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的時候,上官秀才費力的把四張桌疊放起來,仰著頭看了看,距離牆頭還剩下不到兩尺,仗著年輕翻過去不成問題。
潛入他家勾搭女,萬一事發對貢生會是致命的影響,輕則革除功名重則終身不錄,因此他連心月復家人都不敢叫來幫手。
月兌掉礙事的斗篷長衫,一身短衣小打扮,上官秀才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好像一個雜耍藝人,站在自家這邊翹起腳來向牆那邊俯視,見木炭已經堆積的很高了。再往別處看去,黑夜里看不清什麼。
趕忙下來到書房點了個燈籠,再次爬上去照著看,木炭堆積了有一丈多長,形成了個大大的陡坡,很容易走下去。
心大喜的上官秀才再用燈籠往北掃了掃,離炭堆還有四五尺遠的距離,夾道間果然有個木門,是關著的。
看明白的上官秀才胸有成算,不緊不慢的下來,腳步從容的回到房,暖了一壺酒,獨自坐著自斟自飲,靜等天明。
短短時間如同度日如年,隨著雞鳴,上官秀才急不可耐的跑出來,熟門熟路的爬上去,站在桌上注視著木門。
就這麼一直等到天色明亮起來,深秋的清晨非常寒冷,上官秀才哆哆嗦嗦的望眼欲穿。好半響,忽然木門咯吱一聲,他將身體縮了下去,只剩下一雙眼楮繼續偷看。
一位年輕女烏雲亂挽,穿著一件藍布大棉襖,穿一條紅布褲兒,迷迷糊糊的走到茅坑前,轉過身去面朝南。將褲褪去,往下一蹲。
可不是紅雲麼,上官秀才心髒亂跳,猛然用力一躍踩在牆上,輕輕咳嗽了一聲。紅雲急忙抬頭一瞧。見牆上有個人大吃一驚,正要喊叫看清竟然是上官公,心里又驚又喜,急忙忙的提起褲站了起來。
此時的上官秀才猶如飛檐走壁的俠客,身輕如燕的跳到了炭堆上,面帶笑容一步步走了下來。到了紅雲面前。先是深深一揖,展開雙臂將美人樓在懷里,「我的好親妹妹,總算等到你了。」
紅雲滿面通紅,低聲道︰「這是什麼地方?你膽也太大了。」
話還未說完呢,就被上官秀才板過臉來。狠狠親了兩個嘴,然後把舌頭使勁的探到對方口亂攪。
馬上意亂情迷的紅雲還剩下一絲理智,使勁雙手外推,叫道︰「還不放手,叫我爹媽看見了,還了得?」
「此時縱使千刀萬剮,我也顧不得了。」上官秀才喘著粗氣把她放倒在地。用力拉拽褲。
紅雲又羞又氣,無奈的道︰「就算要如此,你也先把門閂上啊?」
「對對!」如奉綸音的上官秀才轉身如飛而去,把門栓扣上,回來把褲從後拉開,兩條腿一分。
這個姿勢令紅雲羞得要死,雙手捂著眼楮忍著疼痛,由著男人折騰。忽然疼得弓起了腰,又用手推著對方,「我不做這事了。饒了我吧。」
上官秀才也不言語,把自己的舌尖送到她口,紅雲覺得里面猶如火燒一樣,非常難受,只因喜歡對方所以忍著由他肆意行凶。
「放開我。放開我。」紅雲口不應心的胡亂說著,給自己保留少女的尊嚴,不時雙腿死死夾緊,復又松開。
「好妹妹,我發誓一定不辜負你。」上官秀才反復又溫柔又強硬,如此這般的你來我往,一陣狂肆過後,他軟癱在紅雲的肚皮上了。
紅雲見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把個脖也歪在一邊。頭一次經歷只當他死了呢,心害怕起來,連連用手搖推了十幾下。忽然上官秀才慢慢抬起了頭,笑了笑,低頭親了一個嘴兒,棉褲上落下了兩三處新紅。
男人先站起來,溫柔的扶著女人起來,正要溫存說一會兒話,紅雲跺腳道︰「你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有話再說吧,你趕緊回去。」
「呵呵!」上官秀才摟著她粉頸,連連親吻,「我今日完成了心願,你若可憐我這一片赤心,明日務必早些來,我五更天就在此等著你。」
紅雲點了點頭,一邊系褲,一邊目送他吃力返回,笨拙的樣惹人發嚎,等他爬了過去,這才將門栓打開。
開門一看,院里靜悄悄的沒人,回過頭望過去,上官秀才露著半截身體朝著自己招手,紅雲朝著他嫣然一笑,習慣性的扭著柳腰抬起腳,不禁皺了下眉,肚未得出恭又被破了處之身,走起路來異常的別扭,少不得單手扶著牆壁。
不說隔壁的秀才,紅雲走到房前,母親龐氏已經洗完了臉,父親出去做事了。龐氏問道︰「怎麼你今早去了好大一會兒?」
紅雲說道︰「我也納悶呢,白蹲了半天,只是出不來。」
龐氏恍然道︰「敢是大腸里火結住了,怪不得你面色通紅,吃點蜜水就好了。」
「嗯!」紅雲怕母親看出破綻,趕緊走回房里,少不得用涼水偷著把褲里的血跡洗掉,完事後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憶方才之事。
誰知道男歡女愛竟然是天下第一苦事,躺在又冷又硬的地上,背後是茅廁身前是黑炭,可憐在此種環境下失去了第一次。而且那滋味就好似用棒槌往死里攪合一樣,一點樂趣也沒有,不過和男人摟抱親嘴的感覺蠻不錯,令人心慌意亂也陶醉其。
對了,那木炭是他的調度,好呀,這是成心來破壞我的名節!紅雲惱羞了,氣呼呼的蹬腿,隨即哎呀的連連叫疼。隨即想著他怎麼知道我家夾道里是用來堆放柴炭呢?豈非奇絕?哼!可見是用了心,如此一想紅雲嘴角露出了笑意。
如今身已被他破去,今後該如何了局?紅雲又發愁起來,他會不會如約討我做小老婆?萬一反悔不認賬了可怎麼辦?胡思亂想之余,左手往一模,至今還是濕漉漉的,兩片大開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京城徐府,大清早沐凝雪召集所有幫手,要大家從頭調取檔冊,仔細核對歷年來的舊賬,不是為了秋後算賬,而是為了把所有事分條開列出來。
大凡富貴人家的流弊,徐家自然也無法免俗。一則管事權重,出入吃拿卡要乃是常事,在外打著主家的旗號招搖撞騙,欺壓良善。
二則令出多門,所謂的舊例太多,使得下面瞞過稽查,冒支復領在所不免。賞賜的地方太多,任何人的親戚有個婚喪嫁娶,家里都得給予賞賜。
三則家人豪縱,不服約束;在地方為非作歹,欺男霸女。
四則莊產收入私自分肥,佃戶下情難以上達,任意加減租,倒賣糧食等。
五則一年花銷毫無準備,濫挪濫用,虧空日深。徐家到是沒有虧空的問題,可外面眾多產業很多是見不得光的,不能指望幾十年如一日的帶來豐厚利潤。
大抵這五件弊端無論哪家公侯也是歷來的積習,偏偏家大業大不敢節儉,就怕被外人笑話,俗稱的倒驢不倒架。好似一個公司的資金鏈始終緊繃著,面對不可預測之事,很容易造成連鎖性的崩盤,只得不擇手段的去撈銀,埋下日後家族滅亡的種。
徐翠柳也被拉了來,正和蕭雨詩核對賬簿,徐灝卻對妻講解如何制定預算,統計收入來源和數量,支出的各項用途和數量,反正是現代企業經營的收入支出以及現金流的總體計劃。
雖然徐灝講得很籠統,理論作用遠大于實際作用,但是對常年打理家事的沐凝雪來說,已然是受益匪淺了。
這時徐翠柳說道︰「你看學房里的十兩銀,這賬上已經吩咐裁掉了,可這本賬上還有,弟早已不上學了,那為何賬上還替他領取呢?」
蕭雨詩解釋道︰「上回是裁了,只剩下七少爺。後來王姨娘過來說可憐媳婦管得嚴,沒了這十兩銀怎麼出門?太太吩咐仍舊支給他十兩銀,每次都是金桂來領,大概現在還是她來代領。」
徐翠柳說道︰「說句不听的,早就分了家,為何類似之事依然是二房出?連我的月銀衣服首飾也是。唉!也不怪姨娘來要銀了,我每個月有鋪里的一份利潤,家里又發一份,實在說不過去。」
這話被徐灝听見了,斷然說道︰「全部裁了,連老七也停止,讓三房自己掏錢。今後太太吩咐的事單**帳,每個月把賬本給她老人家過目,看看花了多少錢出去。你們記住了,凡事要執簡御繁,賬目不要分出那麼多的名色,只分經常和臨時兩項,一目了然。」
沐凝雪忙說道︰「咱們這樣的人家,過于苛細也失了大體,如今家里幫著我的不止一個人,家事還是有章法的,沒有太多的弊端。就怕裁了各房用項,讓老祖宗和老爺太太受了委屈。」
徐灝擺手道︰「委屈就委屈,我倒不計較花了多少錢,亂買了多少東西,節流的作用並不大但必須做,我最近有感于百姓的不容易,奢靡太過一定會遭天譴。何況再怎麼說徐家苛待下人,這天底下皇族不敢比,除此之外還有誰家能和徐家比富貴?做人要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