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大殿之外傳來一聲大笑,隨後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清晰傳入殿內眾人的耳中。
「就憑你們這些歪瓜裂棗還想對付魔君,我呸!」
「哼!」
左冷禪面色一變,向肅立在殿中的陸柏看了一眼,陸柏暗自點點頭,轉身去殿外查看。
原來這大殿之中除了五岳劍派的眾人,還有嵩山派的數名太保,只是並沒有落座,站立在殿旁听候左冷禪差遣。左冷禪吩咐的正是嵩山派二太保‘仙鶴手’陸柏。
「不知這位貴客是何人,今曰左某做壽,不如進來喝杯水酒?」
左冷禪語氣平淡,一派掌門風範,他隱晦的掃視了一眼在座的眾人。發現他們面色驚訝,顯然也不知道來者是何人。
左冷禪心中陷入疑惑,他本以為來人是獨孤斷,可如此看來顯然不是。
「哼!不管是誰,敢來嵩山派搗亂,唯一的結局就是死。」左冷禪心中惱怒,暗運內功,側耳傾听,準備辨別來人的位置。
「我呸!你的酒我可不敢喝,說不定酒中有那穿腸毒藥,我喝完豈不是死翹翹了!」
「在哪里,別讓他跑了,惡賊哪里跑!」
「哼哼……」
左冷禪抬頭看了一眼屋頂,心中冷笑,正要出手,忽然听到一陣嘶嘶聲,讓他微微一愣。
「不好!」
左冷禪猛然想到了什麼,大吼一聲,瞬間運轉輕功,就要奔出大殿,卻為時已晚。
轟隆隆!!!
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火光閃現,震的大殿都為之搖晃,一直偷偷觀察左冷禪的岳不群,最先發現了不對,起先他听到有人來左冷禪壽宴攪局,心中竊喜,以為來人是獨孤斷,但說話的聲音卻不是,獨孤斷說話的聲音溫文爾雅,天生讓人有種信服感,而這個人說話油腔滑調,到是讓岳不群心中有個人選,只是不敢確認,正當他暗自沉思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左冷禪面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麼驚恐的事情,讓岳不群心中警惕姓大起,能讓左冷禪害怕的事情,顯然不多。
還沒等岳不群反映過來,左冷禪已經從座位奔向殿外,岳不群也听到越來越大的嘶嘶聲響,他身體一顫,顯然想到一種可能,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他瞬間撲在師妹的身上,只听轟轟數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殿中迅速升起一股濃煙,煙霧彌漫,看不清虛實。
「師兄你沒事吧!」
寧中則大驚失色,剛才看到師兄突然把她撲倒在地,讓她又驚又羞,不明白師兄究竟怎麼了,怎麼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還沒等她詢問,一聲巨響,伴隨著地面都為之一晃,寧中則心思聰明,明白了師兄的用意,心中感動,趕緊扶起岳不群,看他有沒有事。
「咳咳……我沒事!」
岳不群被煙霧一嗆,咳嗽數聲,寧中則看到師兄沒事,也放下心來。
「掌門師叔,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正當岳不群和寧中則互相攜手,要奔出殿外的時候,對面傳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
寧中則想要去幫忙,岳不群拉住她的手,暗暗搖搖頭,不等著她說話,拽著她奔出殿外。
此刻殿外站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嵩山派弟子,正在封鎖山門搜查敵人,數位太保四處監視,而左冷禪站在大殿外,看著殿內煙霧繚繞,愣愣無語,自從他繼位嵩山派掌門,無人敢對其撒野,後來更是坐上了五岳劍派盟主,想他走到哪里,人家對他都是恭恭敬敬,哪怕任我行都不敢對他無禮,而現在在嵩山派家門口,自己的壽宴被人砸了場,甚至連來敵是誰都不知道。想到此處左冷禪暴怒,大吼一聲。
「來人!」
「樂厚參加盟主!」
一個矮矮胖胖,面皮黃腫的人躬身站在左冷禪面前,他約莫五十來歲年紀,目神光炯炯,凜然生威,兩只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來人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老四大陰陽手‘樂厚’。
「陸柏呢?」左冷禪面若冰寒道。
「陸師兄正在追殺來敵!」
樂厚心底一寒,不敢疑遲,恭敬低的下頭,他看到左師兄面色發寒,甚至能感受到那絲絲涼氣,知道左師兄此刻已經怒極,隱隱控制不住寒冰真氣。
「盟主!」
樂厚心里焦急,生怕左冷禪控制不住寒冰真氣,讓嵩山派的秘密提前曝光。
左冷禪深吸一口氣,暫時壓制心頭的怒火,回身看到眾人已經從殿內跑了出來,都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諸位此番左某壽宴被宵小攪局,讓諸位受驚,左某愧疚萬分。」
左冷禪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五岳劍派的數人。
「左盟主不必自責,貧尼要是知道來人是誰,定然不饒此人。」
定逸師太離殿門最近,她也是最先跑出來的,幸好此番她是獨自參加左冷禪的壽宴,沒有帶弟子。對于敢破環左冷禪壽宴的人,她氣惱萬分,不管多大的仇恨,竟然跑人家壽宴來搗亂,實在無恥至極。
「左盟主客氣了,想必來人定然是懼怕盟主的武功,所以只能做一些苟且之事,盟主要是氣惱就中了賊人的殲計。」
岳不群上前勸慰。心里卻有些遺憾,看來獨孤斷並沒有來。
左冷禪沉默的點點頭,掃視眾人一眼,突然一愣,疑惑道︰「天璣子道長呢?」
眾人听聞此言俱是一愣,才發現殿外並沒有泰山派掌門天璣子的身影,難道……
眾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左冷禪心中焦急,他是最怕天璣子出事的,他一手扶持天璣子坐上泰山掌門之位,全為了五岳劍派的合並,要是天璣子出事了,他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此時殿中濃煙已經漸漸散去,幾道身影在殿中哭天喊地,左冷禪眉頭緊鎖,一腳步入殿中。定逸師太心中好奇,也緊隨其後,岳不群夫婦互相對視一眼,暗自點點頭,回到殿中。
「左盟主,你快救救我們掌門啊!」
殿中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看到左冷禪進來,趕緊撲到其身前,神情悲涼,似乎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張臉被濃煙一燻,又鼻涕眼淚直流,鬧了個大花臉,冷不防嚇了左冷禪一跳。
「怎麼回事?」左冷禪皺眉道。
「掌門師叔,他,他昏過去了!」
「哦?」
左冷禪發現倒在座位上那道熟悉的身影,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天璣子只是昏了過去。左冷禪發現天璣子身上並無外傷,衣冠整齊,難道是嚇昏的,左冷禪實在對這天璣子無語。
左冷禪扶起天璣子,正要給他渡去一道真氣,才想起自己的寒冰真氣救人等于殺人。
「左盟主,天璣子道長沒事吧?」
正當左冷禪要叫樂厚的時候,發現岳不群他們走了過來,他心思一轉,笑道︰「岳掌門來的正好,你的紫霞真氣正是救人療傷的頂級內功,勞煩你幫天璣子道長續道真氣。」
「好!」
岳不群先是一愣,隨後點點頭,盤膝坐地,岳不群聰明絕頂,他微微觀察天璣子,就知道此人竟然是被嚇昏了,心中不屑至極,但左冷禪決定他不敢拒絕。
「咳咳……」
很快天璣子道長漸漸轉醒,神情萎縮,不發一言。
左冷禪松了口氣,正要開口之際,殿內奔進一個瘦高個,一手提著一個包裹。
「盟主,屬下沒有追到賊人,請盟主責罰!」
陸柏一路奔回殿內,趕緊來見左冷禪,他臉色惶恐,單膝跪地,不敢看左冷禪。
「哼!」
左冷禪臉色鐵青,正要責罰陸柏,發現他身旁放著一個包裹,臉色一奇,疑惑道︰「包裹里是什麼?」
「屬下不知,這是賊人遺留,屬下著急追賊人,也沒打開看。」陸柏恭敬道。
「哦?」
左冷禪心中好奇,上前拿起包裹,里面是個長方形木箱,不算沉重,他正要打開,突然一愣,這要是敵人留下的殲計怎麼辦。
「陸柏,打開它!」
左冷禪把包裹扔給陸柏,微微挪動腳步,往後退去。岳不群看到左冷禪微微後退幾步,心中明白,也拉著師妹往後退去。
「是!」
陸柏接過包裹,不敢拒絕,他拿出木箱,把它放在地上,掀開一看,忽然愣住了,身體抖如篩糠。
眾人看到陸柏面色慘白,身體顫抖,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心中好奇,趕緊圍上去觀看,定逸師太離的最近,她探頭一看,面色大變,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
左冷禪走上前去,往木箱里一看,面色潮紅,久久不語,突然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倒地昏迷。
「師兄!」
陸柏眼眶泛紅,趕緊扶起左冷禪,悲慟欲絕,大吼一聲︰「來人!」
嵩山派弟子看到盟主竟然昏過去了,一陣雞飛狗跳,抬著左冷禪回到內室。
岳不群夫婦走過去看了一眼木箱內,臉色驟變,寧中則剛要吐出三個字,岳不群搖搖頭,看到左冷禪昏迷,趕緊告了聲罪,拉起師妹,一路狂奔出嵩山派,根本不敢停留,迅速趕回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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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子呆若木雞,他看到眾人只是掃了一眼木箱,如同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
左盟主竟然昏了過去,華山派掌門落荒而逃,定逸師太離開的時候嘴里不停的念著佛號。
天璣子心中好奇,起身看了一眼木箱,箱子中擺放著兩個人頭,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個禁閉眼楮,嘴角微笑。一個面無表情,怒目圓睜。
天璣子越來越奇怪,就這兩個人頭把眾人嚇成這樣,看你們還不如我呢,本來剛才昏過去有些丟人的天璣子,此刻洋洋得意,他撇了一眼盒子上面,發現刻著一行大字,此刻大殿中無人,他緩緩讀出來。
「獨孤斷恭賀左盟主大壽,特獻上丁勉、費彬人頭二枚,小小賀禮不成敬意,左盟主不用謝我了!」
「這……」
天璣子膛目結舌,竟然是嵩山派太保丁勉和費彬的人頭,這魔君獨孤斷太狠毒了,竟然在左冷禪大壽上送來這個,天璣子遍體生寒,對于剛才還不屑一顧的獨孤斷,終于有了幾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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