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臉色一紅,雖然她知道這個青年應該長得不丑,但卻想不到他的相貌俊美到如此地步,簡直震古爍今,她也見過很多俊才,卻無人能與面前的這個青年相媲美。
她的母親雖然是契丹人,但卻很有才華,她從小跟隨母親學習漢人的文化,還為自己起了個漢人的名字,雖然她身為契丹人,但卻熟讀詩經,對于族內那些莽漢,心生厭煩,小時候從書中讀到那些南朝人,心生慕意,覺得那些有勇有謀,溫潤如玉的南朝君子才是好男人,而不像契丹的男子一樣,每天喝酒打架,毫無教養。
姑娘輕咬貝齒,望著地上的青年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雙頰的紅暈不減反增,嬌艷如花。
她上前輕輕扶住青年的胳膊,想要把他攙扶起來,帶他上馬,去找人大夫救治。
誰想到這個青年身子極其沉重,她搬了幾下,竟然紋絲不動。
她目中露出驚奇之色,雖然她長得嬌滴滴的,但可不是南朝那些大小姐,她文武全才,母親教她讀書,父親教她武藝,她的武藝連父親都稱贊過,自嘆她為何不是男兒身,她心中不服氣,想要證明給父親看。為此她立誓一輩子都不嫁,父親與母親也當她是小孩子的想法。隨著年紀的增長,她出落的婷婷玉立,見過她的人,無不贊嘆她容貌,驚為天人,人人都說她的容貌必然會超過的她的母親。
而她的母親便是號稱遼國第一美人的蕭觀音皇後,而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耶律洪基的大女兒。遼國的長公主耶律撒葛只。
本來她身為公主一直生活在幸福中,父皇與母後視她為掌上明珠。可是這種幸福最近卻打破了,她的父皇告訴她。要將她許配給蕭霞抹。
蕭氏一族在遼朝世代都是皇親貴戚,出了無數的後妃、權臣、駙馬。蕭霞抹是北院樞密使蕭阿刺的第五子,是如今蕭氏一族最杰出的後輩,年紀輕輕便已官至都尉,除了他父親的原因,他自己也卻有些智謀與武勇。
自從他見過一次魏國公主耶律撒葛只,便對其驚為天人,念念不忘,每日茶飯不思。無精打采,他的父親知道了原因,便去向遼皇耶律洪基為子求親,耶律一族與蕭氏一族歷代聯姻,耶律洪基知道蕭霞抹,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正好耶律洪基很頭疼大女兒的親事,此時遼國重臣北院樞密使蕭阿刺來求親,當即答應下來。
耶律撒葛只知道以後,只覺天崩地裂。但她卻不動聲色的答應下來,等父皇剛走,便悄悄收拾好行李,帶了些衣服與盤纏。拿著一柄彎刀,騎著自己的愛駒連夜跑出了上京城。
為了保密,她只是留下一封信。並沒有告訴母親與二位年幼的妹妹都。
耶律撒葛只不但生的極美,而且非常聰慧。她早已經換上了平民的衣服,又把臉抹黑。賄賂了守城的官兵,很輕松的便跑出了上京城。
只是她卻不知道去哪好,但她也知道只要在遼地,一定會被人找到,心中決定,去那向往已久的大宋看看,只要到了中原地帶便無人能找到她,不過想要去大宋,必會路過燕京城,那里是她叔叔耶律涅魯古的封地,母親以前與她說過,這位叔叔鷹視狼顧,不是好人,但父親卻對他非常信任。
耶律撒葛只自然信服母親的話,便準備悄悄溜出燕京城,奔向那神往已久的中原之地。
一出上京城,她便如飛出籠子的鳥兒,雖然風餐露宿,吃著粗糧,與從前的錦衣玉食天壤之別,但心中卻很開心。一路上平安無事,直到快到燕京城的時候,遇到了這個英俊的青年,而他……
正當耶律撒葛只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到身子一寒,她抬眼一看,猛然一驚,身子一歪,跌倒在地,想要起來,卻又感到腳脖鑽心的疼。
耶律撒葛只抱著腳果,驚恐的看著那個青年,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他是人是鬼?
耶律撒葛看到醒來的青年,心底發寒,只覺他還是閉上眼楮的好,因為那根本是人的眼楮,只見他的眼中泛起詭異的青色,便像是餓狼的眼楮。
最讓她害怕的是便是狼的眼楮也沒有他的眸子嚇人,只是對視一眼,渾身顫栗,肝膽懼寒,在這炎炎夏日,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獨孤斷睜開眼楮,只覺渾身酸痛,奇癢無比,鼻中還傳來一股惡臭,令人作嘔,正要起身,便看到了身旁蹲著個瘦弱的身影,還未到說話,那身影忽然看向自己,然後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向後跌倒,想要起身,卻又跌倒在地。
獨孤斷站了起來,忽然感到身上一涼,緊接著耳中傳來清脆呼聲,抬眼一看,那個瘦弱的身影緊閉雙眼,面紅耳赤,身子瑟瑟發抖。
獨孤斷低頭一看,目露驚訝之色,只見他渾身**,準確的說是渾身黑乎乎的,散發著一股惡臭。
這難道是……
獨孤斷一驚,想到一種可能,看到地面散落著一些的布片,撿起一塊,布片剛剛入手,便化作了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獨孤斷忽然看到地上閃閃發光,仔細一看,竟然是數個鐵片,被陽光一照,甚是刺眼。
獨孤斷撿起一看,瞳孔一縮,掃視一眼周圍,周圍的地面呈現出一片焦土,所有事物都不見了,便是周圍的石頭都消失了,只有遠處還有一些巨石。
「果然是天龍劍!」
獨孤斷緊鎖眉頭,他昏過去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她又是誰呢?
獨孤斷看向那個瘦弱的身影,看到她蜷縮著身子,依舊緊閉雙眼,雖然她男子打扮,但看到那白皙的小手,心中自然明白這一定是個女子,否則怎麼會如此害羞。
獨孤斷氣運丹田,發現經脈中的真氣盡數回到丹田內,當即調出一絲真氣。
食指尖並發出一道真氣,準確的說是青色的真氣,那真氣極其詭異,像是一團鬼火。
這是什麼?
獨孤斷目光中透出迷惑,指向遠處的巨石,‘商陽劍’激射而出,轟的一聲,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出。
正要上前查看,發現歪倒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驚恐的睜大眼楮,看著遠方,獨孤斷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問道︰「不知這位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雖然他這番話說的甚是客氣,但他一絲不掛,在客氣的話語也變成無恥之言。
耶律撒葛只抬眼一看,見那個**的青年竟然站在她面前,慌忙閉上眼楮,心中又羞又惱,她還好心好意的想要救他,誰料此人竟然毀了自己的清白,雖然契丹人比漢人開放些,但女子也甚是守禮,耶律撒葛只更是從小受漢家教育,知書達理,更兼是公主,每個人都對她畢恭畢敬,除了父皇與母後,所有人對自己卑躬屈膝,那些男人更是都不敢多看她。
獨孤斷瞧見耶律撒葛只也不說話,又閉上了眼楮,眉頭一皺,忽然蹲,拉住耶律撒葛只的左腳,月兌下她的靴子,除去白襪,便見她的小腳甚是秀氣,潔白如玉,只是腳脖紅腫,破換了整體的美感。
耶律撒葛只睜開眼楮,不可置信,他毀了自己的清白不說,如今又要輕薄自己。
耶律撒葛只臉色一紅,隨後變白,想要抽出腳,卻發現他的大手似是鐵鉗,掙月兌不得,氣惱道︰「你放開本……我!」
耶律撒葛只一急之下,險些說出了本公主,不過此時她到真想告訴這個狗膽包天的混蛋自己是公主。
「忍著點,有點疼!」
耶律撒葛只听到一聲溫和的話語傳入耳中,還未等說話,忽然感到左腳一疼。
「好了!」
獨孤斷面露笑意,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耶律撒葛只一愣,便覺左腳可以動了,明白了他剛才在幫自己治療腳傷。
抬頭看到他柔和的目光,那駭人的青色眸子已經消失不見,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耶律撒葛只輕咬貝齒,不敢看獨孤斷,小聲道︰「我叫蕭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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