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百章 劇本

作者 ︰ 寧小釵

權美人還在服孝中,所以徐灝沒有留宿,晚上吃了些沒有辣椒的泡菜,問了些朝鮮之行的所見所聞,摟著親了幾口,模了幾下,留下滿臉紅暈的美人走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話說李景隆夫婦得知弟弟兩口子被徐灝見重,竟然還托夫妻倆辦事,很是欣慰,遣來兩房下人,月錢和日常用度皆有國公府出。

李增枝對此喜出望外,他如今沒了做官的指望,只求平平安安的體面活著,強氏也很是高興,認為丈夫最近在外頭混的不錯。

如此李增枝越發想在兄長們眼前掙個表現,把所有心月復聚在一起,用心商量了一下。

等權氏被轎夫一直抬進門里,媒婆已經不見了蹤影。

下了轎子,權勢見四五個婦人站在兩邊侯她,雖說神色間不大恭謹,以為是初來乍到的緣故,心說如今我總算做了富豪人家的如夫人,得學著那些太太們的做派,可不能被下人笑話了。

因此權氏不苟言笑,高傲的挺胸抬頭,來時特意把腳往死了纏,生怕被譏笑是大腳婆娘,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邊走還邊盡可能的扭動腰肢。

婦人們心中暗笑,一聲不吭的簇擁著她,把個權氏感慨的一塌糊涂,原來這就是被人前呼後擁的滋味。

誰知進了上房,李增枝和強氏高坐著,婦人說道︰「與老爺女乃女乃叩頭。」

興沖沖的權氏一臉愕然,不禁疑惑起來,仔細打量所謂的女乃女乃馬上放下心來,暗道明明是相公的媽,該稱為老夫人。不過這位老夫人長得也太丑了,活月兌月兌的一個母夜叉。一定是厲害無比的人,看來今後做兒媳婦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前任說不定就是被氣死的。

滿屋子皆是丫鬟僕婦,這陣仗嚇得她不敢開口。心里七上八下。沒好意思看未來丈夫什麼模樣。

婦人催促道︰「你這媳婦好不懂規矩,見了老爺女乃女乃怎麼還站著?趕緊磕頭。」

「怎麼還叫女乃女乃?莫非?」權氏不由自主的雙膝一軟。開始疑心被媒婆騙來要她做妾,暗道做妾也認了,猶猶豫豫的磕起頭來。

戲本里頭,強氏執意不出演本色。非要扮演一回賢惠無比的女乃女乃,當下和顏悅色的問道︰「今年多大了。」

一頭霧水的權氏回道︰「奴家三十有一了。」

強氏咂咂嘴,笑道︰「看你這面相倒像是三十有五了,你猜我多大了?」

權氏猶豫了下,說道︰「看夫人好似四十五了吧?顯得真年輕,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呢。」

「你?」今年三十二歲的強氏頓時暴怒,剛想不按劇本回復本色。李增枝重重咳嗽一下。

然後李增枝對管家和所有人說道︰「這婦人不賢,嫌棄家貧休了丈夫,被他父親賣到咱府中來,交給你名下收管。今後讓她做各種活計。磨礪她嫌貧愛富的刁性,若稍有頑劣,可拿皮鞭狠狠的打。把她拉下去,衣服都換了。」

婦人們一擁而上,架著她就走,這時候權氏恍然大悟,敢情落了老父親的圈套,可惜悔之已晚。

人在屋檐下,權氏就算有一萬個憤怒也得等熟悉了情況再說,被逼著哆哆嗦嗦的月兌了衣服,換了一身的舊布衣裳。

管家走進廂房,對她說道︰「今後你就跟我在這院子住,不經允許不許出去。天色還早,去廚房把鍋碗瓢盆洗干淨放好。對了,家里任何事皆定有時限,遲誤了,十個皮鞭。」

權氏滿心打算來做女乃女乃享福,到了這個光景,一不知是什麼人家,二不知是怎麼來的,沮喪萬分不消多說。不停的問自己,難道真是父親賣的?可又說不通,嫁個十來年的女兒,父親哪有權利賣人?再說丈夫怎麼又不說呢?

不明不白就成了他人奴婢,連媒婆的底細也不曉得,哪怕逃到官府也說不清楚。

暗暗叫苦的權氏只得去了廚房,看著小山般的碗筷險些暈了過去,兩個廚娘抱胸瞅著她,笑道︰「瞧見沒,人家嫌貧休夫呢!就這模樣做派連咱倆都不如,還奢望做女乃女乃?呸!也就是粗使婆子的命。」

另一個笑道︰「這人呀要有自知之明,癩蛤蟆別想吃天鵝肉,誰家瞎了眼娶一個又老又丑的?听說三十剛出頭,可看著還以為四十了呢。」

又羞又氣的權氏憤而扭頭就走,卻被婦人一人抓著頭發,一人扇了一巴掌,罵道︰「你不好好干活,還想連累我們跟著挨罰麼?」

如此忍氣吞聲的權氏被逼著足足干到了後半夜,其他人早就回房睡覺了,步履蹣跚的進了廂房,暗暗哭了一會兒,一時想不開竟然起來上吊。

不想管家早就防著她,專門安排了人值夜,一聲喊叫,眾人把她給救了下來。

次日一早,管家稟告了李增枝,李增枝大怒,把所有僕婦丫頭都叫來,將權氏按倒在地,剝去了衣服,只剩了貼身的小衣。

此乃權氏生平第一次體驗為奴為婢的苦楚,被皮鞭和竹條雨點般的落下,從脖子到腳上,抽打了數百下不止,還是「賢惠」強女乃女乃再三說情,方才饒了。

這還不算完,李增枝心里那個美啊!總算找到了大老爺的威嚴,惡狠狠的吩咐人監管她,不給飯吃要餓上三天。

這一頓打沒有絲毫留情,而且這出戲也不是兒戲,誰也沒想過教訓幾天就把人給放了,按照大多數人的意思,是打算讓權氏在李家操持賤役,最少三年才能讓她徹底明白丈夫的好來。

渾身上下又青又紫的權氏好似一條菜花蛇,被抬著關進了廂房,身上無處不痛。想起當日家里雖窮,可丈夫性子好對她非常憐愛,今次這苦楚說起來都是自找的,怨不得旁人,腸子不禁悔了兩分。

負責看管她的婦人私自拿食物給她吃,待權氏甚是親熱。悄悄勸道︰「你已經到了這里,插翅也飛不出去了,人說螻蟻尚且貪生,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寧在世上捱。莫在土里埋。焉知日後就不能捱出個好日子?你別胡思亂想了,就算死在這里。也不過像死了個螞蟻,誰會可憐你?你有什麼委屈缺了什麼,只管對姐姐說,我照看你。」

權氏不知此乃計劃好的恩威並施。對婦人感激不盡。

人的適應能力很強,再說她又是過慣苦日子的,什麼都會做。等傷好了被吩咐做針黹,漿洗衣物,挑水煮飯乃至清洗茅廁,或是被叫道上房伺候,沒有一日得閑。

挨了一頓打。再不敢想著尋死了,看著別的婦女誰不是整日里忙忙碌碌?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這邊李增枝請平儒來家,考了考學問也還可以,就是迂腐了些。正好族學缺了個先生,舉薦給了李景隆。

徐灝得知此事後不免有些糾結,說實話他真做不到,對後世人來說妻子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提出離婚在正常不過。

有時候想想後世就是對的麼?肯定不見得,不然社會上的男同胞怎麼滿肚子怨氣?寧可坐在寶馬里哭,也不坐自行車,嫌貧愛富,笑貧不笑娼等種種,在女權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下,多少人反而心甘情願的做小三!

在權氏這件事上,還是按照這時代的規矩行事吧,或許答案會令人滿意。

從外書房出來,徐灝沿著小路隨意散步,就听屋里有人罵道︰「窮王八,人家嫁漢子是圖吃圖穿,叫我成天熬清受淡的?你沒有本事養活老婆,留我做什麼?趕緊著,像對街權嫂子一樣,給我一紙休書。呸!像我這麼能干的老婆,不是說大話,怕嫁不了個好漢子麼?三只腳的蟾蜍找不到,像你這樣兩只腳的漢子,家里就有好幾百哩。」

聲音很熟悉,徐灝心說奇了,自家竟也有吃不上飯的人家?怎麼可能呢,看見蹲在地上的家人好像叫做方器生,有名的相貌英俊,人也聰明能干。

「怎麼回事?」徐灝有些惱了。

方器生起身苦笑道︰「三爺!我不是積攢了些錢辭了差事,在外面開了個酒店麼,托了咱家人照顧,一向買賣興隆。我這渾家什麼都好,持家有道處事精明,唯獨在內宅做丫鬟久了,對吃喝最是挑剔,每日三餐必須精致。

我每日賺很多銀子,炒些好菜供她吃,每晚兩壺好酒一起宵夜,她一句閑話也沒有。可我前些日子病了,兩個月來沒精力打理酒店,兼且親戚管我借了幾百兩銀子,這幾日沒了好酒好菜,她便終日這樣吵吵鬧鬧的。我手里的銀子還得買雞魚蝦筍香腸鮮肉之類,又得進一批好酒,唉!」

徐灝罵道︰「那你不會去賬房借些錢?又沒有任何利息,算了算了,我給你二十兩銀子。」

方器生接在銀子走入房中,徐灝從開著的窗戶往里一看,立時無語。敢情她媳婦竟然是芷煙,這才嫁出去幾年?昔日差點跟了他的俏丫頭,沐凝雪的貼身丫頭,竟然變成這副潑辣模樣。

因到底有過一段說不清楚的**,是以徐灝一直沒有刻意關注她,不想引起人家丈夫的誤會,幾年來即使在內宅撞見了也僅僅打聲招呼,他不想讓芷煙升起別的念頭。

說起來為何沒留下芷煙,眼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芷煙拍著桌子罵道︰「倒運鬼,背時鬼,你今日不張羅好吃的,我明日就拍拍**走人,去尋個有本事的好漢子,你不要見怪。」

方器生氣得把銀子往桌子上一扔,說道︰「不要罵了,等我明日寫休書讓你另嫁就是了。」

芷煙正罵著,一看看見了銀子,笑著拿起來說道︰「哪來的?」

方器生說道︰「你都要走的人了,管我哪來的銀子。」

芷煙笑嘻嘻的道︰「總算是開了竅,你有了銀子,我往哪里去?」

方器生哭笑不得的道︰「你真是不可理喻,見我不掙錢了,就嚷著嫁他人?見我有錢了,就不去了?」

芷煙笑著道︰「你當我真要走麼?恩恩愛愛的夫妻,不過是激你的意思。虧了我成天撒潑,不然你肯張嘴借銀子麼?不借銀子怎麼周轉酒店,說起來沒有我,你能開酒店賺到錢麼?快去炒幾個好菜來謝謝我,倒說人家的不是,怪不得男人統統沒良心。」

方器生說道︰「合著你吵鬧的好幾天,就為了說這些鬼話?」

芷煙笑道︰「你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我不求你和三少爺一樣。難道自己賢德的妻子拿假話激你,都听不出來麼?老話說的好,八十歲的媽媽嫁人家,不圖生長只圖吃嘛!女人嫁給丈夫圖的什麼?無非上下兩張嘴皆有得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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