過去,現在在看看她,簡直就是破罐子破摔,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欲wang,只想著達成目的就好。
忽然間凌笑然有了一種想法,覺得現在的夏侯怡終于有一點點像夏侯英,她的直接與夏侯英的直爽,總算是有了一點點的形似……
夏侯怡今天來就是要給凌笑然下馬威的,讓她知道她又晚了一步,但是效果沒有她預想中的好,所以也只能是恨恨的離開。
看著夏侯怡帶著眾人決然而去,凌笑然已經坐下來慢慢的喝茶曬太陽,慎行卻已經是臉色灰白了,「這可怎麼好,怎麼好……小姐啊,我們這個位置原本就不是最好的,現在又被大小姐的店鋪包圍著,哎呀小姐,我們還要做下去嗎?」
原本凌笑然開店,要為自己弄份生計,慎行是很贊成的,依附別人生活,總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這個樣子才算是真正的大女子,卻不想是這個結果,唉,小姐怎麼這麼不順啊……
凌笑然卻是無所謂的笑笑,「慎行,若說這是我一手安排的結果,你是不是認為我瘋了?」
「什麼?」慎行愣住了。
凌笑然笑著卻沒有給他解釋,在她給杜氏建議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只是她當時還對杜氏在杜家的影響力有些懷疑,現在卻很是開心了,因為她想要拿夏侯怡殺雞儆猴,畢竟夏侯怡在貴族的影響力還是有的,偏偏她現在又不是貴族了,所以凌笑然選了她最為合適。
夏侯怡看起來是平民,但是她現在是在四皇女的羽翼下生活,如果凌笑然貿然與她相沖,那只會讓四皇女先用蔑視皇族的罪行把她給壓死了,所以凌笑然才想著讓夏侯怡月兌離四皇女,並且要把她拉到遠離朝廷的‘戰場’,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了她。
還有一點,那就是凌笑然明白杜氏強勢的來源那就是雄厚的杜氏生意,雖然他已經嫁了出來,但是他在他娘家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凌笑然對杜家的產業可是早就垂涎三尺了,若是把杜氏的老底歸到了她這里,她就可以在最短的時期讓自己強大起來,同時也把杜氏的退路給封死,夏侯怡自然也就死了大半了。
當然了,凌笑然也明白自己不是杜家的對手,也不能與杜氏相抗衡,所以她只能是來陰的,讓他們主動地把這塊肥肉放在毫不珍惜,也不知道如何運用的夏侯怡手里,她才可以慢慢的吃掉……想想,凌笑然就覺得未來的日子無限美好……
慎行自然是不懂得凌笑然的想法,但是見到她燦爛的笑容,就想著應該不是太糟糕的結果,再說了他跟隨凌笑然這麼長時間,除了見凌笑然在夏侯睿面前有些懦弱外,在其他的任何時間都是平靜淡然,很有把握的模樣,所以他決定相信她,相信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就在凌笑然這邊緊密鑼鼓的準備開張的時候,她的店鋪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皇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