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听到這里,凌笑然瞪大了眼楮,她是知道夏侯睿隨心所欲,可是她不知道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還是因為她可能娶夫的事,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愛睍蓴璩
夏侯英卻是嘆了一口氣,「听到了睿兒說的話,我也只能是把翔兒拜托給你的事打消了,是啊,我是不怎麼喜歡翔兒,可是他總歸是我的孩子,也是杜氏僅存的孩子了,若是真的讓翔兒出嫁的當天就魂歸地府的話,我怕杜氏也會承受不住……」
雖然凌笑然很是驚訝夏侯睿的舉動,但是她也很感激他這麼做了,最起碼可以幫她擺月兌了夏侯翔,這就比什麼都強,隨即凌笑然微微一笑,「義母,其實這樣也不錯,西鳳國那麼多的好女兒,一定會有比我更適合翔弟的女子,再說了,你也看到了我一個睿兒都搞不定,再加上一個翔弟,嗯,真的是會要了我的命。」
「呵呵,你這個鬼丫頭,又在給我裝,若是別人我還會相信,但是你,哼,只看著睿兒為你這麼出頭,我就知道你已經把他給收服了。」夏侯英雖然不知道凌笑然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她還是很希望看到現在的局面,至少夏侯睿現在有了人情味,她相信時間久了,夏侯睿成為正常人指日可待。
凌笑然微笑著沒有回答,在她看來夏侯睿確實是為她改變了不少,這是她不能否認的,只是這份改變是為了什麼,她就不清楚了,應該是夏侯英他們想的哪樣。
擔心凌笑然會有什麼意外,現在見到她安然無恙,夏侯英放了一半的心,也擔心凌笑然與夏侯翔是情投意合的,若是哪樣她就不知道如何對夏侯睿解釋了,她只可以用母親的身份來壓夏侯睿,但是這不代表著夏侯睿會听,就算是她讓羅岩來管教夏侯睿,夏侯睿也不會畏懼,所以夏侯英在知道凌笑然根本無心娶夏侯翔的時候,這才放下了心里的重擔。
「看你吃的這麼香甜,我也吃一點好了。」夏侯英的食欲完全被凌笑然給帶動起來了。
凌笑然也是好心情的想要賣弄一下,「義母,讓笑然給你做點好吃的吧,你還沒有嘗過笑然的手藝呢。」
「你會做飯?」夏侯英有些吃驚。
凌笑然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開始動起手來。
看著凌笑然熟練的動作,夏侯英就知道凌笑然不只是會而已,在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夏侯英開始嘆息了。
「怎麼了,義母?不好吃嗎?」凌笑然有些擔心,她怎麼忘記了夏侯英可是名聞天下的大將軍,什麼好吃的沒有吃過啊,她竟然會得意忘形的在這里賣弄。
在夏侯英快速把東西都吃完之後,才開口說︰「不,很好吃。」
凌笑然這才松了一口氣,「好吃就好,義母干嘛嘆氣呀,嚇人嘛。」
夏侯英頓時瞪大了眼楮,「難道說你不知道你是個女子嗎?你怎麼可以下廚?!你怎麼可以把東西弄得這麼好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額……這個時候凌笑然才想起來在西鳳國,都是男子來做這些家事的,女子只要學習仕途經濟學問就好,若是做這些事,一定會被人嘲笑懦弱無能,沒有上進心,這樣怪不得夏侯英會發脾氣了。
凌笑然微笑著想要向夏侯英解釋,因為喬渝的身體不是太好,所以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盡力來分擔的家事,這也慢慢的提高了她的廚藝,但是夏侯英沒有這麼好的耐心,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決定了,二皇女的宴會,你代表著夏侯府去參加吧。」
「呃,這……這不合適……」凌笑然沒想到夏侯英回一下子說到了這里。
「有什麼不合適的,二皇女的生辰宴會,大皇子還親自來給我送喜帖,你也看到了我這個樣子怎麼去?而且這也是你們這麼大的人參加的宴會,我這個老婆子去像什麼話?」夏侯英板起了臉。
就算是這樣,凌笑然也不要盲目的答應,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就算是這樣,笑然也不應該去,義母知道的,這次去參加的人都是身份非凡,貴女金男的,笑然不是看輕自己,而是笑然的身份真的是不適合,若是就這麼貿然去了,不僅僅是笑然自己會覺得不自在,就是給夏侯府也抹灰。」
「屁!誰會在乎什麼臉面身份的,只要是我看重的人,誰又敢說出一點不是?再說了,這是我夏侯家的家事,我就是看重你,我就是要你做夏侯府的代表,他們又能怎麼樣?」夏侯英也知道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對勢利眼,若是沒有強硬的身份,他們還真是不把人當回事。
凌笑然微笑著不說話,她知道夏侯英這種性子的人,一定看不慣這些貴族子弟的行為,這也是她不喜歡夏侯怡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所以她相信夏侯英最終還是不會勉強她的,卻不想凌笑然這一次估計錯誤了,若是以前的時候夏侯英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原本就覺得凌笑然是個人才,沒有為國效力,這就是西鳳國的損失,又看到她竟然對男子該做的事很擅長,更是覺得凌笑然不求上進,為此就想法設法的把凌笑然給推出去。
「義母,你不是也不喜歡哪種無聊的宴會嗎?為什麼還要我去啊?而且你也一定不希望我變得像哪些人那樣。」凌笑然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夏侯英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沒事的,你這個臭丫頭在什麼環境都可以活,而且我相信你去了哪里,不是他們改變你,只怕是你改變了他們。」就是睿兒這麼特別的人都被凌笑然潛移默化的改變了,還擔心哪些沒有腦子的人做什麼。
凌笑然不禁啞然失笑,「義母,你還真是高抬我了……」
夏侯英不再探討這個問題,對她來說,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凌笑然卻只能是暗暗嘆氣,解決了一個夏侯翔,又來了一個更糾結的事,看來她是要盡快出門了,否則夏侯英會一再的想辦法把她推到世族子弟的面前,到時候她就算是想要避開哪些無休的爭斗,也很難了。
凌笑然陪著夏侯英回到她的院子,羅岩已經在哪里等待了,凌笑然恭敬地行禮,羅岩卻是神色淡淡的,雖然他一直都是冷淡的模樣,但是凌笑然還是感受到了他今天的不同,等到夏侯英午休之後,凌笑然就跟著羅岩走出了房間。
來到了無人處,凌笑然才開口問道︰「笑然一定是做了什麼錯事,才使得義父不高興,笑然愚昧,還請義父指點出來,笑然一定會改正。」
「你死了就好了。」
凌笑然听到這話一愣,再看到羅岩面無表情的模樣,更是明白羅岩說此話雖然有一定賭氣的成分,但是也有一些真意,轉而微笑著說︰「看來笑然這一次犯的錯誤很大哦。」
「你為什麼不擔心?你應該知道我也是神醫族的人,除了你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人們都畏懼他的殺意,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就沒有一點點懼怕之意?
凌笑然微微一笑,「義父的能力,笑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只是笑然看得出義父對笑然並沒有完全的放棄,否則就不會出聲警告了。」
羅岩靜靜的盯著她一會兒,才開口說︰「難怪睿兒會那麼听你的話。」原來凌笑然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想法。
凌笑然這一次算是明白了,「義父,你是不是因為睿兒才生笑然的氣的?」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凌笑然幾乎肯定這是事實,試想一下,羅岩也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在這個世上,也只關心兩個人,夏侯英與夏侯睿,夏侯英,她剛才見到了,還能對她說教,足以知道很好,那麼也只剩下夏侯睿了。
「睿兒不會听任何人的安排,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同樣的,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也沒有人能強求,你究竟是對他做了什麼,竟然讓他現在圍著你轉?」這也是羅岩感到最不可思議的地方,要知道當他知道夏侯睿在調配養顏美容的藥膏時,他差點以為夏侯睿是腦子壞了,更不用說這一次夏侯睿是因為凌笑然才出門的,甚至在他臨出門前,還交代他要照顧好凌笑然,不要讓她中毒,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是夏侯睿的親爹,他們父子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夏侯睿都沒有對他這麼關心過,凌笑然不過是才加入他的世界很少的一段時間,就已經有了會這麼大的成就,說他心里不難受,這也是在所難免。
凌笑然很想問羅岩現在的這份怒氣是不是嫉妒,當然她不會這麼做,不是因為羅岩是她的長輩,而是她在知道夏侯睿的‘豐功偉績’之後,自動的也對羅岩心生戒備,在她看來神醫族的人能救人,當然也會治人,看在夏侯英與夏侯睿的情面上,羅岩雖說不會真的要她性命,可是讓她受點罪還是很可以的,所以在夏侯睿不在這里的時候,凌笑然決定做一個極其乖巧的媳婦。
只見凌笑然羞澀的笑笑,輕聲說︰「義父,事實上笑然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睿兒覺得笑然身體不好,就想著幫笑然調養一體,對爹爹亦然。」言外之意就是夏侯睿是為了凌笑然才對喬渝好的,當然,凌笑然不敢再羅岩面前點明喬渝的身體,喬渝是中毒啊,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
羅岩也听出了凌笑然的意思,想想夏侯睿對凌笑然的特別,也許這是真的,可能就是因為凌笑然讓自己的兒子明白了男女情事,兒子才會變得這麼特別,要知道大白天的夏侯睿就把凌笑然抱回自己的房間,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
隨即羅岩輕嘆一聲,他們男子不管多麼有能力,也不管多麼驕傲,最後還是會因為女子而折服,而放棄自己的所有,罷了他也不能免俗,又怎麼能要求自己的兒子呢,再說了夏侯睿現在過得還不錯,至少是他不抗拒的,這就比什麼都好,想通了這一點,羅岩心里的不舒服也舒緩了不少,「睿兒出門前說了,不準你再去他的院子,若是你覺得身體不適可以來找我看看。」
「多謝義父。」不用去在乎夏侯睿對羅岩說了多少關于她的事,因為她知道夏侯睿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凌笑然能听到這話,她更是說不出的開心,至少說明羅岩接受了她。
忽然間想到夏侯英要求她赴宴的要求,凌笑然就來了興致,「義父,你看,你有沒有讓人,嗯,身體暫時不舒服的藥啊?」
羅岩愣愣的看著她,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凌笑然差點翻白眼,對啊,羅岩與夏侯睿是一樣的,有些話必須說的足夠透明才行,為此凌笑然再說了一遍,「義父,就是讓人暫時生病的藥,你有沒有啊,義父?」
羅岩沒有問凌笑然為什麼,因為這不是他關心的問題,只是直接拒絕,「你不是我的妻主,我只負責你在睿兒離開的時候不死掉就好了,你想要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你去找你的夫郎要去。」
「額……」凌笑然沒想到羅岩會把這種事情分的這麼清楚,禁不住問道︰「義父啊,我也算是你半個親人啊,有必要這樣嗎?」
羅岩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我妻主的事,我也沒有讓睿兒幫我去做什麼。」上一次出門尋藥,如果不是夏侯英的要求,他會自己去的,再說了,配藥這種事,家族有規定,只要嫁了人,那就自願。
听到這話,凌笑然直接是無語問蒼天了,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夏侯睿的性子會這麼古怪,絕對不全是他的錯。
凌笑然不敢想自己能改變羅岩什麼,那已經是夏侯英的事了,她要的就是夏侯睿能正常點就好,為此,凌笑然無力的問︰「義父啊,你知道睿兒去那兒了,又會什麼時候回來嗎?」最好可以來得及幫她才好。
羅岩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睿兒已經嫁給你了,他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也就是說這種幼稚的問題不要問他。
凌笑然很是明白羅岩話中的深意,除了努力地擠出一抹苦笑之外,也沒有了其他的問題。
時間匆匆過去,很快就到了二皇女皇甫鳳禎生辰這一天,凌笑然也是一直期盼著夏侯睿早日出現,但是上蒼這一次沒有站在她這一邊,所以她只能是無奈的用第二個計劃,自己生病好了,她就不相信她病倒了,夏侯英還能強迫她出門去參加什麼鬼宴會!
就在凌笑然準備好要泡涼水浴的時候,慎行在房門口敲門了,「小姐,你有訪客。」
「訪客?我?」凌笑然覺得不可思議,她在京城也只有方晴這一個朋友,這段時間她因為家里的事早就離開京城了,所以她倒是好奇會是誰了。
緊閉的房門敞開一道縫隙,凌笑然露出了已經卸妝的頭顱,就是松散的發絲也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前面來探望,「誰來看我?」
不用慎行回答,凌笑然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一個貴族小公子,雖然說他的容貌有些眼熟,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你是……」
東方硯也是充滿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臉色通紅,指著凌笑然大喊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出現在別人面前?難道說你不知道這樣會讓人很尷尬嗎?!你有沒有上過學堂?你的師傅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你的爹娘也是這麼教育你的?」
「額,抱歉……」凌笑然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慌亂的關緊了房門,低聲問道︰「慎行,這個人是誰?」怎麼小小年紀就會說這麼多大道理,這也太過了吧?心里的不滿也在逐漸的升起,因為喬渝還沒有這麼教育過她呢,她好歹也沒有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更是在自己的房間,她想要什麼打扮,誰都無權干涉吧,再說了,誰規定沐浴是要穿戴整齊的模樣啊?那還是沐浴嗎?那是自殺好不好?
慎行站在房門口,清楚地回答道︰「小姐,這是宰相府的小公子。」
「宰相府?」凌笑然一愣,「難道說這是東方芝的小兒子?」她在鴻運書院念書的時候,也听聞過東方芝宰相有個聰明的小兒子,只是這個兒子的身體不是太好,所以東方硯只是在家里學習規矩與研讀史書。
「是的,小姐。」慎行依舊是恭敬地姿態。
凌笑然就更是不解了,她知道東方芝對這個兒子保護極嚴,就是一些貴族的人員也未必見過這個神秘的小兒子,更何況是她了,所以她更是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院子的小公子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凌笑然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就走出了房門,直接向東方硯行禮,「抱歉,東方公子,不知道是你要來,我剛才莽撞了。」
東方硯差點反應不過來,雖然說他的身份比凌笑然高貴,應該是凌笑然向他行禮,只是凌笑然現在也是夏侯將軍的半子身份,而他怎麼說也是個男子,所以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只見東方硯不自然的轉過身去,也是向凌笑然還禮,「也不能全怪凌小姐,都是硯的過失,應該在前面等待的。」
凌笑然在心里贊嘆不愧是宰相家的兒子,更不愧是東方墨的弟弟,雖然說他的眼中有著對她的不贊同,但是禮數還是不錯的,相信假以時日,他也會像他哥哥一樣圓滑世故。
凌笑然一邊讓慎行準備上好的茶,一邊請東方硯進房間入座。
東方硯見到凌笑然這邊沒有其他的侍從,而他也只是帶來了一個侍從,所以就沒有移動腳步,相反的指了指院子的石卓子,「我們就在哪里吧。」
凌笑然笑了笑,「好,只是怠慢東方公子了。」她明白東方硯是為了自己的聲譽才會如此,見到他小小年紀如此謹慎,不由得在心里又夸贊東方墨會教導弟弟。
兩人歸坐後,凌笑然終于忍耐不住了,開口問道︰「東方公子這次來我這里,是有什麼要事嗎?」難道說是東方墨有什麼事嗎?心中的不安在知道東方硯身份的時候就開始擴大了,但是她又注意到東方硯的神色還算平穩,就在勸導自己應該沒事的,她應該相信東方墨的能力才行。
東方硯上下的打量著她,沒有回答凌笑然的問題,而是很直接的問︰「你就是澤哥哥說的哪個聰明謹慎,做事出挑,卻又能把握住分寸,極有城府與謀略的凌笑然嗎?」雖然侍從已經說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姓凌,但是他還是不怎麼相信,畢竟怎麼看她都太普通了。
「額,沒想到大皇子會這麼高看我,真是汗顏啊……」凌笑然也是頓了頓才反應過來東方硯的意思,雖然她不知道皇甫澤為什麼對東方硯說這些,可是東方硯好像就是沖著這個才來她這里的,既然這樣,她也可以認為東方墨是安然無恙的嗎?
東方硯畢竟年幼,而且他的磨練還欠缺一點,所以他就直接搖頭了,「恕我直言,我覺得澤哥哥這一次是言過其實了,你並沒有他形容的那麼好。」
凌笑然笑了笑,一點都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一副好心情,「你覺得我那里不好嗎?」
東方硯皺了皺鼻子,「好像都不好,你的長相,你的舉止,以及你住的地方,嗯,都不是最好的。」
「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呢?」凌笑然看著眼前的東方硯,不由得在幻想東方墨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有趣。
「這……」東方硯張了張嘴,又覺得好像不合適,然後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強行吞咽了回去。
「好吧,你既然不好張口,那就我來說,你只要告訴我,我的判斷對不對就好了。」凌笑然知道東方硯是東方墨的弟弟,自然也不會太為難他,對他也不自覺地有了一份寬容在里面。
東方硯見凌笑然沒有生氣,已經覺得意外了,現在又見她好心情的要回應他的好奇心,更是讓他迫不及待。
凌笑然優雅的喝了一口茶,然後開口說道︰「在你眼里,我應該是穿著精致衣衫,梳著一絲不苟的發髻,言談舉止高貴優雅,住的地方也要別具一格,最起碼也要代表著我的身份,總之是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普普通通,就像是一個在尋常不過的人。」
東方硯很是高興地點點頭,「就是應該這樣!」瞪大的雙眼也因為凌笑然說到了他內心的想法而感到興奮,同時又有了幾分迷惑參雜在其中,「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你還會……還會這樣……」
「呵呵,這個更簡單了,因為我不喜歡這些奢華沉重的裝扮,雖然它們都是身份的象征,但是我覺得讓別人高看你一眼,不是依靠這些外在的東西,而是看你自身的美麗,再說了,現在是在我家,家嘛,顧名思義,那就是最舒適最自由的地方,我在這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還要顧及那麼多世俗的眼光與評價?最後一點,我要承認,我沒有那麼多的財力來裝點我的生活,我只是一個清貧的農家女,就算是我現在是夏侯府的一員,我也會謹遵自己的本分,不會讓自己得意忘形,更不會去拿夫家的財富來打臉充胖子,我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
東方硯愣住了,他沒想到里面還有這麼多的道理,慢慢的吸收凌笑然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听到這麼特別的解釋。
「怎麼了,你好像更困惑了,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都會告訴你的。」凌笑然注意到東方硯皺起的眉頭。
東方硯仔細的打量凌笑然,好像她真的是沒有生氣,而且她的笑容給了他一種信任感,慢慢的把心扉再打開了一點點,「哥哥說過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要保持最佳的姿態,就像是自己隨時都要去參加皇家宴會一樣,絕對不能做出丟人的事,而你這里卻是……卻是……」
听到東方硯主動提起了東方墨,心底的弦一下子繃緊了,臉上的笑容更是變得似有若無,「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把自己弄得那麼疲憊,世間這麼多,竟然沒有一處可以讓他全身放松的地方……」
「就是就是!」對凌笑然說的話,東方硯可是相當的贊同,「以前的時候我一直崇拜哥哥,覺得他完美的就像是人們說的神仙一樣,隨著我逐漸的長大,我明白了哥哥其實還是很辛苦的。」然後又對凌笑然露出了吃驚的眼神,「你好厲害哦,別人都只看到哥哥好的一面,都沒有人這麼說過哥哥,你真的是觀察入微啊……」
凌笑然淺笑了一下,「我以前的時候與你的哥哥都在鴻運學院念書,所以對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
「是嗎?」東方硯卻有些不解了,「哥哥很是注重自己的形象,自己的心事也不會對別人,就是我與母親勸他放松一些,哥哥都是笑著說我們在想多了,現在你卻這麼了解哥哥,足以說明哥哥與你的關系不簡單……」
「額……這……」凌笑然大驚失色,沒想到東方硯會看的這麼清楚,看來她是低估了東方硯的判斷力。
正要想著該怎麼補救的時候,東方硯自己找到了答案,猛的一拍手,「哦,我知道了,你是澤哥哥看中的人,我哥哥又是常與澤哥哥在一起的,所以你就是這麼了解我哥哥的對不對?」
凌笑然微微一愣,但是也笑著點頭,「對,你很聰明。」雖然東方硯的話與實際情況有了一些偏差,可是最初他們能走在一起的,也確實是因為皇甫澤的緣故,那麼她現在含糊的答應,也不算是欺瞞,再說了在這個時候,她也要多為東方墨的名譽著想。
東方硯松了一口氣,「這就好,我還以為你也是愛慕我哥哥的人,所以才對我哥哥這麼上心的。」
凌笑然一挑眉,笑著試探道︰「我不行嗎?要知道你哥哥真的是很好很好哦。」
「也不是不行啦,只是我哥哥是要嫁到皇家的人,你就算是再愛慕也沒有用。」東方硯一句話就揭開了殘酷的現實。
凌笑然垂下了眼簾,只能是借助著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東方硯也感覺到了凌笑然的不對勁,不自然的模模額頭,安慰道︰「其實你也不錯啦,嗯,我承認剛開始我是覺得你不是太好,可是現在我已經覺得你很好了,雖然你的各方面都不是太出眾,但是你比我遇到的很多女子都要強,因為你不是哪種把夫郎當做生活的工具,而且你剛才那麼了解我哥哥,我就覺得若是把哥哥嫁給你,一定會讓哥哥不會這麼像現在這麼辛苦。」
「是嗎?你真的是這麼覺得嗎?」凌笑然沒想打她會得到東方家人的認可,這讓她感覺舒服多了。
東方硯再使勁的點點頭,最初對凌笑然的壞印象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誠懇的女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耐心給她解釋一切的女子,更是第一次遇到有骨氣又了解哥哥的女子,這麼多的優點足以沖掉凌笑然自身的缺失,忽然間他明白了凌笑然說的自身的魅力。
「如果我真的可以與你哥哥在一起,我可能給不了他高貴的身份與無上的權力,但是我可以給他自由與安心,讓他率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切,我想這就是我給他的最好的東西。」因為東方硯的認可,讓凌笑然心生向往,已經封閉的心緒也開始慢慢地飛揚,甚至幻想起了她與東方墨的美好生活。
東方硯見到凌笑然幽幽的話語,認真的神色,也明白了他真的是說中了,原來這個凌笑然真的對他哥哥有心思,不過這也難怪啦,他哥哥那麼完美,怎麼會有女人不心動,換做是別人,他會笑人家痴心妄想,換做是凌笑然,他都被說動了,也就硬不下心了,「凌小姐,你就別想了,你的條件太低,而我哥哥的條件太好,所以啊,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還是專心的對待你自己的夫郎好了。」
面對東方硯的勸慰,凌笑然啞然失笑,「你說話都是這麼直接嗎?若是你哥哥听到了,一定會暈過去的……」剛開始她還以為東方硯會是另一個東方墨,說話做事有條不紊,更懂得言多必失的危害,卻不想幾番接觸下來,她才知道這只不過是東方硯的表現。
東方硯臉色一紅,「難道說你希望我與你雲來霧去的說話嗎?」
「額,不希望,我知道這是因為東方公子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所以才會用真性情來面對我的,我感到很榮幸。」事實上凌笑然真的很喜歡這個樣子的東方硯,這也說明了東方芝與東方墨把東方硯保護的真的很好,所以才會保留了他的本性,若是把東方墨的諸多偽裝與顧忌一一扔掉,說不準也會這麼開朗率真……可是,這只是一種假設,凌笑然深深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東方墨已經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重擔,他為了家族,為了弟弟也會強行讓自己堅持下去。
「嗯嗯,你知道就好,因為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了。」東方硯覺得與凌笑然這樣的人說話很有趣,根本就不用多費口舌,也不用擔心會丟面子,她都會很善意的幫你維護好你的自尊,不會讓你太尷尬,更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台階下,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善解人意,還是溫柔體貼?
「很高興結交到你這位朋友。」凌笑然也是欣然接受,與東方墨再有接觸這只會害了他,但是與東方硯相交,這就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東方硯還小,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說辭。
「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麼我們有些事情就要說清楚是不是?」
「額,是。」凌笑然沒想到東方硯會馬上提出要求,這可是與東方墨的待人接物有相當大的不同,「好吧,我的新朋友,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嗯,其實很簡單的,你應該知道我哥哥管教我很嚴,要我時刻守規矩,更要遵從禮儀,但是我覺得這些都是對哪些陌生人,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自然就用不著了是不是?」東方硯說到東方墨,還是有些懼怕的,哥哥是不會懲罰他,只是輕輕地嘆氣,他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了,是啊,沒有人會忍心讓哥哥哪樣的人傷心,特別是他還知道哥哥是一心為他好,他就更尊敬哥哥了。
凌笑然想到東方墨一板一眼的模樣,也明白了東方硯的顧忌,笑著說︰「好,這是我們朋友之間的秘密,你在我這里隨便你怎麼樣,我不會對你說教,也不會跟你哥哥通風報信,在我這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就算是她想,只怕她也已經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吧……唉,她既然不能幫助東方墨,那麼她讓東方墨珍愛的弟弟在她這里得到輕松與自由,也算是對東方墨輕微的補償了。
東方硯听到這話,高興地裂開了嘴角,「太棒了,我若是知道你竟然這麼好,我早就應該來見你了。」
「現在也不晚啊,我的朋友。」凌笑然一邊說著,一邊給東方硯填滿了茶水,「嘗嘗,可能不如你平日喝的好,可是這水很是清冽,那是清晨采集的露水。」
「真的嗎?」東方硯听到此話,也來了興致,品嘗了一口,「咦,真的呢,沒想到你這里還有這個……」還沒有說完,就自動自發的開始給自己倒茶喝。
凌笑然看到他喝到了第二杯,這才出聲,「我說新朋友,你來我這里就是為了喝茶,順便看看我是什麼樣子嗎?」
「一半一半啦。」已經放松下來的東方硯,把這里當做了自己的地方,整個人也不再是最初的高貴端莊的模樣,準確的說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只見他把茶水一飲而盡後,這才開口,「其實我早就听說過你的名字,澤哥哥常常夸獎你,說你很能干,這一次澤哥哥也說了很希望你可以來參加二皇女的生辰宴會,但是澤哥哥有事,根本就不能親自過來抓你去,我就自告奮勇的過來了……」
「額,你就那麼確信你會帶我去?」凌笑然絕對沒有想到皇甫澤會直接派人來,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大的人物,說實話她還有些抵擋不住。
「為什麼不能?我們不是朋友嗎?再說了你去哪里又有什麼不好的,要知道很多人都期盼著去呢。」關于這一點東方硯就有些不理解了。
「呵呵,你也說的我們是朋友,既然這樣你也不應該勉強我是不是?」凌笑然一邊說著一邊想該怎麼推辭。
東方硯的眉頭略皺了皺,認真的思索起來,「你是我的朋友,我是應該幫你,可是澤哥哥就像是我的另一哥哥,朋友與哥哥比較起來,好像哥哥更親近一些,所以,你還是跟我走吧。」
「額……」沒想到東方硯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凌笑然簡直就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應該夸獎他,還是應該為自己難過,最後也只能是開始為自己找理由,「咳咳,其實我是因為身體不太舒服才……」
「哦,這個沒問題,我把皇宮的太醫都帶來了,她們可以為你把脈醫治。」凌笑然還沒有說完,東方硯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額,太醫?你竟然帶了太醫?!」這一次凌笑然傻眼了,哪有人會這樣的,竟然把她的後路先想清楚,這樣太厲害了吧,無意識的問道︰「你還帶了誰來啊?」
「我還給你帶來了要給你穿戴的衣服首飾,如果你的侍從不會給你穿戴的話,我這里還有專門的侍婢侍從,隨便你挑選。」東方硯掰著指頭一一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