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大人和劉明暉他們將眼光盯緊了戶部牛大人所有動作的時候,他們卻是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在這一場斗爭當中,主角並不是牛大人,而是那個前去剿匪的流氓——周小草。
從土匪的手里搶錢,來送給自己的將士們,這樣的主意,也就孫天師這樣的方外人士才能想得出來,也就周小草這個臭不要臉的牲口才能做得出來。這也就是說,周小草的行為,就像是道家經典《道德經》里面所講的那樣,「幾近道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句來自于《道德經》的名言,被人無數次引用,卻是十次有九次都用錯了。它的意思,可不是說老天爺不仁慈,聖人不仁慈,而是說,道法自然,要做到無為而治。老天爺和聖人們,就是要百姓們自力更生,模索到求生的真正意義,而不去橫加干涉。這是老子的根本思想,並非是說老天爺就是殘暴的。
當然了,戶部尚書牛大人也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忠王黨的監視之下。自己何時上的廁所,拉了多少什麼顏色的屎,和小妾上床的時候持續了多久,有沒有在床笫之間提到過有關籌集軍餉的事情等等等等,要是他知道了,非得去找劉明理這個皇帝訴苦不可。這他娘的還有**可言了嗎?
此時的周小草,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因為他要擔心的,和這個關系不大。忠王一黨的陰謀,的確狠毒。可是。經過自己的那個主意,相信劉明理身邊還是有不少能人的,提綱挈領,應該能夠領會到自己注意當中的精髓。甚至,還有發揮。
這些,周小草絲毫不會擔心。不說別人,就光老杜大人那樣的老奸巨猾人物。就應該能幫助皇帝做好這件事情。再說了,兵部那些家伙也不都是些笨蛋。
邙山腳下,黃河奔騰。
河邊。周小草集結了四千兵士,圍在一處,讓將士們面對著黃河。周小草,飄紅。還有海棠四魅。六個人背對黃河,面對著這些禁軍將士們。
周小草看著這些將士,背後是滾滾黃河。
「你們這一次的任務,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現在,你們請回頭,看看這邙山之上,然後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麼!」
四千人一起回眸。往邙山之上望去。
山上,燈火通明。很顯然。上面有著許多人。
周小草眼光冷冷地注視著山上,開口說道︰「將士們!邙山之上,是土匪,整整一千名土匪!土匪,不事生產,單靠燒殺劫掠為生。他們不創造財富,卻能大量揮霍財富。知道為什麼你們軍餉發不下來嗎?錢,都叫這些藏污納垢的土匪們給吞沒了!現在,我們就要把本就屬于我們的錢,奪回來!」
一听到有錢,這些軍士也都是紅了眼,群情激昂,恨不得立即就殺傷山去,將那錢拿到自己的腰包里去。
周小草壓了壓手,提高了聲音,說道︰「但是,為什麼偏偏是我們這四千人來剿匪呢?咱們拼命奪回來的錢,卻是要發給四十萬禁軍。也就是說,咱們這百分之一的人,要去替百分之百的人打工。你們,願意嗎?」
四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說話。這是軍人特有的氣質,他們不說話,不代表他們沒有意見。相反,他們意見很大。周小草說的沒有錯,他們這些人,只佔到所有禁軍的百分之一,卻是要給肆拾萬禁軍討要工錢,這活兒,可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擱誰頭上,也不樂意呀。
周小草看到他們的表情,嘴角出現了一抹彎彎的弧度。嘿嘿,要的就是你們這種表情!別的將軍出發前,生怕折損了士氣,有什麼事情都不敢告訴普通兵士。可是周小草是什麼人?那可是縱觀幾千年,宇宙無敵第一無恥之人,他就是要用最赤-luo-luo的話語告訴大家,我們是來掙錢的~!
周小草說道︰「不光你們不樂意,本將軍也替你們不值!但是,你們跟著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周小草!我就是要保證你們,除了你們應該拿到的那份子錢之外,額外的部分,分給大家!大家想一想,那將會是有多少錢?另外,受傷的,陣亡的,本將軍給的撫恤金,將會是朝廷所給予你們的十倍!」
「嗷~~」
听到這話,四千人聲勢大振,山上的土匪本就因為這四千禁軍的出現而心驚膽戰,這下子听到了這樣的吼聲,更是嚇得不輕。
周小草指一指身後︰「我們的面前,是這奔騰不息的黃河!這條河,是我們的母親河,它代表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優秀品質,它是我們精神的象征!現在,就讓我們對著我們的母親河發誓,不剿滅邙山上的土匪,不拿回屬于我們自己的錢,誓不罷休!」
「剿滅土匪!誓不罷休!」
四千人同時吶喊,聲振寰宇。
飄紅低聲在周小草身邊說道︰「沒想到,你這家伙倒是很會鼓舞士氣嘛。」
周小草立即失掉了剛才的霸王之氣,換上了他本身特有的猥瑣氣質,笑著說道︰「那當然,本將軍可不是蓋的!那山上的土匪,能有本將軍這樣的水平麼?」
「那可不見得!」
飄紅低聲說了一句,眼楮望向山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你也看見了,邙山之上,也有一個秀才寨主呢。」
周小草哈哈一笑︰「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本將軍才不會將他看在眼里。那個秀才寨主,不過是一個被生活逼成了瘋子一個而已。要換做是我,我就發憤圖強,做官做到宰相,回頭再收拾那康博全,易如反掌!」
飄紅扭頭看向周小草︰「哦?沒想到你竟然有這見地。那麼,你到時候會怎樣收拾他呢?」
周小草說道︰「將他們家所有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女人全部搞上床——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本將軍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那種地步。但是,將他們家的人全部為奴為婢,卻還是做得出來的。」
「卑鄙無恥之尤!」
飄紅低聲罵了一句,不再理他。
海棠四魅暗自偷笑,自家的這個主子是個什麼德行,她們可是一清二楚的。想當初,她們跟著師父趙志高初投周小草門下的時候,那周小草還要求要模一模她們的身子,可把她們給嚇壞了。盡管事實上周小草只是在報復她們當時將他打得身上遍體鱗傷的仇,可是也確實將她們嚇得魂飛魄散。
嘻嘻,自家的這個主子周小草,若是看見了美女,不上前去調戲一番,那就不是他的性格。听說,他連公主都敢調戲,更何況一個飄紅?
周小草調戲了一番飄紅姑娘,心情大好,喊道︰「各部主將何在?」
頓時,出來八名裨將。這四千軍士都是挑選自八部禁軍,每部五百人,所以周小草帶了八名裨將過來。
這八人出列來到周小草身邊,齊聲說道︰「周將軍請吩咐!」
周小草眯起眼楮,看著燈火通明的邙山之上,吩咐道︰「我們,采取聲東擊西之計。八部人馬,分成四個隊伍,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攻山。以火把為號,使一處攻打,待他們都過來救援之時,另一路人馬再鼓噪而進。他們只有一千人,我們是他們的四倍之多。這樣一來,他們必然疲于應付,徹夜難安。如此,我們大勝之機,就在天明之時!」
八人齊聲吼道︰「將軍英明!末將等謹遵周將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