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 第十四回 季珪廬江雄辯 伯符大起三軍

作者 ︰ 步閣

孫策掃平江東之後,收潘璋、凌操父子等人,實力大增,因中原連年戰亂,淮中百姓多有遷入揚州,所轄人口增至91萬,收編降卒之後兵力達25萬之多,文有張昭、諸葛謹、嚴畯、王朗、虞翻等輩,武有太史慈、周泰、徐盛、程普,黃蓋等人。乃立秣陵為冶所,以周瑜為大都督,撐管水6兩軍,徐盛為水軍大將軍,黃蓋為將軍。太史慈為步軍大將軍,周泰為將軍,令眾將勤練軍士,不ri北伐中原。

時至公元2oo年春,孫策領四萬軍由車陵進發,屯駐烏江,周瑜起柴桑三萬眾赴廬江,頓時長江北岸,盡插紅旗,中原聞之人心惶惶,百姓紛紛內遷,以防身陷戰亂之苦。孫策召集諸將齊至廬江商議進軍事宜,張昭于堂上呼曰:「吾輩秣兵歷馬數月,終有一展抱負之機,今江東英才會聚一堂,共商良策,望諸位不遺余力,輔佑明主,成就一番偉業!」。一片歡呼聲過後,孫策由後廳出,撥劍而立曰:「隨吾半生征戰,不知有多少英雄殞命于此刃之上,吾曾與父起誓:必以此劍斬盡亂賊,削平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滿廳之人俱起曰:「某願助主公一臂之力!」,飲過三巡,張昭著酒滿杯謂眾人曰:「當今天下,能與吾主比肩者,乃中原曹操,河北袁紹,荊州劉表也,劉表者,自守之賊也,不足為懼,袁紹剛愎自負,攬才而不善用,行事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此為兵家大忌,觀之難成大器。唯有曹操雄居中原之地,先後擊敗張楊、劉備、袁術等人,據守大城十余座,戰將百員,兵士達二十萬眾,依吾觀這,若要一戰而定天下,必先取曹操!」。言罷一飲而盡,眾將悅服。諸葛瑾起身曰:「張公此言有理,目下我軍之首要,應先除瞎眼賊劉備,奪下壽春,方開中原之大門,進而直面曹操,與之決戰!」。眾人紛紛點頭贊許,唯周瑜默默不語,回頭瞄一眼背後,孫權亦作沉思狀。孫策收劍入座曰:「當年吾父與劉表戰于江夏,受黃祖百箭穿心而死,曾發血誓,若有掌軍之ri,必先擒劉賊而殺之,以報父仇,今以陳兵十萬于廬江,片刻即能殺至夏口,諸位卻勸吾與曹操決戰,真不知如何決斷」。眾人各有已見,又不敢當面反駁孫策,堂上堂下議論紛紛。卻有軍士來報曰:「壽春崔琰前來拜見!」。孫策心知劉備此時遣人前來,必有和好之意,正應心中打算,欲借來人之口以說群臣,故作困狀曰:「連ri行軍,吾有些勞累,此議可明ri續之,既有來使,還煩諸位與之一會!」。眾人領命。

話說趙雲護送崔琰過哨谷,經石亭縣直奔廬江。護軍董襲領眾人至望江樓下,軍士皆被阻于廳外,唯趙雲不從曰:「吾乃大人隨身護衛,寧死不可棄之!」,乃允其解劍而入。張昭見來人四十有余,面龐清瘦,眉目疏朗,甚有威重,想必此人便是崔琰。忙領眾人迎之曰:「此必乃鄭太公之高徒璀琰璀季珪也!久仰久仰!」。璀琰忙拱手曰:「怎敢勞煩張公親自出迎,慚愧啊!」。兩方坐定,張昭朗聲曰:「吾雖無輔國之才,然隨先主征戰多年,彼有見聞,今天下大亂,雄群並起,曹操雖宦官之後,然有夏氏、荀氏、程氏等中原大族相助,固能驅呂布,敗張楊,破袁術,而使皇叔退守壽春也,今吾軍平定江東八十一縣,已據楊州十之有九,唯爾等佔據壽春,使吾主不能請奏于天子,赴州牧一職,今乃陳兵十萬于此,本無心冒犯貴主,只為全揚州之境矣!」。崔琰略抖衣袖曰:「敢問張公,江東不毛之地,能與中原千里沃野相比否?」。張昭笑曰:「自然不能!江東農耕落後,非土之過,是未得明主而冶,數年之後,未可知也」。琰哈哈大笑曰:「既不能與曹操一戰而決雌雄,何須得壽春而與之接壤,相鄰必爭乃古訓也,張公豈能不知?吾主據守壽春,以防曹操來取廬江,乃為爾等天然之屏障也,何樂而不為,反欲加害,豈不成忘恩負義之舉」。張昭一時未得言語。從事中郎嚴畯接言曰:「依公之見,今吾軍十萬駐于廬江,文武大會于此,將何往之?」。琰觀此人相貌威嚴,終露書生之氣,不禁笑曰:「此莫非是步子山之友嚴畯嚴曼才是也,吾常听子山夸汝性情忠厚,待人以誠。敢問忠厚誠心之人,豈能唆使其主棄殺父之仇不顧,而為爭寸土興十萬之眾殺伐仁德者,是何道理?」。嚴畯頓時語塞。一旁諸葛瑾為防尷尬,舉杯邀曰:「席間語,乃酒後言,不可全信,來,崔公,吾等共飲此杯!」。酒罷,崔琰起身離席,環視眾人曰:「吾主貴為皇叔,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可憐吾漢雄雄十三州亦無其安身之地,前ri僅憑李傕區區一道偽詔,諸君群起而攻之,不及問罪,今又欲討伐,敢問此等臣民視漢律法規為何物?,曹操雄居中原上百余縣尚納皇糧,今公等偶得江東三城,便要反乎?,可曾記得董卓之事,反賊者,天下共誅之!」,此言一出,眾人心頭一涼,無人再敢答言。

孫策臥于廳後榻上听得真切,嘆劉備手下皆非泛泛之輩,乃故作驚醒狀,使人扶入廳前曰:「是何人在此喧嘩,覺吾之大夢也!」。崔琰忙上前陪罪曰:「諸君指教,不得不答,有驚擾之處,還望公見諒!」。策止其禮而笑曰:「不想劉皇叔僅據一城,卻能得蘇秦張儀之才,不簡單啊!」。琰曰:「吾主恐公忘卻殺父之仇,故使人前來一探,方聞諸君之言,果不其然」。策笑曰:「非眾人不臣,忘此大仇,實出師無名也,若為一已私仇而驅十萬之眾攻伐荊州,天下人將如何看待?」。琰答曰:「ri前天子血詔四方,令劉表北討長安而不應,實乃不逆也,公若討之,出師有名,吾軍願為君把守中原門戶,防曹賊來襲,雙方可結同盟,共扶漢室,何其幸甚哉!」。孫策聞此言,如淋清盆之水,瞬間毛塞頓開,喜曰:「夕ri殺父之仇,吾ri夜憂思,永生難忘,元凶實乃黃祖,然其罪皆因劉表匹夫而起,吾願以此一生,換二賊之消亡,君之所言句句在理,來ri必起三軍,揮師西進,先取夏口,再奪江夏,除此二人以祭亡父之靈!」。崔琰亦起身拱手:「若如此,也不枉吾之此行也!」,策執其手曰:「回壽春後,告之汝主,曹操jian詐,應小心防之,不可大意,若有難時,盡可來投,必不拒也!」,催琰大謝之,孫策乃排宴款待,席罷,琰乃領趙雲等人辭別。

翌ri,孫策以討劉表抗旨不遵之罪為名,令周瑜大起三軍,周泰、陳橫、程普、黃蓋、潘璋等五路共計七萬之眾,殺往夏口。行軍路上王朗扯住從事張衣袖問曰:「汝以為此戰勝負如何?」。噓唏不止曰:「今主上為報私仇而棄中原,有失天下之望,且劉備雖出身草莽,然其成名于皇室,麾下爪牙皆非尋常之輩,若縱其發展,後患無窮,不如早除之!吾乃一小小從事,言語甚微,公為名望之士,應強諫之」。王朗不以為意,反勸曰:「為從事者,應盡本份,言其所言,方有升遷之時,方才之問,為試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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