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誠實的狐狸,天生風浪,悼武華夏,大白兔1999,panlingzhi,我飄來飄去,天國好麼等書友的打賞支持,祝朋友們春節快樂,馬年好運。
********************************************************************
一路上,憲兵隊伍得到了不斷加強,嚴明的軍紀得以貫徹實施,對違紀軍兵的嚴厲處置,震懾著全體官兵,連土司派出助陣的土兵也不敢肆意妄為。
一路上,苗、瑤、彝、哈尼、拉祜等族土司面對這浩浩蕩蕩的軍民轉進,沒有敢刀兵相對、阻塞道路的,或言語恭謹,或報饋輸誠。朱永興一律加以溫言撫慰,不強索,不逼迫,顯示出寬仁厚道的一面。
一路上,搭台宣傳成為了常例,每到一地,都要向當地民眾揭露清軍的殘暴不仁,說明抗清的意義,鼓舞抗清的斗志。隨著宣撫司的擴大,各色人才的招攬,宣傳的節目越來越豐富,也越來越受到歡迎。
一路上,新頒布實施的士兵待遇等條例在招募過程中逐漸傳播開來,使得新鮮的血液不斷注入明軍,二十多天的時間已經增加了新兵近三千。
一路上,去安南分地、安家、娶媳婦的口號已經深入軍心,甚至有百姓也信之篤篤,拖家帶口、推車挑擔隨隊而行,要在安南實行奔小康的家庭夢想。
一路上,軍民互相扶持幫助,在行進的途中,軍民的隔閡在消散、解除。雖然還達不到「軍民魚水」的深情,但卻有了極為可喜的進步。
一路上……朱永興看了看不遠處河水邊的柳樹下,那里有兩個牽手搭肩、歡暢談笑的女子,無奈地苦笑搖頭。一句隨口而說的「既是小事,就自己作主好了」,便憑空在身邊多了個龍兒,真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
俺身體健全,不是楊過呀,龍兒為啥要跟著呢?要是個年齡大些的女子也就罷了,忍不住就推倒。可又是一個光能看,不能吃的,讓朱永興情何以堪?
哼哼,別以為穿了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現在還不是露出了本來面目。朱永興暗自撇嘴,起初還穿著漢服裝溫婉,規規矩矩扮淑女,時間一長,小丫頭的狐狸尾巴就全露出來了。
瞧,竟然月兌了鞋子挽褲腿,要到溪水里模魚兒嗎?真是,光天化曰,成何體統?朱永興怒了,起身便走過去,笑道︰「有魚兒嗎?這也沒桶沒網的,咋撈呢?」
「殿下你看,魚兒很多呢!」夢珠笑得開心,半截白的胳膊在朱永興眼前晃著。
哦,哦,朱永興勉強把目光移開,注視著這條沙底小河。
澄清的河水,泛著花紋般的微波。一群群的小魚兒,來來往往,穿梭般地游逛。女敕綠的楊柳,倒映在水里,隨著微穢和漣漪的蕩漾,宛如天真的孩子在歡笑招手。
龍兒在河邊用手掏了個泥坑,又用幾塊石頭簡單一圍,笑著對夢珠說道︰「捉了魚兒先存這里,多了再去拿桶。」
「好啊!」夢珠答應著,和龍兒趟水入河,嘻笑著玩鬧起來。
小腿都很白,都很結實好看,一彎腰,這小挺得……在水花迸濺之中,朱永興站在岸上含笑欣賞,心中品評。等有了大房子,先修個封閉泳池,鴛鴦戲水,人間樂事啊。
目光斜瞟,親衛隊長楊國驤正快步走來,朱永興輕輕一嘆,轉身迎了上去。即便是這短暫的輕松也不讓自己享受啊,那嵩,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
元江那嵩,麗江木公,順寧猛書樓,曾是雲南歷史上最具實力和影響的土司。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木公和猛書樓這兩家已經實力銳減,如今只剩下元江那嵩一枝獨秀了。
明朝駐滇軍隊人數不過三萬,若要在綿延數千里的邊境線上行使邊防要務,是遠遠不夠的。因此,在全面推行土司制度的基礎上,又對局部地區進一步實施「土司制度軍事化」。
元江軍民府由于天然的地理優勢,為統治者守住了雲南南面、西南面二道重要的國門。正是因為「元江軍民府」在軍事戰略上的重要地位,所以,明朝廷對那氏掌控地方軍權是非常信賴的。
三征麓川,出緬招降車里宣慰使,遠征八百媳婦國(今泰國清邁),元江軍民府都曾奉旨出戰,並凱旋而歸。這就意味著元江軍民府不論在作戰實力方面,還是戰法戰技方面均能夠擔當起對內保一方平安,對外與敵人作戰的軍事重任。而那氏成為中央王朝統治者在這一地區的最高當權者,也就順理成章了。
而「元江軍民府」土司官可以對所屬的長官司、副長官司、守備、土舍、巡檢等軍事官員進行分封、授權,則更是其他土司府官無法擁有的權力。
除了軍事政治影響外,「元江軍民府」還有雄厚的經濟基礎作保障。那氏在南溪河流域分別設置了象、馬訓養牧場,「曼章那」就是因訓養大象而得名的寨子;「養馬河」是南溪河的支流,在南溪河與養馬河的交匯處是駐軍牧馬的最佳場地,故得名養馬河寨子。
同時,那氏還在曼領沖建立第一個軍事屯墾區,在四角田建立第二個軍事屯墾區,這些生產基地無疑為「元江軍民府」提供了重要的、充足的物質供應。
正是基于這樣的實力,那嵩對舉義抗清是非常自信的。但在朱永興看來卻是自大,犯了輕敵的錯誤。沒錯,元江軍民府是曾經多次對外征戰,可對陣的敵人是誰?緬甸、安南,還有那個八百媳婦國,這些小邦軍隊的戰斗力豈能與清軍相提並論,何況還是相當精銳能戰的清軍。
「……以象為雄勢,戰則縛身象上,裹革兜,被銅鐵甲,用長鏢干弩;象披甲,背負戰樓,兩旁挾大竹筒,置短槍數十根于其中,乘象者取以擊刺。每以鳥銃當前,牌次之,槍又次之,象繼槍後,短兵既接,象乃突出,清軍人馬未經練習者,見象必驚怖闢易,彼得乘其亂也……」
那嵩之子那燾頗為自信描述著傣族之勁旅——象陣,這也是「元江軍民府」貫用的戰法,歷次征戰也皆有出色表現。在「三征麓川」時,各軍各部共投入戰象達三百多只,而僅元江軍民府的東路大軍就有八十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