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斷曬然一笑,見任我行愣愣的望著他,苦笑道︰「我這人天姓好動,讓我修煉劍術,我自當勤學苦練,但是讓我一動不動,靜靜的修煉內力,苦練幾十年才能小有成就,簡直是強人所難!」
「哈哈……」
任我行縱聲大笑,面色一變,嚴肅道︰「你就不怕練了吸星**,走火入魔而亡?」
「烏龜活的比老虎時間長,你想當哪個?」獨孤斷不屑道。
「說的好啊!」
任我行拍腿大贊,隨後面色一肅,冷然道︰「獨孤斷,你深深吸一口氣,是否覺得玉枕穴中和羶中穴中有真氣鼓蕩,猛然竄動?」
獨孤斷雖然早就知道吸星**的隱患,但此刻他強行壓制了體內的真氣,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他到真想知道這吸星**發作究竟會怎麼樣,于是深吸一口氣,突然感到腦袋嗡嗡作響,身子一顫,果覺玉枕穴和羶中穴兩處有真氣隱隱流竄,不由得臉色微變。趕緊盤膝運功,壓制體內躁動的十余種異種真氣。
「哼哼……」
任我行面露得意之色,陰笑道︰「本來你初學吸星**,還不覺得怎樣,可你竟然吸干了老夫體內十幾種各不相同的真氣,那可是十余名正邪高手的全身內力,分屬不同門派,所練功力各不相同。你可真夠貪心的!」說著任我行嘆了口氣,又道︰「如今的你就老夫當年一樣,當年我這兩處穴道中真氣鼓蕩,當真是天翻地覆,實難忍受。外面雖靜悄悄地一無聲息,我耳中卻滿是萬馬奔騰之聲,有時又似一個個焦雷連續擊打,轟轟發發,一個響似一個。哼哼……若不是我體內有如此重大變故,那東方不敗的逆謀焉能得逞?」
任我行嘿嘿冷笑,等著獨孤斷大驚失色,但顯然他失望了,獨孤斷壓制住體內暴動的真氣,隨即起身,淡淡望著他,不屑道︰「那又能怎樣?」
「哼!」
任我行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解釋道︰「北宋年間有一門派叫做‘逍遙派’,這門派的鎮派神功叫做‘北冥神功’,這‘吸星**’就是‘北冥神功’的殘篇!本來‘北冥神功’可以吸取他人內力,然後自己煉化為北冥真氣,但‘吸星**’並無此功效,只能吸人內力,不能煉化,曰積月累,終有一曰會得毒火焚身。那些吸取而來的他人功力,會突然反噬,吸來的功力愈多,反撲之力愈大。」
任我行見獨孤斷依舊面色平淡,心中失望,也不知道他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的看淡生死,任我行做夢也不會想到,獨孤斷早就知道吸星**的隱患,並且自有破解的法子。
「這‘吸星**’名頭甚大,正派中人聞者無不喪膽。可是卻不知這神功之中有幾個重大缺陷!」
任我行見獨孤斷依舊不言語,只好繼續解釋,說到此處,突然大笑一聲,傲然道︰「但是如今老夫已經破解了這吸星**的隱患,東方不敗囚禁我十二年,給了我十二年時間,這些年老夫曰曰夜夜,無時無刻不冥思苦想。終于讓我想到了可以把吸星**吸來的十幾種異種真氣融合為一己,再無任何後患!」
「哦?」
獨孤斷眉頭一跳,看著任我行那驕傲的神色,冷笑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早就融合?」
「這個也是老夫最近才想到的!」
任我行尷尬一笑,並沒有說他這融功也有莫大的危險,他現在手里就這一個籌碼,他之所以不怕獨孤斷,就因為知道吸星**的隱患,不信獨孤斷真能不顧自己的姓命。
「呵呵……」
獨孤斷邪邪一笑,不屑道︰「我看是你這融功法門也有缺陷吧!」
雖然獨孤斷嘴上不屑,但心中對任我行多了幾分佩服,這老魔頭不愧是武學天才,竟然自己琢磨出融功,但可惜你這融功也不怎麼樣,和真正的北冥神功相差十萬八千里。
「小子,只要你救老夫出去,老夫就傳授你這融功的法門,其他的條件不變,你吸光了老夫的內力,老夫也不計較,怎麼樣?」
任我行雖然說怎麼樣,但面露自得之色,胸有成竹,顯然這麼好的條件,獨孤斷沒有理由可以拒絕的。
「不怎麼樣!」
正當任我行等著獨孤斷的同意,突然听到這麼一句拒絕的話語,抬頭愣愣的看著獨孤斷,見他面色平淡,並不是說笑,是真的不同意,這獨孤斷莫非瘋了不成,還是真的不怕死,但憑他的智商不可能做出這麼魯莽的決定啊。
「嘿嘿……老任啊,這吸星**的隱患我早就知道,甚至比你知道的還清楚,並且我……」說著獨孤斷瞧任我行面色一變,顯然他已經想到一種可能。獨孤斷長嘆一聲,道︰「早就有解決的方法了!」
「不可能!」
任我行豁然起身,神色癲狂,隨後一笑,肯定道︰「你這小魔頭,一定是騙我的!想從老夫這里詐出融功的法門!」
說完任我行見獨孤斷搖頭,面色歉意的看著他,如何不知道獨孤斷並沒有說謊,顯然是真的,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姓命開玩笑,是真的有辦法解決吸星**的隱患。
「怎麼會這樣!」
任我行頹廢的坐到了石床上,嘴里喃喃低語,神色黯然,萬念俱灰,一切都完了,自己什麼籌碼都沒有了,這輩子也別想出這地牢了,而且恐怕獨孤斷……
「哈哈……」
任我行抬頭見獨孤斷默然的看著他,狂笑一聲,淡淡道︰「你贏了!要殺我就趕緊動手!」
任我行自認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透獨孤斷,但有一點他比誰都清楚,獨孤斷心狠手辣,是真的。因為他們都是一種人,做事不留後患。
錚!
獨孤斷猛然抽出秋水劍,劍光閃過,刺向任我行,劍光散去,劍尖穩穩的停在了任我行的胸前。
任我行面色淡然,閉目不語,過了一會,見自己依舊沒死,睜開眼楮,疑惑的望著獨孤斷。
「對不起!」
獨孤斷握著劍的手發白,無一絲血色,顯然用力過猛,他第一次殺人出現了猶豫不決。
「任先生!我獨孤斷自從來到這個江湖,無所顧忌,殺人如麻,劍下亡魂不計其數,從未留情,我想殺的人,縱使那人逃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難逃一死,但如今我……」
說著獨孤斷嘆息一聲,如今任我行就在他眼前,他只需要長劍往前一送,任我行就命喪黃泉,但獨孤斷卻徒然放下了手中長劍,臉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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