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虛弱,眼中初時只有公儀月缺模模糊糊的影子,氣血的急劇洶涌讓她的頭腦此時不能夠清晰的應對,但她卻從身邊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是,誰?」
連說話都變得艱難,強行動用內力的惡果一點一點地作用起來,嘴邊血跡未干又添新紅。「咳咳……」
如果是這時的她,被她那些所謂的皇兄看到,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吧!
公儀月缺因為低著頭,他吐出的氣息便漫散到了萬俟夙面上,雖然腦袋不清楚,但她的感官卻分外的清晰,即使,有面上一層面具阻擋!
唯漫的氣息,恍若陽光般而不令人覺得灼人的溫暖,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純粹的的味道……
「吾姓公儀,名月缺,月殘的兄長。」他一邊說一邊將被他抓住的她的手抬起,右手按在她的脈上。
未曾注意她手的白細不同男子,卻在入手之時一僵,方才落目在她的手上,本想問什麼,但看她痛苦又虛弱的模樣,不知怎麼就收了口。
他垂目專心為她枕脈。片刻便抬起了頭,眉心微蹙,眼中又帶了絲了然之色。
原來,她是女子麼?
那麼……
「朋友!你還發什麼呆啊!人都快死了,你還救她嗎?」腦海中的傳音突地打斷了他的推想,心下就有些憐歉,不是已經決定救她了嗎?那些都不重要了……
「這個陣法已經被她全部破除了,你將幻術撤去。」
「咦?全都,破了?」那聲音沒有憤怒,卻也沒有訝異,全然听不出他真實的情緒,「那好,看在她對本公子味口的基礎上……本公子可以暫時保她一命哦!帶她來本公子這,朋友!」
「好!」
……
星河偷換,雲影夢回。風,席卷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荒蕪的宮殿,斷掉碟鎖,黑壓壓的亂草叢生,一片寒寂。寒鴉棲落在那早已枯死的梅樹上,發出哇哇的淒厲之聲,聳人髓骨。
解開披在身上的披風,露出里面素色的衣,原本溫和如月的笑意早就褪去,萬俟瀾不發一言的站在這依舊能看出它原本的繁華的宮殿門前半晌。
夜時的風攜帶暗冷,呼呼的直直灌入人的衣中,但他好似未覺。接過部下遞來的祭品,他一一親自的擺了,行動仿若排練數千遍。
「主子,你,還是不進去嗎?」跟隨他多時的部下忍不住出聲,現在主子為什麼還不肯這門內?明明,當初的誓言已經完成了啊!
萬俟瀾將祭品放好,站直了身體,轉身面笑的笑又毫無分差的回到臉上,「沒到時候……走吧!」
眼角瞥到的轉角處的那抹青色衣角,笑,無息加深。
是的,他回來了,回到了皇城,那麼,通信者,你會告訴誰呢?
承春殿內的風雨驟歇,一室的旖旎停歇。
「啪——」是瓷器碎裂的聲音,衣衫半褪的萬俟仙蘿零散著發,全然沒了往日的高雅莊重。不過那張清麗的臉卻如春花初綻般,美麗非常!
不過這種美麗很快被撕裂,萬俟仙蘿一手用殘衣遮掩住曼妙的身體,一面吃力地將手邊的物什砸向面色並不好看的萬俟文越。
該死的!竟然給她下藥!
萬俟文越!她一定會殺了他!殺了他!
「你鬧夠了沒有!萬俟仙蘿,是你來招惹我的啊!幫你殺了萬俟夙,殺了我父皇,事成之後你就嫁給我……怎麼,你不會忘了吧!」萬俟文越嗤笑,踢開她扔來的瓷器碎裂的碎片,向她走近。眼底的肆笑毫不遮掩。
「仙蘿,我可是為了你而親手殺了我的親生父皇呢!只不過……早就知道了你的用心,想要讓我出手殺了我父皇和我那得盡民心的皇弟,然後你再利用這些事將我弄得身敗名裂,假借他人之手把我除掉吧!不得不說,這真是高明的一石三鳥……可是!你,還真當我是五年前那個人嗎?」
萬俟仙蘿瞳眸深暗,冷笑,「我倒是小瞧你了!」
身體很痛,她攥緊了袖下的手,軟筋散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想到剛才那令她覺得恥辱的場景,她的心中滲滿了恨意。此時又見他笑著向她靠近,她身體一顫,退後數步。方才的冷笑僵在了臉上,「你……又想干什麼!」
------題外話------
上一章的名字弄錯了,是萬俟文越才對,萬俟文空同父異母的皇弟,之前鋪墊過的……此人有點扭曲……
另外,萬俟仙蘿雖然現在有點狼狽……可能還要狼狽下……因為她現在還只有小白花的級別……
成為真正白蓮花時才會和女主正面交鋒!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