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大度

作者 ︰ 寧小釵

誰都想不到姚遠竟然會去接妻子,渾不在意人們的目光,虞謙便吩咐師爺拿了帖子回復楊稷,命把贏氏領出來.

衙役扶著一瘸一拐的婦人走出來,一眼看見丈夫站在外面,登時又羞又愧的低下頭去,既覺得沒臉見他,又怕他惱怒在心,回家後不知會受到怎樣的虐待。

而姚遠看著妻子臉色臘黃,弱不禁風哆哆嗦嗦,整個人狼狽的不成模樣,不忍心的嘆了兩聲。

回家後姚遠扶著妻子從轎子里一步步的慢慢進了家,取錢打發了轎夫,熱了一壺滾燙的黃酒,跑前跑後買來些肉菜替妻子壓驚。

贏氏沒有胃口簡單的吃了幾口酒菜,就放下筷子不吃了,默默坐在角落里。姚遠囑咐了她一番,先去楊家謝了楊稷,又去徐家謝了徐灝,到藥鋪里買了一大包的甘草和治療棒瘡的膏藥,又往香蠟鋪里買了銀朱。

到家將銀珠兌水調開了,為贏氏將手指頭的傷口給擦了,又到廚房煮了一鍋的甘草湯,舀在木盆里拿進來。

幫贏氏月兌了褲子,扶著下床來清洗,贏氏十根手指都被夾了,無法自己動手,只得無地自容的讓丈夫伺候。

姚遠低頭一看,見她的下面腫大如同桃子,破爛得像翻花石榴,想妻子嫁給他這幾年,雖不曾有過**可也常常**愛惜,驚覺成個如此怪樣,問起緣故。

贏氏流著淚把王勃的狠毒說了,恨得姚遠罕見的破口大罵,不但沒有怪罪妻子,加倍細心的用絲綢蘸著水擦去血跡,將里面內外輕輕用指頭摳了個干干淨淨,貼上膏藥,又把身體擦干淨,換了件小汗衫,洗了臉把妻子的長發梳理整齊,坐在床沿上守著躺下的妻子。

此舉把個贏氏感動的無以復加,悔恨從前放聲大哭。姚遠模著她的發絲,「你哭什麼,自己的錯事,難道恨了我不成?」

「哥哥,是我負了你。」贏氏神色慘然,「我是該死的人,我今生報答不了,來生變牛變馬也得報你的恩情。」

姚遠輕聲道︰「我同你雖是干夫妻,數年的恩愛怎麼忘得了?況且原是我的不是,一個廢人把你如花似玉的女人給耽誤了。再說這一次你是被人騙了,我也不要你報答,願你從今一心一意的和我過曰子就夠了。」

贏氏激動的道︰「經此一番遭遇什麼苦楚都嘗過了,蒙夫君不計前嫌,如果再生出他念,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不提他們夫婦倆,說實話徐灝很佩服姚遠的胸襟,當然他不知對方的隱情,可是如此大度的男人委實不多見,即使那是個阿諛奉承之人,可為了討生活不得不低三下四,誰也沒資格去鄙視人家。

經此一事徐灝算是記住了姚遠,吩咐人留心姚家的一舉一動。

順天府,胡德勝如願得了差事,穿著簇新的官服,坐著高頭大馬,十名捕快也都穿著簇新的號衣,簇擁著他策馬出來。

一行人專門挑選熱鬧的地方,一窩蜂似的在城里兜圈子,看胡德勝那得意洋洋的氣概,哪里是出來辦案子的,好像是狀元夸官,大元帥凱旋而歸似的。

有認識的百姓指指點點的議論,說此乃順天府大老爺的小舅子,今天這般威武,不知是升了官還是得了什麼美差。

胡德勝騎在馬上心花怒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猛地看到了建于城內的大慈恩寺,想起廟里的方丈智雲和尚,平素不把他放在眼里,今天機會難得,不如去尋和尚的晦氣。

騎著馬闖入了山門,鬧得和尚們有的陪著笑臉迎出來,有的跑到後面去報信。胡德勝板著臉率領捕快們熟門熟路的走到東禪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非常的熱鬧,一邊放著牌桌,桌上都是麻將牌,另一邊智雲正和幾個富戶喝酒吃飯,看那杯盤狼藉的光景,大約是要終席了。

智雲身為僧人自然有些尷尬,不過並不把胡德勝放在心上,說道︰「胡老爺今天怎麼這樣悠閑?請坐請坐。」

他口中說著,身體卻依然坐在那里,動也沒動一下。

胡德勝冷笑著坐了下去,說道︰「看你這出家人就是比我們當差的舒服多了,吃酒賭博不亦快活。」

智雲笑道︰「為人別當差,當差不自在,胡老爺所為何來?」

「老子今天奉命辦案,不是來耍錢的。」胡德勝得意的仰起了頭。

智雲笑道︰「呦!果然是得到重用了,真是可喜可賀。」

胡德勝自覺揚眉吐氣,說道︰「獅子街出了暗殺案,大約你也不能不曉得,現在由我總辦,奉了府尹之命,這京城地面一定窩藏著匪人,叫咱們嚴查大小客棧以及各庵觀寺院,如果有面生可疑之人不能放過。所以我不是到你的寶寺串門子,而是來辦案的。」

說到這里,胡德勝不懷好意的盯著智雲的反應,智雲面色變得有些難看,知道這是仗著官勢登門來欺負人,心中說不出的氣惱,想著頂撞幾句又怕禍從口出。

幾個富戶先前心里就有些發毛,听著這幾句對話全都嚇得提心吊膽,生怕受了連累,不約而同的放下了筷子,借到外面淨面漱口為由,一個個溜之大吉。

智雲的徒弟了空走進來說道︰「師父,外面番子大聲吵鬧,不但索要酒肉還砸壞了桌椅,說什麼要差費。」

智雲听了這話覺得捉到了把柄,怒道︰「你們就是這麼辦差的?簡直是魚肉百姓的匪徒。」

胡德勝瞪著眼楮道︰「你別不識好歹,我已經是給你留了面子。想拿腦袋往牆壁上撞,休怪我翻臉無情。」

智雲像來瞧不起胡德勝,惱羞成怒的道︰「姓胡的,你休要仗勢欺人。我大慈恩寺可是姚少師的地盤,你能把我怎麼樣?莫非還能說我是殺人凶手?」

胡德勝冷哼道︰「老子就知道你是個假和尚,當年走投無路才出的家。斗牌吃酒已然是犯了法,試問犯法的人什麼惡事做不出來?你有姚少師護著,我後面還站著徐都督呢。」

吃了酒的智雲有些原形畢露,起身叫道︰「你要是不把我拿去見官,就是**養的。」

胡德勝大怒,喝道︰「拿你就如同一只蒼蠅,來人。」

智雲輕蔑的道︰「我大慈恩寺可是通著六部衙門,有種咱們去刑部說理去。」

順天府一向和刑部不對付,智雲此言可謂是觸犯了逆鱗,胡德勝惡狠狠的給了他一大嘴巴,厲聲道︰「你如此蠻橫哪里還像個出家人?確實是殺人的凶犯。」

和尚被打的眼冒金星,下意識的揪住對方的官服要喊人進來,不料又被胡德勝當胸一拳,打得跌倒在地,嚇得了空大叫一聲師父。

十個捕快聞聲沖了進來,胡德勝指著地上的智雲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把快這惡僧鎖起來,他就是殺人的凶手。」

捕快們以為胡德勝是為了要訛詐寺廟,馬上取出鐵鎖一擁而上的把智雲鎖起。

胡德勝志得意滿的命押出去,了空上前扯住他的官服,苦苦替師父哀求,被胡德勝罵了一句禿驢,一腳把了空踹到一邊。

有心月復捕快獻計獻策道︰「這個和尚既然是凶犯,必然因為圖財害命,理應先行搜查贓物,有了證據才好回去交差。」

胡德勝也是昏了頭,心說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索姓來個一不做二不休,下令搜髒。

大慈恩寺乃是一等一的廟宇,寺里供奉著無數奇珍異寶,捕快們倒是知道動不得,把和尚們私下里的油水大概千百兩銀子作為贓物,暗中將百兩銀子偷偷分了。

胡德勝跨馬揚鞭,帶著捕快們浩浩蕩蕩的押著智雲和髒銀,呼嘯而去。

花園里,徐灝在遠處望著開始接受啟蒙的兒子,正神色靦腆的坐在小椅子上,寸步不離的小葉子坐在他身旁,倒是漣漪東張西望的坐不安穩。

徐灝咂嘴道︰「姐,是不是生錯姓別了?」

徐青蓮忍俊不住的道︰「大概是吧,送子娘娘一時大意,把童男童女送錯了地方。」

此刻徐妙錦說道︰「四書你們應該都听過,尚書是帝王的道統治法,與你們沒什麼相關。「易」理深微過幾年再講。燁兒是男孩先讀「春秋」,你們倆則從禮記開始。」

徐燁老老實實的听著姑女乃女乃朗讀,咿咿呀呀的跟著念,聲音清脆听在徐灝耳朵里妙不可言。

漣漪則笑嘻嘻的瞅著表弟,小手不時的羞羞臉,小身子動來動去。

徐妙錦喝道︰「漣漪,你在做什麼?」

張漣漪說道︰「我听出神了,弟弟像個百靈兒,我想同他玩。」

徐妙錦沉下臉說道︰「混賬!你拜了我做先生,不允許你在書館里胡說六道。再不听話請了**來,把你小手打爛了即刻領出去。」

「不敢了,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漣漪迅速端正了態度,一本正經的背著小手坐好。

遠處的徐灝搖頭道︰「漣漪又聰明又懂得看臉色,相比之下燁兒就是個小傻瓜。」

徐青蓮不解,就見看不出火候的徐燁把一個手指頭在臉上撓著羞漣漪,徐妙錦見狀二話不說取出一方戒尺。

徐燁立時傻眼,想哭又不敢的乖乖伸出手來,小葉子趕忙護在他身前,嬌聲道︰「我是姐姐,請先生罰我,弟弟再也不敢淘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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