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第一恐怖軍 040日軍包抄

作者 ︰ 火林鵬雲

040日軍包抄

兄弟們!最後的時刻到了!不怕死的!是中華人的!不願當奴隸的!都跟我來啊!——張靈甫

弟兄們都拼光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朱貴龍

日軍再次出動二十六架飛機,兩架九五式戰斗機在遠處充當哨兵,二十四架九六式艦戰機每三架為一個編隊,呼嘯撲向望亭。

敵機不敢再俯沖下來,而是一架接一架盤旋在高空投彈,讓那些想學習用機槍打飛機的弟兄毫無辦法。好不容易飛機走了,來不及松口氣,高強度的炮擊又接踵而來,日軍恨不得把所有的炮彈都傾瀉在望亭,沒有目標地狂轟濫炸,弟兄們再次用雙手死死地捂住頭部,緊緊地臥到在工事里、田埂後和彈坑中,全身隨大地發出一下一下的沉重震顫而不停地顛簸抖動,空氣中到處充滿令人窒息的粉塵和硝煙。

震耳欲聾的炮聲中,蔡仁杰似乎還听見了一種「突突突」的聲音,這種聲音既不來自于天上,又不來自于地上。他皺著眉頭,不由得松開了捂著耳朵的手,想努力分辨這是一種什麼聲音,又微微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但周圍煙塵彌漫,什麼都看不清楚。漸漸地,「突突突」的聲音從遠而近,清晰了一些,也是在長江邊長大的蔡仁杰,心里一動︰是船!這是船的聲音,來自太湖!

臥倒在蔡仁杰旁邊的張靈甫,也听到了這種聲音,剛抬起頭,就看見他不顧一切地縱身躍起,幾個箭步就沖上河堤,便不由得也跟著站起來,往河堤上沖。兩人趴在河堤上,再居高臨下,往幾百米遠的太湖方向一看,頓時心里一沉︰完了!這仗沒法打了!

透過滾滾的硝煙,湖面上浩浩蕩蕩開過來一支飄著膏藥旗的龐大船隊,炮艇、汽艇、小火輪一艘接一艘,直插望亭鎮的側後方,那里哪有我軍的一兵一卒?日軍將輕易登陸,長驅直入,陷305團于月復背受敵之中。當時的我軍,是第一次與世界軍事強國交手,不論是戰略戰術、士兵素質,還是武器裝備、後勤保障都遠遠比不上日軍。歷經三個月的 滬戰役,將**的這些種種缺陷暴露無疑。

**最大的失誤就在于︰一是由于對機械化、現代化的作戰模式認識嚴重不足,二是由于火力極度薄弱,被迫打人海戰術,以血肉之軀阻擋日軍的炮火,從而消耗了大量的兵員,造成側翼防守不力,讓日軍登陸杭州灣得手。才吃了日軍偷襲的虧。

然而,不論是膽大心細的張靈甫、還是心細膽大的蔡仁杰,卻根本都沒有想到日軍會有這麼強大的機動能力,如此迅速地就組織了這一次太湖登陸,不說事先布置防御兵力,就連火炮的射擊諸元都沒有測定。此時此刻,兩人恨不得一頭撞死!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日寇登陸嗎?

「他女乃女乃的小日本!老子跟你拼了!」張靈甫悲憤無比,挺身站起來,站在河堤上,站在槍林彈雨中,一把撕開上衣,露出他堅實的胸脯,右手一邊高舉駁殼槍,奮力吶喊︰「弟兄們!最後的時刻到了!不怕死的!是中華人的!不願當奴隸的!都跟我來啊!!!」

很多、很多年過去以後,七十四軍幸存下來的老人們,至盡還記得︰在那樣一個烏雲低垂的中午、一個炮火連天的中午、一個萬分危急的中午,他們的張團長、張師長、張軍長高高地站在河堤上那英雄般的壯舉、那令人熱血沸騰的召喚,還有那把駁殼槍下的紅綢子,在烽煙中高高飄揚……不怕死的,是中華人的,不願當奴隸的,全都甩開膀子站了出來,頂著日寇的炮火,跟著他們的團座奮勇撲向太湖邊,一柱柱沖天而起的煙霧逐漸吞沒了弟兄們矯健的身影……

有人中彈倒下。無人中途退卻。從運河經望亭到湖邊,不足兩千米的距離,中間多少男兒血!

大敵當前,蔡仁杰全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毫無怨言地承擔一個副團長應有的職責,主動協助團座指揮戰斗。唇寒齒亡的道理,他是懂得的,鬼子一沖上來,誰都保不住。他連跑帶爬地滾進地堡,搖起電話,首先找到魏參謀長,在以最簡短的語氣通報日軍登陸望亭側後的消息後,命令他緊急抽調一個營增援望亭,並立即測量射擊諸元,動用一切火炮壓制敵軍登陸。隨後,他又要通師部的電話,向師座報告了這一重大敵情。電話那頭,停頓了好幾秒鐘,師座才問︰「鬼子兵力多少?」

「大約四、五個大隊、三千來號人」。這是蔡仁杰根據日軍的四十多艘船只、平均每艘搭載七十人所作出的估算。

「全戰線的形勢你是知道的,大部隊仍在繼續後撤。堅守望亭三天的命令,一分鐘都不能動搖,這一點不用我多說。本人即刻向軍座請示,動用預備隊增援你部。」

王耀武的口氣冷峻而有力。盡管這一消息也像晴空霹靂一樣震驚了他,但在下級面前卻不能有絲毫恐慌的情緒。然而,全軍的預備隊只有一個團,也就是李天霞帶著先行撤退的306團,能否頂得住鬼子的登陸,他心里都沒有底。軍座俞濟時除同意動用306團以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情急之下,他從圖囊里取出兩塊少將領章別上領口,和李天霞一起,率師部憲兵走上公路,以第三戰區督戰隊的名義攔截、收容那些從前線退下來的潰兵,交李天霞統一指揮,去頂缺口。

金燦燦的少將領章,果然有震懾力,短短半個小時,一百多名不同建制的散兵游勇就被整編成三個排,每人發了一布兜手榴彈。這些人為了跑得快,竟將武器都扔了。不僅令王耀武又氣又惱,連李天霞都煩透了,他質問一個胸前佩戴著少校符號的軍官︰「你是那一部分的?你的槍呢?」

那滿臉橫肉的少校,便立正回答道︰「報告長官,卑職是西北軍第一八七師第三團第三營副營長毛老七,因子彈打光,特將手槍掩埋在了陣地上!」

說是把槍掩埋了,這話誰信?李天霞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趕快出發!」王耀武皺著眉頭,把手一揮。

當306團團長朱貴龍率部趕到望亭時,305團已傷亡過半,火炮損失殆盡。小鬼子仍未前進半步,在數次搶灘失敗後,開始狗急跳牆地施放毒氣彈,一團團藍色的瓦斯在黑黑的硝煙中冒出來,不停地翻滾在太湖岸邊,隨後不時時地有人鑽出煙霧,個個都捂著鼻子,不停地咳嗽。

這就是305團的弟兄們嗎?嘶啞的聲音,滿身的塵土,互相攙扶?濕潤了、曾一度稀里糊涂撤退過的他,慚愧萬分,主動向張靈甫、蔡仁杰表示,願意接防第一線陣地,請305團撤回望亭,防守第二道工事。弟兄們互道珍重,一雙雙大手緊握,眼楮里全都是祝福和信任。

這時,已是下午四點鐘,距堅守三天的時間表還有整整一天。毒氣散盡後,在炮火的掩護下,日軍兵分兩路,再一次向望亭發起強攻。陸地上,一個大隊的日軍朝著運河石橋猛打猛沖;水面上,一艘艘汽艇、小火輪像發瘋似地向著湖灘上闖。為了盡快舀下望亭,鬼子已不惜一切代價。他們以為守軍已經疲憊不堪了,這一次肯定志在必得,卻沒想到陣地上換了一批新銳,新銳依然是七十四軍,是七十四軍就是能打。

弟兄們將前兩天窩窩囊囊撤退的怨氣全都撒出來。

迫擊炮幾乎是以最大的角度、最近的距離對著敵船開炮。

數不清的手榴彈,在鬼子中間遍地開花。

從下午打到傍晚,從傍晚打到深夜,從深夜打到凌晨,又從凌晨打到中午,無數次沖鋒,無數次受阻,望亭就在眼前,而不能前進一步,日軍已經氣瘋了。飛機來了又來,大炮響了又響,進攻一次比一次猖狂。敵人越打越多,我軍越打越少。盡管師座先後收容、劃撥了約三個多連的兵力增援,盡管蔡仁杰還帶了一個連頂上來,但306團已有兩個營長、五個連長、六百多名弟兄陣亡。

太湖岸邊的陣地,終于被最先突破。

望著如潮水般涌上來的日軍,望著身邊已全部戰死的弟兄們,團長朱貴龍悲憤欲絕,淚如泉涌,轉身仰靠在彈坑里對天長嘯︰「校長啊!學生不才、沒有用!對不起您了!弟兄們都拼光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罷,當鬼子沖上來時,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舉槍自盡,將自己的熱血獻給了黨國,而將自己的名字留給了親人。

蔡仁杰帶著幸存下來的弟兄們退回望亭,與張靈甫會合,日軍乘勢而上,將望亭重重包圍,發起總攻。小鬼子已經打紅了眼楮,要生吞活剝了這群支那軍。弟兄們的眼楮已經打紅了,要千刀萬剮了這群侵略者。當他們離開爹娘、離開家鄉的時候,當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同胞慘死在小鬼子刺刀下的時候,就已經抱定犧牲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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