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斷戲謔一笑,來到牢門前,看著賭氣坐在石床上的任我行,心中無奈,顯然他低估了任我行的固執,只是雖然任我行不同意,但獨孤斷心中卻很高興,要是任我行真的同意,他到會不放心。
「你這小混蛋又來氣老夫了!」
任我行本來听到獨孤斷聲音,閉上眼楮不去看他,可是獨孤斷已經進到牢房,任我行睜眼見他一副嬉皮笑臉,不以為然的神情,就氣不打一處來。
「岳父大人,我可都是為你好啊!」獨孤斷笑道。
「放屁,你竟然讓我效忠東方不敗,早知道你這小混蛋不安好心,你若是再不放老夫,老夫就取消你和盈盈的親事!」
「好啊!」
獨孤斷拍手大贊,不過眼光鄙視的看著任我行,不屑道︰「這是兩個月內,你第三十八次拿盈盈威脅我了!」
「……」
任我行氣的身體發抖,站起身就要破口大罵。卻不想獨孤斷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老任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完就自由了!」說完獨孤斷面色一肅,見任我行神情發愣,幽幽道︰「岳父大人,你說是東方不敗的奪位之仇大,還是五岳劍派的殺妻之恨大?」
「雪心!」
任我行喃喃低語,眼角劃過一滴淚水,神情猙獰,咬牙切齒道︰「當然是五岳劍派的殺妻之恨大,我之所以想要奪回教主之位,就是為了剿滅五岳劍派,以慰雪心在天之靈!」
「小婿佩服,岳父大人有情有義,想必岳母大人泉下有知,必能含笑九泉。」
獨孤斷面色嚴肅,心道︰「幸好東方姑娘殺了任盈盈母親的事情,只有我知道!」
「不過東方不敗囚禁我十二年,怎可就這麼算了!」
任我行悲傷的神情轉瞬即逝,緊緊盯著獨孤斷,看他作何解釋。
「呵呵……岳父大人,曰月神教有我在,你有多大的幾率重奪教主之位?」
獨孤斷平淡一笑,也不在乎他這般自傲。
「一成!」
任我行沉吟片刻,面無表情,眯起雙眼,不知道獨孤斷又想做什麼。
「我看一成都沒有!」
獨孤斷戲謔一笑,見任我行面色大變,笑道︰「開個玩笑嘛!」隨後誠懇道︰「岳父大人,我希望你為盈盈考慮,你想她小小年紀一個人在曰月神教,幸好東方不敗沒有虧待她,封她做了聖姑,你難道就不為她想想!」
獨孤斷說完見任我行默不作聲,繼續道︰「岳父大人,想必也知道,憑我的實力獨自滅掉五岳劍派不難,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只是因為盈盈,一個人的人生不能只剩下仇恨,你還有盈盈,你總不能讓她一輩子見不到父親吧!」
「你想怎麼樣?」
任我行身體一顫,隨後抬頭望著獨孤斷目光明亮。
「我……」
獨孤斷邪邪一笑,走到任我行耳邊,低語幾句。
「你……」
任我行神色大驚,指著獨孤斷,見他面無懼色,突然縱聲狂笑道︰「哈哈……好,你這小魔頭可真敢想啊,老夫就陪你瘋一把!」
「多謝岳父大人!」
獨孤斷微微一笑,也不驚訝,隨後推開牢門,對任我行笑道︰「岳父大人,我們走吧!從今天開始你就自由了!」
「自由?」
任我行微微一愣,隨後眼楮濕潤,嘆息一聲,這兩個字他等了整整十二年。本以為這輩子無望了,卻等來個獨孤斷。雖然他做事不靠譜,兩次坑了自己,但他卻成了自己的女婿。
世間萬物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獨孤斷領著任我行,終于來到地牢的入口,任我行見到那絲光亮,身體激動的發抖,正要奔去,卻被獨孤斷攔住身軀。
「眼楮蒙上這個!」
任我行一愣,見獨孤斷遞給他一個黑色的布條,有些透光,任我行點點頭,系上黑布條,知道獨孤斷怕他眼楮久不見明光,被陽光刺瞎了。
獨孤斷抓住任我行的肩膀,運起輕功,縱身一躍,跳出洞口。
過了半晌,任我行適應屋內的光線,扯下眼罩。默默看著床邊上的地牢入口,神情感慨,自己終于出來了。
「岳父大人,我們出去吧!」
獨孤斷見任我行神情發愣,笑著推開屋門。當先一步來到院中。
任我行緩緩步入院子里,深吸一口氣,瞧著發芽的大樹,嘰嘰喳喳的小鳥,抬頭眯著眼楮望著藍天白雲,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覺得這天空是如此的美過。
「來人!」
獨孤斷瞧著任我行一身破爛的衣服,暗自皺了下眉頭。
「公子何事?」
丁堅快步來到獨孤斷面前,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須發皆白,不怒自威的任我行,心中困惑,這人是誰,哪里來的啊,自己沒看到有人進院啊。不過他看著有些面熟啊!
「丁兄,你帶這位老先生洗漱一番,換身干淨的衣服!」獨孤斷笑道。
「是!」
丁堅恭敬的拱了拱手,隨後對任我行客氣道︰「老先生這邊請!」
「哼哼……」
任我行並沒有挪動腳步,眯起眼楮瞧著丁堅,不屑道︰「你就是那個什麼一字電劍丁堅?」
「老先生客氣了!」
丁堅雖然嘴上說客氣,但臉上驕傲,他心中只服獨孤斷。
「廢物一個!」任我行不屑的罵道,隨後見丁堅臉色一變,森然笑道︰「不過正好老夫缺少內力!」說完身形一閃,就要抓住丁堅。
獨孤斷突然攔在丁堅身前,無奈道︰「老任啊,你消停會兒行不?這丁堅是我的心月復!」
「哦?」
任我行眉頭一皺,冷冷的撇了丁堅一眼,不屑道︰「你怎麼找這麼個廢物當手下!」
「你……」
丁堅再也忍不住了,他正要出口,卻見獨孤斷微微搖搖頭。丁堅困惑的望著獨孤斷,不明白公子為何這麼遷就這個無禮的老瘋子。
「丁堅這人辦事忠心,武功不好可以練,但是人心可練不了!」獨孤斷笑道。
「是啊!」
任我行默默的點點頭,隨後不再言語。
「老任,這梅莊中的人都是我的人,你可不能動,要吸去外面吸,不過以後不能在吸曰月神教的人,東方不敗的手下,也是我的手下。我們可是一家人!」
獨孤斷面色嚴肅,見任我行臉色難看,笑道︰「我建議你還是少吸點,吸星**的害處你自己清楚,如今你功力皆散,也算因禍得福!」
「你這小魔頭,吸光了我的內力還振振有詞!」
任我行笑罵一句,對于獨孤斷的無恥,他可是深有體會。
此時丁堅背生冷汗,身體發抖,他听到這一老一少的對話,終于想通了這老者是誰了,竟然是他送飯十二年的任我行。
只是這任我行自從獨孤斷來到梅莊以後,丁堅就不再擔任送飯的指責,所以看到須發皆白的任我行,一是不敢認,現在听聞他們對話,丁堅明白了不少事情,獨孤公子學會了吸星**,吸光了任我行的內力,但為什麼這任我行和這獨孤斷有說有笑,一點都不似仇人。
丁堅想不通,也不敢在想,他趕緊跪地,恭敬道︰「屬下參見任教主!」
「哼!」
任我行冷哼一聲,不看地上的丁堅,不屑一顧。對于這梅莊的人他心中都有氣,不過畢竟要給獨孤斷的面子,也不好怪罪他們。
「好了!丁兄不必多禮,都是自己人!」獨孤斷笑道。
「是!」
丁堅恭敬起身,隨後領著任我行去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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