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啥?」大喜媳婦實在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由又瞪著眼楮問了一句。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王氏撇了撇嘴,不耐道︰「俺是說這次的事情都是你弟媳婦的錯。」又道︰「秀兒和栓子的事情,怎麼能怪人家高家媳婦呢!你說對吧!」
大喜媳婦一愣,這是咋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吃錯藥了?
王氏並不理會大喜媳婦臉上的愕然,接著道︰「今天的事兒是你弟媳婦對不住人家高家媳婦,俺也想了,與其把關系弄僵了,還不如往後好好相處,你說是這個理吧!」
大喜媳婦盡管不解,但是看她婆婆言語誠懇,便點著頭道︰「嗯,娘說的是。」
「嗯!那挑個日子,俺們請了孫老夫人和大少爺,去高家媳婦的酒樓吃飯,叫你弟媳婦當面給人家賠個不是,你看咋樣?」王氏望著大喜媳婦,等著她的答復。
大喜媳婦有些懵了,望了一眼王氏,又望了一眼二喜媳婦,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大嫂,你就听娘的吧!」二喜媳婦嘆了口氣,道︰「今兒這事確實是俺的錯,俺也想好了,好好的給人家賠個不是。」
「真的?」大喜媳婦心里頭沒了底,還是有些不信。
「你說你這個人,咋還能不信俺這個當娘的?明兒你就把俺的話告訴高家媳婦,後天俺們去她酒樓吃飯。」王氏瞪著眼楮,有些不悅。
這木頭,和她說個話咋就這麼費勁。
大喜媳婦大喜過望,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因點著頭道︰「好好好……俺照娘的話做,明兒一早就告訴高家妹子。」
這些話,還沒等到第二天一早,當天晚上大喜媳婦就高高興興的去了高香寒家細細的告訴她。
大喜媳婦坐在炕沿上,只笑道︰「俺真沒想過俺婆婆竟然這次會這麼通情達理。想著給你道歉。」
高香寒默默然,道歉?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王氏和二喜媳婦的為人她清清楚楚,怎麼可能善罷甘休?還會服低做小的去道歉?
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才對。
當然,當著大喜媳婦的面她不能這麼說,只笑道︰「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關系。也是好事。」
等送走了大喜媳婦,高香寒卻又坐在燈下暗暗思忖。
她開了酒樓也有兩年多了。從不見藍家人去捧場,現在王氏提出要去吃飯,莫不是設了什麼圈套在等著她?
看來得好好的提防著王氏和二喜媳婦了。
夜色如水,她輕托著香腮,喃喃道︰「也不知道二爺現在如何了,可是到了住地了?」
想到這些,她心里又不覺有些悵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和衣躺在了安安身邊。
…………
清源鎮驛館內,二爺和蘇子謙正坐在廂房內對弈。
二爺手中拿著白子。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半天都不肯落子。
蘇子謙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氣,搖著頭道︰「二爺,要不就別下了。還是先歇著吧!」
「哦……」二爺干咳了一聲,丟下了手里的棋子,忍不住道︰「你說她們孤兒寡母的,家里又沒個人照應著,會不會有危險?」
「誰啊?」蘇子謙明知故問。
二爺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皇子放在眼里了。」
蘇子謙哈哈笑著,道︰「二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人家高姑娘在那個地方都生活了好幾年了,能有什麼事情?」
這樣一說,二爺心里登時敞亮多了,伸了個懶腰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明兒一早咱們就動身回京。」
蘇子謙應了一聲,抬腿剛要走,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立在了原地,猶豫道︰「二爺……我派出去查定國公家三小姐的人今兒傍晚來信了……」
二爺心中一怔,莫不是查到了什麼?知道了高香寒就是定國公家的三小姐。
若是真讓他查到了,那豈不是大皇子那邊也能查到?
二爺臉色一變,朝蘇子謙眨了眨眼,道︰「結果呢?」
蘇子謙皺起了眉頭,口內「嘶……」了一聲,像是很難回答,半響才道︰「好像……好像和那個高姑娘有些關系……」
看來平常還真是小瞧了蘇子謙的本事了,果然還是被他查到了些蛛絲馬跡出來。
二爺不動聲色,只擺著手道︰「怎麼可能和她有關系?難不成她就是定國公家抱恙的三小姐?」
「嗯……是有這個可能啊」蘇子謙皺起了眉頭,有理有據道︰「當年定國公上報說他家女兒染了惡疾,毀了容貌,皇上才取消了她的選妃資格,讓她在家養著身子。」又道︰「可是我派出去的人打听,這個毀了容貌的三小姐,其實壓根就不是她家的三小姐,還說當年三小姐毀容之前,曾經不慎落入了荷花池溺了水。」蘇子謙表情嚴肅,道︰「二爺仔細想想,好好的一個國公府的小姐,怎麼會無端端溺水?還會毀了容貌?還有高姑娘身邊那個錢媽媽,我打听了一下,她可是國公夫人身邊的老人兒。」
二爺听的心里不由緊了緊,真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出。
莫非她是想尋死?
堂堂國公府的三小姐,失了身子又有了身孕,想尋死也正常。
二爺心里又多了一層愧疚感,沒想到自己差點就害她送了性命。
不過有一點他實在不懂,既然她是國公府的三小姐,又怎會平白無故出現在客棧里?還光著身子?
蹊蹺……實在是太蹊蹺……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先打發了蘇子謙再說,因道︰「你就別瞎猜了,她怎麼可能會是國公府的三小姐。」
蘇子謙撇了撇嘴,喃聲道︰「要是她真是……那咱們可就有了定國公的把柄了,當年他也算是欺上瞞下,抗旨不遵。若是拿這個和他去談條件,讓他輔佐您……」
「別說了。」二爺冷了臉,道︰「要挾別人算什麼正人君子?你別忘了。安安可是爺的種。」
二爺這麼一說,蘇子謙猛然才想起安安是二爺的兒子來,心登時跟著涼了半截子。
若高香寒真是定國公家的三小姐,那二爺和她有了兒子,豈不是當年是他佔了他爹的女人?
這關系……
蘇子謙有些不敢想,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越是知道的多。越是覺得復雜。
不過有一點他很明確,若高香寒真是定國公家的三小姐。那她就絕對不能活著。
她活著,就是對二爺最大的威脅。
大皇子一旦查明了她的身份,查明了安安的身份,就會拿這個當把柄,很快除掉二爺。
到那時候,他們這些支持二爺的人,肯定一個也活不了。
蘇子謙暗暗思忖著,口內卻道︰「那二爺先歇著吧!屬下告退。」
二爺擺了擺手,皺著眉,心里也在想和蘇子謙同樣的問題。
怎麼處置才好呢?
…………
第二日一早。沒想到黑鷹竟然回來了。
自打那一日黑鷹救了她一命,就再也沒出現過,高香寒還正納悶呢!他竟然就回來了。
他來的時候駕著馬車,車內放著許多東西,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竟然還有一床被褥,倒似是要常住下一般。
高香寒愕然,這是要做什麼?
他先搬了東西下來,這才坐在堂屋內喝茶,一臉笑吟吟的模樣,道︰「怎麼?是不是不願意讓我住下?」
啊?
他果然是要住下?
這怎麼好?男女授受不親,他住下,別人怎麼看?
這家伙,也真是不用腦子想一想。
高香寒苦笑,也坐在椅上,道︰「你就別開玩笑了,你住下,別人怎麼說?還以為我和你……」
後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不過黑鷹應該能听的懂。
安安圍在黑鷹邊上,一個勁地看他拿回來的好玩的東西,眼神晶晶亮,看都看不夠。
黑鷹模著安安的頭,嚴肅道︰「這次來,我真的是想在你這里安定下來。」見高香寒臉色微滯,又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會和你住同一個院子,我見你家後院還有塊空地,不如就給了我,我蓋幾間大房可好?」
這是怎麼了?高香寒有些模不著頭腦,怎麼好好的會想起在她家後院起房?
「你……你怎麼想的?我家後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高香寒有些猶豫,二爺總是來這里,和他踫了面,可怎麼辦?
看出高香寒的猶豫,黑鷹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他可是想了許久,才拋開所有,決定和她比鄰而居,這樣也才能照顧她的安全。
但是看她的臉色,分明並不希望他這樣做。
冷酷了那麼多年,一下子對一個人熱起來,可這個人卻不希望你熱情,那種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黑鷹一臉的沮喪,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口內道︰「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在村里再找個地方吧!」又怕話說多了高香寒多心,只擠出笑容道︰「反正這次我是鐵了心要住下了,好好安安穩穩過日子。」
安安穩穩過日子?
他這樣的人,能做到嗎?
高香寒很懷疑,他可是影衛,影衛的一生難道不是在殺戮中度過的嗎?他真能拋下所有安安穩穩過日子?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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