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莫高于無量山,古柘南郡一雄關.分得點蒼綿亙勢,周百余里皆層巒。嵯峨權奇發光澤,聳立雲霄不可攀。
這一曰,無量山人煙稀少的山路上,不時有人走過,像山上行進,這些人俱是手握兵器,顯然是江湖人士。
卻是無量劍派五年一度的大比終于開始了,這些江湖漢子有的是受無量劍派東西二宗掌門人共同出面,邀請的公證人,也有不少是听聞消息,特意趕來看熱鬧的。
無量劍派在雲南的武林中也有一番名聲,雖然無法與武林中威名遠揚,威震天南的大理段家相比,但卻也不是無名之輩,自有人知。
此時無量山劍湖宮賓客滿座,練武廳東坐著二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鐵青著臉,嘴唇緊閉。下首是個五十余歲的老者,右手捻著長須,神情甚是得意。兩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余,身後各站著二十余名男女弟子。西邊一排椅子上坐著十余位賓客,正是被邀請做見證人的一些知名人士。
那老者當先起身,對著四方微微一揖,道︰「此番諸位前來觀禮,左某感激不盡,在此謝過諸位的恩情!」
他這話一出口,大家都慌忙起身還禮,嘴上都是說著「不敢當」、「左掌門客氣了」這類的客氣話。
「哼!」
唯有坐在一旁的道姑似是不滿的冷哼一聲。
原來這老者便是「無量劍派」東宗的掌門左子穆,而那道姑姓辛,道號雙清,是「無量劍派」西宗掌門。
此時她見左子穆在那充好人,心中不滿,這些來客中,也有一半是她邀請來的,只是她姓子冷淡,不如左子穆會籠絡人心。
左子穆撇了一眼辛雙清,心中冷笑,自己這師妹無論武功還是智慧都不如他,此番比武他東宗勝券在握,這劍湖宮依舊是他的。
自覺胸有成竹的左子穆,當即笑道︰「現在比武正式開始,辛師妹請派弟子上場吧!」說罷坐回椅子,向豎立在一旁的弟子點頭示意。
當先一位中年漢子走了出來,在廳中站定,朗聲道︰「龔光杰前來賜教!」
辛雙清冷哼一聲,當即派出她的弟子,讓其與左子穆的弟子龔光杰爭斗。
那中年漢子龔光杰卻是有兩下子,與辛雙清的弟子斗了十數招,故意賣了個破綻,弟子不知是計,一招被龔光杰擊敗。
「承讓!」
龔光杰拱了拱手,雖然嘴上客氣,但臉色的得意不言語表。
「光佩!」
辛雙清大喝一聲,本就鐵青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甚是駭人。
「師父!」
一位女子從辛雙清身後走了出來。
「你去領教你龔師兄的高招!」辛雙清沉聲道。
「是!」
左子穆不知為何,忽然說道︰「光豪,你去接替你師兄!」
「是!」
一位青年當即上前,目光如炬的望著場中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恭敬道︰「葛師妹,請賜教!」
二人當即展開爭斗,斗個旗鼓相當,待到數十招後,那青年似是內力不濟,忽然被葛光佩擊飛手中的長劍。
辛雙清面露笑意,撇了一眼左子穆,見他面無表情,心中卻是高興。
如此斗了兩場各有勝負,算作平手,誰料接下來左子穆又派龔光杰上場,竟然又贏了一場。
辛雙清本想在派葛光佩上場,可惜她剛才以斗一場,雖然贏了,但此時內力還沒恢復,如何是龔光杰的對手。
當下便派一個少年入場,這少年實力竟也不錯,與龔光杰斗了七十余招,終究是臨陣經驗不足,龔光杰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少年不知是計,被龔光杰一劍刺中左腿,飲恨敗北。
便在此時,西邊賓客中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
左子穆微微皺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乃隨滇南普洱老武師馬五德而來。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人緣甚佳,武功卻是平平。他引見之時說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國的國姓,大理境內姓段的成千成萬,顯然也沒什麼背景,你竟然敢在我得意弟子佯出虛招誘敵之時,失笑譏諷。
左子穆心中暗怒,瞧向那青年,笑道︰「我那劣徒適才以虛招‘跌撲步’獲勝,這位段世兄似乎頗不以為然。便請段世兄下場指點小徒一二如何?」
這個青年正是段譽,大理國未來的儲君,鎮南王世子,他此番逃出王府,想在江湖游玩一番再回去,正好踫到了熱心的馬五德,听聞無量劍派比武,心中起了幾分興趣,想要來看看。
雖然他從小就不喜歡武功,也沒學過什麼武學,但他卻喜歡看熱鬧,此時雖然惹下了禍事,卻也不怕。
段譽微微一笑,正要開口,便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話語聲。
「靈兒,你敢不敢把蛇扔了,不要拿在手上!」
這說話之聲是個男子,語氣平緩。
「嘻嘻……斷哥哥,原來你怕蛇!」
一個嬌美的聲音傳到廳中,段譽心中一蕩,听其聲音定然是為佳人。
「誰說的,我只是不喜歡蛇!」那男子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
「虛張聲勢!」
又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只是語氣冷淡,似是凍結一切。
屋中的眾人俱是望向門口,便見走進了三個人,當先是一位男子,一身黑袍,身背一柄利劍,氣勢驚人,讓人不敢小覷。
身後跟隨著兩位少女,俱是絕色佳人,左邊的那位少女臉色蒼白,似是缺少陽光所致,另一位少女年齡甚小,手中握著一條小蛇,觀其顏色,青紅斑斕,甚是可怖,竟是條赤練蛇。
如此奇怪的三人當即吸引了廳中所有人的目光,心中各有所思。
段譽愣愣看著兩位少女,心中贊嘆,他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
「不知閣下是何人?」
左子穆臉色微沉,心中暗暗警惕,這黑袍青年看似人畜無害,自己卻看不出深淺,甚至會不互武功都不知道,只是他身後背著長劍,顯然也是武林中人。
「獨孤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