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謝謝夫人您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高香寒沒想到會如此的順利,心中不覺竊喜。
「這有什麼可謝的,都是一個村里的,能幫則幫。況且我看你這孩子面善,我一見到你就覺與你十分的有眼緣。你且說說你屬什麼?八字何時?」孫夫人往前傾了傾身子,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高香寒和大喜媳婦面面相覷,好端端的怎麼又問屬相和八字,這……
孫夫人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急忙擺著手圓場道︰「我呀!就是看你和善的很,隨口就問了一句,要是你不方便答話,也不勉強你說。」
高香寒猶豫了一下,笑道︰「既然夫人問,倒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屬兔,二月的生辰。」
孫夫人細細听著,眼神晶亮,口內還念念有詞道︰「這屬相好啊!二月正是芳草吐綠之時,又屬兔,確實好命。」
高香寒猜不出孫夫人的意思,只能低頭羞赧一笑。
那孫夫人只側目看著高香寒,似是對這個屬相十分的滿意一般。
…………
從孫家出來,高香寒一路上暗暗揣摩孫夫人話中的意思,總覺她的問話大有深意,只是想來想去也揣測不出其中的意思來,只得作罷!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清早起來,高香寒先帶著雲雀,雇了劉五媳婦家的耕牛,去地里耕地。
過了晌午,又與大喜媳婦去鎮子上去瞧孫家的鋪面。
孫夫人還特意派了個妥帖的小廝尤勇去給高香寒開鋪子的門,似乎對這樁交易很是上心。
這一處鋪面果然靠近河沿鎮上的中心地帶,南來北往的人都會從這里過,很是繁華。而且這鋪面佔地面積足足有一間半大房那麼大,上下兩層,二樓隔了六間雅間出來。只不過先前孫家是用來賣包子。這店面並未十分的裝扮,若是精修一番,必能看著上檔次許多。
大喜媳婦來回細細的看著,一臉的滿意︰「妹子,這鋪面看著真好,你瞅瞅,多大多寬敞。那會子若是帶了阮家妹子來。還不知要樂成啥樣咧!」
「恩!大嫂子說的是,這鋪面確實不錯。不但地段好,采光也十分的好。若是再精裝一番,必能更加出色。」
高香寒細細的看著。從她看到這鋪面的第一眼起,她就打定注意要兌了這鋪子。進了里面,更加堅定了她的信念。
「那是自然,這里可是我家老爺和夫人的心血。若不是這鋪面的位置和我家大少爺相沖,我家老爺是說啥也不會往外兌的。」話一出口,尤勇忽的又住了口,一副說錯話的表情。
相沖?果然是阮家娘子說的不錯。看來這迷信還真是害死人,好端端的個鋪面,又怎會與大活人相沖。果然是病急亂投醫。什麼都顧不得了。
「你家大少爺咋了?昨兒俺還看他好好的咧!這鋪面咋就沖了他了?」大喜媳婦一臉狐疑,回身看著尤勇。
尤勇一臉難色,他家大少爺的事兒老爺可是吩咐過不得往外說的,偏他還說漏了嘴︰「沒事兒啊!我家大少爺好著咧!」
尤勇不敢外泄,只得支支吾吾遮掩。
高香寒拿眼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敢說,怕家主責罰。
「你這個尤勇,俺看你是白叫這個名字咧,叫無用才好咧!說話吞吞吐吐的,比個女人還不如咧!」大喜媳婦嗤然,拿話激他。
高香寒還是第一次見大喜媳婦拿話激人,心中不覺好笑,看來包子也有發威動心眼子的時候,看來她確實正在慢慢擺月兌包子的性子,是好事兒。
尤勇被大喜媳婦拿話一激,不覺漲紅了面皮,伸長了脖子道︰「誰說我比女人不如,你且過來我告訴你。」
尤勇擺了擺手,示意高香寒和大喜媳婦過去,自己又沖著周圍打量了一番,方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你,一個月前我家大少爺生了場大病,吃了許多藥,總不見效。我家夫人急的日日以淚洗面,虧得半月前有人替我家夫人引薦了一位會算命卜卦的先生,那先生替我家大少爺佔了卦,夫人照著做了,果然大少爺的病就一日好似一日了。那先生還說大少爺之所以不好,全是因為這鋪面的風水沖撞了他。前兒個,那算命先生又來了一回,這回他還和夫人說若是想讓大少爺好了,需得……」
尤勇忽的住了嘴,不再往下說。
高香寒和大喜媳婦正听的有滋有味,見他不說,大喜媳婦急忙挑眉問道︰「快說,你家大少爺要想好了,需得咋樣?」
尤勇似是故意賣關子一般,看看高香寒,又看看大喜媳婦,就讓她們二人著急。默了半響,他才壓低了聲音道︰「他還說,我家大少爺若是想好全了,需得找個屬兔的小寡婦當姨娘,沖沖喜,方能大好。說不定,一年半載的,娶來的姨娘還能替孫家開枝散葉咧!」
高香寒听的心中駭然,不由身子一怔,一臉的驚慌失措。怪不得昨兒個孫夫人會問那些問題,原來她是動了這樣的心思。娶寡婦沖喜?虧得這算命先生能想的出來。
不對……為何一定要個屬兔的小寡婦,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里面莫不是還有什麼名堂?還是她想多了?
高香寒沉默不語,只心里頭暗暗盤算著……
大喜媳婦也明顯驚的不輕,昨兒和孫夫人的談話還歷歷在目,若是真按尤勇所說,那孫夫人豈不是想娶了高家妹子去沖喜?
雖說這孫家家財萬貫不假,可畢竟他家大少爺是個傻子,那個人願嫁過去?
大喜媳婦一臉憂色的瞅著高香寒看,若是真來提親,可咋辦?
「咋了?你們咋都不說話了?」尤勇不明覺厲,不知這二人的心思,問了一句。
「沒事兒,只是覺得你家夫人也挺不容易罷了!」高香寒斂了心神,微微一笑,又接道︰「這鋪面倒是很合我心意,你回去告訴你家夫人,我傍晚去找她談。」
「唉,行,我回去告訴她。」
大喜媳婦見高香寒十分坦然,不覺寬了寬心,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孫家真有這樣的心思,她高家妹子不答應,他們孫家也無可奈何,總不至于來搶人吧!
出了店門,高香寒假托還要買東西,便與尤勇分開,自己則和大喜媳婦抄小路回去。
…………
「妹子,方才尤勇說的事兒,你咋想?」
走在小路上,大喜媳婦心神不寧的問了一句。
「能咋想,孫家大少爺的情況嫂子你也知道,要我嫁給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況且我還有安安,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改嫁,若不然等安安大了,別人該如何議論他?」高香寒細步慢走,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恩,這倒是真的。雖說他孫家是大富大貴不假,可他家兒子終究是個傻子,除非那些個賣兒賣女的,否則那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了。」大喜媳婦輕輕一笑,卻又馬上不安的道︰「要是他們孫家以這鋪面當條件,到時候可咋辦?」
高香寒漫不經心的笑道︰「嫂子就別發愁了,鎮子上鋪面多了去了。若是他們孫家用這樣的手段,大不了就不用他家的鋪面,反正手藝好了,人勤快點,也不怕生意不好。」
大喜媳婦點點頭,這才安心道︰「這倒也是。」
…………
回到家中,高香寒將尤勇的話和孫夫人昨兒問的話說與了錢媽媽和雲雀听,這二人听完也是驚了一跳。
「姑娘,這可咋辦?」雲雀終究年輕些,不知這其中或是被人搗鬼,不由急的不行。
「我看這事兒不簡單,不可能這麼巧,偏偏就尋個屬兔的小寡婦,而且這全村也就咱姑娘是屬兔帶個孩子的。這其中……只怕是有人使絆子。」錢媽媽抱著安安,她倒是與高香寒想到了一處去,也認為這是有人蓄意想要整治她家姑娘。
高香寒坐在炕沿上逗弄著安安,淺笑道︰「錢媽媽推測的不假,這事兒絕非那麼簡單。」
「這又是誰陷害?找出來,非撕了她的嘴不可。」雲雀憤憤然,開始細細的想到底是誰干的,只是也捋不出個頭緒來。
「左不過也就這幾人嫌疑最大,二剩嬸子、二喜嫂子、吳家寡婦,她們三人素來與我不睦,私下里搞出點動作也是有的。」高香寒抬眸,這次若是真是這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她定不饒她們。
握拳……
「姑娘,你漏了一個人。」錢媽媽提醒了一句。
高香寒一怔,旋即點點頭︰「恩!媽媽提醒的是,那藍秀兒也是個不安分的,我倒是把她給忘記了。」
這藍秀兒雖然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可這心里的溝壑卻也不亞于為人婦的女人們。平日里她作威作福的,可是沒少坑害她大伯娘,這樣的女子,還是要提防的好。
「你們且過來,我與你們細細的說……」
主僕三人頭攏在一起,圍了個圈兒,高香寒如此這般,細細的安排一番,只等著孫家人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