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饒命啊!」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愨鵡曉
此言一出,「啪」的一聲,除了王元義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紛紛向白小軒和林七七二人磕頭求饒。
林七七絲毫不理會眾人驚嚇地目光,也懶得理會這群人,她一把把那個小女孩拉下了小船,扔到了那個中年婦女的身邊。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七魄離體,人也會徹底死去,結合自己剛才的經歷,林七七現在已經有點確定,這個小女孩肯定是被所謂的洞神拉走了一部分魂魄,一般來說,魂魄不全的人就會變得瘋瘋癲癲,徹底變成一個瘋子,但也不至于會就此死去。
但是,這個小女孩的情況,卻很是特殊。
想到這里,林七七打開陰陽眼,朝著小女孩看去,卻陡然發現,小女孩的頭頂有個黑色旋渦,這漩渦環繞著她的頭頂旋轉不停。
林七七頓時明白了,這個小女孩的主魂沒有了,天魂是三魂中最重要的一魂,天魂一失,三魂七魄都要就馬上沒有了主心骨,不消幾天,就要魂飛魄散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剩下的魂魄就會依著本能,千方百計的奪取別人的主魂為己用,但事實上,這種辦法是行不通的,如此一來,不管是失去了天魂的人,還是被奪走天魂的人,都是死定了。
更可怕的就是,這種事情就像傳染病一樣,如果有人一旦被奪走了天魂,就會再去奪走別人的天魂,久而久之,的確會有很多人因此而不明不白的死去。
「嗚嗚,我的孩子!」那女人渾身顫抖著,緊緊地把小女孩摟在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林七七心中嘆了口氣,可惜,就算她有心幫助,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除非,她能把小女孩的天魂找回來。
林七七淡淡的對那女人說道︰「帶著你的孩子走吧,希望你們母女二人能度過最後的一段美好的時光吧!」
女人面色一喜,隨即黯淡下來,搖了搖頭,道︰「不,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林七七冷笑一聲,犀利的眼楮劃過了每一個人,她的眼神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人敢正是林七七的目光,林七七心中的冷笑更濃烈了幾分,哼,這些人果真是一些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之徒啊!
林七七掃視了一圈,轉回頭淡淡的說道︰「我保證,如果有人敢動你們母女一根頭發,我一定會血洗整個村子,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林七七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了所有人的腦海里,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都只覺得生生打了個激靈,卻沒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句話了。
「謝謝你,小姑娘,不,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女菩薩!」那女人含著熱淚對林七七道了一聲謝。
「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林七七對那女人說道,然後,她忍不住心里苦笑了一下,她最後還是幫助了這對母女,雖然,他們的結局還是要死的,但林七七自認已經仁至義盡了,而至于村子的其他人的死活,林七七一點也不想關心,除了王元義。
想到這里,林七七開口說道︰「王老,這里不太平了,你還是回王家吧!」
王元義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只能如此了。
他在村子里住了五六年,也早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坦白說,村子里的人平日里還不錯,只是面臨生死了考驗的時候,普通人自私自利的一面就會暴露無遺,因此,也得罪了林七七這個殺神。
王元義清楚地感受到,剛才有一剎那,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氣從林七七身上冒了出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王元義知道,如果林七七不是還顧全著二人之間的一點情誼,早就在村子中大開殺戒了。
這時候,白小軒卻搶先一步跳上了小船,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就是要進去看看,洞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林七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
林七七微微一笑,說道︰「好啊,我也正好想去會會洞神呢?」話音一落,林七七就抱著小毛球跳入了小船之中了。
「七七,你不要進去!」這時,南宮青書著急地聲音傳到了林七七的耳邊,「七七,我早就說過,有很多修真者也是因為一時好奇進入其中,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過,你這樣貿然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關系!」林七七輕松一笑,說道︰「青書,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洞神的本來面目嗎?再說了,我自己會小心的!」
南宮青書無奈的一聲嘆息,他自然是不贊同林七七去冒險的,但他早就知道,林七七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
白小軒手中一扔,小船附近直接出現了一具白骨,白骨稍微用力,小船就滑進了落洞之中,白小軒腰上的乾坤袋微微一亮,那具白骨再次被收回了乾坤袋之中了。
林七七的視線立馬暗了下來,小船已經順著水流的方向緩緩向更深處飄過去,越到深處,視線就越黑暗了幾分,也幸好林七七二人是修真者,目力遠遠超過普通人,但饒是如此,林七七也只能看到白小軒的臉龐,除此之外,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周圍的黑暗中一片寂靜,只有河水流淌的嘩嘩聲音,這種寂靜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好像是深處有一只擇人而噬的恐怖猛獸一樣。
也許實際的讓人難以忍受,白小軒忽地開口了︰「林七七,你覺得那洞神究竟是什麼?有沒有可能也是一只成精的妖獸裝神弄鬼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林七七思量了一下,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久之前,林七七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林七七再一想到那古怪,恐怖的拉扯力,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真的是妖獸嗎?可到底是什麼妖獸,有那麼古怪的能力呢?
在黑暗中,林七七和白小軒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二人只依稀感覺到小船飄得越來越深,而周圍漆黑一片,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二人陡然間眼前一亮,小船好像已經停靠在了了落洞的最深處,那里是一片平坦的岩石之地,一陣詭異的,朦朦朧朧的光芒籠罩在這片地方。
林七七望眼一看,就看到了這里有無數的飄動的魂魄,而這些魂魄大都不超過十八歲,最小的甚至還有兩三歲的樣子,甚至,林七七在其中還看到了那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子,只是那僅僅是一道天魂而已,看上去如同縹緲的煙霧一樣,有些虛無化。
這些鬼魂顯然也看到了林七七和白小軒的到來,齊齊的朝著幾人飄了過來。
雖然這些鬼魂看起來很龐大,但林七七絲毫不懼,因為這些鬼魂只不過是普通魂魄而已,對她根本構不成什麼危險。
但是,那個所謂的洞神到底在哪里呢?難道是躲起來了嗎?這也沒道理啊!
想到這里,林七七就準備上去一探究竟,就在這時,只听到南宮青書大聲道︰「七七,不要上去!」
話音未落,南宮青書忽地飄了出來,一只手輕輕地抓住了林七七的胳膊。
林七七頓時有點詭異,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卻忽然驚住了,南宮青書是魂魄之體,他怎麼可能接觸到自己呢,除非……
林七七只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也死了,靈魂和肉身分離,成了魂魄的存在了!
想到這里,林七七再次打開陰陽眼,看向了白小軒,後者身上代表人的生氣全都不在了,而且,白小軒身上代表陽氣的三把火通通熄滅了。
林七七呆了半響,她終于接受了這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那就是他們二人真的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
林七七仔細回想了一下整個經過,他們似乎只是坐著小船在黑暗中一路前行,而這一路上,林七七也不是沒有提防過忽如其來的攻擊,只是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但是,林七七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死掉了,只怕這麼離奇詭異的事情說出去,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然後,林七七看了眼白小軒,而後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很顯然,白小軒也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了。
白小軒苦笑一聲,他自然看到了南宮青書,他心里估計著,這應該也是林七七身邊的一張底牌吧!卻沒有出口詢問,因為這是做朋友底線而已。
他撓了撓頭發,說道︰「林七七,我們都死了吧!哎,可惜啊,我還沒活夠,真不想就這麼默默地死去!」
話雖這麼說,白小軒卻沒有半分慌亂之色,只是有幾分自嘲而已,他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不凡的定力,就連南宮青書,都不得不佩服了。
如果白小軒能成長起來,絕對能成為一方魔道巨擎。
林七七沒有說話,因為,她正在思考活著離開的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
「七七,我終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南宮青書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所謂的洞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之所以會傳的沸沸揚揚,根本就是村民們以訛傳訛的結果而已。」
「我們剛才所走的那段路,其實是一個離魂陣,離魂陣顧名思義,就會不知不覺讓人的肉身和魂魄分離,而一些路過落洞的小女孩子,本來不滿十八歲,魂魄不穩定,再加上他們身上陰氣很盛,和離魂陣相互共鳴,所以,所謂的落洞女,也不過是一些可憐的丟掉魂魄的小孩子而已。」
「七七,對不起,我要是能早點想到就好了!」南宮青書苦笑一聲,雖然,他能猜出一個大概,卻根本沒有破解的辦法。
「這怎麼能怪你呢?」林七七笑了笑,她反抓著南宮青書如玉的手,說道︰「你對我好,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我要努力的活下去,不過,如果今天真的死定了,我們也可以做個伴,這也是不錯的啊!」
「哼,你們想死,本少主才不想呢?」白小軒臉上帶著笑嘻嘻的神情,但說話的語氣,卻有一種賭氣的感覺,他鄭重的說道︰「我們把船劃回去,我父親說我能得道成仙呢,所以,我才不會死在這里!」
林七七點了點頭,不論如此,他也要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絕不會輕言放棄。
白小軒模了模腰間的儲物袋,頓時悲劇了,因為,他們現在身上的東西都屬于靈魂之體,他手輕輕一踫,那儲物袋就化成了一道虛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林七七心念一動,把手放入水中,用力一波,果然,水面依舊紋絲不動,這樣一來,他們也不可能靠著兩只手來劃水了。
「這樣吧,我們用法力驅使小船吧!」林七七說著,她率先揮出一股法力打在了岩石之上,小船受到那股法力的作用,頓時朝著後面緩緩退了回去。
林七七心中一喜,果然還是有一定的效果。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小船很快就撞上了一層光幕,隨後,就是一陣的搖搖晃晃,好在也就搖晃了幾下,就穩住了,否則,林七七幾人落到了水中,便是只能水波逐流,如此一來,處境更是堪憂了。
如果想要離開這里,那就只能打開一道光幕!
林七七心念一動,便馬上雙掌齊出,打出一股股的法力,擊打在光幕之中,南宮青書和白小軒瞬間明白了林七七的意思,也加入了進去,瞬間,十幾股法力打了過去,光幕便開始一陣搖搖晃晃了。
與此同時,一條小船飄飄蕩蕩的駛向了落洞中的另一個地方,這地方光線幽深,卻甚是廣闊,還有一座小山隱約矗立在不遠處,這里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小船,還有無數森森的白骨遍布其上。
小船上坐著兩個人,正是林七七和白小軒,二人雖然坐在那里,但眼楮緊閉,一動不動,似乎像是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