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皇甫澤在心里直嘆氣,但是也不好對東方硯言明,只能微笑著掩飾,「你又在瞎想了,你哥哥是誰啊,你覺得能有什麼事難住他嗎?」
東方硯歪著腦袋想了想,「按理說是沒有……可是……」
在東方硯的世界里,哥哥與母親都是最為出色的人,特別是哥哥,雖然是男兒身,可是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哥哥皺過眉頭,因為,無論什麼事,都被哥哥安排的井井有條,無論什麼人,也都會對哥哥贊嘆有加,為此東方硯對東方墨充滿了崇拜,更因為有這樣的哥哥感到自豪。
直到幾天前,他覺得哥哥不一樣了,因為哥哥散發著難以掩飾的光彩,甚至哥哥會不自覺的出神,發笑,這是哥哥從來不會做的,要知道哥哥很注重自己的言行,甚至告訴過他,要把自己的靈魂分成兩個人,一個人在做,另一個人就要在空中審看,這樣他才不會出錯。
所以東方墨的異樣讓東方硯吃驚,但是他並不擔心,相反的他還有一些期待,因為這個樣子的哥哥感覺更像是一個正常人,而且哥哥眉宇間的喜悅感染著他,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哥哥這麼開心過,這可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啊。
可是好景不長,哥哥就變得開始憂愁起來,最後更是難過的回到了東方府,除了告訴他不要告訴母親之外,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關上房門不再見任何一個人,直到前幾天,夏侯府的大小姐送來一份喜帖,哥哥才打開了房門,雖然看起來哥哥與以前一樣,但是他就是覺得哥哥不開心。
皇甫澤安慰性的拍拍東方硯的肩膀,「你一個小小的人兒想那麼多做什麼,這個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可是啊,若是你不放心,我再去看看你哥哥如何?」
「好!」東方硯知道哥哥很是信任皇甫澤,雖然因為身份的緣故,哥哥常讓他要對大皇子恭敬,但是他知道在哥哥的心里,還是把大皇子當朋友相看的,否則就不會讓他與大皇子接觸了。
皇甫澤壓下心里的擔心直接來到了東方墨的住處,看到滿屋子的錦袍衣衫,就愣在哪里了,要知道東方墨可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從來沒見過他的東西這麼亂過,想了一個理由把東方硯打發走,這才走進去,只見東方墨端坐在梳妝台前,精心的打扮著自己,從鏡子中看到了皇甫澤,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起身,只是微笑著說︰「大皇子,請坐,我一會兒就好。」
「呃,好。」皇甫澤很想問問東方墨有沒有事,顯然這也不用問了,明顯的很嚴重。
在西鳳國,男子的外貌很重要,皇甫澤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可是東方墨吊件原本就很好,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裝扮,再說了東方墨也不喜歡別人太看重他的外在,所以就是參加皇宴,他也沒見過東方墨這麼做過。
過了一會兒,東方墨才收拾好,站在皇甫澤的面前,「看我怎麼樣?」
墨黑色的長發用上好的紫玉簪挽好,一絲不亂的披在他的身後,雪白的皮膚也在紫色華服的襯托下更加的白皙滑潤,還有哪修長的身段,在略緊的華服下,顯然易見,更不用說東方墨嘴角的淺笑,都給他增添了無限的蠱惑與神秘。
「不好嗎?」皇甫澤長時間沒有回答,讓東方墨有些擔心了。
「不不不,很好,很好,只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裝扮過,所以看傻了眼。」皇甫澤不得不承認這個樣子的東方墨別有一番風情。
「好看就好,那麼我們走吧,大皇子。」東方墨這才有了一絲信心。
「去那兒?」皇甫澤下意識的問。
「當然是去赴宴了,大皇子不就是來邀請我一起去參加夏侯府的喜宴嗎?」東方墨的笑容不減,好像是期待的樣子。
皇甫澤看到了東方墨手中的喜帖,就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來,夏侯怡既然會給他喜帖,自然也會給東方墨送,原本他還覺得夏侯怡這些行為雖然過激,但是這也是一種生存之道,現在看看,他覺得很不齒。
因為與東方墨靠的近,所以皇甫澤看到了他眼底的黑暈,再看看他現在的神情,不由得勸說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必要去的,禮品到了就好……」
「大皇子這是怎麼了?這種事我們怎麼能不去呢?不要說這會駁了夏侯將軍面子,就是為了皇家,為了二皇女,我們也應該與夏侯家多親近一些才是啊,再說了夏侯將軍在朝堂根深蒂固的,家母也常常說要對其多多尊敬呢。」東方墨有條不紊的解釋著。
「可是這次成親的不僅僅是夏侯家的長子,還有,還有……」皇甫澤只是擔心的望著東方墨,嘴上卻說不出話來了。
「大皇子是說凌笑然吧,呵呵,大皇子放心,墨沒事的,以前的時候是墨鬼迷心竅,竟把賤人當好人,現在清醒過來了,自然就不會再糊涂下去。」東方墨的語調沒有絲毫的更改,輕輕地闡述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皇甫澤沒有揭穿東方墨,因為他的笑容假的讓他感到了難過,而且還是哪種揪心的難過,不過他也明白東方墨的目的了,他就是要凌笑然看到他有多麼優秀,讓凌笑然明白放棄了他是多麼大的錯誤,他要凌笑然為此後悔一輩子!
皇甫澤深呼吸,然後走到東方墨的梳妝台前裝扮一下,這才揚起慣有的笑容,說︰「我們一起去祝賀吧,只是我們怕會搶了人家的風頭呢。」
東方墨知道皇甫澤也明白了他的用意,雖然有些不自在,可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想的只有讓凌笑然不好過,隨即笑笑,「這可怨不得我們,也許夏侯府的長子比我們還強些呢。」
這話自然是言不由衷了,京城的人都知道夏侯府,只有杜氏的兩個孩子比較出彩,至于正房所出的男孩兒因為資質平庸,相貌丑陋,所以常年在外生活,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