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 第十二回 國舅密請血詔 文和智退三軍

作者 ︰ 步閣

話說袁紹攻取薊城,遣使飛報長安,促獻帝加封幽州牧,另贈李傕黃金萬兩。獻帝接報謂國舅董承嘆曰:「吾思袁氏四世三公,為忠誠衛國之典範,必飛書前來共約討賊,攜吾北歸而重整天下,不想屢次來書,皆達萬字,只為求一官一土,何其不齒,吾必不允也!」。次ri廷會,李傕、郭汜等俱贊袁紹北平幽州之功,請帝賜其州牧,加封撫北將軍,令固守北礓。獻帝曰:「薊城為幽州一隅,而北平,襄平等在公孫度轄內,一州豈可容二牧?」。眾臣不服,乃長跪不起而求之,獻帝不敢不從,遂下書于袁紹,好言撫之,允其所求。次ri,趁李傕出巡,以祭太廟為名令董承隨駕,乃屏退左右,使其入密室曰:「李傕、郭汜不臣,攜履帶劍而朝,每每有不如意,皆以劍指,聯ri夜不眠,泣列袓列宗之不佑,忠臣難尋,望卿惜大漢十三州之地,助一臂之力而討賊乎!」。董承淚涕伏地曰:「丞世受皇恩,早有報國之心,雖肝腦涂地不已為報!」。帝扶之曰:「卿可有對應之策?」。董承思曰:「今西涼太守馬騰屯軍安定,漢中太守張魯據西城,荊州牧劉表已至宛城,兗州牧曹操入洛陽,此些人未敢輕動乃顧及陛下也,今可以密詔實告之,使其共伐李傕,解陛下于困境之中,漢室方興!」。帝大悅,即以血代墨修書數封,與董承藏于袖內帶出,分發各路諸候。馬騰、張魯、曹操紛紛接詔,西涼軍大起三軍約計五萬余人取郿縣,張魯遣大將楊任領軍二萬五攻打商縣,因夏候敦眼傷全愈,曹操令其起洛陽之眾二萬殺奔潼關,劉表欲起兵應之,軍師剻良曰:「主公莫急,此番雖有眾諸候響應,然其各懷鬼胎,不能用命,長安又有賈詡輔之,急切難下,可見機行事,省些錢糧,況西有劉璋屯兵十余萬于永安,有圖江陵之意,不可不防!」,劉表乃止。卻說消息報入宮內,獻帝大喜,殿下賈詡當即看出端倪,見李傕、郭汜愁眉不展乃曰:「兩位將軍不必驚慌,且容某慢慢思量!」。李傕惱曰:「夕ri吾本欲散甲歸田,聞先生言乃舍命護天子駐于長安,若知此地乃眾失之的,切不敢如此,為今之計若何?」。文和曰:「速命皇甫將軍領軍一萬五前往潼關以拒曹操!」。郭汜:「若彼去,城中只留不足兩萬人馬,如何守之?」。詡曰:「命胡車將軍領軍六千前往商縣御敵!」。胡車兒一听愣住,甩臉曰:「要去軍師自去,某不敢從,六千人馬如何抵得住楊任二萬余眾,吾不當炮灰!」。眾將大笑不止,賈詡止曰:「只許敗,切莫勝,敗至武關後,若其來攻,乃棄關徑回長安!」。胡車兒瞪圓眼楮曰:「吾領軍出征,從未敗過,今何詐敗!」。李傕拍桌故作怒狀曰:「令勝不能勝,教敗又不敢敗,用汝何用,拖出去斬了!」。胡車兒委屈從命,又惹來一頓笑。郭汜謂賈詡曰:「軍師教吾等八千軍士守城,怎能敵得過馬騰五萬之眾,且長安孤城,各路糧官解糧未歸,不宜堅守,如何處之?」賈詡笑曰:「山人自有妙計!」。卻說西涼先鋒馬岱領騎兵一萬往郿縣殺來,賈詡領五千人散于野,立四色旗,以盾、斧、鐮、槍四類兵法布陣,至四方,每方五百余人,圍壇布陣,壇前以三百玄甲衛之,賈詡登壇揮旗,見馬岱至,乃變為圓陣,盾外鐮內,曰之為四方五行陣,馬岱從未見過有這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扎住陣腳等後隊至,不出片刻,馬超、馬休、馬鐵領中軍塵而來,超以槍磕馬岱曰:「領軍為將者,怎能懼此等鬼怪之物,隨汝破之!」。遂與馬岱、馬休領五百鐵騎前往破陣,賈詡見敵軍已入陣,乃換黃旗,土生木陣,士兵以盾擋之,鐮刀出,專勾馬腳,西涼軍措不及防,紛紛墜落,馬超一聲喝,坐下馬前蹄騰空而起,月兌過一劫。詡又舉紅旗,木生火陣,眾兵士後退數尺,從盾後丟出火罐,頓時滿地火起,馬岱急呼曰:「此陣厲害,不如速退!」。眾人四處輾轉,竟已尋不著出路。賈詡再換白旗,火生金陣,只听嘎嘎直響,從盾後刺出無數長槍,將西涼兵掛成肉餅,馬超不敢戀戰,謂余人曰:「隨吾來,殺出一條血路!」。說罷一夾坐下馬,飛身越入盾後,斬殺數十人,趁陣亂殺出。返身看時,只剩十余騎,不禁汗顏。時馬騰領後軍三萬眾至,慰曰:「吾兒初見世面,不識得此等戰法,敗于些陣不足為奇!」。馬超撫槍曰:「父親可識得此陣?」。馬騰拈須笑曰:「雖不識此陣,但曉通一理,各陣皆由數列而成,雖可以一擋十,終不能縱橫無敵,布此陣者所用不過二千來人馬,吾等五萬之眾,若一起殺出,連陣帶壇,俱可撥之!」。說罷正欲令全軍突擊,馬岱突指壇上驚呼:「叔父請看,那是何人!」。眾人憑指望去,不猶大驚,連人帶甲滾于鞍下,俱倒拜于塵土之中,壇上賈詡于帝側朗身道:「汝等漢臣,世受皇恩,今欲軾帝乎?」。馬騰見伏倒一片,只好下馬拱手呼曰:「吾奉討詔而來,今陛下何故阻我去路!」。獻帝深知背後弓弩緊崩,不敢作答,半響曰:「純屬誤會,純屬誤會,愛卿不辭辛勞,遠涉而來,聯不甚感激,爾等可速回轄地,好生冶理,切不可再犯京師!」。馬騰听罷此言憤然不已,棄槍于地曰:「征戰豈能兒戲,若再有詔,吾必不能從命!」,說罷揮手三軍,策馬回西涼而去。賈詡見彼軍遠去,命人撒兵撒壇,火速回長安守備。再說胡車兒見楊任領大軍殺向商縣,不敢與戰,于農舍內胡亂放幾把火,匆匆退入武關,楊任笑問參軍閻圃曰:「吾大軍駐處,敵將聞風而逃,而今有二路打算,一是直取長安,二是攻武關而據關中門戶,軍師以為如何?」。閻圃曰:「西涼騎兵曉勇善戰,吾等數次與戰俱不能勝,且依陽平關而守之,今聞其傾巢而出,誓必來取長安,與爭之無宜,不如先下武關,待曹操襲破潼關,與馬騰爭功時,再作打算!」。楊任听罷甚覺有理,領軍奔武關而來,關上胡車兒見敵軍至,不禁謂眾人曰:「軍師竟知楊任棄長安而取武關,舍近求遠難,料之更難,十萬之眾來襲,任憑一座空城而不守,真乃神人也!」,說罷領軍士下關伏于道路兩側,等楊任過後,真奔長安而去。再說皇甫嵩領軍守潼關,見此處城厚,俱不出戰,曹將夏候敦屢攻不下,又聞馬騰退軍,張魯、劉表等不前,乃知趣而退,曹操不責反贊之曰:「知進退,明得失,有大將之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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