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噗通一聲跪倒在林良辰的床邊,「奴婢知錯。」
「知錯你還將事情說給世子妃听?」林良辰臉上閃過惱怒之色,家丑不可外揚,六兒這丫頭連這道理都不懂嗎?
六兒把頭給埋得低低的,「奴婢是心疼少女乃女乃。」
自個主子都被欺負到這個程度了,作為丫頭的她要是再不站出來將實情說給願意幫忙主子的人,那她就枉受了林良辰這些日子來的關照。
林良辰更怒,「來人,將六兒關進柴房,讓她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六兒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良辰,「少女乃女乃」
林良辰已經將頭偏向里面,不再看她,等六兒被其他丫頭給帶下去,林良辰大聲咳嗽了起來。
「大少女乃女乃,你沒事吧。」留在房內的丫頭,關切的詢問著床上的林良辰。
林良辰咳了一會兒,無力的擺了下手,「我沒事,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靜。」
小丫頭杵著不動,在林良辰的眼神瞟過來之際,低下頭道︰「回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出門之前叮囑奴婢不能離開大少女乃女乃的房內。」
林良辰眸子動了下,「那你就呆著吧。」
小丫頭歡喜的應了一聲,「那大少女乃女乃先休息,有事喚奴婢便行了。」
說吧,小丫頭自動退開離林良辰床邊不遠的地方。
林良辰抬了抬眼,什麼話也沒說,閉上眼思索起她落水的事情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徐英勇會如何處理,不過,不管是幫那方,徐英勇都是左右為難的吧?
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是不知。徐英勇會偏向那方,想到徐白珊,林良辰心里閃過冷意,跟她之間。林良辰絕對是勢不兩立。
在听聞徐白珊來找她麻煩之時,林良辰本想著,只要徐白珊做的不過分,那她不會跟這個才見面的小姑子撕了臉面,偶爾伏低做小,也沒什麼,但林良辰沒想到,徐白珊脾氣會那麼沖,根本不會轉彎,便把所有的火往她還有一干丫鬟的身上撒。
非但如此。被她搶了鞭子,還走入極端,讓暗衛出手,要不是有異能在身,受了嚴重的內傷。又跌入池塘,換成普通人的話早就死透了,那還有命從池塘爬上來。
據其他丫頭議論,徐白珊在她跌入池塘後,都沒讓人出手救她,假若真是一時氣憤,或者是無心之失。至少在事後會出手救人,但徐白珊卻沒有。
想來是真想讓她死,不然出手也不會這麼狠毒,讓暗衛打傷她。
這樣一想,林良辰眸中閃過狠絕之意,既然徐白珊不給她活路。到時候就別怪她狠心了。
林良辰在心中打著自己的主意,那方,顧氏回到安王府後,便將自己在英勇將軍府得知林良辰的情況跟司空曉說了,司空曉道︰「沒想到柴王妃竟是這般心狠手辣。」
這般駭人听聞。要說再是假的,司空曉可是不相信了。
「誰說不是?大夫說,要不是良辰命大,早就沒了性命。」顧氏一臉愁容,想起什麼,「世子,太醫院可有什麼治療內傷的好藥?我听那大夫說,良辰傷勢很重,若沒有好的療傷聖藥,日後怕是」
「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去趟太醫院。」怎麼說林良辰都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傷成這個樣子,也不能放任不管。
「對了,世子,還有一事。」思慮許久,顧氏終歸將虞氏貪了安氏嫁妝的事情跟司空曉明說了。
「听六兒的口氣,安夫人當年十里紅妝的嫁妝好似都被虞氏給換了個遍,就連鋪子的盈利,據說也拿走了。」
司空曉眉頭一緊,「你的意思是?」
顧氏笑了一聲,「世子問的什麼話,我哪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替良辰他們夫妻不平罷了,畢竟世子也是清楚徐少將軍從小是在鄉下長大,親娘的嫁妝被換」
想來正常之人,都接受不了。
司空曉沒發表評論,眸光一轉,問了顧氏一個問題,「你覺得虞氏拿那些嫁妝能用來做什麼?」
顧氏一愣,「這我便不清楚,不過,以女人的角度來看,虞夫人怕是極其喜歡安夫人的那些嫁妝。」
隨意揣測的話,顧氏可不敢亂說,司空曉似是明白這一點,似笑非笑的看了顧氏一眼,「咱們夫妻多年,你有話直說便是,不必遮掩。」
顧氏臉一紅,「自然是我說那般,難不成世子還以為有其他意思?漂亮之物誰不愛?」
顧氏十分清楚,作為一個內宅夫人,對有關朝堂的事情,是不能隨意干涉的,當然,也不能兩耳不聞。
司空曉沒深究,笑了一聲,岔開話題道︰「那徐寒如今是和反應?」
顧氏搖頭,「並未在將軍府見到人,不是很清楚。」
顧氏想跟司空曉商量,到底要不要幫忙林良辰要回安夫人嫁妝一事,司空曉卻道︰「此事咱們不便插手。」
不過那嫁妝的動向,他可是得仔細探查一番,要知道,虞太師即便辭官,那也是力六皇子的人。
顧氏猜想到差不多是這樣,沒再吱聲,想到自己可能幫不到林良辰,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過不去。
徐寒教訓完暗衛回來,便听小丫頭說安王府世子妃來探望過林良辰,又听小丫頭說林良辰罰了六兒,見林良辰正在熟睡,望了林良辰兩眼,去了徐英勇那邊。
林天磊兄妹幾人在其他幾個堂弟妹口中知曉了林良辰受傷的事,課都沒來得及上,兄妹三人紅著眼眶跑了回去。
林良辰有心讓丫頭瞞著幾個孩子,幾個小的自然不知道,這會兒哭著回來,林良辰頭疼無比,但又沒辦法說明情況。
毛毛見自個娘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嚷嚷著要給林良辰報仇,阮阮听的煩了,直接暴力的讓他閉嘴。毛毛紅了眼,模著頭道︰「二姐,你干嘛打我?」
「你個笨蛋,咱們連打娘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報仇?」阮阮很是嫌棄的看了毛毛一眼。
毛毛哦了一聲,反應過來,問林良辰道︰「娘,是誰將你打傷的?你快說,別怕,毛毛保護你。」
林良辰欲言又止的模樣林天磊看在眼中,「好了,毛毛,別問了,娘現在需要休息。」
「可是」毛毛有些不甘心。欲要再鬧。
林良辰適時開口,「小磊,帶他們出去。」
林天磊點了點頭,凝望了林良辰幾眼,把阮阮姐弟兩人給拉了出去。到了房外,毛毛一把掙月兌林天磊的束縛,怒視林天磊道︰「大哥,你干嘛要攔著我。」
林天磊笑了,「我要是不攔著你,你難道還想從娘口中問出,誰是凶手不成。毛毛,你太天真了。」
阮阮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算娘告訴了你,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打的過誰不成?」
接二連三被哥哥姐姐打擊。毛毛氣的炸毛,「我打不贏怎麼樣,你們能打贏嗎?」
林天磊和阮阮都不吱聲,毛毛心里舒坦了,得意的揚了揚臉。「怎麼樣,還好意思說我,你們也不都一樣。」
記得盛先生曾說過一句話,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林天磊白了毛毛一眼,什麼也沒說,毛毛更加得意,阮阮見自個弟弟這副德性,索性不理他。
林天磊見狀,嘆了口氣,讓阮阮看著毛毛,自個去叫碧沁園知道消息的丫頭問話。
碧沁園的丫頭從昨日發生那意外事件後,都被蘇氏給封了口,後林良辰也下令,林天磊問不到有用的信息,眼楮一轉道︰「六兒姐姐跟水蓮姐姐哪去了?」
說來也奇怪的很,昨兒下午開始,便沒看到兩人,莫不是這兩人也跟他們娘一樣,發生了不測?
小丫頭低著頭道︰「水蓮姐姐染了風寒,在床上歇著,六兒姐姐她她也染了風寒,在歇著。」
「真的?」林天磊有些不信。
小丫頭點了點頭,林天磊一讓這丫頭退下,小丫頭二話不說,急急忙忙的跑遠了。
林天磊更加生疑,想了想,還是跟著那丫頭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接下來幾日,蘇氏每日都能接到不少一二品官員夫人拜訪的帖子,在蘇氏的詫異中,一個兩個都表示自己是來探望林良辰的。
相反的,同樣受了風寒的柴王妃徐白珊卻是沒人來探望,這鮮明的對比,虞氏面上沒說什麼,心里則是氣的要死。
徐白珊帶來的兩個暗衛,因受了徐寒侮辱,又得知自家王妃被徐寒給教訓一頓的事情,忍耐不住,飛鴿傳書給了柴王爺。
臨近年關,林良辰因傷勢嚴重,臥床休養,每日除了見探望她的各位達官貴婦,其他瑣事,都交由手下信任之人去辦。
林天磊留意了碧沁園的丫頭們幾日,總算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到柴房找了六兒了解了林良辰受傷的真相後,林天磊並未有所其他舉動。
見六兒情緒低落,還安慰了她一番,六兒舊話重提,「奴婢也是為少女乃女乃不平,才將此事告訴世子妃的,沒想到會惹了少女乃女乃不高興。」
「六兒姐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怎麼就糊涂了?」
六兒愣住,「什麼意思?」難道她做錯了?
林天磊將自己的看法跟六兒說了,六兒明白過來,連忙跪下去認錯,「都是奴婢思慮不周。」
虧她當時還指責了二少女乃女乃,想想,六兒都羞憤的想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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